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花心者
花心者  发于:2020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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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还有声音传来,“记住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好骗,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
  听着似乎在教他什么,古扉的怨念稍稍消了一些。
  “长锦宫看守的不就你一个人吗?”语气不解,“还要防着其他人吗?”
  明生又笑了,“我只白天看守,一般的禽兽都晚上来。”
  又感叹了一句,“在冷宫长得好看就是原罪,以后睡觉的时候记得关上门,杠上窗户,听到外面有动静,如何都不要出来,随身带着武器,如果真的遇到禽兽,打死就打死吧。”
  语气悠哉,“宫里有规定,冷宫再冷关的也是皇上的妃子,皇上的儿子,太监不得入内,一旦踏入,便是存了图谋不轨的心思,所以放心打死便是。”
  “哦。”古扉懵懵懂懂,趴在柱子后,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帮我?”
  虽然很多听不懂,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得出来,明生没有恶意。
  “嗯?”明生仔细想了想,“大概是长得好看也有优点吧。”
  他本来只是想逗小孩儿玩玩,毕竟冷宫无聊,他无聊,小孩儿一定也很无聊,算找找乐趣吧,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么多。
  人本能会对美丽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向往,所以他的改变倒也能理解。
  “哦。”还是不太懂,大致明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所以才讲了那么多,但是为什么他好看就讲这么多?
  不好看是不是就不讲了?
  讲这么多和他长得好看有什么关联?
  他回头要问问花溪。
  心里刚有这个想法,便听到屋里花溪喊他。
  “古扉。”
  古扉一个激灵,丢下明生跑了过去。
  花溪刚起床,难得古扉没有吵她,叫她睡了个好觉,心情不错的坐在铜镜前挽发髻。
  古扉今儿受了刺激,求安慰一样趴在她腿上,花溪自己的头发挽好了,让古扉站直,给古扉挽。
  男式发髻和女士不一样,花溪不会挽,只用发带简单系一下。
  古扉全程心不在焉,花溪感觉到了,低头看他,“怎么了?”
  古扉拉了拉她的袖子,“今儿来了一个新太监。”
  花溪手顿了顿,“什么样子的?”
  居然这么快吗?
  古扉想了想,“很瘦,很白,很坏。”
  “很坏?”花溪挑眉。
  “嗯。”古扉撸起袖子给她看,腕上现在还有一道捏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明显,“这是他弄的。”
  他的模样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怎么回事?”花溪边说边将头绳拆下来,没绑好,她要重新绑。
  古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骗我过去门边,然后抓住我的手,给我讲了很多东西。”
  没有梳子,花溪用手给他梳的,“都说了什么?”
  她对新来的太监很感兴趣,看古扉的模样,也不像讨厌,所以到底是好还是坏?对他做了什么?
  “他说不能长得太好看,长得太好看不是好事。”花溪手重,扯疼了他,古扉裂了咧嘴,“还说晚上会有禽兽过来,让我关上门,杠上窗户,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别出去,最好手里拿上武器。”
  花溪一愣。
  这么幸运吗?遇到了一个好太监?
  她可不信不好的人会给这些忠告。
  “还有呢?”花溪继续问。
  “还说如果真的有禽兽进来,打死也没关系,因为宫里规定,看守的太监不能进来,进来就是动了不良的心思。”古扉一五一十道。
  还有这种说法?
  花溪第一次听说,如果早点知道的话,或许她也不会为了如何处置老太监犯难了。
  不过貌似现在知道也不晚。
  看来新来的太监很懂,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内情,那些欺负古扉和猥亵他的人,不出意外就是他口中的禽兽了。
  那些禽兽是什么人?有多少?花溪还不清楚,但是他似乎知道。
  “还有什么吗?”花溪想了解全部过程。
  古扉便一一道来,他有些记不清楚,但是大致没错,聊了一会儿,叫她知道了许多事。
  比如新来的太监叫明生,他把看守的工作比做美差,很多人想挤进来。
  第一是因为妃子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身上多多少少有些积蓄,如果娘家没倒,就是长期的饭票。
  第二,她们养尊处优,很漂亮,身材也保持的好。
  第三,她们是皇帝的女人,和皇帝的儿女,睡她们会很有成就感。
  能干这活的,多多少少都在宫里混了不少年,也等于憋了不少年,心里早就变态了吧?
  他们本身的界限也处于不男不女的状态,相当于女的可,男的也可。
  不仅古扉有危险,她似乎也有危险。
  不过她始终以为,能保护自己,就不算危险。
  她有空间在,是绝对不可能被人碰到,古扉只要跟她在一起,她也能保他平安。
  但是一直躲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躲不过,她更喜欢主动出击。
  花溪给古扉头上系了个蝴蝶结,让他站远了瞧瞧,还不错才放开他,“带我去见见那个……小哥哥吧。”
  说太监好像有点戳人心窝,直接叫名字又没那么熟络,索性喊小哥哥,按照她身体的年龄算的话,这声‘小哥哥’不亏。
  那个叫明生的能混到这个‘美差’,要么特别机灵,要么在宫里待了不少年,有些资历。
  无论哪一种,都比原主年龄大吧,一般十二岁进宫,原主走后门,今年虚岁才十二岁,说她十一岁也行。
  古扉‘嗯’了一声,拉着她去了门口,有花溪在,他胆子大了许多,也不怕再被抓等等,直接站在门后喊道,“小哥哥,你还在吗?”
  没人回话,外头安安静静。
  古扉眨眨眼,又喊了一声,“小哥哥!”
  花溪叫他小哥哥,所以他也这么叫。
  还是没人回应,不知道去了哪?还是他产生幻觉了,根本没有这个人?
  古扉不相信,再次喊了两声,还上手去拍门,外头始终一点声音都没有。
  古扉有些着急,“我没撒谎,真的来了个新的!”
  他运气不好,两次都被他碰上了,上次那个眼睛,这次新来的太监,花溪会不会觉得他撒谎骗人博关注啊?
  “我知道。”花溪并不觉得他撒谎了,因为他凭自己的阅历,说不出那些话,所以肯定是别人说的。
  至于那个人为什么刚刚还在,现在不在了,要么是暂时走开,要么是不肯出来见她。
  前者的几率很小,因为他的工作就是看守,除非有急事,一般不会走开,花溪更倾向后者,他不想见她,倒也好理解。
  应该是怕生,或者不喜欢交际?
  和小孩子不算交际,有些人就是比较亲小孩,不亲大人。
  比如花溪自己,她前世其实有些高冷,独来独往,去哪都一个人,从来不交朋友,但是她对小孩有一股子莫名的好感。
  比如飞机上看到隔壁的小孩子,如果有需要帮助,她会顺手帮一把,再比如逢年过节回家,很多小孩子,她也会带去买吃买喝,逗他们玩儿。
  但是对大人不会,基本上能不见就不见,那个叫明生的,应该跟她差不多。
  “算了,回去吧。”既然他不想见,她也不勉强,古扉还能见着就好,“该做饭了。”
  说起‘饭’,她想起来,余光朝地上看去,果然,那里静静搁了个碗,碗里有两个大白馒头。
  碗拿开,底下是大白菜和一个鸡蛋,鸡蛋皮已经剥开,只剩下干净的蛋白。
  花溪有些意外。
  她在长明宫时都很少见到鸡蛋,在冷宫居然享受了一把吗?
  “下次再见到他,好好谢谢他。”
  古扉‘嗯’了一声。
  花溪把碗端上,一只手拉着古扉,去了后厨,古扉年纪还小,需要吃营养的,而且这才凉了,所以需要热热的同时,顺便再做个菜。
  空间里的小青菜早就出了第二代,种子已经搜集好了,第二代的小青菜很嫩,正是吃的时候。
  花溪摘下来三五天的量,其它任它疯长,继续留下一批的籽。
  想着省劲,直接一锅炖,下面稀饭,上面蒸白菜和小青菜,两道菜就那么敷衍的出锅了。
  吃完饭接下来一天都在干活,给黄瓜和所有开花的菜人工授粉,成熟的,能吃的摘下来,还摘了两个大白菜,一堆韭菜和葱,几乎将整个菜地清理了一遍。
  枣树和梨树越长越大,开始种下时就是个核,现在一晃比她都高了,根部非常壮。
  越壮越好,越壮,它以后结的果子就越甜。
  花溪又抽空用了用她做的各种神仙水,在两只手上分别拍上,然后记下使用时的优点和缺点,去掉了一些颜色特别艳的,比如梅花汁水,用久了担心色素沉淀。
  米的那款好用,茶叶的也可,梅花瓣泡的颜色浅,也可以,其它淘汰。
  忙着忙着,不知不觉便到了晚上,哄古扉睡觉的时候。
  白天被她拉着干了一天的活,古扉已经蹦哒不动,她一说睡觉,他立马爬上床,老老实实去睡。
  花溪也脱了衣裳去睡,躺下后顺便将灯吹了,长锦宫登时陷入一片黑暗。
  *
  确定院里没有了灯光,他才走,回他自己的房间,他在安置太监的院里有一个单间,是别人特意给他安排的。
  他并没有想要这份特殊,但是有时候由不得他。
  和往常一样,他刚踏进门,便听到里头有人说话。
  “怎么这么晚回来?”声音里有一丝质问。
  这大概就是他每次都这么晚回来的原因,因为不想那么早,不想在属于他的地盘上见到别人。
  他后退一步想出去,手腕陡然被人拽住,不由分说将他往床上拉去。
  他年纪小,挣不过成年人,被那人轻而易举推上了床,脖间一疼,有什么东西咬了上去,他倒抽一口凉气。
  果然……
  长得太好看不是好事。
 
 
  ☆、什么饭啊
 
  明生很幸运, 出生在长怀, 那里繁华昌盛,云蒸霞蔚。
  也不幸, 后来打了仗, 爹娘不得不带着他逃难,一起的还有几个弟弟妹妹, 他是最大的那个。
  在去京城的路上被土匪袭击, 丢了钱财,为了活下去,父亲打算卖掉一个孩子。
  本来想卖掉最小的弟弟, 因为年纪小, 不记事,是别人想要的,他自己也不会痛苦, 最多哭个三五天吧。
  但是伢婆子一眼相中了他, 说他长得干净, 凭着这副样貌,到哪都能享福,受不着委屈。
  那时他还听不懂什么意思, 也经常被夸好相貌,瞧着讨喜等等的话,没觉得有什么,只以为是单纯的赞美。
  因着卖他可以多得五两银子,父亲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被伢婆子带走, 伢婆子烧了一盆热水给他洗澡,还买了身新衣裳换上,领着去了一个地方。
  那里人很多,但凡有路过的,必然会停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偶尔也有一两个没那么礼貌的,捏他的脸,掰开他的嘴看牙口,极力在他身上挑出瑕疵,好与伢婆子讨价还价。

  还价太狠的会被伢婆子骂,说什么穷酸,买不起别乱摸,仿佛他是一件物品,供人挑选的那种。
  在那个地方大概站了一个上午的样子,下午来了个老太监,出手大方,将他买了下来。
  老太监对他很好,给吃给喝,总会说一些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他之类的话,还教了他许多伺候女人的手段。
  他那时还小,懵懵懂懂,后来被送到丽妃那里才明白过来。
  丽妃年纪大了,皇上有了年轻貌美的新妃子,不常来她那里。
  三十多岁正是龙虎之年,所以……
  他第一次被叫到屋里时吓坏了,因着不肯配合,被丽妃安排去了杂役处,叫他吃一番苦头后,自己想明白再回来。
  杂役处很累,累到吃了饭,便想不到其它的,他每天都数着日子,避开各种刁难和刻意欺凌,艰难过活。
  也想过要不要回去,给丽妃服个软,丽妃身边还有他一席之地,但是尊严又不许他如此。
  他便在杂役处熬啊熬,熬了大半个年头,期间丽妃派人问过他,肯不肯回去?
  他态度坚定,不回,于是刁难和欺凌越发的多,倒也还受得住。
  再后来他被杂役处的管事看上,也想……
  他不肯,便搬出丽妃,管事说丽妃宫里早就新塞了两个模样俊俏的小太监,没他的位置了。
  他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继续干最脏最累的活。第二,跟着他过好日子。
  他选了第一种,无非还过以前的生活罢了,欺负和刁难也没多到那里去。
  但是有一天他从外面回来,在半路上被人拖到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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