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 “寡妇”伯莎——红姜花
红姜花  发于:2020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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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起身再次看向邮差,刚刚那几分亲昵收敛起来,又变成了邮差记忆中果断又冷漠的泰晤士夫人。
  她客客气气道:“走吧,‘邮差’先生,麻烦你了。”
  邮差:“…………”
  可恶,大清早就被秀了一脸恩爱!
 
 
第80章 白教堂的贵夫人18
  这位没有名字的“邮差”先生,从白马酒店到南岸街, 再到诺斯费尔德庄园杀人案, 也算是一路暗中保护伯莎至今, 算得上一位出劳出力的老熟人。
  因而对于迈克罗夫特的提议, 伯莎倒是也没意见,但事务所的青年们可不太乐意了。
  什么意思, 这人哪儿来的?他们都没轮到随身保护泰晤士夫人,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人?!
  ——整个上午,“邮差”先生一直在接受着诸如这样明里暗里的戒备妒忌的眼光。
  甚至连最不显山不露水的小会计内德·莫里森,看见伯莎身边多了个陌生保镖, 也忍不住流露出怪异的表情。
  不过他很聪明, 泰晤士夫人带的人轮不到自己置喙, 因而内德选择收回视线把陌生保镖当空气人:“夫人, 从今日起,泰晤士的酒吧就正式开张了。”
  “开张啦?”
  伯莎讶然:“巴茨夫人的效率可真高。”
  要知道定下经理人选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购置货物、雇佣帮手等等, 可都是很麻烦的事情。这才过了几天啊,她竟然已经全部打理完毕, 选择正式开张。
  内德读懂了伯莎的潜台词:“自然是夫人你看人的眼光好……确实都准备好了,我看着呢。而且她前两天就托‘逮不着’他们放出了消息, 说酒吧开张第一个月, 每天晚上都有比赛, 谁酒量最大, 谁当天就免费。”
  好家伙, 营销方案也跟上了。
  维多利亚时代的商业发展不比今日,营销手段自然不像是二十一世纪这般玩出花来。这样搞个小竞赛,还知道事先利用帮派资源放出广告,几乎没花多少成本,就能让酒吧每天晚上都热热闹闹,何乐而不为呢。
  “估计这个月南岸街可有的热闹了,”伯莎笑道,“找几个自己人盯着点,以防有人闹事。”
  “哪儿还用专门派人啊,夫人!”
  内德一听这话,扶了扶镜框,忍不住嫌弃般抱怨:“巴茨夫人说,泰晤士夫人的自己人喝酒打折,这下可好,大白天我就听见好几个说晚上去蹭酒的了,不让他们去才是要翻脸呢。我真怕这群酒鬼把自己的地方喝垮掉。”
  伯莎忍俊不禁:“听你这个意思,你不准备去?”
  内德:“我……不太能喝。”
  看你这副模样也不像是会喝酒的。据说小会计内德不仅不喝酒,还不抽烟——他是真的从外表到性格再到行为举止,都不像是个帮派人士。
  不过伯莎倒是挺喜欢他这幅模样的,也没说过混帮派的一定要和赛克斯一样,不是吗?
  “自己的地盘,喝就喝吧,”因而她笑着宽慰道,“当然了,若是谁撒酒疯,就算是赛克斯,该罚的照样罚,有不服的,让他们来直接找我。”
  “是。”
  听到夫人这样说,内德长舒口气:到时候他管教那帮混混流氓,可就是奉旨行事了!
  但小会计到底还是年轻,尽管他已经拼命无视多出的那位陌生保镖,可临走前内德还止不住瞥了“邮差”几眼。
  唯独了解其身份的托马斯·泰晤士对于邮差的出现没表现出任何意见。
  内德负责后勤,而对外的一切事物则由托马斯·泰晤士包揽。昔日杰西帮的重要人士,如今更是直接成为了泰晤士夫人的代行者,好在托马斯的能力出众,直接抗上偌大的帮派,也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不自己扛,难道要交给赛克斯那个棒槌吗”。
  他一进门看到邮差,不过是愣了愣,而后对着福尔摩斯家的人点了点头,放心地对伯莎开口:“夫人,刚刚牧师亲自上门通知,玛莎·加里森的葬礼就在今天下午。”
  “好,我这就去换身衣服。”
  “你要亲自去?”托马斯惊讶道。
  “当然,”伯莎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出钱办葬礼,难道我不应该送她一程?”
  “……”
  绝非伯莎错觉,听到她这么说,托马斯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柔软的情绪。
  他低声念了一句上帝,而后点头:“我这就去准备马车。”
  伯莎确实不用去的,死了一名妓女而已,连拉顿夫人都不上心,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据说玛莎·加里森生前穷困潦倒,连为自己准备棺材的钱都没有。
  如果她不是泰晤士夫人地盘中第一个意外死亡的受害者,或许就那么草草用裹尸布下葬了,没人在意一名妓女的死活。
  也没多少人在意白教堂区贫民的死活。
  贫民窟天天死人,她照顾不到所有死者。伯莎承认自己是看在拉顿夫人的面子上,才给玛莎·加里森一个体面葬礼的,但她觉得……还是去看看为好。
  既然是自己出钱。
  ***
  伦敦常年阴雨连绵,今日伯莎出门时还只是阴天,下午细密的雨幕便缓缓落下。
  对于一场葬礼来说,这场雨来得近乎及时。
  玛莎·加里森的葬礼很冷清,她没什么朋友,除了牧师之外,就只有伯莎带来的帮派人士。让伯莎意外的是,白教堂区的牧师竟然出乎意料的年轻。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似与伯莎年纪相仿。
  好在年轻归年轻,业务还是很熟练的。
  短暂的葬礼结束后,牧师便打着伞,与另外一名陌生青年一同朝着伯莎走了过来:“感谢你的慷慨相助,泰晤士夫人。”
  “夫人,这位就是白教堂区的怀特牧师,他这边的这位是艾伦·里尔医生,苏格兰场请来为玛莎·加里森尸检的医生,”托马斯尽职尽责地介绍道,“二位先生,这位是泰晤士夫人。”
  医生?
  伯莎不禁多看了牧师身后的青年两眼,她倒是没料到警察请来尸检的医生会在场。
  原谅伯莎多疑,这阵子一连串事件下来,让她对医生这个职业带着天然的警惕心。她略略侧头,不着痕迹地开口:“艾伦·里尔医生与玛莎·加里森事先相识吗?”
  “我对她的事情感到抱歉,”里尔医生回答,“但今日我只是恰好路过。”
  “恰好路过?”
  “他是来拜访我的,夫人。”怀特牧师笑着接话。
  伯莎挑眉。
  这便是认识的意思了。
  “原来是怀特牧师的朋友。”她说。
  “大学同学,”怀特牧师语气和善,态度也相当随和,完全符合伯莎对一名神职人员的想象,“若非玛莎·加里森遭遇意外,我甚至不知道他已经来伦敦了。”
  “我也不知道你成了牧师啊,”里尔医生说,“你可是学生物的!”
  “我学生物是为了探究科学的答案,”怀特牧师坦然回复,“转行做牧师,是为了探究神学的答案,从某些角度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区别。”
  “……”
  达尔文的棺材板要飞起来了!
  原谅伯莎没这么高的觉悟,她实在是想不通一名学生物的大学生转行来贫民窟当牧师,能探究到什么神学答案。不过这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因而伯莎只是礼貌开口:“谢谢你,怀特牧师。”
  怀特牧师却摇了摇头,他很年轻,却有一张温和的面孔,仿佛生来就适合干这行。听到伯莎的话,怀特牧师清澈的眼睛中浮现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悲伤:“理应是我谢谢你,夫人。为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出资,你有一副仁慈地心肠。我会日夜为你祈祷的。”
  信封天主教的托马斯也说过这话呢,伯莎完全没放在心上,不过反正你们拜的都是一个人,应该不会冲突吧。
  “早在你的事务所……开张时,我就考虑过得空去拜访你,”怀特牧师说,“却没料到最终会因一场葬礼相见。”
  伯莎挑眉。
  倒是他身边的托马斯颔首:“无妨,泰晤士夫人不是老杰西,相识即可,不用特地上门。”
  言下之意也是提醒伯莎,哪怕是不信任何宗教,她也得意思意思,和白教堂附近街区的牧师打好关系。
  伯莎能听的出来托马斯的弦外之音,难道怀特牧师听不出来吗?
  他说日夜为其祈祷,而泰晤士夫人却没什么反应,身为教堂牧师,怀特很明白这便是泰晤士夫人不信神明的意思。
  但牧师并未多言,只是又笑着与伯莎寒暄几句,亲自送他们离开。
  “怀特牧师在这儿干了有一年,”离开墓园后,托马斯才出言解释,“看着像个圣人,其实肚子里面门清。但夫人你放心,这只能证明他为人灵活,心底却很善良。”
  能得到托马斯这般高的评价,证明这位牧师确实人还不错。
  “你信任他?”伯莎问。

  “信任说不上,”托马斯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看了看手表,“和神职人员不起冲突就好——该死!”
  “怎么?”
  “东边几个铺子等着我去收拾摊子,”托马斯揉了揉额角,“夫人,若是没事我就……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瞥了伯莎身后充当隐形人的邮差一眼。
  若非邮差先生在,托马斯就算是让铺子的人等到明天,也得先把伯莎安全送回事务所再说。但现在那位福尔摩斯先生派了保镖过来,反倒是方便了自己人行事。
  事到如今他们也不知道“邮差”究竟叫什么,不过也无所谓。看着托马斯这为难的模样,伯莎失笑出声:“抓紧去吧,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我就先走了,夫人!”
  得到首肯的托马斯打着伞转身离开,目送他飞快跑走,伯莎才后一步迈开步子。
  只是她刚刚踏出墓园,便看到一侧的街边站着一位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衣、带着面纱也遮挡不住姣好面孔的年轻姑娘。
  是拉顿夫人身边那位碰瓷不成的凯蒂。
  伯莎不禁挑眉,她这幅模样,分明是来参加葬礼的。今日的白教堂区只有玛莎·加里森一人下葬,既然是认识的人,刚刚为何不出面?
  反而是迎上伯莎的目光,凯蒂略略收敛了面孔中哀悼的神情,她小心走向前。
  “夫人,”凯蒂开口,“感谢你为玛莎做的一切。”
  “……你晚了几步,凯蒂,”伯莎说道,“托马斯先行一步走了。”
  面前年轻的妓女莞尔一笑,却藏不住黑衣之下苍白的神情。
  “我是来找你的。”她说。
 
 
第81章 白教堂的贵夫人19
  找她?
  找伯莎还能做什么,上次碰瓷失败的时候, 伯莎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托马斯想娶谁就娶谁, 只要别招惹麻烦,伯莎完全不干涉。
  凯蒂是个聪明的姑娘, 她应该能明白伯莎说这话的意思。
  意思就是, 用不着迂回政策跑过来逼迫她, 或者讨好她,那没有意义。想嫁给托马斯·泰晤士, 就去找托马斯本人。
  保不齐刚刚托马斯突然跑路就是因为看见了凯蒂呢。
  伯莎默不作声打量面前的年轻姑娘一番, 她穿着一袭黑衣,这样的装扮无声地宣告了她的来意:“你来参加玛莎·加里森的葬礼。”
  “是的。”
  “为什么不进去?”伯莎问。
  “因为……我和玛莎算不上认识,”她回答, “远远看着就好。让其他人知道我来参加葬礼, 也说不过去。”
  凯蒂近乎悲伤地笑了笑:“她不是拉顿夫人的姑娘, 充其量就是住的很近罢了。彼此之间知晓对方的名字, 只是这样的关系。”
  雨幕之下, 打着黑伞的姑娘维持着礼貌的笑意, 可眼神里的悲伤却几乎克制不住。
  她似是不想如此失态, 以免泰晤士夫人会觉得自己为陌生人难过格外做作,因而蒙着黑纱的年轻姑娘低了低头,避开了对方灼灼目光:“但怎么说……兔死狐悲吧, 夫人。我和她是一样的人, 充其量就是我比她年轻而已。”
  但她越是回避, 伯莎越觉得这般悲痛来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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