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她想当妖后——恰日明之
恰日明之  发于:2020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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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该怎么办......”柳芽儿这回连眼眶都红了,“戕害宫妃非同小可,娘娘必定要说清楚的。”
  说着还哭了起来,惹得一旁的绿檀倒是摇了摇头。
  姜瑶月也没觉得柳芽儿惹得自己心烦,反而拿了帕子亲自给她擦区脸上泪珠。
  然后才缓缓道:“说清楚,怎么不说清楚,当然是要说清楚的。”
  “那......那娘娘赶紧去找皇上,皇上一定会相信娘娘的......”
  姜瑶月闻言随意往外头望了望,瞧着日头早已升得老高,才道:“好吧,那便听咱们小心急鬼芽儿的话,这就去找皇上说情吧。”
  柳芽儿这才破涕为笑,只是一想到此行到底结果如何还未可知,那笑容立刻就隐去,在姜瑶月身边耷拉着眼皮。
  **
  得知姜瑶月去了虞容璧那里,淑妃当即便也没有落下。
  她秉持着敌动我再动的处事风格,早就打算好了等姜瑶月受不了去找虞容璧的时候,她再踩着姜瑶月后脚跟去。
  于是姜瑶月前脚刚踏进紫宸殿的大门,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淑妃就款步而来。
  穿得倒不像昨晚上那般花枝招展,反而素雅得很,一袭月白色暗云纹襦裙,头上只赞了三对一共六根嵌碧玺银簪。
  姜瑶月一看便知,这是淑妃装模作样地在给死去的薛采女服丧,以示姐妹情深。
  她差点嗤笑出声,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她却是知道淑妃就是杀害薛采女的凶手的,杀了她还要为她着素服,怎不叫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不过姜瑶月也不挑头说话,淑妃跟在她后头如此架势而来,戏台子自然还是留给她去开场。
  淑妃早就想好,既是人都来了,那便是要先发制人的,起先按兵不动,是想等着姜瑶月先动作,她迫于无奈才不甘人后也前来寻找虞容璧。
  姜瑶月在一边迟迟不语,淑妃一点儿也不着急,在等候了片刻之后,便上前朝着帝后二人福了一福。
  接着便道:“臣妾与薛采女一同相处过不少日子,看见她如今死得不明不白,实在心痛难忍。薛采女平日深居简出,最和善不过的人,没想到竟遭此横祸。”

  虞容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直接道:“淑妃想说什么?”
  淑妃眼神中有一瞬的愣怔,而后立刻道:“臣妾想求皇上为薛采女做主。”
  她话音才落,一边的姜瑶月便发出一阵轻笑,似是一点都不慌不忙,反而道:“淑妃这话说的,这是人命官司,岂有不查的道理。薛采女是皇上的妃嫔,便是本宫也不会轻易让这事过去,更别说是皇上。若出了人命都不查,宫里那么多人,又怎么能待得安心呢?本宫岂不是日日都让他们戳本宫的脊梁骨,指责本宫不管事?”
  淑妃的眉梢毫不遮掩地挑了挑,恰好被姜瑶月看在眼里。
  于是她又淡淡道:“既是当着皇上的面,淑妃有什么想说的,便都说出来吧。”
  淑妃不语。
  “说。”虞容璧终于开了口。
  淑妃俯身朝虞容璧磕了一个头,再抬起头时,眼中仿似有泪花一闪。
  “有些话臣妾也不多嘴了,左右外头是怎么说的,与臣妾知晓的也差不离了,既是大家都长了眼珠子的,本来也不必臣妾再多此一举。”淑妃捻起帕子一角擦了擦眼泪,“臣妾只恳请皇上严惩凶手,还薛采女一个公道。”
  不等虞容璧有任何表示,姜瑶月却先抢先道:“外头都说本宫是凶手,看来淑妃竟也是这样以为的?不过也未免太荒唐好笑,可有人有任何证据,否则光凭推测,又如何做得了准?”
  淑妃暗地里咬了咬牙,既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没有再退的道理了,便是让姜瑶月掉一层皮也是好的,总好过她自己倒霉。
  “臣妾昨晚与薛采女一同到了承乾宫,这是瞒不了人的。”她道,“钱充容心狠手辣,不知与皇后娘娘说了些什么,娘娘这才受了她蒙蔽蛊惑。当时娘娘让臣妾将薛采女留下,臣妾不惜顶撞了娘娘,也要将薛采女带回钟粹宫,为的也是不让皇后娘娘在气头上犯了错,想等娘娘消了气,再自行带着薛采女来给娘娘请罪,顺便将钱充容的谎言向娘娘解释一二。”
  “没想到......”淑妃的眼泪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扑簌簌往下掉,“臣妾自知力量微薄,但也不忍薛采女就这样去了,也想要为她讨一份公道。”
  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即便没有任何切实证据,都不知有多能打动人。
  一字都未直指姜瑶月是凶手,实则话里话外都笃定了姜瑶月就是对薛采女下狠手之人。
  姜瑶月便决定再激她一激,便道:“淑妃说的连本宫都要落泪了,只是空口无凭四个字,淑妃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写吧?”
  她看看身边的虞容璧,语气有几分嚣张:“淑妃现在退下倒还来得及,否则......大家的面子上都过不去。”
  让淑妃这时退下,无异于是让她不战而退。
  淑妃直了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气,道:“臣妾自己便是人证,昨夜皇后娘娘让薛采女留下,那语气神态分明就是要对薛采女下手的。”
  “本宫要罚妃嫔宫人,自有一万种手段方式可以罚,即便昨夜不罚,往后也尽可慢慢罚,又何苦要赶在昨夜将她杀死?淑妃想来是忘记了一件事,本宫从来都有管罚他们的资格。”
  姜瑶月说完,脸上竟浮出淡淡的笑容,淑妃正诧异她为何此刻当着虞容璧都能如此嚣张,便听她对虞容璧道:“皇上,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带上来,臣妾有些累了。”
  淑妃在旁边也听得清清楚楚的,第一反应是哪来的什么人,难道薛采女还没死?可昨夜她是站在井边亲眼看着薛采女被扔进井里去的,过了一阵子等井里没了响动才离开,确保薛采女是死得透透的了。
  不过当马司簿被带上来的时候,淑妃的心立刻就凉了一半。
  原来姜瑶月竟然早有后招,在这里等着她。
  连她自己都早快忘了马司簿,没想到被姜瑶月找了出来。
  这回淑妃的脸“刷”一下,是真正白了个到底。
  看着她脸色突变,姜瑶月便更要乘胜追击了。
  她慢慢走到淑妃身侧,道:“本宫不会随随便便就放过那次生草乌的事。淑妃怕本宫发现马司簿的事,便干脆先下手为强,利用薛采女之死来嫁祸本宫,让本宫没有反击之力。”
  姜瑶月说完抬头看了看虞容璧,不再说话。
  于是虞容璧只挥了挥手,早有秦公公亲自上去,左右开弓赏了马司簿两个耳光,道:“皇上让你说话!”
  马司簿是昨夜就被王姑姑送去紫宸殿的,姜瑶月那时见淑妃找上了门,自知来者不善,便也干脆不再留马司簿了。
  马司簿被秦公公的手下们折磨了整整一夜,太监整人的法子又和王姑姑之流有些不同,她早已是不成人形,形容枯槁。
  终于把这章写出来了,太艰难了,看看能不能再赶三千字出来,还是想要完成榜单的任务。
  但是下周可能会随缘更了,身体实在受不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小孩子才会得的手足口病,明明我也没接触过小孩子。真的太难受了,浑身都在痛,也没力气,嘴里都是溃疡,胃里好像也有。等我好了就会恢复日更,这几天真的不行了,感谢大家支持(o^^o)
  今天是2019年最后一天,希望大家2020年都能身体健康,开开心心的哟感谢在2019-12-28 20:56:56~2019-12-31 18:3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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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马司簿一听到秦公公的声音便狠狠哆嗦了两下,从头到尾都低着头, 不敢看殿内任何一个人。
  正值寒冬腊月, 马司簿的头发却被冰冻成一络络的,乍然一进殿内, 因殿内温暖如春,冻着头发的冰立刻便化下来, 一滴滴化成水滴落到地上。
  她的脸红肿紫胀着,道道血痕的边缘往外翻着发白的皮肉, 眼睛浑浑浊浊充着血, 连黑白都几乎不分明, 看得人心里渗得慌。
  马司簿张了张嘴,干涸的嘴唇立刻裂开了, 渗出血丝。
  “罪人马氏,见过皇上, 皇后娘娘, 淑妃娘娘。”马司簿的声音哑得像是破败的风箱, 难以入耳。
  “当日在承乾宫搜出来的生草乌, 确实是出自奴婢之手,是奴婢给的贾甘贾公公。”马司簿道, “奴婢与钟粹宫素有来往,所做也皆是听钟粹宫淑妃娘娘的指使,但......奴婢也实在不很清楚那会儿淑妃娘娘那边要生草乌是要做什么,主子娘娘这么说,奴婢就找来生草乌这般做。”
  淑妃不是什么会乖乖坐以待毙之人, 她听到马司簿将事情和盘托出,竟也不见惊慌失措,只是脸又更白了几分。
  “马司簿所言终归是口说无凭,”淑妃立刻道,“只随意找个人来便可构陷臣妾,故意让臣妾分身乏术。”
  虞容璧正要说话,却被姜瑶月按下,她自己又笑道:“怎么,放在淑妃身上就是口说无凭,放在本宫身上就是证据确凿,淑妃也忒转进如风了些,哪有话都让你说完了的。”
  说着姜瑶月便话锋一转,收敛进了脸上那皮笑肉不笑的冷笑,道:“本宫也来说上几句。淑妃知道本宫查生草乌查到了马司簿身上,自知终归是要东窗事发的,便干脆将计就计,先发制人,故意将钱充容逼来承乾宫,然后又急急带着薛采女赶来,唱完了一场戏,只是薛采女自己不知早成了那砧板上的鱼,要补完这场戏,她的命可也是少不了的。”
  既然淑妃觉得口舌之间便能致人于死地,那么她便也来试一试,刀剑厉语是什么样的。
  淑妃当然心有不甘,她依旧狡辩道:“怎能随随便便就听马氏信口雌黄......”
  秦公公看看虞容璧,只见虞容璧凤眼一挑,自己就道:“好了,折腾了这么久,皇后也该累了。”
  秦公公立刻便接着虞容璧的话道:“马氏家中只剩一个侄女相依为命,前些年她的侄女小芸也进了宫来,马氏一向对她颇为优待。奴才昨晚一同去拿下了小芸,并告诉给了马氏知晓,她是万万不敢再耍什么心眼儿的。”
  秦公公顿了顿,又继续道:“皇上吩咐下来要办的事,奴才自然得是办得妥妥当当,不敢有一丝错漏,否则奴才还是趁早去掖庭局养老。”
  待马司簿重新被人带下去,虞容璧才拿眼角余光冷冷撇了一眼施之柔,道:“不仅谋害皇嗣,还欲无中生有陷害皇后,淑妃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朕从来都不知施氏养出来的女儿这般有能耐。”
  淑妃这才认清自己已然一败涂地,真真正正吓得面如死灰,她有几分摸透了虞容璧性格,知道事到如今再要狡辩只会更加惹恼虞容璧,愈发要坏事。
  她也一向颇有些能屈能伸,急急朝虞容璧和姜瑶月磕了几个头,口中急言:“是臣妾一时鬼迷心窍,做下这般天打雷劈的事,臣妾也不知当初是怎么想的,但是一步走错步步错,臣妾只能继续用荒唐之事去掩盖那时犯的错。其实臣妾也一直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皇上与娘娘宽厚,反倒让臣妾有如当头棒喝,解脱出来。”
  她本欲再说上几句,好让虞容璧对她怜惜几分,好歹有一些旧情,没想到虞容璧也不知听进去了几句,只一按额角,立刻便道:“淑妃施氏打入冷宫,降为更衣。”
  淑妃的身子摇了摇,差点委顿在地。
  见她朱唇轻启,似是还要再说些什么,姜瑶月朝她翻了个白眼,甚是嚣张,一边又在底下轻轻勾了勾虞容璧的衣袖。
  “臣妾累了,便先让施更衣下去吧,早些回去她也好早些反思自个儿的错处。”
  姜瑶月故意将“施更衣”三个字咬得极重,眼看着施之柔的脸色惨白还不够,白中更加透着青。
  这还不够,施之柔将将要被带下去时,姜瑶月又拦到了她跟前。
  姜瑶月皱了皱眉,端的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她对施之柔道:“施更衣犯下的是大错,原本怎么罚都不为过的。倒是咱们皇上一向是重情之人,这是念着昔日恩情,才给了施更衣反省自己的机会。等去了冷宫,施更衣也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多想着皇上,时常念经祷告,这才是正道。”
  口口声声的左一句“施更衣”,又一句“施更衣”,几欲将施之柔气得牙根紧咬,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发作出来。
  施之柔不是蠢笨之人,已然到了如此境地,她也不会就这么破罐子破摔,倒不如先隐忍了下来,万一还有后路也未可知。
  她可不是毫无根基的孤身一人,施家不会任由她吃这么个哑巴亏,蛰伏下来,再静等施家那边的动作才是。
  眼看着施之柔被带下,姜瑶月这才慢慢踱回虞容璧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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