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娇媚——古南月
古南月  发于:2020年03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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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听安一听,心里一阵感动。
  呜呜,算自己没有白疼这个小丫头,终于想起自己了。
  “对啊!母亲,你看妹夫难得来一趟,要不我陪陪他?”说着,他就准备起身。
  “跪下,你爹不回来,就别起身。”姜清瞪着儿子,大声呵斥。
  “母亲,你别让哥哥跪了,地上凉,对了爹怎么没在府上,也没去孟府?”
  按规矩,今日训话,孟怀身为亲大伯,自然是要和孟乾一起,在孟氏祠堂出训词。
  说到这个,姜清更气,皱眉指着孟听安:“这还不是怪这个混账玩意儿。”

  想着女儿女婿都不是外人,姜清就没打算隐瞒。
  拉着孟婉瑜坐到凳子上,慕景坐在孟婉瑜身旁。
  “你都不知道,你哥哥做了什么糊涂事,前两日大皇子被人扒光了,绑在春风楼的事你们知道吧?就是这个兔崽子窜说着去的。”
  说到这里,姜清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狠狠敲了敲跪在一旁的孟听安的脑袋。
  孟听安捂着头,嚷嚷道:“娘,那个色迷心窍的大皇子自己跑去春风楼的,这可赖不着我。”
  “哼,春风楼的姑娘,嫩得能掐出水,腰枝细得能让人酥了骨头,这些你个兔崽子都知道,不学好,我让你不学好。”姜清说着来气,对着孟听安的头又是一阵猛敲。
  孟婉瑜见母亲气得很了,有些着急,连忙拉住姜清。
  慕景也开始出声帮腔:“母亲,兄长说得对,确实不怪他,又不是他拖着大皇子去的春风楼。”
  事情的经过,慕景在宫里听萧炎说过,不管怎样,他觉得于情于理,自己的大舅哥都没有责任。
  姜清摆手,久久找不到声。
  缓了良久才道:“你们俩是不知道,大皇子就是被你哥这个小王八蛋,扒光绑在春风楼大门口的。”
  “娘,我又没做错,那个禽兽在焚天寺竟想欺负婉婉,我只是弄晕了扒光他,没做别的事已经很好了?谁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头发,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弄死他。”
  孟听安不服气的顶撞道。
  他的话既是对自己所做之事的说辞,也是讲给慕景听的。
  他的妹妹,谁都不能碰,妹夫也不行,谁要是动婉婉,他就跟谁拼命。
  姜清听罢,被女儿安抚下去的怒气,又被儿子一下点燃。
  她拿起一旁的茶杯就朝孟听安扔了过去。
  “让你口不择言,胡言乱语。”
  这等话,要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到底是个毛头小子,就知道逞口舌之快。
  还好现在内院里没有旁人,下人都被姜清遣去了外头。
  慕景不竟对这个大舅哥有几分另眼相看。
  按萧炎的说法,他根本不知道是谁把自己绑在春风楼门口的。
  萧炎只是无意听孟听安说,春风楼的姑娘出色水嫩,所以才决定去的。
  此事全部联想起来,从‘无意’说漏嘴引萧炎上钩,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绑在柱子上。
  整个过程必定是有详细周密的计划,还得摆平萧炎身旁的人,这样看来自己这个大舅哥也不是如表面这般纨绔。
  “你这么能耐,怎么你爹还被传入宫了?我告诉你,你爹和府上乃至你妹妹和阿景要是被你做的糊涂事连累,我打死你。”
  姜清越想越气,指着孟听安的鼻子骂道。
  “母亲,我都说了,萧炎不会知道是我绑了他,他顶多说是听了我的话才去的春风楼,可我一个弱冠的大男人,谈论谈论女人怎么了?又不犯法。”
  孟听安虽然有把握,萧炎被绑的事,查不到自己身上。
  但还是有几分心虚,毕竟今日老爹确实是突然就被召入了宫。
  而此时,在御书房内被单独召见的孟怀,心里也忐忑得紧。
  萧鼎看着下方跪着的人,出声道:“爱卿,今日朕召你来,是想和你谈谈儿子的事。”
  孟怀一听,额上开始冒冷汗。
  难道,自己那个混账儿子绑大皇子,还扒了他裤子的事被查出来了?
  见孟怀抬手用袖子擦着额上的细汗,萧鼎顿了顿,继续道。
  “令郎是唤孟听安没错吧?”
  孟怀心如死灰的回道:“回皇上的话,正是犬子。”
  果然是被查出来了,他得想想办法,这罪名可不轻,至少不要连累出嫁的女儿。
  孟怀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稳住。
  “朕听闻,令郎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
  “皇上,臣认罪,臣教子无方,都是臣的罪过,求皇上不要祸及臣出嫁的女儿。”
  萧鼎看着孟怀,一脸懵圈。
  自己不过被大儿子那个不争气的气得头疼,心疼,胳膊疼,浑身疼。
  为此才准备找个,家里同样有个整日惹祸的纨绔浪荡子,和自己同病相连的孟怀入宫,谈谈心,将心里烦闷都倾吐一番。
  什么时候说过要治他的罪了。
  “起来,赐坐,朕今日不是要治你的罪。”
  于是,轮到孟怀懵了。
  不是治罪,难道还要嘉奖自己养了个小废物?
  忐忑不安的坐下,孟怀等着萧鼎接下来的话。
  “前日炎儿的荒唐事,实在令朕头疼,听说他是无意间听了你儿子的话,才去的春风楼,别跪,朕没有怪你。”
  见自己说着,孟怀又要下跪,萧鼎出声制止道。
  “朕虽为一国之君,但也是为人父,炎儿这般行事,朕实在是痛心。”
  孟怀不敢接话,静静听着萧鼎的话。
  不时点点头。
  ………
  直到萧鼎让孟怀退下,孟怀出了皇宫,都没弄明白,皇上召自己入宫是为的什么。
  听皇上的语气,并不知道是听安绑的大皇子,只是一个劲对着自己说,儿子不争气,父亲多痛心,儿子纨绔,做为一个父亲,一个帝王多无奈。
  听到最后,孟怀心里不断在腹议‘陛下,这么混账的都是您的儿子,我家兔崽子是不逛青楼的,额……自己的儿子比起陛下养的那个长子,好像还不错。’
  于是,听了萧鼎的倾述,孟怀觉得自己儿子也没那么混账。
  承安伯府。
  听闻哥哥因为自己,把大皇子绑了挂在春风楼门口,父亲又在今日突然被传召。
  孟婉瑜开始担心起来。
  慕景见她局促不安紧握着手里的丝帕,蹙着眉来回的走动,上前拉住孟婉瑜的手:“别担心,岳丈不会有事的,我去宫门口瞧瞧。”
  姜清闻言,出声道:“阿景还是别去了,皇宫岂是你我这等人想去就去的,你若是去出了事,我们也是不安的。”
  “岳母放心,我只是去宫门口看看,带着银子打探一下消息,若是岳丈真有事,不可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姜清想了想,点头:“那好,你小心些,万事保全自己为上。”
  说着将一锭银子放到慕景手里。
  “银子多带些,总是好的,你拿着。”
  慕景怕自己若是不收,岳母反而不安心,便没有推辞。
  他转身走了两步,就又听见身后岳母的声音:“阿景,能打听就打听,不能就回来,皇宫门口可不比咱们自己家,可不能乱来。”
  姜清虽然没入过宫,但也知道宫门守卫森严,这小女婿又是个乡下人,她怕他不知道规矩。
  慕景摆手:“岳母放心,我有分寸。”
  其实岳母不知道的是,皇宫还真就是他自己家。
  慕景出门,想着快些入宫,去探探岳丈的情况,好让阿瑜不要担心,于是他便走了近路。
  孟怀从宫里出来,上了马车从大道上一路回了府。
  俩翁婿就这样,完美的错过了。
  孟怀回府后,直接去了后院。
  出门前,他特意让自己的滚蛋儿子跪在那里。
  见到孟怀突然回来了。
  孟婉瑜与姜清母女一愣,面上顿时喜笑颜开。
  孟婉瑜跑到父亲跟前,急声问道:“爹,您没事吧?皇上有没有为难您,有没有让您挨板子?”
  说着将孟怀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无伤才安心了几分。
  “爹没事,别担心。”
  孟怀说完走到跪着的孟听安跟前。
  “爹,我知道错了。”孟听安低着头开口道。
  怎么说也是自己考虑不周,刚刚被母亲一骂,孟听安才反省过来,自己这样做,确实有可能连累全府。
  孟怀踢了儿子一脚,骂骂咧咧道:“臭小子,既然做这么隐秘没被人发现,怎么不知道把那个混账打个鼻青脸肿再绑。”
  仗着皇权,萧炎这个狗东西就想欺负自己的女儿,孟怀心里怎么不恨。
  孟听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父亲这是怪自己没揍萧炎一顿?
  “爹你放心,下次我直接打得他哭爹喊娘,然后再杀人灭口。”说着还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第44章 
  慕景回宫后,一问宫人才知道,承安伯早就被放出了宫,按小太监的说法,走的时候腿脚十分麻溜,几步就出了乾安宫。
  慕景想,跑得这么快,看来是没被父皇责罚降罪,于是便悄无声息出了宫,没有进御书房请安。
  毕竟前两日,自己才应了父皇,最近不回宫叨扰他。
  出宫后,他又折回承安伯府,接上孟婉瑜,两人相携回到了小院。
  孟怀嘱咐了三日后,孟府喜宴慕景见族人时的一些事宜,且,孟千娇成亲后第二日就是今年科考头日,为了让孟听安临时抱抱佛脚,便没有留夫妻两人。
  到了孟千娇成亲这日,原本九月的天,本该是清爽带着凉意的,偏偏这日,烈日高挂,奇热无比。
  邵阳街上,甚至有人穿上了夏日的薄纱。
  孟婉瑜与慕景到孟府后便分开了。
  男外女内。
  姜清带着女儿去了孟府后院,新娘子待嫁的屋里。
  孟千娇被一众族人拥簇着,见孟婉瑜母女进来,她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屋内都是族内女眷,待字闺中的都围着孟千娇,年长为人母的则巴结讨好着葛文雪。
  都想在这个嫁得风光的世子妃母女面前讨个好脸,未嫁的想着日后或许能攀着给自己也牵一门好亲事,中年的妇人则大多是为家里的姑娘谋划。
  众人见孟千娇连招呼一声姜清母女的意思都没有,便知这是故意要凉着大房母女,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姜清也不恼,她拉着女儿坐在另一边,只等着接亲的队伍来了,孟千娇出了这门坎,就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任务。
  她也不是诚心来祝福孟千娇这个侄女的,只不是碍着面子要把样子做足了。
  “婉瑜,今日你那个小夫君没有闯进后院了?”那日将茶水泼在孟婉瑜身上的孟漫,故意提高声音问道。
  说完,一屋子的人捂嘴低笑。
  那日在这屋里的不过只有两三人,现在看这一屋人的模样,好像都知道此事。
  孟婉瑜心里明白,定是自己来之前,孟千娇就故意向众人‘说漏’了话。
  姜清闻言,转头问女儿:“阿景,什么时候闯进来了?可是那日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孟婉瑜拉着母亲的手,低声道:“没事,母亲不用担心。”
  说着,转头看着那日为了讨好孟千娇,故意泼了自己一身茶水的孟漫。
  孟漫的爹只是县衙师爷,连九品小官都算不上,眼看着自己马上就到了婚配的年纪,她不甘心就嫁个寻常的巡卫或当个小妾,为此才拼了命巴结孟千娇。
  就算是做小,她也要做大户人家的小。
  “那日景哥哥因为担心我,误闯入后院后,回到家里眼睛疼了两日,今早才好一些,大夫说是那日看了脏东西,所以今日我特意嘱咐他,别再看那日看过的脏东西。”
  孟婉瑜的话淡淡的,说话时没什么表情,只说到脏东西时,眼角扫了一圈孟千娇和孟漫。
  “你……”孟漫闻言,指着孟婉瑜气得说不出话。
  自己还是个未嫁的清白姑娘,孟婉瑜竟然说自己脏,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怎么嫁个好人家,怕是去给高门老爷做小,人家都会嫌脏。
  姜清见孟漫有些激动,一把将女儿护在身后,一手抓住孟漫的手,看着一旁孟漫的母亲开口道:“何氏,管好你女儿,我们老爷虽然脾气好些,可婉婉是他的心头肉,可由不得你女儿指点。”
  “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是空有个爵位名号,比起千娇的爹,你们大房差远了……”孟漫被姜清抓着手,仍然不服气道。
  姜清斜了孟漫一眼:“那也比你爹强。”
  “好了,好了,今日大喜的日子,就别嚷嚷了,大嫂不是做弟妹的我说你,你一个长辈和这个小丫头计较什么,都是族亲,传出去让人笑话你没肚量。”葛文雪尖着嗓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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