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深入——闻笙
闻笙  发于:2020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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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蜷曲的发丝散落在洁白的床铺上,耳垂上浅咖色的小痣分外惹眼,裙底瓷白的细腿在暖色的灯光下招摇着。
  
  傅棠舟艰难地闭了闭眼,决定离开。
  再迟一迟,他担心自己走不掉。
  
  他刚要抽身,谁知顾新橙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他的领带,口中无意识地溢出几声嘤咛。
  她的声音似一汪温柔的水,将他整个心尖儿融化。
  
  傅棠舟发现,他没法儿生她的气,也不能无动于衷地放任她不管。
  她醉着酒,得喂她吃醒酒药,不然第二天宿醉醒来会更难受。万一她夜里要是吐了,身边没个人该有多狼狈。
  
  想到这里,他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将她的小腿抬上他的腿,为她脱高跟鞋。
  
  喝完酒的她,全身温度比平时要高。
  绑带束着细细的脚腕,裹着丝袜的小腿摩擦过他的西裤,万分撩人。
  傅棠舟解开高跟鞋的金属搭扣,鞋子自动脱落,露出纤瘦的脚。他勾着她的腿,将她整个人扶到床上。
  
  酒店温暖的壁灯下,顾新橙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分手以后,她出落得更加动人,身段也更添女人味。
  这是顾新橙最没有防备的时刻,也是傅棠舟最难捱的时刻,天知道这两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此时此刻,房间里只有他和她。
  她睡得非常沉,即使他对她做些什么,她也不会知道。
  可他知道,他不能。
  
  想到这里,傅棠舟又冒无名之火。
  如果今晚送她回来的人不是他,而是其他男人,她打算怎么收场?
  
  从来没有任何一瞬间像现在这样令他想回到过去——回到她在他怀里撒娇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100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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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文学城独发
 
  Chapter 52
  
  顾新橙今晚喝了几杯酒, 身上却没有浓重的酒气。
  反倒是她身上馥郁的玫瑰木兰香,一阵阵地萦绕在傅棠舟鼻尖。
  恬静中带着一抹性感,像极了现在的她。
  
  傅棠舟对她大部分的记忆还停留在她二十岁时, 那时的她天真也青涩,用的是他送的柑橘香。
  短短一两年时间, 她变得太快。
  她像是抽条的柳枝一般,迅速成长。
  
  去年她在饭局上是个手足无措的学生, 今年已经摇身一变, 成了致成科技的顾总。
  她和那些老总喝酒交际,她的想法他自然懂。
  若是别的女人,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偏偏是她……
  
  思及至此, 傅棠舟心底莫名烦躁。
  他除去西服外套, 以食指勾下领带, 胡乱地甩到一旁。
  
  不知是不是因为房间里暖气很足, 他隐隐有一丝汗意。
  一滴汗顺着青筋微跳的额角向下滑落, 滚过他硬朗的脸颊线条。
  
  顾新橙就这么横斜着在他身侧,她的香气是最蛊惑人心的毒丨药。
  他薄唇轻抿,下颌线收紧,凸起的喉结一动一动, 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拼味甜命压抑着掠食的欲望。
  
  还是太热了。
  他闭上眼睛,睫毛在眼底拓下一层阴影。
  捏紧的指尖刺进掌心,这种疼痛令他在隐忍中保持着清醒——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
  
  傅棠舟打算去浴室冲个冷水澡,现在他和她的距离太危险了, 危险到他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是否还能克制住想碰她的冲动。
  他开始一粒一粒地解衬衫扣子,手指不经意间有些许抖动,竟然找不准位置。
  他讨厌这种没法掌控自己的感觉,索性用力一拽,扣子接二连三地崩掉,啪嗒啪嗒掉到地上。
  
  正当这时,顾新橙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
  眼前迷蒙一片,她什么都不看清,脑子里嗡嗡作响,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待到眼神逐渐清朗,她看到一盏昏黄的壁灯下,有个男人在她身旁。
  他上身只着一件衬衣,衣扣已解开,精壮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他的腰线若隐若现,皮带勒在腰腹上,蜜色的肌肤隐隐泛着一层轻薄的汗。
  她的目光再向下,他却倏然扯开衣摆,挡住那里。
  
  顾新橙喉头发涩,咽喉里像是被火烧一般。
  她沙哑着嗓音,说:“渴……”
  她的身体愈发燥热,渴望水的滋润。
  
  她的脑子混沌一片,想不出此情此景是怎么一回事。
  她现在只想喝水。
  
  傅棠舟见她这般模样,只得僵着身子去给她找水。
  房间里有个小冰箱,打开后里面是各色饮料。
  他拿了一瓶半冰的矿泉水,回到床前。
  
  顾新橙又翻了个身,裙子越跑越高,半截象牙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里,比月亮还要刺眼。
  她背对着他,长发如蜂蜜般流泻在床铺上。
  
  傅棠舟将矿泉水递过去,说:“水。”
  顾新橙并不接,她在床上扭着纤细的腰肢,整洁的床单在她的蹂丨躏下叠出一层褶皱。
  她现在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傅棠舟重新在床边坐下,柔软的床铺瞬间陷下去一块。
  他幽凉的眼眸瞥过顾新橙,冷着嗓音说:“还要我喂你?”
  她不搭腔,唇边是哼哼唧唧的声音,像幼猫的哀啼,看样子被酒精折腾得不轻。
  
  傅棠舟拧开瓶盖,将水放到床头柜上。
  他拿了一只鹅毛软枕垫在床头,把顾新橙扶上去。他转身又去拿水,谁知她软着身子又栽倒了。
  酒精麻痹了她的小脑,现在大脑无法支配她的身体。
  
  傅棠舟只得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她柔软的发丝滑过他赤丨裸的胸膛,上下睫毛像羽扇一般紧闭。
  眼皮一跳一跳,却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傅棠舟低沉着嗓音,哄她说:“新橙,喝水了。”
  她却不肯动一下,身子软趴趴地靠着他,将他当成身体的唯一支点。
  她的脸颊愈发红润,嘴唇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皮肤。
  

  像是一粒滚烫的火星溅入草垛,傅棠舟的身体一下子被她点燃。
  他捏着矿泉水的手指不断收紧,手背上的青筋快要爆出。
  矿泉水瓶身几欲变形,瓶口有水洒出来,淌过他的虎口。
  
  傅棠舟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跳。
  他将瓶口靠上她的唇,顾新橙并不喝。圆圆的瓶口贴着她的唇,几滴透明的水液溅出,濡湿她的唇。
  她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唇瓣张开一道细缝,伸出小舌,舔过瓶口,像一只幼兽汲取水源。
  
  接着她头一歪,掌心推拒着他的身子。
  她不是已经解了渴,而是根本没有喝饱,想寻找其他水源。
  
  傅棠舟被她挑拨得湿汗滚热,又是一滴汗划过泛着胡茬的下巴,“啪”地滴落到她衣服上。
  他干咽了一下。心火燎原,他觉得他现在比她更需要水。
  
  傅棠舟就着被她舔过的瓶口,灌了一大口水。
  伴随着咕嘟咕嘟的饮水声,这瓶水只剩下一半了。
  
  他含了一口水在嘴里,目光锁定她软糯的红唇。
  三秒之后,他还是将这口水咽了下去。
  
  傅棠舟重新将瓶口对上她的唇,一点点地哄着她:“新橙,张嘴。”
  她恢复了些许意识,很听话地张开唇,将瓶口含了进去,这动作她做得很熟练——傅棠舟闭了下眼,驱除某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水只剩一小半,这样是喂不进去的。于是他将瓶身抬高,她的头也被迫仰起,一缕长发沾了湿汗,黏在纤细的脖子上。
  他一只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喂她喝水。她的长发晃动着擦过他的手腕,瘙痒难耐。
  
  顾新橙艰难地吞咽着,这些沁凉的水一下子堵在喉咙口,她很难受。
  她下意识地松开嗓子眼,水一下子涌了进去,她被呛到了。
  傅棠舟立刻将瓶子撤开,一大波水液从她唇边滑落,她胸前那块深蓝色布料被洇湿,颜色愈发浓艳。
  
  她一声又一声地咳嗽着,眼泪都冒了出来。
  她的眼角红润一片,鼻尖也沾了点儿湿意,不知是水还是泪。
  傅棠舟将她拥在怀中,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为她顺气。他出声哄她,说:“新橙,我又让你难受了。”
  
  待顾新橙终于缓过劲儿来,傅棠舟这才继续喂她喝水。
  这次他的动作轻柔了不少,水浅浅地靠着她的唇,她一点点地将水喝了下去。
  他从来没有细致地照顾过谁,这一趟下来,他早已湿汗淋漓,像是打赢了一场酣畅的仗。
  
  顾新橙喝饱了水,推开他的手,在他臂弯里又睡了过去。
  傅棠舟将瓶子放回床头柜上,手掌扶着她的肩,掌心一片湿凉。
  她的外套湿了,这么穿着不仅不舒服,可能也容易感冒。
  
  顾新橙今天穿的商务休闲装是两件式,一件及腰的对襟小外套,一件及膝的宝蓝色长裙。
  脱了外套以后,里面的长裙是挂脖式的。
  顾新橙的每一寸骨肉都生得极好,浑身上下处处都留人。
  她的皮肤沁出了一层香汗,除了喷洒的香水之外,她身上还有一种独特的香气。
  
  顾新橙手脚蜷缩着抱成一团,像个婴儿一般,据说这是最有安全感的姿势,像是回到母亲的子丨宫里。
  她睡得很非常安详,对于周遭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她现在觉得……不安全吗?
  
  以前,她也常常在他的怀里睡觉。
  他不爱搂着人睡觉,可是每当她像小猫一样钻进他怀里,他都会心头一软,拥她入眠。
  
  那时候她会睡成任何姿势。夜里,她也会无意识地在他怀里扭动。
  有时候会将他蹭醒,他这个人有点儿起床气,最恨被人弄醒。
  可一见她这副温顺的模样,再大的火气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火气。
  
  他对她实施报复,非要将她弄醒不可。
  她半寐半醒之间发出低泣一般的声音,然后睁开惺忪的睡眼,呜呜哝哝地抱怨着:“我要睡觉……”
  可他却不准,非得要尽了兴,才肯放过她。
  
  然后下次她还是不长记性,继续往他怀里钻。
  这种游戏他们玩过一次又一次,他竟乐此不疲。
  
  傅棠舟想,今夜他根本不该带她来酒店。
  可是他不带她来酒店,她打算去哪儿呢?
  所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他注定遭受这场酷刑——说是她对他的惩罚也不过分。
  
  就在这个时候,傅棠舟的手机响了。
  半夜三更,是谁来打扰他呢?一看,竟然是于修。
  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否则于修不敢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他。
  
  傅棠舟接通电话,听于修讲着工作上的事。
  他心里有一阵火气,耐着性子,却依旧觉得听不进去。
  他的大脑暂时没有办法调整回工作的状态,因为他的目光正落在床上的那一小团人影身上。
  终于,过了五分钟,他揉了揉太阳穴,给于修下达了指示,然后将电话挂了。
  
  他看了看电话,又看了看顾新橙。
  忽地一笑,将手机丢到枕头底下。
  
  傅棠舟脱下早已湿透的衬衫,走入浴室。
  “咔哒”一声,金属皮扣被解开,长裤应声落地。
  他踩着冰凉的地板,进到淋浴间,将出水量调至最大,冷水瞬间兜头浇下。
  
  傅棠舟需要冷静。
  他将花洒取下,冷水浇透浑身上下每一处。
  可一想到顾新橙现在就在离他不足十米远的大床上,睡得毫无防备,他心头的那股火就怎么也灭不下去。
  
  他放弃挣扎,花洒垂了下来,水草一般狂舞着。
  他闭上眼,仰着头,黑色湿发滴着水,从他脸颊上滚落。他的手撑在满是水珠的墙上,后槽牙咬得紧紧,指尖用力到泛白。
  此时此刻,他允许自己放肆地去想她。
  
  不知过了多久,傅棠舟拾起花洒,将一切冲得干干净净。
  冲走那些东西,似乎就能将不该有的念想冲走一般。
  他重新睁开眼睛,神智恢复清明,仿佛一位无欲无求的贤者。
  
  他从架子上取下一块干净的毛巾,将水珠擦拭干净。
  他套上酒店的睡衣,系上腰带,踏出浴室。
  
  然而,傅棠舟没有在床上看见那一小团人影。
  他绕到床的另一侧,发现顾新橙从床上掉了下来——她似乎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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