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花心者
花心者  发于:2020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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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的菜也挑好了,送走了太监,俩人一个得了钱,一个得了物,心情都很不错。
  花溪先回了一趟寝屋,其实是为了把东西送进空间,不过还是留了几样在外头,压在被子下,防着那个跟踪她的人。
  万一那人偷偷的进来,想看她把东西藏哪了,或是买了什么,结果没找到,一定会怀疑。
  其实她每样只买一点点,比如菜,一样几根已经很惹人怀疑了,但是她借口说合在一起炒,想什么菜都尝尝,看看哪个好吃。
  本身不关自己事的时候,一般人都不会过多注意,嬷嬷没放在心上,被她糊弄了过去。
  花溪这边的事处理完,立马回去后厨帮婆子忙,洗洗盘子摘摘菜,菜根子去掉。
  花溪瞧着还很新鲜的菜根子,心中突然一动,不知道这样的能不能种活?
  其实菜都是野草,好吃的被人当成了菜,它本质还是野草,野草的生命力都很旺盛,搞不好可以种活。
  花溪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收进去许多切掉的菜根子,这些菜根子万一种活了,几天就可以吃上。
  方才买的那些不行,因为要留种,种子出来后培育下一批才能吃。
  花溪瞧见嬷嬷把葱和香菜的根都切了下来,用刀刮着案板,要把那些菜根倒进馊水桶里,连忙过去道,“我来吧。”
  她双手捧起菜根,往桶里倒,实际上小拇指勾勾,已经收去了一半。
  这样的菜根很多,又是不要的,花溪收起来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她还看见嬷嬷把蘑菇的根切掉一小部分,知道蘑菇种活的几率很小,花溪还是收了进来。
  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等所有菜都处理好,已经没有菜根了,花溪坐回她该坐的位置上,掰断干枝条点火。
  烧灶的工作很轻松,也很折磨,处处都是肉香味,虽然自己也买了一点,但是完全不舍得吃,准备留着关键时刻再吃。
  花溪烧完灶,到了中午饭点,今天好一点,馒头大白菜和稀饭,大白菜放了醋,酸溜溜的,配馒头还挺好吃,花溪把原主的咸鸭蛋也拿了出来,这一顿竟也吃的有滋有味。
  下午黄昏时,送菜的太监又来了一次,还真带了各式各样的水果,拼成一个篮子,连篮子一起送给她了。
  比预想的贵了九百文钱左右,花溪给了一两,原先嬷嬷那里二两,三两掏出去,还剩下一百文钱,等于嬷嬷只赚了一百文钱,比中午少了一百文钱,嬷嬷脸拉的老长。
  花溪也不管,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因为那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尤其是接近被打入冷宫的时间时,眼皮子控制不住的跳。
  不知道是担心古扉没把事办好?还是贵妃娘娘没将这件事当回事?
  总之十分难受,心慌的厉害。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一般来讲,到了她那种境界,已经没什么能让她害怕,心慌了。
  这是这几年来的第一次。
  为什么?
  花溪想不通,只守在屋里,离她买的物资最近的地方,哪都没去,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
  古扉生病了,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因为老是给豆芽浇水,结果浇到自己身上,受了凉,发了高烧。
  人躺在床上,意识迷迷糊糊,还记得花溪说要来看他的话,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了,顶着头晕旋目出来找她。
  身体不舒服,喊也喊不动,到后院绕了一圈,没找到人,又失望的回来了。
  想躺在床上养病,陡然发现母妃的屋里还亮着灯。
  他心里一喜,连忙小跑着过去,推开门,果然瞧见半躺在贵妃椅上的母妃,和旁边伺候的碧菊,还有若干丫鬟。
  他正了正脸色,“你们都下去吧。”
  碧菊瞧了瞧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点头才带着人离开。
  等人都走远,古扉关上门,蹬蹬几步跑过去,抱住母妃的腰。
  沈玥愣了愣,“怎么了?”
  “没什么。”生了病,声音闷闷的,含着淡淡的委屈,“就是想撒个娇。”
  年纪也不小了,不能让别人看见,要不然会笑话他。  
 
  ☆、无能为力
 
  戌时所有人都收了工,聚在寝屋,聊一些减肥和怎么变漂亮的话题。
  这个时代吃不饱,穿不暖,又要干很多活,几乎没几个很胖的,偶尔那么一两个,藏在宽大的衣袍里也瞧不见,所以最多的讨论点还是如何变漂亮。
  做着最脏最累的活,风吹日晒,就算年纪还小,也不可能拥有太好的肌肤,原主亦然。
  其实原主是自己作的,不爱洗澡,不爱干净,天气冷,又没有热水,洗脸只洗脸中间,两鬓和刘海下从来不洗,这导致她的肤色形成两种颜色,而且额头毛孔堵塞。
  花溪花了不少功夫拯救这张脸,每天不仅喝井水,泡澡,将刘海撸上去洗全脸,偶尔还会用井水做成面膜贴在脸上。
  因为井水的奇效,大概十几天这张脸就被她拯救了回来,而且皮肤白嫩到吹弹可破,不仅是脸上,身上也是。
  她从黑到白,从粗到细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本来不太出彩的人,因为太白,登时显得五官精致,毫无瑕疵,宛如上等的羊脂白玉,闪着光。
  就像一个榜样似的,大家忍不住过来问她怎么保养的。
  花溪一边应付她们,一边努力回想原剧情,无奈看的太久,很多细节都忘了。
  只记得被打入冷宫前,有几个特征。
  “咦,外面下雪了哎。”窗户没关,住在边上的小姑娘率先发现。
  因为下的很大,鹅毛似的,飘进了屋里,很多人惊奇的凑过去看。
  “下的好大啊。”
  这大概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花溪还坐在床上便瞧见了外面白茫茫一片。
  她下了床,穿上鞋和众人一起挤在窗户下,伸出手接了一把雪。
  冰凉的,刺骨的,带着寒意。
  真的下雪了。
  被打入冷宫前的第一个预兆出现,原文里曾经描述过,下的鹅毛大雪,落在古扉的睫毛和身上。
  当时她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似乎大多数作者都喜欢在主角配角难过的时候写下雨下雪,衬托角色悲凉的心,可能这样容易引起共鸣吧。
  花溪闭上眼,细细回想第二个预兆,第二个预兆是原文里一切因果的开端,没有这个,不会有后文,所以她记忆犹新。
  是古扉发烧。
  “谁有前院的朋友。”花溪陡然问道。
  正在看雪看的起劲的众人纷纷愣住,疑惑的朝她看去,“问这个做甚?”
  “是很重要的事。”花溪没说,只目光扫寻在每个人身上,想从里头找到和前院熟的那个。
  半响才有人弱弱举手,“我认识前院的荷青姐姐。”
  居然正好是古扉身边的宫女吗?
  花溪朝她看去,“荷青姐姐有没有说过,六皇子发了高烧?”

  那人摇摇头,“没说呀,怎么了?”
  “我好像记得今天下午前院有人来煎退烧药来着,但是不知道是谁的。”
  又一个小姑娘举手。
  “应该是六皇子的,六皇子今儿换了好几套衣裳,都是湿的,我洗的。”
  花溪心里咯噔一声。
  第二个特征出现了。
  有了第一和第二,第三还会远吗?
  第三个特征,生了病的古扉会去找贵妃娘娘撒娇,然后……
  *
  古扉被笑话了,母妃长袖遮面,笑得很好看,也很——慈祥?
  他已经很久没见母妃这么笑过,自从有了九弟弟之后,母妃对他少了几分耐心和关爱,全都是对着九弟弟的。
  他曾经看到母妃抱着发了烧,闹了很欢的九弟弟哄一晚上。
  母妃还用额头抵着九弟弟的额头,给他量体温,他也想被母妃额头对着额头量体温。
  *
  花溪实在不放心,穿了袄从房间里出来,雪委实太大,廊下飘了些,地上打滑,她扶着墙勉强朝前走去。
  她要亲眼瞧见第三个预兆出现才肯死心,否则她会一直抱有希望,希望古扉成功,贵妃娘娘把龙袍处理掉,已经安全了,没事了。
  她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花溪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在前院和后院的间隔处,无需再往前走,她已经看到了娘娘的房间亮着灯,门窗上倒影出两个人的影子。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
  古扉红着小脸,踮起脚尖,有些期待道,“母妃,我发热了。”
  沈玥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一片滚烫,“喝过药没有?”
  她有些担心,眉头蹙了起来。
  这样还不够。
  古扉心中不满,强调了一遍,“我发热了。”
  将额头往前伸了伸,意图十分明显。
  沈玥先是愣了愣,打量了他好几眼,表情才恍然大悟。
  记得上次熙儿发烧,她哄熙儿去睡,曾经用额头抵着熙儿的额头量体温,后来碧菊进来说,六殿下来过,又气鼓鼓的走了。
  扉儿这孩子很爱吃醋,小时候她抱熙儿他都不肯,她一遍一遍跟他讲,熙儿是她一个好姐妹的孩子,好姐妹死了,临死前把他托付给她。
  熙儿没有了母妃,很可怜的,他是哥哥,要体谅弟弟。
  当时他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又忘,然后吃醋。
  这次也是因为吃味在闹别闹?
  想了想,她矮下身子,用额头去抵他的额头。
  古扉闭上眼,脚下挪了挪,配合的掂得更高。
  预料中的触觉没有到来,他听到母妃微怒的声音,“谁在外面?”
  砰!
  门被人揣开,一群举着火把的人匆匆进来,一个白胡子太监尖着嗓子道,“给我拿下!”
  *
  花溪等那群官兵走过,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后退两步转身回了寝屋。
  一进门便用木棍将门杠上,“前院出事了,大家收拾行礼,把值钱的带上!”
  她自己也不管大家的反应,连忙去收拾她的东西,她的东西本来就是收拾好的,都压在柜子里。
  花溪打开柜子的一条小缝,直接把手伸进去,将她买的被子和衣裳统统收进空间。
  门外开始有撞门声,屋里一片慌乱,大家都在加紧收拾自己的东西,没人注意这边。
  花溪开始折床上的被子和枕头,这两床被子和枕头都是她新换的,才睡了小半个月,舍不得丢。
  砰!
  撞门声更甚,有粗矿的男声喊道,“里面什么人?都给我出来!”
  花溪已经卷好了,抱着塞进柜子里,手一摸收进了空间,收完回头瞧了瞧,意识到不对,她的床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砰!
  门已经被撞开,几个带着剑的官兵闯进来,火气很大的质问:“谁杠的门?”
  花溪刚铺好原主以前的旧被子,枕头压在上面,瞧了一眼旁边的架子,有些可惜,还差一个木桶没收进来。
  这个时代都是手工制造,一个木桶可不便宜,一两百文钱呢。
  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一千文钱的购买力差不多是前世一千块的样子。
  一个木桶一两百块钱,非常贵了。
  “是我。”花溪走过去,反问道:“怎么了?”
  那官兵眯起眼看她,“为什么要杠上门?”
  花溪直言,“害怕,想活命。”
  那官兵语气缓和下来,“死不了。”又指了指其他人,“都出来排好队!”
  他威信太足,大家不得已放下手里的活,出来排队。
  花溪也在里面,特意找了个不太明显的位置,挤在众人中间。
  另一边太监房里也出来很多人,两边排了四队,大家一起被赶去前院。
  贵妃娘娘已经在了,被几个人压着,往日雍容高贵的脸上略显狼狈,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洁白的裙子上染了点点的血迹,含恨看着站在一边的太监。
  “本宫犯了什么罪,要劳烦公公这般兴师动众?”
  那公公从袖子里拿出明黄色的圣旨,“沈贵妃接旨!”
  沈玥眯起眼,没有反抗,理了理衣裳,端端正正跪下,她都跪了,其他人自然不能幸免。
  花溪也在跪,只不过惦记着古扉,微微抬头,从错开的细缝里去找他的身影。
  并不难找,他与沈贵妃在一起,被沈贵妃护在身后,除了他还有三岁的古熙,由老嬷嬷抱着,只探出一个脑袋,被这么多人吓到,裂开嘴哭了起来,嬷嬷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风与叛王勾结,私下曾多次书信往来,资钱助兵,证据确凿,现已关押大牢,秋日问斩。其女沈玥有知情不报之罪,即日起打入冷宫,永世不得踏出半步,钦此!”
  沈贵妃陡然抬头,眼中猩红一片,“不可能!”
  明明已经处理掉了龙袍,密室里也搜寻了一番,父亲还将里里外外都排查过,怎么可能还有东西?
  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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