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你放开我,救命,青烟,青烟……”孟婉瑜自然不是萧炎的对手,两下便被萧炎扛入院里。
入内后,萧炎怕她的呼喊声把人引过来,随后拿出一张锦帕塞到她嘴里。
用绳子绑住她的手,双脚用绳子分开绑着,手在她身上游走。
“果然是绝色,脖子都这么美。”说着便要低头去亲孟婉瑜的脖子,她将头一偏,萧炎便落了个空。
萧炎眯起眼,抬手便是一耳光,孟婉瑜嘴角立刻见了雪。
随后他开始火急火燎的解腰带,孟婉瑜的挣扎好不用处,最后绝望的闭上眼,只眼泪簌簌下落。
腰带解下,衣服便松松垮垮,里衣完全暴露。
看着萧炎如狼似虎的目光,孟婉瑜羞愤得用头去撞一旁的柱子,奈何被绑着,装不结实,只额头出了丝丝血迹。
萧炎见她誓死不从,暴躁到了极点,抬手又想扇耳光,手抬起还没落下,便被稳稳抓住。
“宋遇白?你干嘛?又想坏本太子好事,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见是宋遇白,萧炎没好气的怒吼。
“放了她。”宋遇白面无表情道。
“你他娘的疯了,现在放了她,老二能放过我?还不如咱俩一起玩了,把尸体处理好,神不知鬼不觉。”
对于宋遇白,萧炎有几分畏惧,毕竟他这个太子位要想坐稳,还得宋家帮忙,当然宋家也需要他来成全鼎盛。
两人各取所需。
宋遇白没有理会萧炎,直接解开孟婉瑜身上绑着的绳子,淡淡道:“赶紧走。”
孟婉瑜得了自由,不敢怠慢,胡乱系好腰带便往外跑。
萧炎见他放了孟婉瑜,顿时急眼了,想越过他去抓孟婉瑜,宋遇白都始终挡着他。
“宋遇白,你他大爷的疯了,放她走,本太子倒了,你们宋家也别想辉煌。”
“我知道,想到了。”
跑到门口的孟婉瑜闻言停住脚步,转身道:“萧孟氏感谢宋大人救命之恩,虽然两次都是权衡利弊后,等我受了屈辱宋大人才肯现身相救,但救命之恩乃事实,我会转告王爷,让夫君替我还大人恩情。”
说完,跌跌撞撞跑出了门。
回到府里,府上早就乱做一团,慕景几乎正准备全府倾巢而出去寻人。
见孟婉瑜回来,慕景骇人的脸色才好转了些,看清她脸上的手指印,襦裙上的污秽,额头上的伤,慕景一颗心疼得如被人一点点太凌迟。
他抬手轻轻将她拥入怀里:“阿瑜,阿瑜,对不起,我该陪你回去的。”
听见他的声音,孟婉瑜再也忍不住眼泪,反手紧紧搂住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慕景知道她受了惊吓,轻声安抚着。
孟婉瑜平复心情后,梳洗了一番换了干净的襦裙,慕景拿来药膏,仔细替她涂抹在额头上。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孟婉瑜静静看着他,突然开口道:“是太子。”
慕景愣了一下。
“景哥哥,是太子绑了我……”说着,孟婉瑜把今日之事,包括被宋遇白救下,全部说与慕景听。
沐浴时,她想了很久,必须得告诉景哥哥,太子是个怎样的人,她不能瞒着,长期与禽兽为兄为弟,她怕景哥哥遭暗算。
“我知道了,我信阿瑜说的,你别着急。”慕景在她发顶吻了吻,继续道:“阿瑜什么也别管了,先养着身子,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一会我让太医过来瞧瞧。”
孟婉瑜点头。
此后,孟婉瑜便待在府里没有出过门。
到底还是有些后怕,只有在府里,她才觉得安全。
孟婉瑜觉得景哥哥每日变得忙了起来,往常下朝后,他总有时间陪着自己,近日都是早出很晚才归。
有时候回来她都睡着了,只迷迷糊糊间感觉到熟悉的身影上了榻,搂着自己。
然而平静只属于二皇子府。
外面早已经翻了天。
太子于十日前突然失踪,皇上下旨找便京都,依然毫无音讯。
十一日,早起的百姓发现,太子被人绑在京都人来人往的合家酒楼前。
身上未着一物,肌肤无一处完好,右手手掌,血肉模糊。
不用想,也知道这十天他经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只是众人好奇,究竟是谁敢对储君动手。
萧炎是躺着被送入宫的,他被送入宫不到一柱香,宫里传了慕景。
慕景没穿朝服,穿的是以前皇子时穿的蟒袍。
他最近常出门,这次入宫,孟婉瑜也没多想,只嘱咐他早些回来。
他拉着妻子的手,一手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嗯,我很快回来,阿瑜等着我。”
***
入宫后,太监直接领着慕景去了乾安宫。
“儿臣拜见父皇。”
萧鼎没让他起来,定定看着他:“前几日让你查你皇兄被人劫持的事,你查得如何了?”
“未有收获。”慕景看也没看一眼躺在担架上的萧炎。
“哐啷”萧鼎拿起面前的砚台直直像慕景砸去:“未有收获,他脚跛了,手被废了一只,身上无一处完好,这十日他待的地方得是什么人间地狱,萧瑾,他是你亲兄长,你如何下得去手,你割了他舌头,没想到他左手还能写字吧?你怎么如此歹毒。”
说完萧鼎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慕景没有躲开,砚台直直砸在他额头上,口子很小,伤口却深,血喷涌而出。
他没在意,抬眸看着萧鼎,毫不畏惧对上他的眼。
“他敢动阿瑜,我便敢废了他,亲兄长会做出强迫弟媳的事?何况阿瑜她还怀着孩子,他竟然想侮辱她,再让她一尸两命,父皇……不,皇上,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且,他舌头可不是我割的,原本是准备让他受尽折磨就送他上路,让他也尝尝绝望的滋味,不知道被谁救走了,原本以为那这人是救他的,现在看来,对他的恨可不必我少,都割了舌头挂大街上了。”
“而且儿臣给过他机会,甜汤的药我只让人换了,把帐都算到了孟千娇头上,对于萧炎原本只想警告警告,是他偏要自寻死路。”
慕景一席话说得漫不经心,萧鼎听着若是呆若木鸡。
原来还有这一出。
“就算他不对,你可以进宫让朕替你做主,朕自然会责罚他,你怎可私自对储君用刑,手法残忍得简直畜牲不如。”
慕景闻言,笑了。
“哈哈哈哈……,父皇替儿臣做主?从小到大父皇那一回替儿臣做主了,以往不平之事,功名,利益,乃至父皇的偏爱,儿臣都不在乎,可儿臣不止一次告诉过你,阿瑜是底线,谁都不能动,既然父皇管不住自己的儿子,我只有自己好好给兄长涨涨记性了。”
“混账……咳咳咳,就算这样,你兄长也罪不该如此,孟婉瑜不是好好的在府上,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慕景抬眸,眼神骇人:“父皇的意思是阿瑜没事就算了?”
萧鼎顿时语结。
慕景心一点点冷得没边:“父皇可能没明白儿臣的意思,我的阿瑜,少一根头发,萧炎都要半条命来陪,父皇不必伤心,你又不止他一个儿子,之后有儿臣替你分忧,你只管颐养天年便好。”
“做梦,咳咳……你……你想反了,混账,替你安排好的路你不走,你……”萧鼎说着,一口气提不上来吐了一大口血。
“瑾儿,你先回府去照顾阿瑜,别让她胡思乱想了着急,你父皇身子不好,母妃来照顾着,你别气他。”夏芙蓉至外殿进来直接开口。
乾安宫是萧炎的寝宫,夏芙蓉有特令,不需要通报。
“母妃……”
“回去吧!若是久了没回去,阿瑜会着急的,你不能气你父皇。”
慕景看了萧鼎一眼,见萧鼎没出声,想着自己确实没料到萧炎会被人直接挂出来,只想着暗地处置了他,没做其他准备,阿瑜在府上万一听见消息,定然会担心。
便退了出去,见萧鼎没阻拦,便以为他同意了。
慕景出了殿门,萧鼎追了几步,被夏芙蓉硬扶了回来。
“陛下,你呀,不能激动,一激动体内的毒就会到处游走,这样不好。”夏芙蓉温和的开口,一边替萧鼎整了整龙袍。
萧鼎闻言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啊……咦……啊”他张开嘴,发现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咦咦的声音。
“对,是我下的药。”
“啊……啊……”
“是的,药在汤里,陛下,你看你,就算你说不了话,臣妾也知道你要问什么。”
萧鼎抬手指着她。
夏芙蓉抓着他的手指:“还有啊,萧炎的舌头也是臣妾割的。”
“没有为什么呀,谁让他吓唬阿瑜。”
“而且臣妾故意将你最疼爱的儿子,送回来给你看看,不至于让你们父子最后一面都见不着,陛下你开不开心。”
萧鼎摇头,瘫坐在椅子上。
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年少爱慕的温柔女子。
“萧鼎,你点点剜我的心十六年,怎么我剜一次,你就受不了?哼,你和她的孩子是骨肉亲情,难道我生的就不是你的血脉了?”
“你厚此薄彼十六载,让我瑾儿受尽委屈,就因为他没了娘,你处处偏爱。”夏芙蓉说着抬手指着萧炎。
“他的外家为了助你登基,没了唯一的血脉,可我夏家也为你折了两个男儿,就因为我母家兄弟多,你就可以忽视我们的付出吗?你以为可儿当年是怎么出府的,我不知道?”
听到女儿萧可儿的名字,萧鼎满脸愧疚,随后又是一脸震惊。
“这个畜牲害自己的妹妹,你都能容,还疼爱有加,甚至多次害我瑾儿,你明明知道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说过,我要瑾儿康健,常乐,我要儿孙满堂,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伤害瑾儿和阿瑜。”
“所以瑾儿抓了他第一天,青烟就带信入了宫,我就知道,那时我就知道,臣妾和陛下此生情分尽了,放心萧炎还能苟延残喘一个月,臣妾一定让陛下亲眼看着,他怎么日日受尽身体疼痛的折磨,慢慢没了气息的。”
“东宫离这里不愿,陛下因太子的事,大受打击,龙体不适也是正常的,臣妾一定日日推着轮椅,带陛下去看太子殿下,哈哈……父子情深嘛!”
萧鼎无奈闭上眼,是他优柔寡断了,原本他身体不适时,不是没有怀疑过夏芙蓉,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而现在,他就算能写字,再愤怒为了萧氏天下他也不能拆穿她。
慕景是这一脉唯一的继承人,他的皇位受到质疑,萧氏的江山就要动荡。
鼎泰十六年,十一月。
太子病重,贵妃日日携君探望。
十二月初,太子病逝。
圣上未改立太子,直接传位于成王萧瑾。
新帝上位后,除贪查污,孟府孟乾贿赂一事,新君直接罢了其官职,且直系上下三代不得科考。
孟府毕竟是皇后母家,孟乾乃其亲二叔,都得此下场,顿时朝野人人自危,风气到是好了许多。
太上皇萧鼎于退位后,第十一年病逝,史书记载,太上皇退位后十一年里,其最为宠爱的太妃夏芙蓉未见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