暴君的宠妃——岁岁千
岁岁千  发于:2020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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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着,你若是也能来帮一把,熟悉熟悉流程也好。”
  柳安安自觉地摇头。
  “这个却不是我能做的。”
  操持这种大事,在寻常人家都是只有当家主母或者是操持家务的女眷才能去的。
  宫中现在是淑太妃在把持宫务,淑太妃操持才是理所应当的。
  她一个小小的美人,若是跟了上去,多少也有些逾越了。
  更何况……
  柳安安心中暗暗想,等着吃吃喝喝不好吗。
  操心这种事,她就没有经历过。
  一点上进心都没有的柳美人,顺利的躲开了中秋家宴的辛苦。
  淑太妃劝了几次也劝不动,柳安安是铁了心要做一个壁上花,这种事,她绝不掺和。
  无奈,淑太妃也只能认了。
  “那好,你到底年纪小,又是初入宫,让你来做是有些勉强你了。反正日后机会多得是,倒是不急于一时。你只好好准备收拾好自己,到时候陪着陛下出席,旁人见了你,也要有几分大姑娘的样子。”
  这个柳安安听得进去,老老实实点头。
  眼瞧着太阳西斜,淑太妃起身离去。
  坐在肩舆上,她闭着眼昏昏欲睡。
  多年来,第一次谈及往事,让她心情沉闷。
  忽地,她猛地睁开眼。
  手指紧紧抓着肩舆的扶手。
  “等等,我想起来了!”
  她白着脸,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太妃想起什么了?”
  服侍在一侧的梦女官连忙问。
  淑太妃咬死了唇,沉默半天,却含糊了去:“……没什么。”
  走了一路,淑太妃始终眉头紧锁。
  她终于想起来了。
  当初与柳安安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嘿嘿。
  明天的更新,咱们中午十二点见哦
 
 
第37章 
  入了秋, 缠缠绵绵的细雨越来越多。
  殿外屋檐经常是一连串的积水淅淅沥沥。
  柳安安趴在窗前, 托着腮叹气。
  好无聊。
  下了雨, 出门不便。陛下在勤政殿忙于朝政,淑太妃忙着中秋家宴, 她却无所事事。
  居然有些闲得太无趣。
  “美人今日情绪不佳,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丫鬟给她披上斗篷,怕她在窗沿边吹了寒风受了冷。
  柳安安回眸。她的身后只有丫鬟,宫女们都在另一侧候着,还有段距离。
  “你说,义兄和陛下是堂兄弟吗?”
  丫鬟愣了愣。
  “这个……若是论起来,也是三代内的堂兄弟。”
  “老王爷是先帝的堂弟,本就隔了一层, 轮到我们小王爷和陛下,又隔了一层。”
  “但是说起来,如今的宗室里, 我们王府与陛下也算是亲近的关系了。”
  毕竟不亲近的, 在新帝登基的时候, 就被料理的差不多了。
  柳安安若有所思。
  其实, 隔了房的堂兄弟关系也不远。过几日就是中秋佳节了,提一提,让陛下的堂兄弟一起来庆祝, 好像也没有错。
  上一次因为姚太傅,她都忘了正儿八经的提出事儿了,必须早点补救。
  可是下雨时, 外面是湿漉漉的,身上也有些秋水的潮气,让人不怎么爽利。
  柳安安趴在窗沿,想,要不过几日,天气晴好了再说吧。
  好在没两天就转了晴。宫女们将殿内的被褥抱出来,在中庭搭了绳子摊开来晒,用被拍拍打着,秋日里的阳光暖暖地,能把人晒得舒服到睡着。
  柳安安提前让郡青女官拍了个小宫女去勤政殿打听过,今日殿内没有朝臣,柳安安这才提上食盒,去勤政殿找人。
  讨好人也要有讨好人的技巧。
  她花了一个多时辰炖了人参鹿茸汤鸡,这秋日里补一补,最好不过了。
  她还牢记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提前打听了陛下的饮食,确认没有任何相冲撞的食材,才敢装入食盒来。
  吃一堑长一智,再让陛下胃疼,她真的会羞愧而死。
  连日来的雨水,让年迈的宫墙新添了一丝清澈,空气中少了灰尘味,多了一丝被雨水打落满地桂花的清香。
  勤政殿内。
  柳安安在小室摆好了小几,拿出还热得冒气的人参鹿茸鸡汤,提了裙去请褚余。
  男人手撑着额头,单手翻着一本账目似的册子,脸色瞧着不怎么好。
  “陛下,若是累了不妨先来喝点汤,缓一缓再看。”
  秋日里的暖汤气味大。她打开食盒起,那股子香气已经四溢。从小室蔓延到褚余的鼻下。
  他顺势放下册子起身。
  “也好。”
  入了秋,眼前的小姑娘比起夏日里的消瘦,略长了点肉。
  脸颊多了一点婴儿肥,白白嫩嫩的,瞧着很好掐。
  她还忙着主动给褚余盛了一盅汤,递给他。
  “陛下尝尝,若是觉着好喝,我……我隔几天再给陛下做。”
  她现在是怕了天天做饭,吃得褚余胃疼。
  补汤隔三差五一顿还行,若是天天补,补得暴君又该传唤御医了。
  褚余尝了尝。
  小姑娘厨艺方面,当真没得说。
  明明用的食材并无差别,却与御膳房大厨做出来的,口感上有着细腻的不同。
  一盅汤他很快喝完。
  秋日里暖暖的一盅汤下肚,任由谁也会舒服的多了一丝懒散。
  褚余侧靠着矮椅抚手,半瞌着眼。
  柳安安让宫女来收拾了小几,然后挪了挪,挪得近了那么点儿。
  “说来陛下的口味,与我家中的阿兄还真像……”
  柳安安话刚起了个头,褚余猛地睁开眼。
  他的眼底,毫无刚刚的平静,多了一些让人畏惧的锋利。
  柳安安后面一句话,愣是没说出口。
  “你家阿兄?”暴君的语调,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寻常。
  若是用柳安安的想法来说,大约就是前几日,绵绵细雨之前,天气的阴沉罢。
  难道,苏广府这个人家里,没有阿兄吗?柳安安拼命回忆,却苦于没有怎么用过这个身份,始终想不起来。
  “其实,其实也该是堂兄。”她立马改了口,“一家子生活在一起,堂兄堂弟的,关系都甚为融洽。”
  “所以?”褚余的声音放轻。
  柳安安舔了舔唇角,硬着头皮:“所以,所以,陛下与陛下的堂兄弟……”
  “没有亲情。”
  男人挑眉,一句话堵死了柳安安后面所有想说的话。
  她想了半天。
  “其实,也不至于……一个都没有吧?”
  按照义兄说的,镇南王府与新帝之间……
  哦,对了。
  柳安安麻木地想到,当初义兄会让她来走这一招棋,就是因为新帝对镇南王府没有留情的意思。
  是她想岔了。
  “如果真说有,倒也有那么一个。”
  柳安安猛地抬头。
  然后想到,这个人,说的绝不是她义兄。
  “是,宸王世子吗?”
  柳安安凭借当初有限的资料,翻阅出了她记忆里的一角。
  褚余的脸色又有些不好了。
  “你倒知道他。”
  柳安安也无辜。
  当初义兄的幕僚专门指出,在新帝身边,如果说还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宗室,那就是宸王世子了。这位宸王世子是个可以用来保命的角色。她这么惜命的人,当然把这个宸王世子记得牢牢的。
  只不过就现在的感觉,她好像不需要这张保命符了。
  “今日提到堂兄,怎么,你是想你的堂兄了。需要朕派人去苏广府,替你接来吗?”
  柳安安一听这话,脑袋都要摇出残影了。
  “不不不不必了!我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苏广府就是她的命脉啊!
  谁去探查一番,就知道她是个假冒的!
  这可是欺君啊!
  柳安安心下忧郁极了。
  如果不能早早解决了这件事,让褚余和义兄见个面化解镇南王府的局面,她多待下去,被拆穿了,可没她的好果子。
  褚余见小姑娘已经慌得嘴唇都发白了,才慢慢移开视线。
  “你就这点能耐。”
  兜不住的话还敢往外说。
  也就他不计较。
  “我只是……”柳安安灵光一闪,“淑太妃与我说,过不了多久就是中秋佳节了。到时候要准备中秋家宴,所以,所以我才想到陛下身边的亲人。”
  对!这个理由十分应景!
  “谁告诉你……有中秋家宴了?”
  褚余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柳安安傻眼了。
  “难道不是吗?淑太妃说……年年都如此。”
  “年年都如此的是先帝。”褚余瞥了眼,小姑娘明显不知所措。
  她不知情。
  “我且问你,说是家宴,我可有家人?”
  柳安安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新帝登基的时候,谣言传得铺天盖地。
  所有人都知道,他手刃了先帝,屠尽与他争夺皇位的兄弟,就连宗室里不站在他这边的,都在那一役中死了不少。
  这天下姓褚的,已经只剩寥寥几个了。
  柳安安想说淑太妃。但是淑太妃是小庶母,和他是无血缘关系的,仅靠着幼年的恩泽,才给了她荣耀。或许在他看来,就连淑太妃的女儿,也算不得他的家人。
  若是他承认的堂弟只有宸王世子,那这个家宴,就太孤单了。
  孤零零的兄弟俩,在月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席间奏乐的,甚至都可以吹起凄凉的唢呐了。
  这么一想,办了家宴也好可怜。
  仿佛是告诉所有人,新帝就是孤家寡人。
  柳安安后悔了,怎么就提到了这个呢。
  她嘴笨,还不知道怎么安慰褚余。
  “家宴,家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陛下不喜欢就不办了,正好也省事。”
  褚余被这句话给逗乐了。
  省事。
  亏她说得出口。
  他却坐直了身,伸手捏住了柳安安的下颌。
  “我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柳安安已经习惯那个经常抓在她下巴的手,尽量忽视了。
  褚余打量了她一眼。
  “今年有你和孩子。”
  “既然如此,这个家宴想办,就办吧。”
  柳安安却猝不及防,瞠目结舌:“什么孩子?!”
  褚余嘴角的那一抹弧度,让柳安安头皮发麻,“朝中不少大臣上折子请安,问皇嗣是否安好。”
  “美人,朕的孩子在你肚子里,可还安好?”
  柳安安绝望地捂着脸:“……”她不敢见人了!
  *
  中秋家宴在淑太妃的操持下有条不紊的准备。
  徐女官那边准备的新衣中,枫叶色的秋裙本该是最适合,偏淑太妃来时提及,枫叶红有些太正,不适合柳安安美人的身份,让司制另做了一条桂色的淡黄衫裙,出席中秋家宴时穿。
  “你私下在自己的宫殿时,穿衣不用避讳什么,只是如今既然是家宴,还有宗室朝臣在,多少的规矩还是要讲究讲究。”
  淑太妃替柳安安掌眼,将家宴一应所穿戴的首饰全部选了过去,确定没有逾越的才行。
  “你倒是白,穿红色当真好看。等过了家宴,让司制给你新做几条红裙来穿。”
  柳安安也是上次穿枫叶红的衫裙才发现自己红裙的模样也好看,女儿家爱俏,她点头应了。
  “你这身皮肤,是随了你母亲,还是随了你阿父?”
  淑太妃状似不经意问。
  柳安安犹豫了下。
  她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不知道自己到底随了谁。
  “想必是我娘……姨娘吧。”
  对上淑太妃的视线,柳安安自圆其说,“只是从小见得少,也记不清了。”
  淑太妃垂着眸喃喃低语:“是了,你还有姨娘……”
  “那你家中,有哪些人。以往相处又如何?”
  她转而问道。
  这个,只能用苏广府的人口和镇南王府时的旧事来搪塞了。
  “姨娘嫡母父亲和姊妹弟兄……人口是挺多的。相处的话,还是与自家人相处的多一些。阿姊阿兄亲近,阿父严厉但是待我慈爱,嫡母更重规矩些……”
  本想夸一夸义母,只苏广府的那个是嫡母,嫡母庶女的,她若是夸得好了,淑太妃问起怎么相处,又没法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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