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楣倒是对他说话的腔调没什么感觉,单纯因为说话的人她不喜欢就觉得这说话的口吻做作极了。
何况“楣儿”是什么鬼?
她本来就没打算认这个父亲,当下也不答话,只是冷着一张脸道:“您还是叫我一句少主的好。”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苏霄汉捂着心口,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
站在上首的少女一身红衣,神采飞扬,肆意妄为的模样,“您是听不到我说话么?”她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自己的发尾,忽地笑了起来。
“那好,念在您年老又耳聋的份上,我再跟您说一遍。”
她一字一句道:“我如今是幽州的少主,可不是什么劳什子楣儿。”
“还有。”那少女停了一停,似笑非笑道:“我有没有规矩怕是还轮不到你来说。”
这下连您都没用了,直呼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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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真界玩大富翁》
——长生大道眼前摆,唯有财富可问路。
话本里的长生路,或为逍遥,或为逆天,而唐糖的长生路,却要与金钱挂钩。
别人的长生路,是吸灵气夺灵兽抢灵宝,而唐糖的长生路,是在玩真人版大富翁中通关的。
*我若暴富,便可长生。
*精英流修真文
*主剧情,有男主
*非穿越,非重生,女主为本土女
是一个手速超溜的大佬,人肉码字精,说日万毫不含糊辣种,我等手速渣渣仰望的存在QAQ
第56章 王城14
大逆不道!
苏霄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气血上涌,被气得几乎要昏过去,手指颤颤巍巍地指了指,深吸一口气后总算顺了顺,然后便开了口:“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什么少主。”他说到这话的时候扫视了四周一圈,只冷笑了一声,一张略微苍白的脸上带了些狠毒:“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的,几天前到了王城也不去府上拜见,不尊不孝不敬。”
“按礼来说,当受家法!”
苏霄汉从宋尚书那里得知自己的女儿要去诗会的时候便心有不满,他觉得若是到了王城,理应先去拜见父母亲才是。
早早就存了给个下马威的想法,本来还打算如果她识趣懂礼的话便不追究了,万万没想到那苏楣行事竟然会如此放肆。
苏楣轻轻巧巧地叹了口气,一双猫眼里却带了狡黠:“幽州苏家可跟王城苏家不是一个。”
“这是祖父在我出发前便特意提过一遍的。”
“更何况,祖父告诉我,他在王城并无亲眷,无须拜见。”
“况且……”她说完这两个字顿了一顿,神情便懒怠下来,倦意在她的眼中清晰可见。
“是您一开始就如此无礼呢。”声音甜甜脆脆的,放轻了语气,像是女儿家的悄悄话。
“您得看清楚。”
苏楣一边说一边垂了眸,看向跪在自己脚边的西娘子,语气像是微醺似的柔和:“如今这美人奉的酒在谁手里。”
语气在触及西娘子的时候彻底软和下去,她半弯了腰,略微勾起西娘子的下巴,指腹在她花瓣般的唇上摩挲了一下:“美人美酒谁都想要。”
“我可不想让出去呢。”话到这里,她与那西娘子对视着,距离颇为暧昧,不过一指,似是要吻上去一般。
苏楣这举动活脱脱就是一个浪.荡子,西娘子只觉得心跳乱了一拍,脸上便带了红晕,心道这小娘子倒是挺会撩人,若是生成个郎君不知要勾得多少姑娘家魂不守舍的。
沈离见此,面上神色丝毫没变,仍是安安静静地跪坐在那里,像是一个背景,不过低垂的眸子里敛下一片暗沉沉的情绪。
让人看不大清楚。
苏霄汉不负众望地被气晕了过去,侍从们一阵手忙脚乱地把他抬了下去,此时众人早已心知肚明这堂上的小娘子是何来头。
心里虽然讶异这苏老将军竟然把幽州给了一个黄毛丫头,但一个个全是活成人精的,全都没有想当这个出头鸟的。
这番之下,倒是没一个人出言说不合规矩的。
没看到那姑娘腰间缠的是什么么?反正又不关他们的事儿,就是有几个对幽州起了心思的,也暂时按捺下来。
不过早有心思活络的在思考自家还有几个未婚配的儿郎,毕竟若是娶了这姑娘,陪嫁可就是一个幽州啊。
众人各怀心思,一时间也没人有动作,倒是站在上面那少女落落大方朗声道:“抱歉扰了各位雅兴,各位家主们继续便是。”随后低头吩咐那些伶人道:“继续奏乐。”
不惧不怯,心性像是个好的,谢小侯爷此时饶有兴味地看着上面那红衣烈烈的姑娘,不免也动了几分心思。
毕竟烈马金刀配美人,才更让人有挑战欲啊,想想就让人兴奋,正想着,却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看着他,谢小侯爷看过去,只见在那姑娘身后跪坐着一个白衣清雅的郎君。
五官俊美,明明外表是皓月当空一般的琳琅,那目光却带了莫名的阴暗情绪,蛇一般的淬着毒。
窥伺她的人还真多。
沈离收回目光,笼在袖下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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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沉,将天边的云烧红了一片,整个天地间都笼上一片淡淡的红。
苏楣懒懒靠在马车里的小榻上,对今天的诗会下了定论:“挺无聊的。”
吃不尽兴喝不尽兴,就刚刚开始那个舞还算惊艳,苏楣想起领舞的那个女子,微弯了眉眼,美人谁不爱呢。
“今天跳舞的那个姐姐是谁啊?长得真好看。”苏楣靠在小几上,从低下的抽屉里摸出一小罐子糖来。
沈离陪她一起坐马车,就坐在她旁边,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她:“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话音未落,一颗糖便被塞到他嘴里。
给他糖的那个少女眉眼弯弯,放软了声音,音色比那糖还要甜:“哎呀,我就想问一下嘛。”
沈离对她这副样子最没有办法,舌尖感受着丝丝甜味在口中散开来,轻叹一声:“离也不怎么清楚。”
“只是知道她好像有些名气,但凡是大些的宴会就会请她去跳一舞。”他口中含着苏楣刚刚塞的糖,说话不太清楚。
“旁人都叫她西娘子。”
“西娘子?还挺好听的。”苏楣也给自己塞了一个,突然想起什么来:“那我叫苏楣,是不是也可以叫我一声苏娘子?”
她对这称呼感兴趣起来,托着下巴跟沈离说:“我觉得苏娘子叫起来应该好听的。”像是一个大人一样。
“楣娘子也好听。”苏楣兴致勃勃,看样子立刻就要给自己换个称呼。
“快要到了。”沈离转移了话题,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半暗的天幕,“回去洗漱一下,也该用晚饭了。”他淡淡道,没接苏楣的话茬。
苏楣被他这一打岔,就没再纠结称呼,安静半晌后突然叫了他一声:“阿离。”
马车里没掌灯,光线昏暗,暧昧又迷离。
沈离看不清那个少女的表情,只是转过头去看着她的方向,应了她一声:“离在。”
她却重又唤了他一声:“阿离。”
沈离也不嫌烦,顺着她的意思,又应了她一声,“离在这里。”
而后那个少女倾过身来,温温软软道:“阿离,你以后莫要欺负我。”
沈离闻言怔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声音里带了些哑:“离知道。”
不知怎地,她一说起欺负这个词,沈离见就想起那天晚上,他把她压在身下的模样。
“那就说好了,往后你不能欺负我。”苏楣得了他这个许诺,稍微松了一口气,她越来越看不透沈离的心思了。
这个少年正在逐渐长成前世那个说一不二的君王模样。
她有时候瞧着他的神色,甚至会觉得陌生,想到这里又得寸进尺道:“阿离,你也别凶我,我怕。”
他冷着一张脸的样子不近人情地很。
沈离轻叹一声,语气里半含了无奈,“离往后不凶小姐。”他哪里舍得训她,偶尔硬着心肠说她几句之后都得后悔半天。
“可是之前阿离分明就生气了。”苏楣凑过去,紧紧挨着他坐下,不依不饶地问他:“你说是不是?刚刚我提起西娘子的时候你明明就是生气了。”
沈离垂眸看着她放在自己袖子上的手,放软了声音回她:“离没有生气。”
“那就是心情不好?”苏楣歪着头问他,“反正阿离你刚刚就是不对劲。”
“离真的没有什么。”沈离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
只是他嫉妒了而已。
苏楣仍是不依不饶,硬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阿离你别骗我,不告诉我一声我心里不安稳。”他今天的情绪明明不对。
偶尔流露出的冷硬神色让她心里发慌。
“小姐当真想知道?”沈离低了头去看她,终是没再坚持,半弯了唇,抬手抚上她的侧脸。
指尖在她唇边摩挲半晌,缠缠绵绵的,像是情人间的爱抚。
苏楣懵懵懂懂,察觉到一丝危险,但是到底没动,反而拿侧脸蹭了蹭他的手,像是猫一样,随即拿自己的手覆上他的。
他的手微微冰凉,让她清醒了些,苏楣不自觉地后退了一些,随后小心翼翼地出声喊他:“阿离。”怯生生的,显然是怕他。
沈离凑近了她,手扶住她的肩膀,额头抵着她的,语气里像是掺了蜜糖,半带着宽慰与温柔:“离在呢。”
她唤他多少声,他便应多少声。
不厌不烦,带着欢喜一一应下。
他声音越发柔和了,而后动了一动,拿侧脸贴上她的侧脸,耳鬓厮磨的模样。
少女的温度熨贴着,让他舒服到叹息一声,侧过脸去琢吻着她的脸颊。
一下又一下。
苏楣几乎要哭了,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怕他,往日的噩梦一下子涌上来,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沈离察觉到苏楣的不情愿,直起身来,稍稍拉开一些距离,温声细语地向她说话:“小姐莫要怕离。”
他半跪在地上,让自己的位置低于那个少女,这是一种臣服的姿态。
沈离抬头看着她,拉起她的手,往她手里放了一把匕首,然后抬眼看向苏楣,“小姐若是觉得离对小姐产生了威胁,便尽管杀死离。”
“小姐什么错都没有,只是离今天得寸进尺了而已。”
明明已经费尽心机地得了她的许诺,却还是嫉妒着。沈离觉得这样的他卑鄙又丑陋,不想让这个姑娘知道。
他希望往后自己在她眼永远是光风霁月的君子,是她口中乖巧温顺的阿离,尽管他最狼狈的模样这个少女都见过。
但是沈离还是只想让她见到自己最好一面。
“阿离,我很坏的。”苏楣接过那把匕首,抿了抿唇,轻声朝他道:“你该是清楚的。”
她娇气又怕疼,想要别人的怀抱又怕负责,还擅长自欺欺人。
这个姑娘一身毛病,又花心又贪恋美色。
沈离一直很清楚。
但是他同时也知道这个姑娘有多好。
所以他见着她就欢喜。
第57章 王城1
落叶萧萧,天地间带着秋日独有的枯黄,放眼望去,便是一片衰败枯叶,金黄的树叶铺了一地。
昨夜刚刚下过雨,风吹过原野,裹挟着土地湿润的腥气。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苏楣便在王城待到了秋天。
她本来就料想这次到王城肯定不会那么轻易被放回青衣城去,苏恒跟沈离也跟她说过几次,但是她没想到会待这么久。
苏老也没有半点让她回去的意思,信里连提都没提。
不过富贵险中求,留在王城有利有弊,苏楣除了有些想念家以外倒是没什么不适应,混得风生水起的。
跟凤栖桐还有宋怀玉等人算是混了个脸熟,至少见到能寒暄几句。
这次是正好赶上秋猎的时候,苏楣一行人便也来凑个热闹。
苏楣钻出马车,一身戎装潇洒又利落,她探头左右看了一眼,入目的是一座木头作围墙的庄园,高大巍峨。
转过头问一个正在从马车上搬东西的侍从:“这就是猎场了?”
那侍从笑着道:“不是,这是贵人们住的地方。”他伸手指了指地下,然后又指向了远处:“从这里到那两座山,便都是猎场了。”
苏楣惊叹了一声,站在马车上面望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