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还是被谢厌迟看出来了。
而且这人居然还明目张胆的告诉自己,他是在放水。
太可恶了。
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原谅。
“玩家陈子健获得三票,淘汰出局,各位玩家选择错误,游戏继续。”
秦郁绝听到导演组的报数后,直起身,从墙壁上扯下来谢厌迟的照片,拔开笔盖刚准备画叉的时候,却突然停住。
她将笔夹在指间打了个转儿,然后重新将他的照片放了回去,转而将商子辰的扯了下来。
直接在今晚杀掉谢厌迟,赢得未免也太不理直气壮了。
“现在,各位玩家可以从房间里出来,进行最后一轮投票了。”
这下,只剩下谢厌迟、秦郁绝以及许抒音三个人。
刚坐在沙发上,许抒音就一跃而起,激情发言:“郁郁,相信我!一定是谢先生,绝对是他!他活到现在还没死就不科学,我们直接进房间投他游戏就可以结束了!”
“……”
秦郁绝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谢厌迟,发自内心地深思了一下,这个男人平时到底是多么招人恨。
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开口拉票。
谢厌迟看上去似乎完全不急不躁,他随手从果盘里挑了个橘子,搁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抛接着,淡淡道:“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杀掉你或者秦郁绝,而不是商子辰。”
“为什么?”许抒音一愣。
“很明显,”谢厌迟说,“你没发现上一轮发言的时候,她在笼络你吗?”
许抒音回忆了下:“……郁郁的确是帮我说话了。”
“那就对了,所以如果留下我们三个人,我肯定能看出来,你会选择信赖刚才替自己说话的人。”谢厌迟语调慢悠悠的,“所以如果是我,我不会在这种三人局面下,选择杀掉商子辰留下你们两个,因为对我毫无益处。”
秦郁绝反呛:“万一你是反其道而行之呢?故意留出对你没有益处的两个人,然后以此理由来拉拢许抒音偏帮你。”
“这么说,你觉得我是凶手?”谢厌迟却没直接回答秦郁绝的问题,反而突然换了个话茬。
秦郁绝答:“是。”
“为什么?”谢厌迟问。
秦郁绝:“直觉。”
“为什么不怀疑许抒音。”
“我相信她。”
听见这话,谢厌迟低声一笑,倾身向前,胳膊架在膝盖处,饶有兴致地看着秦郁绝:“你的发言比起分析之外,指向性更强,每一轮发言都会坚定将矛头指向一个人。而且更奇怪的是,你在连续投出局两位平民之后,仍然没有半点紧张局势的情绪,并且还丝毫没有顾虑的直接锁定我是凶手。”
说到这,他一字一句道:“秦郁绝,这不是作为平民玩家的心态。”
“……”
许抒音头像个拨浪鼓似的,一会儿看看谢厌迟,一会儿看看秦郁绝,心里的天平跟跷跷板似的反复倾斜。
她开始痛苦了。
为什么要留自己一朵娇花来面对这对狠毒情侣做出选择。
最终到了投票时间。
在两人目光的注视下,许抒音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写下三个字投入投票箱中,然后转身向秦郁绝弯腰道歉:“抱歉,我被谢先生说服了。”
游戏结束。
平民获胜。
其实这种一对七的游戏,原本杀手赢的可能性也不大。
秦郁绝也没觉得多失落,反而还庆幸谢厌迟没将这水放到底,要不然网友估计得就这不认真对待游戏这件事,直接把人骂上热搜。
谢厌迟靠近,华丽含着笑:“愿赌服输?”
秦郁绝当然知道是什么赌。
她转头看他一眼,迅速捂住耳朵准备远离,递过去一个警告的表情。
然而还没离开,就被谢厌迟一把握住胳膊,那磁沉的声音一下下挠着耳尖:“女朋友也不能耍两次赖啊。”
“二位在秀恩爱之前,能不能先把秦郁绝交出来让我出出气。”盛向晴被导演组的人从死亡小黑屋里揪出来,毫无生气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郁郁,你太狠毒了。”
秦郁绝试图解释:“游戏嘛,肯定还是要想办法赢。”
“输赢比我重要吗?”
秦郁绝沉默一下:“不然呢?”
虽然中途的确被秦郁绝牵着鼻子走,但好在最后获得胜利的还是平民。
再加上她的确玩得好,而且也带动了游戏的气氛,所以也没人觉得愤愤不平。
在调侃和懊恼了几句之后,就将这事翻了篇。
导演笑眯眯地问:“谢先生应该发现了吧?”
“没啊。”谢厌迟否认得坦然,“我最后一次投票才反应过来。”
说到这,还刻意顿了下,转头敛目看着秦郁绝,笑了声:“好险。”
秦郁绝:“……”
谢谢您这么给我面子。
其实导演组的确在游轮里早就给出线索。
萧然房间的洗手间里,洗手台上摆着的瓶瓶罐罐,全都是秦郁绝代言的化妆品品牌。
从那个时候,谢厌迟就明白了节目组的暗示。
只是这样无关逻辑的场外提示,他不想用在秦郁绝身上。
“既然这样,那么就请游戏的失败方,秦郁绝小姐进入惩罚间进行惩罚。”导演也不去揭穿谢厌迟,直接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所谓惩罚间,则是甲板上一个露天的装置。
类似于站在这个装置的台子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上面的储水箱里就会喷出来激烈的水流,将人浑身上下都冲湿。
“我替她。”谢厌迟几乎没片刻的迟疑。
导演组乐得看这种英雄救美的画面,欣然同意。
秦郁绝迅速反应过来,反手拉住他的袖子,开口:“不用——”
“没问你的意见。”谢厌迟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俯身轻碰了下她的额头,语气不徐不缓,浅色的瞳仁中笑意温柔,“这是女朋友的专属特权。”
秦郁绝看着他:“我自己来。”
“这可不行。”谢厌迟轻笑道,“我这人喜欢强买强卖。”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惩罚。”
“那也不行。”谢厌迟说,“我不忍心。”
游戏基于综合考虑不能放水。
惩罚可不能再让这个小姑娘受着。
还没来得及反应,秦郁绝就感觉到手中的袖子被抽走。
谢厌迟站上了台子。
水流倾泻而下。
衬衫瞬间紧绷,勾勒出结实的腹腰线条,那两条人鱼线的痕迹仿佛都清晰可见。
谢厌迟抬手,将湿透的头发往后抓了抓。
水珠顺着下颚线条淌下,顺着脖颈一路钻进了衣领里。
他睁开眼,面部线条越显锋利,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带着些欲,明明被水当头浇下,可让人感不到半点狼狈。
盛向晴哇了一声:“这可能就是小说里的移动荷尔蒙吧,明明是惩罚,但是放在他身上就是视觉盛宴。”
这一番话,让陈子健吃醋了。
他不由分说地跳上了台子,挺胸抬头:“我也要来!”
“……”这有什么好抢的?
但是导演还是欣然满足了陈子健的要求。
一桶水浇下来,差点没给他当头浇晕,他抱着脑袋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学着谢厌迟的样子抓了抓头发,凹好造型准备骄傲的睁开眼。
然后。
水珠眯进眼睛里了。
“啊啊啊眼睛睁不开!”
“毛巾在这儿我给你擦,哎睁眼,睁眼啊你怕什么!要你东施效颦,等会生病了我肯定在旁边笑你!”
“眼睛好疼呜呜呜是不是红了。”
海上风大,导演组也没准备让他们就在这儿站着吹风。
意思意思走完惩罚之后,就让嘉宾回到房间休息,顺便让他们淋了水的人洗个澡。
没有带换洗衣服上游轮,秦郁绝去节目组那里领了一套备用的。
回到房间的时候,浴室里的水流声哗啦啦直响。
从灯光的影子,隐约可以分辨出谢厌迟宽厚的身影。
片刻后,水声停了。
秦郁绝将衣服折叠好放在洗手台上:“谢厌迟,我把衣服放在……”
“哗啦——”
推拉门被打开。
谢厌迟的腰间随意地围着浴巾,一只手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另一只手扶着门,垂下眼,看着秦郁绝。
“什么事?”他问。
水珠顺着他那两条人鱼线一路向下,腹肌形状清晰分明。
草。
没穿衣服的谢厌迟。
第一次看见。
虽然只是仓促一眼,但还是能看得出,谢厌迟的身材维持得非常好。
如果非要找个形容,那肯定可以用唐小棠常用的那句“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带着信息素”来描述。
秦郁绝迅速将脸一转,声音不由地带了些慌乱:“衣服我放这儿,你穿好就——”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旁的人闷闷地笑了起来,然后拖腔带调地问了句:“害羞了?”
“谁害羞了。”秦郁绝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转头,望向谢厌迟,然后拿起手中的衣服一股脑地丢到他怀中,“我和那么多男明星合作过,又不是第一次见到。”
谢厌迟稳稳接住那些衣服,听到这句话,眸色稍沉,隐晦不明的情绪在眸中翻涌。
他却将所有的异样收敛,淡淡问道:“是吗?”
秦郁绝并没有发现谢厌迟的异样,还在强装镇定地给自己找着场子:“对啊,所以害羞是不可——”
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人抬起。
接着,不由分说地被人堵上了唇。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写到中后期真的好卡好卡呜呜抱歉!
综艺差不多终于顺完了,接下来就是剧情线了。
我尽量调整了,但是还是时速超级慢,今天还有一更补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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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猝不及防地一个吻, 让秦郁绝瞳孔微缩。
她脚底一滑, 险些没站稳,却被谢厌迟紧紧扣住后背。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攀住他的腰, 隔着水汽的直接接触,让她的掌心都微微发烫。只觉得周围的气流不断上升, 脑袋里一片空白。
气息逐渐跟不上, 秦郁绝想要挣脱, 却被谢厌迟紧扣住下颚。
直到缠绵至她的呼吸难平, 才终于抵着她的额头,缓慢松开。
秦郁绝的唇色越发娇艳欲滴, 她水眸里含着羞愤,压低声音斥道:“谢厌迟,你发什么神经。”
“愿赌服输。”谢厌迟扯起唇角, 将她的腰箍得更紧, “总得讨回来。”
她发现了。
自从两人开诚布公之后,这男人就越发骚的有恃无恐。
秦郁绝咬牙, 从他的怀中挣脱,没好气道:“衣服穿上。”
“是是是。”谢厌迟笑着附和她,抖开衬衫就准备套上。
而就在这时, 秦郁绝无意间一扫,这次发现在谢厌迟的腹腰上, 纹着一只狮子。
黑白纹身,设计的位置很巧妙,看得出纹身师的功底, 没半点浮夸。那狮子没有什么狰狞的表情,但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威压和不寒而栗。
有浴袍拦着,纹身只露了一半,剩下的部分被遮掩着,颇有几分引人深入的欲望。
秦郁绝皱眉,敏锐地捕捉到,那纹身下并不明显的疤痕。
她伸手,轻轻触碰到谢厌迟的腹腰,那伤痕处凸凹不平的触感无比清晰。
“喂。”
而就在这时,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谢厌迟笑着抬起秦郁绝的手,然后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里含着些玩味:“再往下,就是我的领地了。”
…这人明明在开着不着调的荤腔,但却没办法让人感到半点不正经。
秦郁绝目光没躲:“伤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啊,”谢厌迟松开她的时候,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的扣子,“火灾,十几年前的事儿。”
这么一提,秦郁绝就回忆起之前有人和自己说过的,关于谢厌迟童年的那件事。
以及因为那场大火,而间接导致的悲剧。
她沉默了许久没说话,只是在谢厌迟扣好最后一粒扣子的后,突然开口问:“疼吗?”
谢厌迟的动作一顿,然后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安静许久后,轻笑一声,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