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当燕王妃那些年——鱼七彩
鱼七彩  发于:2020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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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冒着这样既不划算又可怕的风险,还不如嫁过去。再怎么样她是徐达女儿,身份摆在那里,燕王不至于真吃了她。最多受点他的冷暴力,被他凶一下,但肯定是可以活命的。如果真被虐待了,她还可以找皇帝皇后做主,幸好帝后都是明事理的人。
  只能这样‘乐观’地想了,不然连饭都吃不下。
  接下来的两日,徐青青总是对着窗冥思,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谢氏见女儿不活泼了,难免心酸。好容易才认回来的女儿,在家还没呆几日,福都没怎么享,却要因为徐家的关系,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王爷。
  “老爷,你觉不觉得这婚事订得有些急了?”谢氏觉得有几分奇怪。
  徐达捻着胡子,“却是情有可原,我在京时间不多,燕王也要去凤阳历练,陛下故此才会想尽快把事儿办完吧。”
  谢氏叹口气,“只是苦了这孩子。”
  “我倒觉得不需操心,这孩子有七窍玲珑心,比我们活得都通透,她会想明白的。”徐达劝谢氏放宽心,且等着看以后便知了。
  第三日,徐青青拿了写了许多药方,打发碧螺去抓药。
  徐达得知后,暗中跟大夫打听了这些药方,皆是些什么泻药、痒痒粉、蒙汗药等专门折腾人的方子。看来这丫头是真害怕燕王对她凶狠,竟搞这些东西出来防身。
  第四日,徐青青主动来找谢氏,要亲自选陪嫁丫鬟。
  谢氏早为徐青青考量到这些,把她选好的几个人叫来给徐青青瞧。这些人皆是国公府的家生子,个个做事麻利,又老实本分,可堪重用。
  徐青青全没要,挑了许多新进府的身段妖娆脸蛋漂亮的年轻丫鬟。
  谢氏些许明白徐青青的意思,“你这刚成婚,便将夫君往外推可不成,指望男人一辈子只对你一人好,确实不大可能,更别说是亲王。可好歹生下一儿半女了,你再搬出这些留人的手段。”
  “娘放心,女儿身体这么好,怀孕还不快么。现用现找就来不及了,先备着点。”徐青青搀住谢氏的胳膊,撒娇解释。
  谢氏被弄得哭笑不得,但见女儿主意已定,倒舍不得逆了她的意思。总归女儿嫁去王府,贤惠大度点也没错。倘若燕王真不喜欢她女儿,还要再挑剔什么。即便她是臣子之妻,也定然不会相让,必要好生理论一番。
  第五日,徐达发现大女儿配了固元丹、得春丹。徐达依旧去问了大夫,那大夫竟拿别样的眼神看自己。原来这两味皆为春|药。
  她大女儿好像懂得还挺多。
  可是俩孩子都年纪轻轻,特别是燕王,身强体壮,勇猛得很,成婚前需要备这种药?
  莫非是自己的女儿对容貌身材不自信,担心燕王太过冷性,对她不感兴趣,才准备了这些药?
  徐达越想越觉得后一种可能很大,尽管他觉得自己的女儿挺好看,身材也很好,但对方如果燕王的话,这可能还真存在,毕竟那厮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冷性薄情。
  既然如此,那他也要帮一把女儿。徐达命人去特制了一壶烈性补肾壮阳合卺酒,且将此活计交代给陪嫁大丫鬟碧螺。碧螺这丫鬟是他身边的老随从之女,从小跟着她父亲学了些武,功夫好,手脚很麻利。叫她得空把合卺酒给换了,应该没问题。
  只要女儿能给燕王生下儿子,这地位就稳了,便是燕王凶也不怕了,且有他这个做父亲的稳做她的靠山。
  虽婚期日子定得比较近,但成婚每一步该有的都必不可少。
  纳采这一日,由宫中大太监按照规制,将燕王的纳采礼送至国公府。
  金五十两、珍珠十两、花银四百两、各色苧丝四十匹、大红罗二匹、生纱二匹、绢四十匹、绵胭脂一百个、金花胭脂二两、北羊四牵、猪二口、鹅二十只、酒八十瓶、圆饼八十个……样式极多,讲究也颇多。
  再之后就是纳征礼,这一次可比纳采礼贵重了不止十倍,皆奢华非凡,处处彰显着天家富贵。有珠翠燕居冠、燕居服,大带、玉带、玉花采结绶等华贵衣物,也有玉事件、金事件、珠面花、珠花等各色数不清珠宝首饰,同时也不缺羊、猪、鹅、米面等聘礼必备的生活吃食之物。
  徐青青感觉自己嫁给燕王唯一得到的慰藉,就是这些在民间永远都不可能买得到的贡品级金银珠宝了。样样精致,巧夺天工,贵重无比,随便拿一样出去都能闪瞎外头人的眼。
  行册封礼这一日,大清早天未亮,魏国公府便准备好帐幕,陈设香案,徐青青则穿好冠服首饰,静等册封使到来。
  不多时,礼部执事官带着王妃的凤轿仪仗抵达,徐青青入轿前往宫中受封。期间路过午门外时,有教坊司奏乐,乐声欢快而恢弘,十分应景儿,很有一种大人物出场的背景乐的感觉。
  等到了宫内,丹陛东西皆为亲军仪仗,个个身姿挺拔,肃穆而威风凛凛。徐青青就按照一群女官的指引,于大殿之内跪拜,受皇帝册命。
  按照宫廷礼仪,自然不能随便抬头,整个过程低头的环境下进行,小心而紧张。其实徐青青本以为自己的胆子没那么小,直到进了皇宫,处处感受到威仪阵势,以及诸宫人们卑恭慎微的氛围,便会自然而然被带入到同样的情绪中,使她能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在天威面前有多渺小。确实很渺小,在这无数拿着绣春刀的诸多亲军们面前,她的脖子最脆弱了。
  直至最后,她收到了金册,终于礼毕,才算松了口气。
  这亲王妃的待遇果然不一样,册文竟要刻写在百两足金之上,这嫁给王爷,果然是真正的身份‘金贵’。
  徐青青受了金册之后,又去见了马皇后。因这桩婚事由皇帝偶然提及,一力主张,马皇后还是第一次见徐青青。
  马皇后笑眯眯把这丫头叫来打量,见她虽垂着头,却步伐稳重,仪态端方。马皇后终于放下心来了,听说乡野出身,本担心她忽为亲王正妃,会有些小家子气,如今瞧着竟是她多虑了。这第一次进宫能表现成这般,算能撑得住场面了,陛下的眼光果然没错。
  马皇后再问徐青青过往,听她讲小时候的苦日子,不禁有几分心疼。
  “你这孩子虽受苦长大,日后却是有福的。以后有什么事便来找本宫,定会为你做主。清和这孩子眼瞧着像是个性子冷的,其实真关心起人来,比任何人都重情义。你慢慢了解他,自会知道他的好。”
  徐青青嘴上笑着应承是,心里却不敢苟同。
  果然当婆婆的还是向着儿子,哪有亲娘会嫌自己儿子不好。不过瞧着马皇后这随和温柔的样儿,顶不错的,怎么就能生出燕王那么个暴戾又让人琢磨不透的人物,这该是绝对的大面积基因突变吧。
  可怜她堂堂一代平安观住持,正混得正风生水起,竟然猛的一个神转折,被困在这深深宫闱之中。她是倒了八辈子霉穿越,倒了八十辈子霉嫁给燕王。
  造化弄人,但还是要靠智慧改变人生。
  可迷倒十头牛的烈性蒙汗药已经备好。
  哼,没感情怎么啪啪,她可是有‘洁癖’的人。
  ……
  转眼到了八月十七,燕王大婚之夜。
  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风徐徐吹来,安静而清爽。蒙着盖头的徐青青,闻到了窗外飘来的淡淡菊花香。
  看来燕王很喜欢菊花,不知道他是否还喜欢黄瓜……
  徐青青无聊地在盖头下腹诽,隔着盖头悄悄打量一番屋内的布局,特别是四周待命的人数。还真不少,外间有七八名,内间寝房这一处,门口就有丫鬟四名,东侧立婆子两位,另还有她带来的碧螺和碧溪两名大丫鬟。
  徐青青悄悄从袖子里掏出自己早准备的迷药,又从另一个袖子里掏出一个两指粗的条状草笼。这草笼里面装得是昨天她新鲜抓来的蟑螂,个个活蹦乱跳,还会飞,可爱得紧。
  今晚上她的命运就靠这几只小虫子来决定了。
  徐青青趁这些人矗立原地岿然发呆的时候,把草笼里的蟑螂放出来。等这些小可爱乱爬乱飞的时候,她故意深吸一口气出声,猛地站起来。
  婆子见状,赶紧提醒徐青青按规矩不该起身,该等王爷先来揭盖头。
  “蜚……蜚……蠊!”徐青青用怯懦的小嗓音,指着大红被子上那只棕褐色活泼乱爬的‘小可爱’。
  婆子目光顺势看过去,顿时脸色大变,忙用帕子去抓那只蜚蠊。
  “天,天呐,这里这里也有……”徐青青再一次发出怯懦的小嗓音,佯装惊恐状,抖着手指了指地面,又退了几步,似无意的将身体退到了摆着酒菜的八仙桌旁。
  俩婆子都发现屋里的蜚蠊不止一只,忙把门口四命丫鬟都叫来,几个人一起上,欲将屋里的蜚蠊全部消灭。
  “留活口!”徐青青为了增加她们的抓捕难度,马上解释道,“今天是我和燕王的新婚之夜,不能杀生。”
  婆子们本还不解,听新王妃此话,吓得浑身哆嗦了下,情急之下倒是忘了如此重要的一点。婆子忙感恩地行礼多谢王妃提醒,若不然她们冲动之下真把这些蜚蠊弄死了,触了皇家新婚的忌讳,谁都没命可活。
  “你们慢慢抓,都小声些,倒不必声张。”徐青青道。
  婆子们听了这话更感激这位新王妃,要知道新房之内出现蜚蠊这等脏虫子,王爷知情后必定会追责,那所有负责打扫和布置这间房的下人们都得受罚,且绝对不会是轻罚。
  徐青青趁着她们全神贯注活捉蜚蠊的时候,将蒙汗药下进了酒壶。
  碧螺和碧溪也都帮忙着捉蜚蠊,并没有注意到徐青青的小动作。
  终于,大家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婆子带人悄悄重新擦洗了一遍地面,又将床铺被褥全部更换。徐青青则被搀扶着暂且在窗边的罗汉榻上坐着。她此时坐着的角度刚好斜背对着酒桌方向。
  碧螺机灵地转着眼珠儿,趁着婆子丫鬟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顺走了酒壶,将酒倒尽后,便拿出老爷特意交代的酒,从酒囊里倒进壶中。碧螺身手麻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一番行动下来,竟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碧螺甚至顺手,把她偷偷带来的那一笼子蜚蠊从窗外放出去了,天意助她,自己带来的竟然没用上。
  徐青青把手里的草笼撕了两下,变成了碎草段,也趁机丢到窗外了。如此风一吹,将这些断草吹到附近花圃之类的地方,隐没其中不会引人注意,算彻底毁尸灭迹了。
  筵席喧嚣,宾客尽欢。
  主位之上端坐的男子,身着大红纻丝盘领喜服,衬得他面容如玉,愈发白皙清隽,但却半点不减他男儿的英气,冷肃时更突显出几分薄凉。衣袍上的四团金织蟠龙赫赫生威,玉带束腰,起身时拔长的身姿似竹若鹤,卓然不群,与这喧闹俗气的周遭越发格格不入。
  燕王的喜酒,不敢有人尽兴。难得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吃在喜酒的时候,吃得这么看人脸色。
  众人小酌两杯后,便识趣散了,朱棣敷衍相送,便欲折返去新房。
  “四哥。”朱橚酒吃得脸颊通红,突然从树后面冒出来,身侧竟一个随从都没有。
  朱棣微微蹙眉,吩咐自己的属下搀扶住朱橚,将其送回。
  “四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朱橚不肯走,突然伸手抓住朱棣的手腕。
  朱棣:“五弟,你喝醉了。”
  “就是喝醉了,才能问出口!”朱橚醉醺醺地打个酒嗝,继续往朱棣身边凑,“四哥,我——”
  “醉话有什么趣,想说便酒醒了再说。”
  朱棣低眼中浮出冷色,反手抓住朱橚的手腕,强迫其松开了手,便转身离开,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于夜色中。
  朱橚打了个趔趄,被留下来的护卫及时扶住了。他呆了呆,抽了下鼻子,便醉醺醺地闭着眼靠在侍卫身上快睡着了。
  新房之外,朱棣刚刚抵达,藏在暗处的丘福便现身,小声跟朱棣禀告了刚才屋内闹蜚蠊的情况。
  “可还有别的事?”朱棣冷声问。
  “属下未敢靠太近,不过属下在窗外捡到了这个。”丘福将三根有折痕断草叶递给自家王爷。
  朱棣低眸看了眼,轻嗤一声,便推开了新房的房门。
  屋内众侍从立刻卑恭行礼,低声请安。
  随着门开,忽有一阵凉风横扫进来,不知这风怎么吹得,居然能从外间吹到里间,还能绕个弯儿吹到她后脊背发冷。脚步声渐渐近了,徐青青感觉到屋里的氛围变得压抑,这些丫鬟婆子们在行礼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可见这位燕王不喜人大声说话。

  这可不巧了,她偏偏就嗓门大,不知道能不能烦死他。
  喜婆笑说了一串吉祥话,徐青青光顾着紧张见到燕王之后该怎么应对,几乎没记住喜婆具体说什么。总之到最后,总体的意思就是吉时到,该掀盖头了。
  徐青青感觉到有身影压过来,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她能看到对方大红罗袍的袍角以及黑色皮靴。徐青青叠于膝上的双手微微收紧,她还没来得及把弦绷到最紧的时候,盖头突然被掀开,一股凉风扑在她脸上,惊得弦猛然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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