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给我递火——出鞘
出鞘  发于:2020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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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好。请多少体谅一下我吧,八木先生,拖着这些东西跑来跑去也是很麻烦的。”
  八木俊典看上去似乎还想挣扎,但最后还是低下了头:“……我明白了。”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家病院,我也顺便去神经内科做了一番检查。得出的结果与之前的报告大同小异,除了花很长一段时间恢复大脑受创部位外,没有能在短时间内起效的治疗方法。在横滨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很多次这样的检查,得到这样完全相似的结论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我坐在医院庭院中央的长椅上,手里握着这份刚刚到手的检查单,看着这上面已经看过无数次的诊断结论,我不知不觉中出了神。
  ……虽然还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但我最近常常都在做梦。可怕的噩梦和令人感到温馨的美梦,都会做,但醒来之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尽管中也曾经无比洒脱地对我说干脆丢掉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人生、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不管怎么想,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也就只有中也这种人,不对,只有中原中也这一个人才做得出来。
  我无法做到像他那样的洒脱,我总觉得在我那忘得一干二净的过去里,一定有着某种非常珍贵、如果忘记了会后悔一辈子的东西。我想把它拿回来。
  虽然我多多少少能够察觉到自己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如果把那些东西回忆起来的话,那么,曾经的我或许在某些人眼中并没有这么糟糕。
  我正是想验证这一点,才会避开森鸥外的耳目,试图去医院接受身体检查和治疗,不过直到目前为止仍旧没什么进展。
  不仅没什么进展,还被太宰治察觉到了。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有这个人介入就会变得异常麻烦和糟糕。我可不会单纯到轻易相信对方承诺保密的说辞,然而想让这个人永远闭上嘴的话就要格外地花上一番功夫和精力,而且绝大概率并不会成功——所以我才说太宰治这个人麻烦得要死。
  就在我如此思考着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皮球忽然咕噜咕噜地滚了过来,碰到了我的脚尖,原地蹦跶了两下后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小号病服、有着一头漂亮的白色头发的小男孩本来想跑过来捡起滚到我脚下的皮球,他抬起两条小短腿,啪嗒啪嗒地朝我这边跑了两步,又忽然停住。
  白色头发的小男孩睁着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因为怕生还是由于单纯地感到害怕,他抿了一下柔软的嘴唇,不再朝皮球的方向跑过来了,反而有些胆怯地往回跑,躲在一个人的身后。
  小男孩紧紧地抓住那人的衣角,把自己的身体藏在对方的后面,然后犹犹豫豫地从腰间探出一颗毛茸茸的白色脑袋,看向我和那颗皮球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点渴望的神情。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挡在小男孩身前的,是一个同样穿着病服、看上去有些清瘦的女性。她也有着一头漂亮的白色长发,在灿烂的阳光下,连发梢都闪烁着异样耀眼的光泽,她相貌清丽、面容沉静,光从外表来看似乎并不能准确地判断出她的年龄。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群穿着病服的小男孩小女孩,大概是同在一家医院的小孩子们正在玩游戏。毕竟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模样清瘦的白发女性似乎察觉到了小男孩的羞怯与退缩,她抿了抿嘴唇,嘴角的弧度变得十分柔软,紧接着伸出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小男孩的白色头发,动作既温柔又熟稔。

  我将停驻在脚边的皮球捡了起来,这应该是小孩子们特别喜爱的玩具,明明才买来没多久,就已经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磨损。
  与此同时,白发女性走到了我的面前。躲在她身后的小男孩变得更加胆怯,像只害怕天敌的松鼠一样紧紧地缩在她的身后。
  她一边轻抚着小男孩毛茸茸的脑袋,一边用略带歉意的声音对我说:“抱歉,这孩子太过害羞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这没什么,然后将手里的皮球递给了她。
  对方用双手接了过去,然后又递给了紧紧地抓住她不肯放的小男孩。小男孩顿时开心了起来,快快乐乐地将皮球抱在了怀里,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后正准备转过身撒腿就跑,结果发现白色头发的女性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迟疑了起来,然后伸手抓住女人的衣角,催促似的摇了摇。
  女人用眼神示意他稍微等待一下,然后转过头,沉静又温柔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忽然说:“今天是个好天气,所以医院里的孩子们都出来玩了,大家都很开心。”
  我点了点头,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个,于是忍不住用疑问的目光看向她。
  她很快用行动回答了我。气质沉静温和的女性朝我伸出手,用方才跟抚摸小男孩一模一样的动作摸了摸我的脑袋,像是在怜悯什么可怜的小动物,又像是在安慰某种孤僻的野兽。
  她一边安抚着我,一边声音温和地对我说:“所以你也不要太过烦恼了,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太太我爱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总你妈真棒!!【轰总:???】
  这种圣光让我想起了白月光27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27出现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篇文进入尾声的时候了,掰着手指头开始数27啥时候才能出现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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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她这么说着, 对我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却如同映照在雪地上的浮光一样令人为之眩目。
  说完这句话之后, 清瘦的白发女性就被小男孩迫不及待地拉走了。紧接着, 其他的小孩子们全都涌了上来,将她团团地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 其中有一个小女孩还特地把拿在手中的一枝花送了上去。
  看起来, 那应该是她最喜欢的花。她将那枝花轻轻地握在手里,温柔轻盈的目光落在了洁白的花瓣上。
  “啊, ”她说, “是我最喜欢的花。”
  这时候, 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抬起手伸向方才那个女人抚摸过的地方。在那上面,被人抚摸过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可我仍然感到有点奇怪。
  不久之后, 一个年轻的护士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神色紧张地劝她说:“轰太太,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请不要这样随随便便地跑出来!会很让人担心的,为了这种事情,我们已经被轰先生责备过很多次了!”
  闻言,她握住花枝的手指微微一紧,抿着嘴唇说:“我只是想陪着孩子们……”
  “这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年轻的护士简单粗暴地打断了话,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胳膊, 姿态强硬地开口道,“还是请先跟我回去吧!”
  孩子们不满地吵闹了起来,性格温和的白发女人无可奈何,只能耐心地安抚了一会儿孩子们,紧接着就被护士半是强迫地拉走了。
  我又在医院的庭院中央坐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我就站了起来,回到了医院门诊部的大楼。
  已经结束右手治疗的八木俊典正和许多患者和患者家属一样,坐在熙熙攘攘的医院等候区。他微微佝偻着背部,抬着头,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正上方的液晶电视,苍白的面色看上去比以往还要凝重。
  液晶屏幕上是主持人一本正经的面孔和声音,最新的一则新闻是一名穷凶极恶的罪犯从监狱逃脱,至今下落不明。这名罪犯之前被No.2英雄安德瓦亲手捕获,是个罪大恶极的连环杀手,主持人严肃地提醒广大市民务必确保自身安全。
  很快,电视屏幕又切换到下一条新闻,正是关于方才造成众多交通事故和堵塞的罪犯的报道。
  “看样子,最近的犯罪新闻不在少数啊……不,应该是越来越多了才对。”我走到八木俊典的身边,和他一起把注意力放在上方的液晶电视上,面不改色地说道。
  八木俊典点了下头,对我的评论不置可否:“是的,无论什么地方,都会有凭借着自己的[个性]为非作歹的人存在。最近这样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也是事实……”
  我眨了眨眼睛,还没等我说话,八木俊典像是特地为了打消我的某种顾虑一般,开口道:“不过别担心,英雄就是为此而生的。”
  “英雄?为此而生?”我不由得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八木俊典所说的话,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我看着液晶电视,那上面是成功解决了事件之后,某个职业英雄面对记者的采访而发出的鼓舞人心的宣言,我继续说:“如果英雄是为此而生的话,那么罪犯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八木俊典的注意力终于从液晶屏幕上分散了。他转过头,用那双仿佛在骷髅脑袋上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眼睛注视着我。
  “存在就应该是合理的。有人曾经对我说过,罪犯存在的意义就是最大限度地控制事件的合理性,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我垂下眼睛,半是疑惑半是陈述地说道,“然而什么是合理,什么又是不合理?是谁来裁决这一切?谁又能拥有决定一切的权力呢?”
  我微微张开右手的五指,又将其蜷缩起来,虚握成一个拳头。这是一个拿刀的姿势,尽管我的手上并没有什么武器。我盯着自己的手,说:“英雄可以定义罪犯,那罪犯又能定义什么呢?不管怎么想,罪犯只能定义一件事情,那就是人的性命没有任何价值。”
  就在此时,八木俊典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如同之前他阻止我拿刀刺向那人的眼睛一样,他再一次阻止我拿起手中完全虚无的武器。
  “听我说,伤害别人是绝对、绝对、绝对,”他盯着我一遍一遍地重复道,向我强调说,“绝对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冷淡的目光往下一落,顺势落在了对方的那张削瘦的脸上。
  “更何况,英雄并不是为了通过打击犯罪而获得欢呼和名声而存在,”八木俊典说道,“英雄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奋不顾身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伤害别人只会造成不必要的痛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帮助别人却是有的。”
  八木俊典这么说着,握住我手腕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一些。他最后说:“如果你想知道那是什么,那就去帮助别人吧。”
  我直勾勾地盯着八木俊典那张过于苍白消瘦的脸,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但我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有点熟悉。至少此时此刻,我似乎感觉到他的脸和另外一个人微妙地重叠在了一起。
  这样的话,一定有人曾经对我说过。
  然而,就在我默不作声地陷入沉思的时候,几道剧烈的爆炸声忽然从旁边的住院部大楼响了起来。传过来的动静仿佛都波及到了这里,高高的天花板和墙壁颤颤巍巍地颤抖了几下,医院大厅里如同瞬间沸腾的开水一样激起一片喧闹声,不少人围向正朝着住院部大楼的窗户玻璃。
  这里是门诊部的一楼,隔着一层厚实坚硬又一尘不染的落地窗户,一片碧绿的草坪和干净的庭院连接在门诊部大楼和住院部大楼之间。从这个地方望过去,正好能看见住院部大楼的第六七层都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冒起的浓烟彻底将大楼切割成两个部分。
  “好严重的爆炸啊,是事故么?”
  “不对,好像是敌人的恶意袭击诶。”
  “我听说了!那个之前被安德瓦亲手抓获的罪犯好像跑到这片区域来了,是他袭击了这里么?!”
  “不会吧,这里可是医院,他跑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
  “哎呀,你不知道么?那个No.2英雄的夫人,似乎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在这家医院住院来着……”
  “那不是很糟糕么?!我们还是赶快逃吧,要是被牵扯进去了该怎么办?!”
  “放心吧,职业英雄很快就会赶过来的。说不定还能亲眼看见No.2英雄安德瓦呢!他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
  我不动声色地将旁人的窃窃私语全都听进了耳朵里,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个时候却恰好看见八木先生的反应好像有点奇怪。
  他的背部似乎弯曲得更加厉害了,像是在忍受什么莫大的痛苦一般,与此同时,他伸出手紧紧地按住自己没什么肌肉、快要和骨架融为一体的胸膛,开始用力地呼吸。
  “八木先生,”我好心地询问他,“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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