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花心者
花心者  发于:2020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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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朋友把自己珍藏的话本分享给他,他一看便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宫里许多宫女也喜欢看话本,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期望有一天自己能如话本里的角儿一样,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当凤凰。
  他们看话本是为了什么?打发时间?还是学习里头如何与姑娘接触?
  总之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是喜欢看。
  他与那位同僚很有默契,互相替换着买,从不买重复的,可以省些钱,后来他被安排去了其它地方,才与同僚离了心。
  再后来似乎不用再省吃俭用买话本了,因为有人替他买了,别的可以拒绝,这个无法拒绝。
  他心态很好,总觉得被啃之后什么都不收吃亏了,可劲败那人的钱财,也是一种惩罚他的方式。
  看守冷宫无聊,他一天可以看两本小话本,一本五六个铜板,有时候纸张紧张的时候十个。
  一天看二十个铜板,一个月就是六百个铜板,再加上吃吃喝喝和点心糖果,养他要不少银子呢。
  希望那人懂点算账,知道亏了早点收手。
  “嗯。”古扉没有拒绝。
  花溪有时候很忙的,要干很多活,确实没什么空教他,以后请教明生哥哥也是一样的。
  “对了,”他想起来,取下头上的帽子给明生看,“花溪给我做的,好看吗?”
  明生歪头从门缝里看去。
  帽子用的是床单的布,上面绣着古老的花纹,与身上粉色的衣裳不太配。
  最关键的是,并不好看,戴起来还费劲,要在后面扎个小辫子,像小姑娘一样。
  凑近细瞧,做工粗劣,修剪不整齐,一边高一边低,手艺活委实是差。
  不过他知道花溪在古扉心里很重要,容不得别人说半句闲话,所以昧着良心道,“好看。”
  “真的吗?”古扉很开心,“我也觉得很好看。”
  还没有审美这个东西,只觉得花溪做的都好,都喜欢。
  “花溪说也要给你做一顶呢。”
  明生眨眨眼,“是吗?”
  这时候只要保持微笑就完事了,毕竟是一片好心,拒绝好像显得不太礼貌。
 
 
  ☆、手残一党
 
  “是啊。”古扉重新把帽子戴回去。
  他长得粉琢玉雕, 也架不住帽子太丑, 只注重保暖,没怎么留神做工和样式。
  头顶的位子似乎不会处理, 索性做了个收边的, 像倒扣的钱袋子,口子上系了个蝴蝶结, 怎么看怎么像女孩子戴的。
  “为什么不用昨天的布?”他记得昨儿他送了布来着, 特意选的黑色,给古扉做衣裳可以,给花溪也成。
  “花溪说这料子还有一点, 不能浪费。”古扉如实道, “最后一点了,什么都做不了,就够给我缝帽子的。”
  他的脑袋小, 用料也少, 足袜已经有了, 缝‘围巾’又不够长,往他脑袋上一套,正好, 于是做了帽子。
  花溪说是特意给他做的,不是为了节约布料,所以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特意解释一下呢?
  总觉得不像她会做的事。
  明生点点头。
  用完了,也就是说下次再缝不是这种,应该是他给的黑色布料, 那料子简单,没什么花纹,黑色不显眼,只要裁剪别太差,一些小瑕疵看不出来。
  突然有些期待,自从离了家,还从来没人给他缝过东西,手工的和其它的不一样,意义重一些。
  今儿来的太晚,晚到日头都出来了,晨光不太强烈,也不会太弱,照在身上竟觉出暖意。
  明生倚在门上,抬眼瞧了瞧,大抵是天气太好,所以心情也很不错?
  古扉又在他脖间看到了青痕,不知道为什么?总也消不掉,花溪的药明明很管用的。
  他摔着碰着,抹上没多久就好了,为什么明生的还不好?
  似乎不太想被人知道,一直缩着脖子,偶尔会忘记,叫他不小心留意到。
  古扉把脖间的‘围巾’取下来,从门缝里塞出去,“这个是花溪给我做的,你在外面更冷,给你戴吧。”

  其实是想替他遮住脖间的痕迹,既然不想让人知道,缠上绷带也像欲盖弥彰似的,还是会被发现,然后瞎猜瞎想,说是冷,他送的,或许会是个好借口?
  明生愣了愣,他不笨,自然猜到了,毕竟花溪对古扉来说很重要,只要是她做的东西,再丑再难看也完全没有下限的喜欢。
  平时碰都不会让别人碰,珍惜的很,突然拿出来要送他,自然不可能是巧合。
  是方才他抬头看天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脖间,被他看到了?
  小孩儿虽然小,但是心思不少,居然能这么周到?还知道替别人着想?
  “真是个好孩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古扉的脑袋。
  不是第一次了,越揉越顺手。
  如果是其他皇子,自然是不可能这般的,不过古扉被贵妃娘娘和花溪教的很好。
  懂礼貌,尊长幼,也不怎么在意那些虚的,还喊过他几声哥哥,倒是叫他占了便宜。
  古扉也被他摸习惯了,没怎么在意,其实如果是他喜欢的人的话,还挺喜欢被摸的,代表着他也被他们喜欢。
  比如说母妃,花溪,再比如说——明生?
  “古扉?”
  屋里突然传来声音,清脆好听,又熟悉异常,古扉一听就知道是谁?
  整张脸都写了喜悦,与明生说了一声,拿起地上的文房四宝,迫不及待朝花溪的方向奔去。
  花溪刚做好饭,从后院过来,廊下有几根柱子,位置好巧不巧,正好挡住了她,明生将全身的重量压去,门响起咯吱一声,打开的更大。
  花溪脚下挪动,身形逐渐显露,先是一只手,胳膊,然后是身子,快要走出柱子的时候,古扉陡然撞了过去。
  他已经不小了,几十斤的重量蓦地砸来,花溪脚下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
  方才显露的半个身子登时只剩下一只手,纤细修长,白皙细腻,温柔的在古扉的脑袋上摸了摸。
  “花溪!”
  平时很是别扭的古扉现在乖巧的没有半点脾气,亲昵的在她手上蹭了蹭。
  “吃饭了。”花溪朝他手上看去,“洗手了没?咦?”
  她看到了古扉腕上挂的文房四宝,没有用东西包着,就那么随便找了根绳子拴起,□□裸地露在外面。
  “明生给的?”她朝前跨了一步,累的古扉后退了些,正好够能看到门口的位置。
  门‘啪’的一声关上,有什么东西从缝隙里一闪而过。
  花溪低垂下眼。
  还是不肯见她吗?
  门很厚重,没有人推,不会自己开,也不会自己关上,很显然,刚刚那里有人,那个人在刻意避开她。
  花溪突然招招手,让古扉凑近,小声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古扉眉头一会儿蹙起,一会儿松开,没多久提着文房四宝过来,拉开门,要把东西塞过去,没有成功,被一只手挡住了。
  “做什么?”明生问。
  古扉按照花溪吩咐的,一五一十道,“花溪说不能老是收你的东西,索取多了,会变成贪得无厌的人。”
  “我也收了你们的东西呀。”明生垂目看他,“我们是互相的,不存在一方索取。”
  古扉拧眉,花溪只教了他一句,没教他接下来该怎么说,又该怎么回答。
  于是他顿了顿,道,“你等一下,我问一问。”
  说着说着风风火火跑开了。
  明生摇摇头,无奈笑了笑。
  古扉很快跑了回来,“花溪说不想让你再破费了,本来月例也不多,自己都不够花,还要给我们买这买哪的。如果是借钱买的,我们会很过意不去。”
  他觉得花溪说的有道理,不能为了自己就不顾别人了。
  明生失笑,“没有借钱,也没有花钱。”
  他还算聪明,已经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花溪在打听来源,怕来源不正,或是他透支自己弄来的。
  “我跟管仓库的熟,那仓库都堆积了百年了,换了不知道多少人接手,东西太多又不值钱,大家计数的时候不免偷懒,少记一些。”
  “纸这种东西经不起长放,便均了点给我,放心用吧,不会有问题的。”
  他也不算撒谎,大部分都是真的,比如不用花钱,确实是仓库拿来的,再比如跟管仓库的熟,当然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
  古扉又顿了顿,“你再等等,我回去问一下。”
  他又跑开了,这次待的时间久了一会儿,大概是花溪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辞就显得客气了。
  果然,这次古扉回来不是继续拒绝的,只摇头晃脑道,“花溪说这次就收下了,下次不能再老是送这送哪了,送多了,就不肯自己脚踏实地的努力了,授人……,授人……”
  一时半下想不起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明生接着他的话道。
  “对。”就是这个,“总之真的为我们好的话,不如教我们一些手艺。”
  “手艺?”明生愣了愣。
  现在帮人也这么难了吗?细细想了一下,他好像除了读过几年书,和看过许多话本,脸长得出彩之外,并不会什么手艺。
  “比如如何刺绣啊,如果做点心啊,如果缝衣裳啊。”花溪说这些她都不会,弄不来,就算弄来了也只能算勉勉强强,不够好,如果他会的话,简直不能更好了。
  明生;“……”
  听出了一丝为难的意思,她一个女孩子都不会的话,他怎么可能会?
  她一定是故意的吧,就是知道他不会,才这么说的。
  “不会也没关系。”花溪早就料到他不会,“心意到了就好。”
  果然,只是不想让他继续送东西的借口罢了,并不是真的让他教刺绣,缝衣裳和做点心。
  其实不会可以学,他在外头,接触的人多,随便拉个宫女过来,教一教他便是,然后他就能教花溪了。
  毕竟花溪看起来一丁点的经验也没有,帽子缝成那样,围脖子的那个也没裁好。
  瞧着应该是两边一样长短和宽度来着,但是古扉给他的这条,展开一看,一边大,一边小,里头的棉花也没有塞好,一边厚一边薄。
  这手艺要是放在绣房,怕是要饿死。
  “花溪说她做了绿豆糕,你要尝尝吗?”‘正经事’谈完,开始谈无关键要的了。
  花溪特意告诉他,要分急缓,很明显,花溪交代的是急事,他的是不急的。
  明生摸了摸脖间制作粗糙,不怎么讲究的不知名东西,没有拒绝,“尝尝吧。”
  虽说手艺活确实做的很差,不过做饭还是有一手的。
  每次都很简单,但是每次都能勾起他想吃的**。
  古扉点点头去了,绿豆糕是刚做的,还在锅里,灶台高,他自己摸不着,要花溪帮忙。
  他是急性子,花溪刚掀开锅盖,便踩着凳子想上去拿,被花溪打了一下,“烫。”
  花溪用两根筷子挑起竹笼放在一边,又用凉水冰了冰手才捡了几块绿豆糕搁在碗里给古扉,“小心点拿,别跑太快。”
  “嗯。”古扉嘴上答应着,脚下可不含糊,飞快出了门,很快到了大门口,往地上一蹲,拉开门从缝隙里推出去,“绿豆糕好了。”
  他自己也急着吃,放下人就火燎火燎的离开了。
  绿豆糕刚出锅,还冒着热气,明生盯着瞧了一会儿,色泽不错,挺好吃一样,等了等,热气散掉他才伸手去拿。
  两根指头捏起边缘,倒扣小碗一般的形状登时散成一片,不怎么雅观的堆积在碗里。
  修长白皙的手怔住,许久指尖动了动,拨开细小的碎片,捡了一块稍大的塞进嘴里。
  入口微甜,一股子颗粒感,就像豆腐里的渣渣一样,绿豆味很浓很重。
  干,涩,不成形状,味道出乎意料的——不怎么理想。
  他忍不住叹息。
  挺好看的姑娘,为什么手这么残?
 
 
  ☆、该干大事
 
  花溪从来没做过绿豆糕, 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索性直接把绿豆泡软,然后用捣蒜的捣碎, 成泥状后压在小碗里, 压实了它就成型了。
  倒扣在蒸竹上,一个绿豆糕就做好了, 总共也没做几个, 因为麻烦。
  给古扉做了两,明生两个,她一个, 糖是稀罕玩意儿, 她只放了一点点,所以也就那么点甜味而已,其它和绿豆没什么区别。
  不太好吃啊。
  花溪只咬了几口便放下了, 古扉最喜欢吃甜的, 把他自己的吃完之后又拿了她的, “你不吃我吃了。”
  花溪挑眉,“这么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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