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四个起点男主前女友——大梦当觉
大梦当觉  发于:2020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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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捏了捏眉心,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和宁逐喝了很多酒,然后就醉倒在了桌子上,怎么一醒来就在自己的床上?
  难道是宁逐?
  不过想来也不可能是别人。
  厉鸢下床,发现桌上已经没有了昨日酗酒的痕迹,小凤躺在桌子上,皮毛上还挂着油水,睡得正香。
  厉鸢看着左边的凳子,仿佛能感受到宁逐留下的温热,不由得一笑:
  “收拾得这么干净,怎么像是田螺姑娘一样。”
  这个“田螺姑娘”还真的好人做到底,之后的几天,厉鸢每天晚上都能在后窗上等到一个小食盒,里面摆满了无论是大酒楼还是老店里的小吃。
  好几次的香味差点把家丁都引过来。
  她开始有些过意不去,后来实在是老爹“赏”的白粥太难吃,她不得不屈从于口腹之欲。
  被投喂了几天后,硬生生地长胖了三斤。小凤跟着沾光,羽毛都油滑了不少。
  七天之后,厉万钧终于放了她。
  她出来的那一天,对着二老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提及自己每天太过懊悔,以至于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厉万钧斜眼看着她更加饱满红润的脸颊,哼了一声。
  还是柳盼扶看不下去,帮她说了两句好话,这事就算是翻篇了。
  至于“四个未婚夫”的理由,二老像是忘了一样,没有再提起。
  只是厉鸢有时候想着,两人又不是傻子,且活了这么多年又是习武家庭,怎么可能会什么都察觉不到。
  他们或许认为自家的女儿有些奇遇,除了宁逐之外,又招惹了三个男子。
  那几个男人找不到她,于是就直接找上门了。
  然而无论是什么理由,她的脸上都免不了被写上一个“渣”字。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渣这件事世人皆知,甚至有两个闲人不远千里赶过来,就为了看她一眼。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师姐苏婉,与师弟方白。
  这两个人赶到的时候,厉鸢虽然被允许出房间,但不允许出门。
  她在家憋了两三天,被憋得有些郁闷,这两个人虽然是看好戏过来的,但也满心欢迎。
  将两人请到长廊里,厉鸢给二人倒茶:
  “你们两个不来,我还想着要去找你们呢。”
  方白道:
  “师姐,你这一次消失了好几个月,让我们都担心死了。”
  厉鸢一笑:“我被有些事耽搁了,这一次回来想找你们,没想到……”她指了指在长廊外紧盯着的几个家丁:
  “你们也看到了,我家里看我看得紧,我就算是出厉家的大门都难,更别说要去看你们了。”
  方白想到进门时,厉家家主那个严肃的面孔,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厉伯父确实很严厉……”
  厉鸢撇着嘴点头,只是说了半天没听师姐苏婉搭话,不由得回头:
  “师姐,你怎么不说话?”
  一回头,就看到师姐拄着下巴一眼不错地打量自己,眉头都能夹死蚊虫。
  厉鸢也拄着下巴回视:
  “师姐,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不过你也不用这么看我吧。”
  苏婉回过神,瞪了她一眼:
  “瞎说。”苏婉“啧”了一声:
  “我就是不明白,你这张小脸好看是好看,怎么就能让四个男人为你打起来了呢?”
  厉鸢:“……”
  “你就是为这个来的?”厉鸢叹气:“我还以为是师姐想我了呢……”
  苏婉掐了掐她的脸蛋:“你还跟我装委屈。”
  苏婉左看右看,凑到厉鸢的耳边小声道:
  “我这次来,还是因为有个任务。院里的师姐妹们都来托我打听,你到底是怎么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的,平时看你不显山不露水的啊。她们都想拜你为师。”
  厉鸢哭笑不得:“我还以为她们会骂我道德低下,拖了南境的后腿。”
  “谁敢骂?”苏婉一挑眉:“你放心,没人敢骂。你现在就是南境女子的楷模,是所有女子努力的目标!”
  厉鸢:“……”
  她头疼地捂住脸:“师姐,如果让我娘知道了,我又会被扒一层皮的。”
  苏婉一笑。
  转而道:
  “你这次回来,因为已经选定了人吗?”
  厉鸢:“选什么人?”
  师姐瞟她一眼:“四个选一个啊!你都招惹了四个,不负责说不过去吧?”
  方白道:“我还是觉得宁逐不错。”
  苏婉默契地和方白碰了一下杯:“我也这么觉得。”
  厉鸢无奈,她道:
  “师姐,感情是不能选的。我也没资格选。这次回来……”
  她看着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师姐师弟,喉咙一紧:
  “是为了告别。”
  “告别?”
  苏婉脸色微变:“你又要去哪里啊?这一次走了又要多长时间?你可别像上次一样不告而别啊。”
  厉鸢道:“还没定。但是我会通知你们的。”
  这一次,她走后就真的是永别了。
  因为苏婉和方白都在,两人是第一次来丰陵城,看什么都新鲜。厉鸢就想借这个由头向老爹求个情,让自己最起码出了厉家的大门,松快松快筋骨。
  哪想到到了大堂,看见厉家老爹老娘几乎把库房搬出一半,大部分宝物都搬了出来,几乎摆满了大堂,厉鸢连下脚都没地方都没有。
  她隔着大堂喊:
  “爹!娘!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啊,咱们家已经穷到腰变卖家产了吗?”
  柳盼扶拿着一张纸挑挑拣拣,闻言嗔了她一眼:
  “刚出来没两天就又开始耍嘴皮子,小心你爹再给你关进去。”
  厉万钧喝了一杯茶,看了厉鸢一眼。
  厉鸢赶紧正色,问:“娘,把这些找出来,是谁家有了喜事,要拿去做贺礼吗?”

  柳盼扶捡起一块红珊瑚,边打量边道:
  “是,后天就是宁家庶子宁全的大喜之日。我和你爹正愁送什么好呢。”
  “宁全……”
  厉鸢念着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长睫一颤。
  突然,她想到了这个人是谁,这不就是当初把宁逐推入了险境,害得他右腿被废的那个庶弟吗!?
  宁老爹以前就因为宁逐无法修习武功而偏袒宁全,如今宁逐都回来了,如今宁全不仅安然无恙,而且还大婚了……
  厉鸢顿时抿直了嘴唇。
  柳盼扶边挑捡边道:“鸢儿,我知道宁小子和他本家的关系不好,也知道宁老爷为人确实有缺。但是咱们厉家毕竟和宁家相交多年,当初你退过人家的亲,如今又把人家儿子拐带过来,于情于理,咱们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说着,柳盼扶为难地皱起眉:“老爷,这块珊瑚带不带上?我总觉得这么好看送出去有些亏。”
  厉万钧放下茶杯,头也不抬:
  “那块珊瑚鸢儿小时候不是经常拿来玩吗,你问问她要不要?”
  “都这么多年……哎,鸢儿呢?厉鸢!你又跑哪里去了!?”
 
 
第98章 
  厉鸢强行冲出了厉府。
  一出了大门, 发现几乎街上所有的人都在看她。
  厉鸢视若无睹, 她转了一圈, 这才发现自己此时竟然不知道宁逐的具体住址, 不由得鼻子一酸。
  宁逐回来这么长的时间, 自己竟然不知道他的住址。
  厉鸢有些懊恼,她不断穿梭在长街短巷之中,然而却没有看到宁逐半个人影。
  她去打听, 然而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到底住在哪里。
  路过宁家那条街的时候, 隔得很远就看到有人在不断地往宁家挑重物, 看来是准备宁全成亲要用到的东西。
  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然而厉鸢眼前却浮现出宁逐年少时独自走在街头的场景。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没有人记得宁逐。
  她咬了一下牙,又是气自己又是气别人, 有些难过地拍了自己一下。
  小凤啄了啄厉鸢的头发:
  “鸢鸢别着急, 小帅哥不会跑丢的。”
  厉鸢无法详说她不是因为怕宁逐跑丢而着急,而是因为……
  她想起宁逐那天晚上谈及她父母时, 眼底闪烁的光。
  她当时只道那是安慰她的话,但现在一想,也不也是他安慰他自己的话吗?
  同样都是父母,为何对待子女的态度大不相同?
  厉鸢一时无法和小凤解释明白, 只能皱紧眉头。
  突然,她感觉眼前的景色如此熟悉,猛地就抬起了头四处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回去已经跑到了东街!
  厉鸢内心一动, 她捡起记忆进入巷子,推开一扇破旧的木门,然而出乎她意料地是,这里的老板不是她印象中地老婆,而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她顿时一愣,再仔细一问,原来以前的那家店已经搬走了,搬到了隔壁的东溪城了。
  厉鸢的脸色微变,所以每天晚上她吃的那些食物是……
  她皱紧了眉,有些迷茫地走出巷子。
  周围的人熙熙攘攘,然而到底不见那个黑色劲瘦的身影。
  厉鸢捏了一下眉心,她知道找宁逐不急于一时,只是到底还是担心他。
  毕竟宁家给他的伤害,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抹除的。如果是换做是她的话,肯定会很伤心,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着吧……
  想到这里,她内心一动。缓缓向身后的高山上看去。
  丰陵城外群山环伺。有别于狼山的高耸,这里的后山山坡平缓,不高却能将整个丰陵城一览无余。
  此时天气转寒,厉鸢爬上坡顶的时候不由得微微打了一个哆嗦。
  离得很远,果然看到宁逐站在那里。
  他身形修长,如同长在悬崖边伫立了多少年的古树。
  厉鸢心里一窝:“宁逐……”
  他微微转头,面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厉鸢喘了一口粗气,她看他没有什么异样松了一口气,然而却也知道宁逐的心思向来藏得深,她不敢说得太明白,于是道:
  “今天想吃东街的烧鸡,于是就偷跑出来了。”
  宁逐勾了一下嘴角:
  ”晚上我给你送过去。”
  厉鸢暗叹一口气。
  她跟他站在一起,看着远处宁府那一点点越来越明显的红,她动了动唇,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用“放下”劝说的,宁老爷当初抛妻弃子,对宁逐又如此奚落冷待。看他逆袭之后又开始转脸攀附,攀附不成转而又提拔了自己的庶子。
  这样的一个爹,已经不是“原谅”能处理好和他的关系了。
  她自己都对回家有那么深的执念,更何况是小时候被抛在狼山的宁逐?
  她不知如何劝说,于是只能学着他的话,道:
  “回去吧,这里风大会着凉。”
  宁逐被这简单的一句话触动,他回过头。眼底那种被长风吹干的情绪又慢慢湿润起来。像是枯木逢春,隐隐带光。
  他知道厉鸢此时的来意,嘴角忍不住勾起:
  “我没事。”
  他看向远处的宁府,道:
  “我还是修行太少,对此事无法全然不在乎,但对这种结果也可以接受。”
  厉鸢道:
  “接受不了就算了。”
  她一笑:
  “反正宁家欠你的,你说了算,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宁逐一怔,他转头看她。
  厉鸢对他挑了一下眉梢。
  ————
  三天后,宁全的喜宴开始。
  宴会上,宁家老爷宁如松全程不苟言笑,绷着脸审视着来宴会的所有人。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许是怕某人捣乱,又许是怕从哪里会突然冲出来一个沉默劲瘦的少年。
  自从宁逐回到丰陵城后,宁如松就没有和对方正式见过面,因此对这个大儿子还是有些忐忑的。
  以前宁逐小的时候,他就厌其不能聚气,是废人一个。后来见其勤勉锻炼,虽然无法运用内功,但到底身手灵活,若是好好培养将来也勉强得用。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大儿子会在狼山走失。他永远都忘不了找到宁逐时,对方从猎物怀里抬起的鲜血淋漓的脸,毫无感情地盯着他。
  那双眼,已经沾染了兽性。应该是天生的白眼狼。
  宁如松的心凉了下去,从此以后,对这个儿子退避三舍。
  无论对方再努力,他也没有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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