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翘摇
翘摇  发于:2020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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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郑书意已经习惯了等人,没毕若珊那么烦躁,朝她笑了笑,“好久不见啊。”
  “你怎么都没什么变化啊。”司徒怡像是看见什么惊奇事物一般,倒忘了今天是跟毕若珊来谈合作的,“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还是做老本行。”郑书意给她倒了一杯水,“在《财经周刊》当记者。”
  “居然还没转行呢?”司徒怡觉得这是件挺不可思议的事情,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不如你来跟我做自媒体,比当记者赚钱多了。”
  “好啊,”郑书意随口应了几句,“到时候你带带我。”
  聊了几句后,司徒怡才转入正题,和毕若珊谈起了合作。
  毕若珊在一家化妆品公司上班,负责产品营销,最近一直在找网红做推广,而司徒怡连水都没喝几口,不停地问各种产品信息,几次让毕若珊都接不上话。
  直到上了菜,郑书意提醒两人先吃点东西,她们才歇了口气。
  也是这时候,司徒怡才注意到郑书意座位旁边的玫瑰花。
  “哟,挺恩爱啊你跟岳星洲。”司徒怡咬着鸡尾酒里的吸管,笑得有些奇怪,“我记得上大学那会儿他就经常送花,这么久了还保持着这个习惯呢?”
  毕若珊突然埋头咳了声。
  郑书意反而平静地摇了摇头,“不是他送的,我跟他分手了。”
  “分手了?”司徒怡的语气自然是惊诧的,但郑书意却从她脸上看出了点别的情绪。
  郑书意轻点头:“是啊,去年分手的。”
  司徒怡摆弄着吸管,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许久,她才撑着下巴,盯着郑书意,慢悠悠地说:“那既然你们分手了,我跟你也没什么交集,那我告诉你个事儿啊。”
  女人在这种时候自带八卦雷达,司徒怡只需要开个头,郑书意便已经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你说。”
  “就大学那会儿呗。”司徒怡手指拨弄吸管,嘴角勾着讥诮的弧度,“岳星洲不是追了你很久吗,我没记错的话,有两三年吧?”
  她想起几年前那些事儿,笑得越发怪异,“其实吧,他跟我一直不清不楚的,这你应该不知道吧?”
  郑书意手里的刀叉突然撞到一起,连眼睛都不眨了。
  “不过你放心,也就是不清不楚而已,没什么别的。”司徒怡的口吻,已经完全把这事儿当做笑话了,“那时候我就是一备胎呗,反正他在你那儿栽了跟头他就来跟我聊天到深夜,好几次节假日他没约到你,都是我陪着过的,我也傻,心甘情愿呗,谁叫他长得帅嘴又甜呢,只字不提爱情,却让我觉得我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短暂的震惊之后,郑书意突然泛起一股恶心。
  她皱了皱眉,还没说话,毕若珊已经怒了。
  “你为什么当时不说啊?!”
  “我为什么要说?”司徒怡觉得毕若珊的说法很好笑,“我跟郑书意又不熟,况且我那时候是什么样子啊,万一你们反过来骂我绿茶婊挑拨离间呢?”
  话音落下,四周沉默。
  其实司徒怡大学时期长相非常普通,扔人群里就看不见那种。
  现在之所以这么红,也就是因为她那化腐朽为神奇的化妆技术,只不过这项技能在毕业后才开发。
  所以她那时候对岳星洲这种人有着憧憬,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司徒怡看了眼郑书意的表情,“啧”了一声,“反正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是红颜知己,能跟你争一争呢,结果后来你态度一松动,他就跟我断了联系,我他妈才反应过来我是被当做备胎了。”
  说完,司徒怡自己舒畅了,瞥了眼郑书意,又说:“当然我跟你说这些旧事儿也不是要怎样,就是万一他回头又来找你复合,你自己掂量掂量吧,毕竟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我不信他不想吃回头草。”
  司徒怡觉得自己这个说法特好笑,兀自点了点头,“嗯,在所有备选中,他最喜欢你了。在他心里,他可能觉得自己特深情,简直是个情圣。毕竟喜欢他的女生很多呢,但只要你点个头,他随时可以为你抛弃一整片森林,这多么感人啊。”
  听到这种事情,郑书意没有一丝丝情绪波动是不可能的。
  她以前觉得自己谈了一场美好的恋爱,只是保质期太短,连热恋期都没撑过。
  结果没想到,从头到尾她都是在跟一坨垃圾谈恋爱。
  “行了,话题扯远了,不说这个了。”司徒怡转向毕若珊,“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讲讲你们的营销方案,总不会是单纯地植入吧?”
  毕若珊侧头看郑书意,她朝她挥挥手,“你们聊正事吧,我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但这一顿饭下来,郑书意不知不觉就喝完了自己的那一大杯鸡尾酒,顺带连毕若珊那一份儿都喝完了。
  “喂,你干嘛呀?”毕若珊想拦她,“你忍一下吧,少喝点。”

  郑书意抱走酒杯,觉得有些好笑:“你干嘛呀,我又不是伤心。”
  她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而且――
  这鸡尾酒确实挺好喝的。
  饭后,毕若珊去柜台结了账,回来看见郑书意趴在桌上。
  “这是怎么了?真喝多了?”毕若珊拍着她的背,问司徒怡,“两杯鸡尾酒就喝成这样?”
  “这是混合酒精啊姐,你以为是饮料啊?很上头的。不过她可能是当饮料喝了。”
  司徒怡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我跟你一起把她送回家?这酒后劲大,一会儿才难受呢。”
  “那倒不用。”
  毕若珊看了眼时间,“她刚刚说了她男朋友要来接她。”
  ——
  其实郑书意没有完全醉,就是有点头晕,浑身没什么力气。
  所以时宴来的时候,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紧紧抱着她的花,跟着他出去。
  “脸怎么这么红?”
  上车后,借着灯光,时宴才注意到郑书意的不正常,“喝酒了?”
  郑书意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指甲盖大小,“一点点而已,我酒量很好的。”
  “是吗?”时宴开着车,空着一只手去摸郑书意的脸。
  “喝一点就热成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酒量好。”
  郑书意就着他的手蹭了蹭,小声道:“是因为我穿太多了,你开一下窗,我透透气。”
  因为没在郑书意身上闻到酒气,所以时宴真当她没喝多少,降了一半的车窗。
  一路的晚风吹到家,导致的后果就是郑书意下车的时候站都站不稳。
  飘飘荡荡地走了几步,时宴看不下去了,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酒量好?”
  郑书意也觉得有些丢脸,便安分地没有反驳。
  她搂住时宴的脖子,沉在他的体温里。
  静静地闭上眼睛,情绪被酒精一激发,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到了家里,时宴把她安置到沙发上,才俯着上半身,沉声道:“你今天怎么了?”
  原来他都感觉到了。
  郑书意蹬掉鞋子,蜷缩了起来,哑着声音说:“没什么,今天我老同学跟我说了一些岳星洲的事情。”
  时宴:“……”
  “还想着他?”
  “不是不是。”郑书意揉了揉眼睛,连忙否认,“我就是觉得……还挺庆幸的,要不是他那么渣,我怎么会遇到你呢。”
  “……”
  虽然提起来很气,但说的也是事实。
  “就为了这个把自己喝成这样?”
  郑书意慢慢坐直,拉住时宴的手指,小声说:“不是啊,我现在就是有点庆幸,又有点害怕。”
  时宴反手握住她,“害怕什么?害怕再遇到一个渣男?”
  郑书意瞪着眼,不知如何回答。
  对视半晌后,她干巴巴地说:“也、也不是吧,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要是渣的话……就该拿个复仇剧本,把我骗个色,再狠狠甩掉我。”
  时宴:“……”
  郑书意:“你觉得这个剧本好吗?”
  “挺好的。”
  时宴眸色沉了下来,脸上情绪不明。
  因为他这句回答,郑书意倏地紧张起来。
  她主动挑起了两人已经避之不谈很久的心结,是不是有点蠢。
  可是不说明白,她永远也没办法安心。
  她怔怔地看着时宴,像一个等待发落的罪人。
  可等到的却是落在额头的轻吻。
  时宴长叹了一口气,“确实挺想骗个色的。”
  郑书意浑身一阵轻颤。
  呼吸收紧了,感觉自己坠入一汪温泉中。
  许久,她才开口。
  “其实我就是想说,你能不能别骗我,被骗的感觉真的不好。”
  她顿了顿,又低下了头,“嗯……这样好像有点双标。”
  她自己就是个骗子。
  “郑书意。”时宴双手撑在她身侧,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低哑,低头看着她,瞳孔里只映着她的影子。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双标吗?”
  醉酒的人脑子转得比较慢。
  郑书意花了好几秒才明白时宴这句话的意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只能――
  她抬起头,勾住时宴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一开始,时宴试图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回应得温柔又缱绻。
  可是克制在舌尖酒精的交融下一点点崩塌。
  到后来,郑书意被压在沙发上,有些喘不过气。
  她本就酒劲上头,又被他折磨地长时间呼吸不畅,感觉天花板都在转。
  于是,她用最后的力气推了推时宴。
  “我有点受不了了……”
  “接个吻就受不了了?”时宴的吻一点点碾过她的唇,流连至耳边,轻声说,“那以后怎么办?”
  其实郑书意只是觉得自己今天出了一身的汗,感觉很脏,有点不好意思进行这样的亲密接触。
  她双手却不安分地推搡着,别别扭扭地说:“我感觉好热,我想去洗个澡。”
  可惜她不知道,越是挣扎,越是会激起眼前男人的征服欲。
  时宴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头边,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越是亲密,郑书意就越是觉得自己怪脏的。
  那怎么行,她在男朋友眼里必须是个香香的仙女。
  但她挣了一下,完全没有用。
  时宴还在她耳边说:“乖,忍一下。”
  “忍什么忍呀?我是个美女记者,又不是美女忍者。”
  “……”
 
 
第五十七章 
  郑书意说完之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撑在她身上的时宴不动了。
  许久,他才沉沉地叹了口气。
  这种时候被她破坏了氛围,真的有点……
  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郑书意迷迷糊糊地挥手,轻而易举就推开了他。
  时宴顺势坐到她边上,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半天没爬起来,也没出手相助。
  郑书意浑身有点儿软,脑子里也晕乎乎的,时宴没帮她,她也没恼,自己弯腰穿好鞋后,扶着墙往浴室走。
  “那我去洗澡啦。”
  时宴坐在沙发上,目光随着她的背影走动,有些无奈,却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郑书意这人喝了点酒,居然变得很温顺,也很讲道理。
  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像个正常人了。
  但却让人有点不习惯。
  想到这里,时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受虐狂潜质。
  他仰头靠到沙发上,闭上眼小憩,手指却不受控制般摸了摸自己的唇,试图回味那还未完全消失的旖旎。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时宴复又睁开眼睛,看着浴室的方向,松了松领结。
  ——
  郑书意洗完澡,吹完头发,头重脚轻的感觉好了点,但却困到快要睁不开眼睛。
  她穿着睡衣慢慢走出来,时宴还在她家里。
  他就坐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
  郑书意顿了一下,慢慢靠近沙发,轻声喊:“时宴?”
  没动静。
  郑书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时宴?睡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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