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岁岁千
岁岁千  发于:2020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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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她可以!
  *
  柳安安让女官去勤政殿打听过,近日来,陛下并不繁忙。
  那就好。
  柳安安合上手中册子,吩咐下去。
  “郡青,你去勤政殿一趟,告诉陛下明日若是有空,请来陪我赏花。”
  然后补充了一句:“如果拒绝了,就问问他过两天可有时间来赏花。”
  郡青女官屈膝应下:“是,美人。若是陛下问及美人为何没有亲去呢?”
  唔,柳安安想到淑太妃说的,人不能见面的太频繁,要有一点时间的间隙,才会显得更好。
  所以接连三日,她都没有去勤政殿。
  现在分寸把握的刚刚好。
  不能浪费了淑太妃的一片好心,还有淑太妃专门为她借出来的几十盆花卉。
  精心布置了这么多,总要有点效果吧。
  “你就说……嗯,说我在等他。”
  如今没有前些日子那么热。花卉专门布置在一个空置的小庭中,倒不至于焉了,只是时间还是不能拖后太久,免得弄坏了淑太妃的花。
  好在,褚余答应了。
  *
  天气渐渐消减了热气,天空晴朗无云,日头虽烈,躲在一把纸伞下,倒也能藏一藏。
  柳安安撑着纸伞,前面是褚余的背影。
  盛夏里,他好像只有黑衣。那一袭黑色衣衫也是艳阳天下,能让人迅速降温的冷漠。
  他脚步已经放慢了。
  只柳安安步子迈不大,一路疾步才勉强跟上,等抵达小庭时,她累得气喘吁吁。
  明明没有撑伞,还穿着一身黑色衣衫,明显该是比她要热的褚余,却毫无感觉,甚至还从侍人手中接过放凉的茶碗递给她。
  “你也就这点能耐。”
  柳安安鼓起腮帮子,接过茶碗咕噜噜喝了。
  好气哦,偏偏她还不能反驳。
  都是她安排失误了。
  她当时到底怎么想的,讨好要从时间相处上开始,她当时居然提出,要徒步和褚余从元晨殿一路走过来。
  难怪当时褚余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他肯定知道自己走过来就废了。
  小庭里,侍人宫女们很快铺了地垫,布置了两张小几,瓜果茶水一应准备齐全。
  从淑太妃宫中搬来的花,足足几十盆,都是开的最娇艳的时候。
  合在一起,的确美不胜收。
  褚余瞧着却没有几分兴趣,手撑着额角,扫了眼就收回了视线。
  侍人们和宫女在身后服侍,柳安安悄悄扫了眼,然后身子微微倾斜,捂着嘴小声问:“陛下,可以让他们都退下吗?”
  褚余猛地回头。
  身侧的小姑娘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这份不好意思,藏也藏不好,让人一眼就能看清。
  “可。”
  他同意了。
  大侍带领宫女们行了礼,从一侧退下。
  没有了人,柳安安吐出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一点。
  还好还好,他同意了。
  在太妃宫时,淑太妃提起过,若是身边跟着的人过多,她小姑娘家脸皮薄,放不开。还不如请了底下伺候的都让开,只有她和陛下二人独处。
  现在把人都清离了小庭,然后呢?
  赏花赏花,除了看还能干嘛?
  以往王府也是举办过赏花宴,只是她身子弱,每次都在病中,只听外面的热闹,不知道为何热闹。
  赏花是需要热闹的,可是现在她和褚余两个人坐在这儿,你看一眼我看一眼,怎么热闹的起来?
  柳安安想了半天,热闹的方式好像,她知道的还只有那么简单的几种。
  而且现在,褚余对这些花,明显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淑太妃辛辛苦苦培育的那么多色彩鲜艳,重瓣貌美的花,在他眼中,和花圃随处的花朵都没有什么区别。
  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是不解她大老远跑来看这一点花儿是个什么心态。
  “陛下可是觉着无趣?”
  柳安安小心问。
  褚余瞥了她一眼,再看那几十盆颜色各异,搭配出来倒也有几分别致的花圃。
  “你对花有兴趣?”他不答反问。
  柳安安觉着,她对花也就是属于喜爱。一般看见漂亮的花儿,都会心生那么几分乐趣,这算是兴趣吗?
  “算是吧?”柳安安自己的答案都充满不确定。
  “既喜欢,让底下给你准备一个花圃。”他不耐地抬了抬下巴,对这几十盆的花看不上眼,“也不至让你出来眼馋别人的。”
  柳安安一时语塞。
  她哪里是馋人家的花呀,明明是按照淑太妃说的,找个机会独处,说说话儿,讨好一下。
  暴君果真不解风情。
  白白顶着太阳走了一遭,还出了一身汗。却是毫无收获。
  “才不是呢。”
  柳安安反驳:“我若是想看花,去淑太妃那儿怎么看都行,怎么可能专门请太妃派人搬出来,还来请陛下一起。”
  “所以你是觉着,我会爱看花?”褚余挑眉,那味道,多少有点匪夷所思。
  柳安安不这么觉着,她看褚余现在的反应,不但像是不爱看花的,反而像是个辣手摧花的。
  这样还怎么讨好他?
  好难哦。
  “我只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和陛下出来,单独处处罢了。”
  柳安安颓丧地叹口气,觉着今日是白白消耗了。
  褚余皱了皱眉,然后伸手捏住她颓丧的脸颊。
  “你若想和我独处,看不一样的花,我带你去个地方。”
  咦?
  柳安安茫然起身,褚余辨认了下方向,领着她朝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走去。
  后宫庞大。
  宫殿与宫殿之间,亭台楼阁与亭台楼阁之间,处处相接,处处各有不同。
  褚余要去的地方似乎很远,他在前带路,柳安安提裙跟在他的身后,小脑袋一路张望。
  不少的宫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沉寂的矗立在那儿,没有一点活力。
  长长的宫墙来回穿梭,越走越荒凉。
  没有宫人,有的墙角甚至长出野草,红漆的墙壁斑驳脱色,旧如泛黄的画卷。
  宫中,居然还有这种像是被人遗弃了的地方?
  柳安安越看越迷茫。
  只褚余的脚步不曾停歇,像是十分熟稔,熟门熟路带领着她,穿过仅存半面墙壁的大门,抵达了一处宽阔几乎一眼无疆的地方。
  褚余让开身。
  满地野草疯狂生长,是柳安安不曾见过的茂密摇曳。
  夹杂在其中的花迎风向阳,色彩浓烈如彩墨铺就,蝴蝶蜜蜂环绕,一簇簇花丛中,甚至还有虫蛙的鸣叫。
  就连夏日的风,都沾染上了无拘无束的自由。
  柳安安踏出一步。
  这居然是深宫内苑,在高高墙壁堆砌,束在其中的禁宫里,如乡野间自由生长的热情。
  惊喜!
  这种小野花儿,居然比那些盆栽里精心培育许久的珍品花,要耀眼的多。
  不开心在一瞬间就被清洗掉,柳安安双眼放光,提裙跑过去,惊起蝴蝶振翅躲闪。
  “跑慢点,别过去。”
  见这两句根本止不住欢脱的小姑娘,褚余跟在后面,慢腾腾加了一句:“草丛里有蛇。”
  “啊啊啊啊!!!!”
  前脚踏入草丛,柳安安吓得浑身汗毛竖起,下一刻几乎是跳起来慌不迭的往回跑,闭着眼尖叫。
  她最怕蛇了啊!!!
  脑袋直接一头撞入硬邦邦的胸膛,柳安安的尖叫又变成疼得倒吸气,嘶了一声。
  男人抱住她的后背,免得她直接跌到。
  “……你蠢么?”
  他不可思议极了,怀里的小姑娘简直像个兔子,蹦过来跳过去。
  话音刚落,他反驳了自己:“对,你就是蠢。”
  柳安安捂着脑袋抬起头,愤愤:“陛下!”
  说人蠢还当着人的面,太过分了。
  “你有意见?”褚余垂眸。
  柳安安立即缩了缩脖子,忍辱负重:“……没意见。”
  她不敢有意见有意见也不敢表达啊!
  暴君!柳安安心中深深得谴责。
  等等……柳安安微微红了脸。他搂着她腰的手……
  她手指抵在褚余的胸膛,身子借着这股力,往后挪了挪。
  还差一点了!
  柳安安眨眨眼,茫然地抬头。
  啪嗒。
  一滴雨滴落在她眉心。
  不过眨眼间,一滴雨珠变成一网雨珠,顷刻间大雨瓢泼。
  柳安安和褚余站在没有可以躲避的花草丛边,短短一会儿就给淋了个透心凉。
  这么大的雨,怎么毫无征兆啊!
  柳安安摸了一把脸上的雨珠,躲都没地儿躲。
  “跟我来。”
  褚余拽着小姑娘的手腕,脚步急促。
  雨水打湿了柳安安的裙子,裙子吸了水,太重,根本跑不动,只能小碎步走快些。
  雨幕太大,她看不清路,只能盯着褚余湿透了的背影,深一脚浅一脚跟着他。
  终于,褚余一弯腰,到了他停下的位置,是一处假山,两座假山之间,有一处不大的缝隙,他拽着柳安安进去。
  她脚下跌跌撞撞,直接扑在褚余的后背。
  雨被遮挡在外。
  她想退出来,但是外面就是越来越大的暴雨。
  柳安安进退两难。
  这里太狭小了,就连转个身都不行。
  褚余进去后就皱紧了眉头。
  他太高了,需要弯着腰。
  而他一个人,几乎都把这点空间全部占满,身后的小姑娘,可怜巴巴卡在雨幕的边缘。
  他艰难地转个身,然后坐在干燥的石板地上,伸手拽着柳安安,直接把人拉入他怀中。
  跌入怀抱,柳安安一愣。
  雨水早就打湿了两个人的衣衫,她的衣衫勾勒着她的轮廓,扑入褚余怀中时,两个人紧密相贴,毫无间隙。
  她刚要挣扎,比她更快的是褚余。褚余眼底有一丝恼火,抿着嘴飞速将柳安安翻了个面,从面对面,到她坐在怀中,面朝着假山外的那一缕缝隙。
  他从后背圈过来的手就按紧了她的腰肢。

  “别动。”男人搂着怀中小姑娘,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再动把你扔出去。”
  柳安安倒是想,急切地想要从他怀中出去。可是说出狠话的男人,手臂却牢牢固定着她,让她不能动半分。
  柳安安坐在褚余的怀中,身上的雨水还在滴答,身后的男人身体热得像是火。
  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和假山上,噼里啪啦地,外面只有雨幕,甚至看不清远处。
  被覆盖了视线,被阻碍了听觉。
  只有她背后依靠着的男人,湿漉漉却滚烫的胸膛,平缓而有力的心跳。
  柳安安盯着几乎要起雾的雨幕,悄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好烫。
  她淋了雨,肯定是起热了。
  对,她就是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二更是不是!超级长!
  颤抖吧!宝宝们!
 
 
第33章 
  一场秋雨一场凉。
  那日倾盆的暴雨一下子划开了夏日与初秋的界限。
  柳安安回来后有些起热, 灌了一碗姜汤, 缩在床上躺了一天, 把热发了出来,也算是好了。
  宫殿里一直在忙碌着准备季节的更迭, 从摆件到小物,样样都得换。
  元晨殿位置偏阴,一入初秋,外面才卷起一股冷风,殿内就跟着降了温。殿内的帷幔也从轻飘飘的纱质,换成了略厚的锦缎来遮挡。
  宫中司功局的司制女官来给柳安安量体,请她摊开手,一处处量了。
  “美人近日清减了些, 但是长高了一点。”
  柳安安兴奋地抬手比划了一下:“当真?!”
  她从小个儿就矮,与郡主姐姐在一起,明明只差了一半岁, 却像是错了三四岁, 瞧着过小了些。
  从她及笄前, 一年的时间她都没有长高, 没想到入宫之后,居然个头还高了一点。
  “裙子就裁长一点,说不定等穿衣时, 我又长高了。”
  女官笑着答应了。
  “那鞋子,奴婢也给美人做高一点。”
  女官顺口说道:“想来除了这些,还有些小衣需要奴婢来, 还请美人入内,奴婢给美人量体。”
  啊,是要给她量别的地方了。
  “美人,脱了外衫许是会冷,不妨让几位去关了门窗?”
  女官问道。
  郡青立即安排了下去,四个宫女去关门窗,以免透进来风。
  柳安安准许了女官跟进内殿来,丫鬟玲珑也跟进来帮忙。
  她摊开手,女官来解开了她腰间系带,靠近时,低语了句。
  “美人,奴婢是小王爷派来帮你的。”
  柳安安猛地低头。
  那半屈膝的女官还垂着头在给她解开衣衫,面色沉稳,几乎看不出她刚刚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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