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的边缘疯狂试探——丧丧又浪浪
丧丧又浪浪  发于:2020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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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凯旋在云雾来嫌弃的眼光里搂过她的脖子,把脸靠到她头顶,笑眯眯地对宴随说:“乖,别问,等你长大就懂了,你看你云雾姐姐,她就不问。”
  这天,四个人聊到很晚才散,两个男人一块收拾了桌子,傅行此宴随夫妇俩起身离开。
  祝凯旋拿上垃圾,和云雾来一起走到玄关处送人。
  傅行此只当祝凯旋是要下楼丢垃圾,朝他伸手:“垃圾给我。”
  祝凯旋踢开拖鞋,三两下换好了鞋子:“我自己丢。”
  宴随明白过来了:“你要走?”
  “嗯。”祝凯旋应道。
  傅行此:“你不住这?”
  祝凯旋再度“嗯”了一声。
  傅行此忍不住想骂人了,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祝凯旋往屋子用力里一推,然后“砰”一声,把门给从外头给关上了。
  祝凯旋没设防,趔趄着往后倒退,手里的垃圾散了一地。
  云雾来同样没料到傅行此会来这一招,加上喝了酒不胜酒力,反应能力慢半拍,眼睁睁看着祝凯旋后退,撞到自己身上。
  等到站稳,两人一个往前走,一个往后退,分开距离。
  气氛有些微妙。
  祝凯旋问道:“还好吗?”
  倒退过程中,他记得自己踩到了她的脚,男士皮鞋鞋跟坚硬,怕是有些踩痛她了。
  “没事。”她完全没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就算说痛又能怎样,又不是以前能让他亲亲抱抱举高高安慰一通。
  反正过会就不痛了。
  祝凯旋没说信不信,他“嗯”了一声,开始蹲下身捡地上散落的垃圾。
  他一边快速把垃圾仍未垃圾袋里面,一边说:“跟我爸妈说过了,你明后两天有什么安排?”
  云雾来回答说:“有点零碎,晚上都有空。”
  “后天晚上不是有个派对?”祝凯旋抬起头来看她。
  后天晚上,QC将举行一场性质比较休闲的游轮宴会,邀请了不少娱乐圈明星、时尚圈人士和当地的社会名流参加。
  云雾来说:“不去也没多大关系。”
  “还是去吧,明天晚上去我家好了。”
  “哦,好啊。”
  祝凯旋重新低下头去,很快将垃圾收拾完毕,他站起来,说:“那准备一下,我明天下午四点过来接你。”
  “嗯。”云雾来看了他一小会,问道,“你父母喜欢什么?”
  祝凯旋说:“不用操心,我会买。”
  “嗯,也行。”她确实不擅长处理这些繁琐的人情世故。
  祝凯旋告别:“先走了。”
  云雾来一句话让他转身的动作定格住:“你喝了酒,怎么回去?”
  刚才那会,他只浅浅啜了几口酒,很清醒,但也是喝了。傅行此他们提前叫了代驾,他没叫。
  她不知道他什么打算,不会准备自己开车回去吧?
  问题问出来,她有点后悔,因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说这种话实在是太暧昧了,很像是在委婉邀请他留下过夜。
  祝凯旋很明显也想到了更深层面的东西,他没有回答她,有些狐疑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巡逻,辨认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雾来佯装没感觉出来,不经意地澄清道:“你喝了酒,还是打车吧,安全。”
  “嗯。”他撇开视线,“我是准备叫车的。”
  她已经有五年不常在国内,压根不知道国内现在对酒驾管理有多严格。
  话题到这里就终结了。
  “走了。”
  “嗯。”
  然后是很克制的关门声,屋子隔音效果很好,他离开的动静几乎微不可闻。
  房子里恢复一个人的状态,云雾来慢慢靠到了隔断墙上,面对着对面的巨幅拼图墙,脑子里闪过很多从前的画面。
  她不想继续回忆下去了,但是也许是因为喝醉了的缘故,她的脚步被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良久,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把后脑勺也靠到了墙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傍晚四点,祝凯旋准时来到云顶水岸接云雾来。
  云雾来已经打扮好了,妆容清淡,头发用直板夹拉直了,绑了个低低的马尾;衣着也选了简单大方的款式,白色毛衣配上直通牛仔裤,外面套了件灰粉色的呢大衣,脚上踩了双平跟靴,整个人看起来很温顺,是家长会喜欢的乖乖女模样。
  “我这么穿可以么?”她询问祝凯旋的意见。
  “可以。”他看出她的紧张,安抚道,“随意一点就行,他们没有那么多要求。”
  有要求也没用,生米都煮成熟饭三年了。
  一路上两人没说话,等开进小区,他终于打破一路的沉默:“见了他们得叫爸妈,知道的吧?”
  云雾来正处于神经紧绷状态,难免说话比较冲:“废话,我又不傻。”
  难不成她会蠢到上去喊一声“叔叔”和“阿姨”?
  祝凯旋忍俊不禁:“那谁知道呢?”
  他一笑,车里氛围轻松不少。
  邓华风和祝杭也已经为了今天这场千盼万盼才盼来的儿媳妇见面会忙活了一整天了,早早就把院落门和房屋大门都打开了,听到汽车开进来的声音,双双从屋里面迎了出来。
  祝凯旋把车歇下,最后安抚她:“别紧张。”
  邓华风已经迫不及待凑到副驾驶窗外来了,透过黑漆漆的隐私玻璃往里头张望,像在看什么国宝。

  这么一来,云雾来不好开门了,不然会撞到婆婆大人。
  祝凯旋先下了车,把邓华风拉远些:“邓女士,你身为婆婆,能不能矜持一点?”
  邓华风没好气地埋怨他:“你要是三年前带来,我确实要摆一摆当婆婆的架子,现在我还管什么矜持不矜持?能见就不错了。”
  “这不是带来给你看了?”祝凯旋说着,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云雾来深吸一口气,迈下了汽车。
  她怀着几分忐忑,叫道:“妈妈。”然后又看向不远处的祝杭,“爸爸。”
  “诶诶诶,雾来,你好。”邓华风连声应着,变戏法似的掏出两个厚厚的红包来给她,“这是改口红包,早该给你的。”
  他们越是热情,云雾来越是内疚,拖了这么久才见公婆,让她有种等别人大学都毕业了才给人家发小学毕业证的感觉,哪里还好意思拿改口红包。
  祝凯旋径直拿过,塞进她大衣口袋里,他手没松开,维持着搂她腰的姿势,亲昵地低下头去,催促说:“还不赶紧谢谢爸妈。”
  他突然来这么一下,云雾来身体下意识僵硬,但她很快明白过来,他的父母绝不可能接受他们的现状,他们需要在父母面前装作亲密和恩爱。
  于是立刻配合地说:“谢谢爸妈。”
  邓华风笑眯眯,祝杭也笑眯眯。他们先前对儿子儿媳的现状有所怀疑,但现在疑虑消了大半。
  祝凯旋拥着云雾来走到车位,打开后备箱,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礼品:“爸,妈,这是雾来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邓华风其实猜到这些礼品多半是儿子准备的,不过还是对云雾来一顿狂夸,夸完说:“回家里来不用这么客气的。”
  云雾来大学的时候见过祝凯旋的父母一次,当时他们还在帝城读大学。邓华风和祝杭从国外旅游回来,买了到帝城的机票来看儿子。
  祝凯旋劝说了很久,云雾来才勉强答应一起去见他父母。
  那一次见面,邓华风和祝杭也对她很热情,但是态度比起现在要疏离许多,明显带了客套的成分。
  见完他们,云雾来就对祝凯旋说了自己的感受:“我觉得你爸妈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祝凯旋一直安慰她,说她多想了。
  其实云雾来说不出邓华风和祝杭具体哪里不喜欢她,他们明明很照顾她,言辞温和,没有说任何一句让她难堪的话,临走前给了她红包,还一个劲叮嘱祝凯旋不要欺负她。
  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父母双亡,家境普通,确实高攀了祝凯旋。
  连她自己都知道不配,更何是况祝凯旋的父母。
  而这一次,云雾来可以感觉出来,邓华风和祝杭是真心接纳了她,把她当做一家人来关心问候,尽管因为彼此还不熟悉,大家免不了有所客套,但是那曾经让她如芒在背的距离感再也无处寻觅。
  也许是因为她现在事业有所成就,未来可期,缩短了与祝凯旋之间的距离。
  也许是因为她和祝凯旋已经是夫妻,板上钉钉,没有回旋的余地,他的父母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一次的见面都称得上是很成功。
  不过,老天似乎见不得她见家长的过程这般平平无奇,于是随手一画,给浮华人间添上一点戏剧化效果。
  一顿饭吃到一半,外面下起了雨,风声呼啸,雨水噼里啪啦砸下来,猛烈敲打着窗户。
  愈演愈烈,短短半分钟之内就变成了暴风雨。
  “怎么下这么大雨啊。”邓华风把一块鱼肉夹到云雾来碗里,因为雨势过大,她不得不加大说话音量,以此保证自己的话可以被听到,“那你们今天别回去了,在这里过夜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叫  逃得过昨天,逃不过今天
 
 
第19章 
  邓华风说得轻松,对她而言,“那你们今天别回去了,在这里过夜吧”和“怎么下这么大的雨啊”一样,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话而已。
  殊不知她给她儿子和儿媳的心灵带去了多么沉重的震颤。
  祝凯旋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和云雾来已经五年没怎么待在一块,居然还保持着用眼神交流的默契。
  云雾来:我不想住在这,你快点找个借口跟你妈说。
  祝凯旋:我能什么借口,你怎么不找?
  云雾来:这是你妈,什么借口你问我?
  祝凯旋:你自己不会说?人家现在对你比对我还亲。
  他们沉默了大约有两秒钟,这两秒钟时间,邓华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了,她慈爱而欣慰的眼神冷却下来,夹带了浓浓的探究,询问道:“怎么了?”
  儿子儿媳之间的关系,重新变得可疑起来。
  祝凯旋靠不住,云雾来只好主动说:“我没有换洗衣物。”
  “这没什么,我拿一套新的给你。”邓华风说。
  祝凯旋帮腔:“你的她怎么穿?”
  “怎么不能穿了?妈妈也是很时髦的好不好?”邓华风听出来了,祝凯旋的意思是说她老了,她最讨厌别人说她老,“晚上睡觉穿又不是去走秀,舒服就好了,再说你拿一套T恤什么的给她穿也行啊。”
  祝凯旋继续说:“她还要卸妆。”
  他知道这借口站不住脚。
  果然,邓华风见招拆招:“我有啊,护肤品我也有。”她眼神里的探究更深,加重了语气,“结了婚在婆家这里住一晚上,也是应该的吧。”
  云雾来这个时候才想到,其实她完全可以说自己晚上还有聚会或者工作要忙,但是一开始没说,被驳回了两个借口之后再说,一定会显得苍白无力,漏洞百出。
  于是乎,过夜的决定就此拍板。
  云雾来味同嚼蜡,夹起邓华风夹来的鱼肉,低下头慢条斯理开吃,邓华风把鲫鱼身上最好的肚子都肉给了她,但她特别讨厌吃边缘那块软乎乎滑溜溜的肉,每次咬到,她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只是婆婆一番好意,就这么丢掉似乎很不礼貌。
  她默默把边缘都剩了下来,用筷子撇到一边,打算最后再想办法解决。
  一双筷子伸进了她的碗里,夹走那几块边缘肉。
  云雾来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祝凯旋神态自若地把鱼肉放进自己嘴里,咀嚼几下,咽了。
  完全没有避讳这是她吃剩下的东西,还沾了几颗饭粒,卖相极差。
  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
  这点举动放到从前,算不了什么,但是放到现在,意义大有所不同。
  “她不喜欢吃边缘肉。”祝凯旋对父母解释说。
  邓华风自己被丈夫宠了半辈子,完全可以接受自己的儿子也把别的女人宠得死去活来。
  男人就是要宠老婆。
  邓华风当然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绝对不是可以接受别人吃剩的东西的人,如果是演戏,那牺牲未免也太大了。她心里有关儿子儿媳真实关系的疑虑几乎全部消失了,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看不够似的,看了一会,石破天惊来了一句:“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小孩?”
  没人说话。
  云雾来头也没敢抬,唯恐绷不住面部表情让邓华风看出端倪来,她在桌底下踢了祝凯旋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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