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翘摇
翘摇  发于:2020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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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瞬间绷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此刻的姿势。
  随即,温润的轻吻后,那一小块肌肤传来断断续续的痛感。
  他在轻咬、吸吮。
  郑书意:“……”
  她攥紧了手,不知该怎么办。
  明明很是个很怕痛的人,却没有推开他,一边痛着,一边又有一种异样的舒适感。
  一室旖旎,空气都流动得异常缓慢,在两人的气息声中沉沉浮浮。
  窗外夜幕里缀着零星的灯光,忽亮忽闪。
  郑书意的眉头随着脖子间的感觉,忽而舒展,忽而紧蹙。
  她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度量,不知过了多久,时宴的唇离开她的脖子,手指拂过他留下的痕迹。
  “这是证据,留着。”
  时宴的声音低哑地萦绕在郑书意耳边,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烈火灼烧,被海水淹没,下一秒就快不能呼吸。于是她立刻挣扎着要起来,时宴却伸手按了按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胸上。
  “别动,抱一会儿。”
  他的话像一句咒语,郑书意立刻不动了。
  她安静地伏在时宴身上,四周静谧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脖子上的灼烫感依然没有消失。
  随着时宴胸膛的起伏,郑书意的呼吸也忽慢忽快。
  明明喝高的人是时宴,她却觉得自己才是彻底沉醉的那一个。
  可是近距离的安静相处,郑书意感觉时宴似乎有些难受。
  她睁开眼,确定了一下他的表情。
  “不舒服?”
  时宴没说话。
  郑书意慢慢站了起来,这次时宴没拦着她。
  是真心在为他着想,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平复心情的空间。
  “我去给你弄点醒酒的。”
  郑书意平时不爱喝酒,就算喝也会控制着,所以家里没备着葡萄糖之类的。
  蜂蜜倒是有不少。
  她走到厨房,用开始泡了一杯蜂蜜。
  杯子里冒着袅袅白烟,搅动的时候,郑书意频频走神。
  时不时摸一下自己滚烫的脸颊。
  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她想,自己应该是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那更不能让时宴看见了。
  于是一杯蜂蜜水,郑书意搅拌了十分钟。
  端着出来时,她余光瞄见玄关处的全身镜,心念突然一动。
  客厅里,时宴还闭眼躺在沙发上。
  郑书意端着蜂蜜水,慢吞吞地挪到玄关处。
  她抬起头,借着客厅的余光,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回忆里的一幕又涌来,连带着触觉、听觉,全都生动地再现。

  郑书意空着的一只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半晌,缓缓抬起来,摸了摸脖子。
  在她沉浸于镜子里的自己无法自拔时,突然见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时宴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手里拿着外套。
  他就站在郑书意身后,通过镜子,两人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对上了目光。
  “你在这里站了十分钟了,在干什么?”
  郑书意面无表情地说:“在欣赏自己的美貌。”
  “……”
  说完,郑书意也没觉得臊得慌。
  反正,跟一个喝醉的人,不用讲什么道理。
  但时宴听了这句话,没有回应,也没有动,半靠着墙,眼波荡漾地盯着镜子里的郑书意。
  两人以这种奇奇怪怪的一前一后的位置站了许久。
  郑书意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又站在这里干什么?”
  时宴看着镜子里的她,轻飘飘地说:“我在欣赏你的美貌。”
  郑书意:“……”
  同一句话,自己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
  从时宴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点轻佻的语气,被独处的氛围一渲染,这话立刻就变了味道。
  郑书意把蜂蜜水塞给他。
  “喝点,快醒醒酒。”
  可时宴端起杯子,微微仰头,一口口喝下,眼睛却垂着,直勾勾地看着郑书意,嘴角似乎还有隐隐笑意。
  他的喉结一下下滚动,视线却一动不动,像锁在郑书意身上一般,烁烁光亮里映着她的影子。
  眼神不那么纯粹,意味不明,像在似是而非地传达着什么意思。
  郑书意被他看得脸快烧起来。
  别的男人喝多了是发骚。
  时宴喝多了简直是!发!情!
  郑书意退开一步,说道:“你看够了没?”
  “看够了。”
  时宴随手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郑书意见他拿着外套,便问:“你要走了?”
  “不想我走?”
  即便他眼神还是迷离的,但被蜂蜜水润过的嗓子说起话来,正常了许多,“你要留我过夜吗?”
  “没有。”郑书意转过身背对他,声音细小,“我在考虑要不要送你出去,毕竟喝成这样,万一走丢了,我就没男朋友了。”
  说完,郑书意静默着,却竖着耳朵注意着身后人的反应。
  他要是说,你表现还不好,你没有男朋友。
  那郑书意可能明天会登上《今日说法》之“财经女记者为何手刃总裁,因财还是因情?”
  在她满脑子法制画面的时候,时宴的手从她耳后绕过,捧着她的下颌,轻轻捏了捏。
  “不会让你没有男朋友的。”
  郑书意愣了两秒,然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弯了眼睛。
  然而等他推开门,郑书意却突然拉住他。
  “等一下,把你手机给我。”
  时宴依言拿出手机,解了锁,再递给她。
  郑书意捧着手机又转过身,把她在时宴微信里的备注改了。
  这还不够,她又翻到自己的电话号码,做了同样的事情,然后按灭手机,还给时宴。
  “好了,你走吧。”
  ——
  第二天清晨。
  一楼饭厅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
  时家人的口味都偏清淡,加上昨晚时宴肠胃不舒服,阿姨特意为他准备了清粥小菜。
  等到众人上桌,秦时月还低着头,头发披散着,睁不开眼睛,下一秒就要睡着。
  突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秦时月的肢体比大脑先清醒,伸手捞过手机,正要划开接听键时,眼睛倏地睁大。
  “亲亲小宝贝?”
  她的灵魂终于回到身体里,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手机。
  可――
  这才是最惊悚的。
  因为桌上除了她,只有时宴、秦孝明、时文光三个人。
  秦时月猛然抬起头,正要询问是谁的手机,就撞上了时宴阴恻恻的目光。
  秦时月:“……”
  哐当一声,手机落回了桌上。
  然而,在时宴面不改色地把手机拿走时,秦时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道:“谁是你的亲亲小宝贝?”
  话音落下,连秦孝明和时文光都一同看向了时宴。
  众目睽睽之下,时宴冷冷地看着秦时月。
  秦时月缩了脖子,低声道:“当我没问。”
  然后,时宴面无表情地接起了电话。
  郑书意的声音传来。
  “起床了吗~”
  时宴:“起了。”
  郑书意:“吃饭了吗?”
  时宴扫过众人看着他的眼神,平静道:“正在吃。”
  郑书意:“……”
  果然。
  酒一醒,又变成了那副死样子。
  片刻的沉默后。
  时宴:“还有事?”
  郑书意:“……没有了!”
  她直接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
  时宴皱了皱眉,放下手机。
  桌上两个男人还看着他。
  秦孝明突然轻笑了一下,移开了目光。
  而时文光清了清嗓子,问道:“女朋友?”
  时宴:“嗯。”
  秦时月求生欲突然消失,双眼倏地亮了,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小舅舅你这么腻歪呀?还亲亲小宝贝,哈哈哈哈哈哈哈”
  “……”
  时宴放下筷子,笑着看向她。
  “你的胃不痛了?”
  秦时月的笑声戛然而止,并且感觉到了一股死亡气息。
  她心虚地眨眨眼睛:“还、还好,谢谢舅舅关心。”
  时宴:“那你回去上班吧。”
  秦时月:“……?”
  ——
  饭后,时宴离开家,前往铭豫总部大楼。
  上车后,他接了个陈盛的电话,然后翻出微信。
  果然,郑书意的备注也变成了“亲亲小宝贝”。
  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只能确定,这绝对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他盯着手机屏幕,叹了口气,然后拨通了那个“亲亲小宝贝”的电话。
  对方很久才接起,并且语气很冷淡。
  “干嘛?”
  时宴:“要去上班了?”
  郑书意:“对啊。”
  时宴听到背景音,有些吵闹,又问:“你在哪儿?”
  郑书意:“等车。”
  三句话,每句都不超过两个字。
  时宴有一点烦躁,一点无奈。
  放柔了语气,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哄。
  “你怎么了?”
  今天又升温了。
  郑书意穿着高领打底衫,站在太阳底下,闷出了一脖子的汗。
  而始作俑者居然还有脸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时宴:“什么?”
  “男朋友太冷淡,我反思了一下,应该是我的问题。”
  “你……”
  “我应该找一个不那么冷淡的男朋友。”
 
 
第五十五章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此刻的郑书意看不见时宴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这男人估计已经黑了脸。
  不过郑书意却很爽。
  这人昨晚在她家里撒了一阵酒疯并且疯狂占她便宜。
  ――虽然她还挺喜欢他占……不是,挺喜欢他撒酒疯的。
  但第二天酒一醒就变成一副冷静自持的死样子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不给他点颜色,他还以为自己找了个多么贤惠淑良的女朋友呢。
  忙碌的早上,鸣笛声四起,附近还有早餐店的广播声,吵闹又烟火气息浓重。
  一阵沉默后,时宴突然开口道:“别动,就在你家门口等着。”
  郑书意嘴角弯着,却说道:“我不要,好热的,我要去上班了。”
  “……”
  电话里,时宴的声音突然放柔。
  “书意,就在那里等我,好不好?”
  郑书意一愣,听到他低哄的声音,很不争气地妥协下来。
  看来自己还是很贤惠淑良的。
  于是,她对着空气点了点头。
  “你快点,我要热死了,这天怎么突然这么热呀,才三月份,真是的,不知道真到了夏天要热成什么样子……”
  时宴听完了她的絮絮叨叨,才挂掉电话。
  郑书意找了处阴凉的地方,静静地站着。
  很快,时宴的车便出现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他侧头看了过来。
  此刻郑书意已经热得额头出汗,一边朝他的车走去,一边抱怨。
  “真的好热,这年头的气候真是越来越差了!”
  时宴的声音随着车里的冷气传出来。
  “热还穿这么多?”
  “……”
  郑书意突然顿住脚步,和时宴僵持地对视。
  刚刚还说他做个人了,结果一开口,依然说不来人话。
  郑书意双手抱胸,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讽:“你好意思说我?你以为我为什么穿这么多?不知道是谁做的好事吗?”
  时宴的视线慢悠悠地落在她脖子上。
  他手肘撑在车窗上,食指弯曲,抵着下巴,在炎炎烈日下,露出了一幅悠闲的样子。
  “我做什么好事了?”
  他的声音像车里吹出来的冷气一样清冽。
  可听在郑书意耳朵里,却像一股热浪滚过。
  “原来你……没忘啊?”
  “我酒量没那么差。”他上下打量郑书意,因为眼神的不正经,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别有一番意味,“该记得的都记得。”
  郑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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