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一只甜兔  发于:2020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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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惊迟沉默地听着阮枝说话。
  她说没有谈过恋爱, 那就是她暗恋的人。
  邢惊迟一时间想不出能让阮枝喜欢十几年的人会是什么模样, 他们从小就认识了吗?阮枝嫁给他..是因为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想来想去,邢惊迟最后想的竟是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的枝枝。
  他的枝枝这样好。
  阮枝说完就等着邢惊迟的反应, 结果她说完半晌对面的男人也没接话。
  她眨巴眨巴眼,他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这好好的是怎么了?
  邢惊迟垂着眸,任由复杂酸涩的情绪在心里翻涌。
  在他心里, 此时自己的模样无疑是狼狈的。他想起很多事, 他们的初见, 他们的拥抱, 他们的共眠,这些碎片都是由他们两个人一起组成的。
  阮枝在滇城无意间流露出的爱意不似作假。
  邢惊迟在心里告诉自己, 她一定是决定忘记那个人, 才会嫁给他。
  况且,现在她都是他的妻子了。
  “枝枝。”
  邢惊迟抬眸看她。
  这会儿邢惊迟的眼神和往常不太一样,他的眼神有些烫, 但与在床上那种灼灼的视线又不太相同,这里面有更多情绪。
  阮枝怔了一下:“怎么了?”
  邢惊迟难得有些迟疑。
  他做事向来是果决、执行力极强的。
  但遇上阮枝,这些决定逐渐都变得艰难起来。
  从他们结婚、婚礼、以及婚后的那三个月,他其实什么都没能给阮枝。他不想让表白也变得这样仓促,于是他把话咽了回去。
  邢惊迟喉结动了动,低声:“没事,就是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模样的。”
  阮枝托腮瞅了邢惊迟一眼,这男人自从清城回来就心事重重的模样,听他说起从前她就随便挑了几件事和他说。
  “我和你说说我师父吧。那会儿我爸爸妈妈都忙,后来离婚了就各过各的了,本来我妈妈是想带我出国的,我外公没同意,所以就跟着爸爸。我爸爸那时候和别人一块儿跟着考古队瞎跑,所以我大多数时间都是和我师父在一块儿的。”
  听阮枝说起她爸爸妈妈,邢惊迟想到了在三藐寺的那个下午。
  他本无意探听这些事,但想起阮枝的话他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句。邢惊迟戳开奶茶递给阮枝:“爸妈当时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阮枝接过来啜了一口,吧唧着回忆了一下:“还是因为忙吧,两个人都不顾家。生我之前还好,也能过得去,生了我之后呢,两个人就不得不因为我要回家,总不能就这么把我丢在爷爷奶奶家或者外公外婆家里。起初这两个人还是想着再试试,后来...”
  阮枝的话语微滞。
  说着她想到了当年的意外,显然这个意外不能在邢惊迟面前说了。
  阮枝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后来出了点意外,他们两个人也没闹,就是心平气和地商量了一下。两个人决定分开,我跟着我爸爸。虽然他还是忙,但是和以前比好很多了,我每周都能见到他一次。不过后来跟着我师父了,我就和其他孩子没什么区别了,我师父对我就和自己孩子一样。”
  说来说去,这话头还是说到了顾衍身上。
  邢惊迟的思绪发散,忍不住想到以后。他的工作和林千寻他们比起来只更忙,如果他和阮枝有了孩子,恐怕大部分家庭压力要压在阮枝身上。
  他..他舍不得阮枝一个人这样辛苦。
  要是不要孩子呢?
  邢惊迟目前对要孩子这件事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但这件事还得尊重阮枝自己的想法。
  阮枝说着说着就发现对面那个男人又走神了,她瘪瘪嘴,戳着盘子里的牛排往嘴里送,他一点儿都没发现她已经闭上了嘴。
  阮枝捧起奶茶喝了一口,还没往下咽就听邢惊迟忽然问:“枝枝,你想要孩子吗?”
  “咳——”
  一口奶茶含在嘴里不上不下差点呛到。
  阮枝忙去扯纸巾,对面的男人已经起身往她身边走来了。温热的掌心轻抚过她的背,男人语气微沉:“慢点喝,呛到没有?”
  阮枝瞪圆了眼睛和邢惊迟对视一眼,一咕噜咽下嘴里的奶茶,磕磕巴巴地问:“你、你想要孩子?什么时候要?”
  邢惊迟:“......”
  这是他什么时候要就能什么时候要的吗。
  邢惊迟叹气,指腹轻擦过她的唇角,低声道:“就是问问你,这件事以后你说了算。”
  阮枝眨眨眼。
  这事也能她一个人说了算吗?
  邢惊迟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意思,挑了挑唇角:“能。”
  于是阮枝和邢惊迟的怀旧话题终止于这个意外,两个人慢悠悠地总算把晚饭都吃完了。吃完饭后邢惊迟负责收拾餐桌,阮枝负责躺着。
  阮枝生理期的时候容易犯懒。
  在沙发上瘫好之后就拎起了茶几上的那袋泡芙,晚饭她吃不下的牛排都是邢惊迟负责解决了,一时间觉得家里有个男人也不错。
  邢惊迟吃完饭后没再碰队里的事,而是往沙发上一坐,把阮枝从另一侧扯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小腹,也不动,就这么放着。
  阮枝懵了一下,嘴里还叼着软绵绵的泡芙。
  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这么熟练,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而且看起来他似乎也没有没话找话的样子,只是想抱着她。
  阮枝想了想,把话憋回去了。
  邢惊迟难得有这样安谧的时光。
  他们两个没有说话,她靠在他胸前看电视,偶尔去茶几上扒拉一点儿小零食,他也就这么垂眸安静地看着胸前的小脑袋。
  等到了阮枝平常洗澡的时候邢惊迟低声问了一句就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进了浴室还贴心地问上一句:“要我帮你洗吗?”
  阮枝僵着身体忙不迭地摇头,上一次他帮她洗澡的下场她还记得呢。
  不要不要不要,你赶紧走。
  邢惊迟没急着走,而是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们卧室里的浴室。心想早知道该叫人设计成双人浴室,现在改似乎空间不怎么够。
  阮枝揪着自己的领口,直到邢惊迟走出去了才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真是,从早上开始就不对劲。
  ...
  因着阮枝生理期的到来,她就这么在家里瘫了两天。邢惊迟因着上周没去邢家,得抽空去一趟,阮枝不想动就留在了家里。
  走之前邢惊迟还蹲在沙发边叨叨了半天,最后被阮枝一巴掌撵走了。
  邢惊迟用了两天时间确认,小青瓷应该是不生他的气了。他捏了捏眉心,从离开丰城那天开始就提着的心骤然归了原处。
  邢惊迟去祖宅也没提前打电话,他没打算留在那儿吃饭。
  今晚他准备煮面给阮枝吃,这火锅面他跟着阮枝学了挺久了,还没自己单独操作过,很显然今晚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邢惊迟的车刚进山,老宅里的老爷子就接到电话了。
  老爷子瞅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谢昭,心想这两兄弟这么都赶巧今天来。谢昭这小子来了也不说话,就坐在这儿看报纸。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一家之主。
  老爷子轻咳一声,又装模作样地喝了口茶才问道:“阿昭,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听你爸说最近不是忙着么呢。”
  谢昭没抬头,只悠悠道:“来确认一件事。”
  老爷子眉头一拧:“什么事?”
  这臭小子肚子里的坏水又憋不出了?

  正说着话呢院子外头就响起了动静,听这声儿就知道是邢惊迟。在老宅院子里还敢把车开的这样快的也就邢惊迟这么一个了。
  谢昭笑眯眯地抬头:“哟,来了。”
  邢老爷子:“......”
  说句实话,他那个儿子控制欲强又不近人情,也不知道他这两个孙子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的。这俩孩子和他们的父亲可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
  邢惊迟进门的时候老爷子和谢昭都愣了一下。
  进门的男人居然穿着白色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了两颗袖子,袖口微挽,下面配了一条休闲的西装裤,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连着眉眼间的冷色都淡了一点。
  老爷子稀奇地看了邢惊迟一眼,自从这臭小子跑去上警校就没见过他穿成这样。身形看起来倒是比十六七岁那会儿更挺拔一些,长大了。
  老爷子撇撇嘴,问:“今儿出去找阿城了?还是去办案了?”
  这些年邢惊迟早就不和圈内人来往了,还能让他提起的人也就剩了那么一个。要是办案需要穿成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昭也饶有兴味地直起身看向邢惊迟:“大哥,这身挺漂亮的。”
  不仅衣型漂亮,价格也漂亮。
  这可不像是邢惊迟自个儿买的,更不是他的穿衣风格。
  邢惊迟原是不会回答这些问题的,但今天正巧他心情还可以,就随口应了一句:“枝枝买的,我说要来祖宅,就让我换上了。”
  闻言老爷子往邢惊迟身后瞄了一眼:“小枝儿呢?”
  谢昭指尖在腿侧轻点,一时间也看不出邢惊迟知道那件事没有。他这个大哥虽然一根筋,但心思却比旁人难懂的多。
  邢惊迟伸手把带来的小盒子往桌上一丢,坐下往谢昭的方向看了一眼,应道:“在家,身体不太舒服,就没让她来。”
  老爷子面色一沉:“哪儿不舒服?你就让她一个人在家?”
  他可好不容易给这臭小子找了一个媳妇,聪明又漂亮,关键是人还受得了邢惊迟。万一给这小子作没了他上哪儿哭去。
  邢惊迟心里也惦记着阮枝,在老爷子面前说话也随意:“坐会儿就回去,她没什么事儿。”
  阮枝受伤的事她没让任何人知道,就怕这些长辈们受惊,他也配合着瞒下了。但估计也瞒不了多久,当时他们在村里找人可不少人见着了。只是不知道是谁,考古队那边暂时也没说,只说阮枝临时有事儿跟他们回去了。
  老爷子原也没想邢惊迟能留下来吃饭,这一会儿一听阮枝不舒服也不想见着邢惊迟了。媳妇不舒服还往他这儿瞎跑,这小子压根不懂的疼人。
  自邢惊迟坐下往他这儿看了一眼谢昭就知道邢惊迟已经知道周强的事儿了。
  谢昭温声道:“大哥,你和嫂子结婚的时候我没赶回来,你们的新婚礼物上周才送到你手上,有点晚,希望有用。”
  邢惊迟瞥他一眼。
  他虽然不知道谢昭用了什么手段让周强开口,但他知道谢昭不会违法。
  邢惊迟“嗯”了一声,没对这个“礼物”发表一点儿看法,面上看起来依旧是那幅不冷不热的样子,和十七八岁那会儿相比倒是少了很多冷戾。
  谢昭垂眸,掩住眸光里闪过的情绪。
  看这样子,邢惊迟似乎是还不知道阮枝当年和他一块儿发生的事儿?
  谢昭勾唇笑了一下,他这嫂子看起来也挺有意思的。这夫妻俩相处起来倒也自然,只是不知道能在一起多久,毕竟这才刚开始。
  邢惊迟耐着性子坐在这儿听老爷子和谢昭唠了几句就起身走了,其实从进来到离开都没有十分钟,连茶都没喝一口。
  老爷子挑了挑眉,这小子还不至于没救,至少还惦记着媳妇呢。
  又转过身问二孙子:“阿昭,你给你大哥送什么礼物了?”
  谢昭笑眯眯地应:“一点儿催化剂。”
  老爷子刚刚听这两兄弟说了那么两句话就知道这中间有猫腻,但这俩小子看起来似乎都不想带着他这个老头子玩,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劲。
  邢惊迟从祖宅出来直接回了家,中途哪儿都没去。
  晚饭需要的食材他们昨天就在超市买了,只进小区的时候邢惊迟又进了一趟零食店,他的小青瓷喜欢吃这些小玩意儿。
  邢惊迟之前经常到这儿来买东西,有时候会和阮枝一块儿来。这儿的店员都眼熟他们俩,此时见了邢惊迟不由笑着说了一句:“先生,您和您太太都一个月没来了。”
  邢惊迟微顿,抬眼问:“她上个月没来过?”
  店员扫了码把东西递过去,点头应:“对,上个月我都上晚班,没见她来。”
  阮枝生得好,要是来了他们一定记得。
  邢惊迟此时有点儿后悔让她一个人在家,结婚之后的三个月她也是一个人,受伤的这个月她也是一个人。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往车边走。
  从邢惊迟出门去祖宅再回来不到两小时。
  他一进门就对上了阮枝诧异的眼神,她正捧着手里的冰淇淋,见他回来手还往后缩了缩,眸底带着显而易见的心虚。
  邢惊迟皱眉:“吃冰淇淋?”
  阮枝枝:“......”
  她莫名生出一种每次做坏事都会被抓包的心虚感。
  阮枝悄悄伸出舌头把唇角的那点儿甜舔去,一点儿没犹豫地把手里的冰淇淋往垃圾桶里一丢,理直气壮地应:“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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