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翘摇
翘摇  发于:2020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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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书意:你人呢?
  时宴:有事。
  她失落地发了个“哦”过去。
  还以为时宴真的多想她呢,原来就是打打嘴炮。
  收了手机,郑书意一路睡到了家,下车时,天已经全黑。
  因为箱子比较重,范磊一路帮她拎上了楼。
  出来后,范磊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路边点了一根烟,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
  这一看,就看见了失魂落魄的岳星洲,他似乎是喝多了,脚步有些虚浮。
  范磊烟都忘了抽,眼睁睁地看着岳星洲走进了小区。
  烟燃到尽头,他手指就动就被烫了一下,痛得他心里烦躁加倍。
  不管秦乐之做了什么,终归是他的外甥女。
  他可以骂她,教训她,但见不得别的男人这样伤害她。
  一想到秦乐之在他前面哭的样子,他对岳星洲的愤恨就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他没多想,从背后冲上去,一把拽住岳星洲,拳头噼里啪啦地往他脸上招呼。
  岳星洲被他揍得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范磊就扬长而去。
  他怕这逼报警,到时候他得不偿失得去局子里蹲半天。
  可是回到车上,范磊还是觉得不解气,思来想去,怎么也不能让岳星洲好过。

  于是他给时宴发短信的时候,多加了一句话。
  ——
  餐厅包厢里,一桌人聊得热火朝天,酒水也去了一大半。
  觥筹交错间,众人传杯弄盏,话里的橄榄枝一个接一个地抛向时宴。
  今晚的主角是他,因此他也是喝得最多的。
  即便这样,时宴也一边应付着,一边抽空看了眼手机。
  范磊:已经把郑小姐送到家了。
  范磊:不过我看见他前男友好像在她家门口鬼鬼祟祟的。
  突然。
  时宴的酒杯突然冷不丁搁到了桌上,洒出几滴酒水。
  小小的动作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众目注视下,时宴起身,笑道:“失陪三十分钟。”
  还没人大家回过神,时宴便离开了座位。
  ——
  郑书意收拾好行李后,肚子饿得直叫。
  她在家里翻了半天,冰箱里空得像被扫荡过,柜子里也只有一袋薯片可解燃眉之急。
  吃了几口,郑书意反而觉得更饿了,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十多分钟后,门铃终于响了。
  郑书意连拖鞋都没穿就跑去开门。
  然后站在门口的却是岳星洲。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郑书意下意识就要关门。
  而岳星洲也料到了她的反应,一把抓住门框。
  即将扣上门的那一瞬间,郑书意松了手。
  她可不想把岳星洲的手夹断了,还得赔钱。
  “你有病吧?”
  郑书意看见他还扒着门口,忍不住伸腿踹他,可他也不闪不躲。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岳星洲,你这叫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的!”
  “书意……”
  岳星洲一身酒气,嘴角还破了,有几丝血迹,此时的形容,说他“狼狈不堪”也算轻的。
  他声音嘶哑,像宿醉了一夜的醉汉,“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郑书意又用力扯了几下门,实在挣不开,索性放弃。
  跟一个一米八的男人比拼蛮力,就是自不量力。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要忏悔去教会行吗?我这里不是收容所。”
  岳星洲似乎不相信她这么绝情,盯着她看了半晌,眼眶发红,抓着门框的手上,指节泛白。
  “书意,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郑书意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急促、沉重。
  郑书意有预感――
  预感还没理清,时宴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
  他阔步走来,带着廊间的风,脚步还没停稳,便已经挥开岳星洲扒在门上的手,径直越过他跨进郑书意的家。
  “砰”得一声,门被关上。岳星洲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
  郑书意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时宴拽着手转了个身,直接抵在门上。
  他连多走几步都不愿意,带着浓厚酒气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
  一如他进门那一刻的强势,他的吻甚至霸道到不给郑书意回应的余地,只管蛮横地掠夺。
  郑书意回过神来时,还念着岳星洲在门外。
  仅仅一墙之隔,这门平时还不太隔音,天然的羞耻感从立即四面八方袭来,她感觉岳星洲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接吻的声音。
  于是,她呜咽着推了时宴一下。
  时宴皱了皱眉,反将她不安分地双手反剪在头顶,死死摁在门上。
  带着酒精味的气息一股股灌入,极具侵略性地搅弄。
  郑书意被他吻得昏了,软了,快要失去意识了。
  什么岳星洲不岳星洲的,听见就听见吧,看见就看见吧。
  因为呼吸不畅导致的窒息感让郑书意的眼角有了湿意。在时宴灼热的呼吸中,她闭着眼,开始回应他。
  却在这一刻,时宴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吻流连到郑书意的唇角,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了带着逼迫意味的语气。
  “喜不喜欢我?”
  郑书意终于大口喘了气,连连点头。
  “喜欢。”
  她感觉要是不回答,今天可能要休克而亡。
  时宴缓缓松手,转而拂过她的下颌。
  “有多喜欢?”
  郑书意不知道为什么,声音竟然哑了,只能用气音说道:“最喜欢你。”
  而时宴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满意。
  复而含住她的唇,又是一阵直让人不能喘息的吻。
  伴随着粗重的呼吸,郑书意的下巴被时宴抬起来,逼她看着自己。
  “说,你只喜欢我。”
 
 
第五十三章 
  月亮羞答答地藏进云层,今夜的风也格外温柔,静悄悄地穿过玄关,试图吹拂起女人的长发,却被男人的肩背隔断。
  时宴的桎梏下,两人的气息交缠,浓烈得像炎炎夏日。
  她掐着郑书意的腰,在醉意上头的时候,还能极有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而郑书意的视线是模糊的,眼前的人是朦胧的。
  她张了张嘴,在时宴的目光下呜咽着说:“只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换来一阵轻吻。
  与刚才的蛮横截然不同,时宴辗转流连于她唇间,连指尖也情动,穿过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的轻抚。
  夜风终于从他指缝中吹拂着郑书意。
  风很凉,他的吻却很炙热,所过之处,像过电一般,酥酥麻麻,让郑书意喉咙间情不自禁溢出轻吟。
  声音让郑书意觉得羞赧,却难以自抑,连双手也自然地抚摸着他的侧脖。
  许久之后,时宴双唇离开,抬起头,郑书意才发现他的眼神很迷离,醉意连那冷冰冰的镜框都遮盖不住。
  是真的喝了很多。
  他阖了阖眼,鼻腔里“嗯”了一声。
  嗯?
  就这?
  郑书意怎么感觉从他这声“嗯”里听出了一种“朕已阅,知道了”的感觉。
  而时宴垂眸盯着她,那双眼睛因为醉意浓厚,没了平时的凛冽感,睫毛轻扇,却又不是温柔缠绵的凝视。
  像一只灼烫的手,一寸寸地抚摸着她的肌肤,每过一处,都像衣不蔽体的直视。
  郑书意被他这眼神看得羞赧无处遁形,好像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一般。
  她松开搂着他的双手,贴着冰冷的门,慢慢往下滑,降了手心的灼热感,才埋着头低声说:“你看什么……”
  “我在看,”时宴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看你被亲得情迷意乱,头发凌乱的样子。”
  声音很轻,却让郑书意瞬间又乱了呼吸。
  他另一只手擦过郑书意的眼角,“还有泪。”
  被亲得流泪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郑书意扭开脸,气息还是不那么顺畅,不同刚才的窒息感,此刻她觉得胸腔被滚烫的气息涨满,只留一丝丝紊乱的呼吸慢慢挤出,以维持清醒。
  而时宴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距离时宴离席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陈盛在不停地提醒他。
  时宴的手顺势滑到郑书意的下颌,捧着她的脸颊,低声道:“等我回来。”
  郑书意眨了眨眼睛,“啊?你要走?”
  时宴:“不想我走?”
  天雷地火之后,郑书意的意识回笼,终于明白过来,时宴的突然出现或许不是偶然,但他却是应该是有事,中途赶了过来。
  一身的酒气,应该是在应酬吧。
  “没有。”郑书意推了推他的前胸,“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别睡,等我。”
  他抬眼看着郑书意身后的门,语气沉了下来,“也别给陌生人开门,听到了吗?”
  陌生人。
  郑书意咬着牙才保证自己不笑出声,“知道了,你快走吧。”
  ——
  门外的走廊上,岳星洲居然还没走。
  这十来分钟,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
  他看不见里面的火热,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很明白另一个男人在夜里,带着酒气,冲进一个女人的家里,紧紧关上门,意味着什么。
  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象。
  可是门上偶尔传来的细微响动声却像炸弹的按钮,轻轻一动,便轰然打破他的自欺自人,门后的画面像是活生生地呈现在他眼前一般。
  想象向来比亲眼所见更磨人。
  岳星洲似乎感觉到带着情欲的声音似乎铺天盖地而来,萦绕在他耳边,挥散不去。
  他已经分不清这是幻听还是真实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脚下快要站不住。
  就在这时,门开了。
  安静,平静。
  里面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岳星洲疯狂给自己催眠。
  什么都没发生。
  他松了口气,见时宴走出来的同时,不留任何时间差地关上了门,岳星洲的视线还没来得及越过他看向门内。
  紧接着,时宴一步步朝他走来。
  同时抬起手,拇指缓缓擦过下唇,抹掉了残留的口红印。
  “……”
  因为那一抹红,那些想象中的画面比刚才更真实地呈现在岳星洲眼前。
  岳星洲逼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又看见他凌乱的前襟。
  “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时宴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记重锤,落在岳星洲头顶,“可以吗?”
  这哪里是商量的语气。
  但岳星洲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已经不会失去更多了。
  唯一能抓住的,只有郑书意。
  凭借曾经的情谊。
  酒精作祟,岳星洲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在乎的。
  毕竟现在他是光脚的那个人。
  “我跟她……”
  “早就结束了。”
  时宴打断他的同时,两步逼近。
  “如果你还有什么想法……”
  时宴现在心情很好,愿意跟岳星洲摆事实讲道理,争取以理服人,“最好及时打消。”
  在那抹残留口红的明示下,岳星洲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时宴笑了笑,直把岳星洲逼到无路可退。
  “再让我看见你纠缠她,我真的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避不避开法律,我都有的是方法让你下半辈子活得像一条狗。”
  岳星洲手臂发抖,酒醒了,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时宴的那毫不遮掩的威胁。
  “自己滚,别让我帮你。”
  ——
  门内,穿堂风呼啸而过,吹散了时宴留下的酒气。
  可他的气息好像还充盈在玄关这一处狭小的空间里。
  郑书意背靠着墙,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里。
  她不笑的,可是嘴角的肌肉根本不听她的中枢神经指挥。
  贴着墙好一会儿,门铃突然响了。
  郑书意转身就打开了门,“这么快就来啦?”
  外卖小哥:“?”
  郑书意嘴角笑意僵住,和外卖小哥大眼瞪小眼。
  外卖小哥觉得自己虽然因为路上出了个小小的意外来迟了十几分钟,怎么客人就一副饿傻了的样子。
  “首先祝您节、节日快乐,然后我这边不好意思,路上除了意外来晚了,您可不可以别投诉我,我这边给您发红包……我……”
  “没事。”
  郑书意从他手里接过外卖,笑眯眯地说,“你也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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