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娇媚——古南月
古南月  发于:2020年03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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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听安已经看这个宋遇白不顺眼,很久很久了。
  两年前,他甚至想过找个月黑风高夜,用一条麻袋把宋遇白绑起来,狠狠揍一顿。
  打得鼻青脸肿,他娘都不认识才好。
  最后这些想法,在孟听安入学千博后,在千博的武术考核上。
  看见宋遇白把那十个千博书院,武艺最出众的学生,打得鸡飞狗跳时,这个想法被他彻底扼杀在脑子里。
  “我说,我妹妹她嫁、人、了,你是耳朵有问题吧,说这么大声都听不清。”
  “听安,闭嘴。”孟怀看出宋遇白的异样,瞪了孟听安一眼。
  随即他转头对着宋遇白开口:“宋大人,小女确实于日前以嫁作他人妇,为此刚刚才着急回家,有所失礼之处,还请大人多担待。”
  孟怀看出了宋遇白的不对劲,但他不知道宋遇白是因为哪句话,而反常。
  因为女儿刚刚莽撞闯入,失礼?
  可这是自己的家,女儿也是他孟怀的,关宋遇白屁事。
  因为听闻婉婉嫁人了?他觉得不服气?
  难道不嫁给他宋遇白,自己的女儿还不能嫁给别人了?
  “伯爷过谦了,孟姑娘秀外慧中,端庄得体,是……是个极好的女子,想来日后也是个富贵命。”说到这里宋遇白话一顿。
  而后,才继续道:“不知,孟姑娘所嫁,是何府公子?”
  孟怀不愿和外人过多说起自己的女婿,因为慕景的身份特殊。
  他更不愿意和宋遇白说起,宋家是重臣世家。
  不管将来立太子时,宋遇白是站在大皇子阵营,还是选择辅助二皇子。
  自己的小可怜私生子女婿,都是要被除掉的那个。
  “小婿无府邸,不足为提,说出来怕让大人见笑,不说也罢。”
  宋遇白心里冷笑,孟怀这个老狐狸,当真以为他不说,自己就不会知道了?
  随后,宋遇白和孟怀两人话语里打了一会太极,两人嘴里皆是敷衍之词。
  宋遇白至父亲过世后,便坐上宋氏当家人的位置。
  经过几年官场的摸爬滚打,他不再是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刚刚片刻的失态,他早已掩饰得滴水不漏。
  一脸坦然的应付着孟怀。
  片刻后,宋遇白起身作势要告辞。
  孟怀早就求之不得,连挽留的场面话也没说。
  宋遇白走后,孟怀瞪了孟听安一眼。
  孟听安被父亲盯着,双手环抱在胸前,瑟瑟发抖。
  每次,只要老爹用这个变态眼神看自己的时候,一般离他挨揍就不远了。
  奇怪的是,这次孟怀真的只是瞪了儿子一眼,最后无奈叹息一声,往后院走去。
  他知道,女儿已经嫁人的事,就算今日儿子不说,早晚宋遇白也会知道。
  只是,这个小王八羔子,为什么听到婉婉嫁人,反应那么大?
  这一点,才是孟怀担心的。
  孟怀到后院时,孟婉瑜正和母亲说着话,见他走进来,孟婉瑜起身,挽着他的胳膊:“爹,您刚刚说有什么事要和女儿说?”
  孟怀怜爱的敲了敲女儿的头:“都嫁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以后爹不在了,你怎么办?”
  “爹怎么会不在嘛,您说过要永远保护婉婉的。”说着像未出阁前一般,撒娇似的将头靠在孟怀肩上。
  姜清看着父女二人,笑着无奈摇头。
  孟怀拍了拍女儿的肩,万般情绪涌上心头:“现在时辰是真不早了,你得……得回家了,免得回去晚了,你夫君找到秦家去,就麻烦了。”
  “爹刚刚不是说有话和女儿说?”
  孟怀转身,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没事,爹过几日要去徐州一趟,只是有些舍不得我的婉婉。”
  孟婉瑜闻言,笑道:“没关系的爹,等您回来那日,我一定跑回府来看您,您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好不好。”
  “好,好,爹一定记得,快回吧!爹还有政事要处理,就不送你出去了。”

  “嗯,娘也别送了,我自己出去就好。”说着提着襦裙,往外走去。
  她一转身,孟怀就忍不住红了眼眶,然后偷偷走到门口,看着长廊上越行越远的背影。
  姜清看出孟怀的不舍,出声道:“伯爷要是舍不得,便去送送婉婉。”
  孟怀盯着已经空无人影的长廊,摆了摆手:“不送,不送了,她出嫁,我没有泼水,这里永远是她的家,我怎么能把她送出去。”
  姜清不语,只无奈叹息一声,便转过身去。
  孟婉瑜到府门口时,孟怀早已安排了府上的马车等在门口。
  她掀开车帘,车内装大半车东西。
  一袋米,杀好的鸡和一些农家菜南瓜红薯,然后还有一大块猪肉和牛骨……
  她扶额,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刚刚父亲说有事,原来是叫人去准备了这些东西。
  只是她要怎么和景哥哥解释,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说是娘家给的,会不会伤了景哥哥的体面?
  “张伯,我们先去一趟明月酒楼吧!”
  赶车的车夫是跟了孟怀多年的老仆人,也算是看着孟婉瑜长大的,他年纪比自己父亲还要大上一些,孟婉瑜便称他一声‘伯’。
  一柱香后,马车停在明月酒楼门前。
  孟婉瑜下车后,踏入大堂,一见正前方的戏台子空荡荡的。
  今日戏班是没有开唱,还是已经收工了?
  往日这个时辰,景哥哥都还没有回家的。
  孟婉瑜提着襦裙,往楼上戏班常驻的房间走去。
  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正准备转身时,被一只手捂住嘴,大力拉入对面的雅间。
  那人将她拉入房间后,反手关上门,一手将她抵在墙上,另一只手仍然捂住她的嘴。
  孟婉瑜这才抬眼看清控制住自己的人—宋遇白。
  他浑身酒气,双颊到耳根都泛着红,一看就醉得不轻。
  “嘘,小短腿,别出声知道吗?”
  孟婉瑜被他捂着嘴,摇摇头。
  她用手企图掰开宋遇白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只可惜男女力气实在相差太大,她用尽了力气,宋遇白的手连动也没动一下。
  “你听话,我就放开你。”
  孟婉瑜识时务的拼命点头,宋遇白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她害怕,袖子下手指紧紧掐着掌心,告诉自己要冷静。
  宋遇白当真松了捂在她嘴上的手,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自己面前。
  “你干什么,宋遇白你疯了?”得已自由,可以开口的孟婉瑜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哼,孟婉瑜,你大点声,再大点声,让你那个穷光蛋戏子相公,闻声来看看咱们现在这副样子,你说他会不会乱想?”
  孟婉瑜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你怎么嫁人了,为什么要嫁人?”
  “你说要是那个死穷鬼知道你是伯父千金,他会不会和你和离?毕竟靠女人,这个话柄落下,可是一辈子的事。”
  孟婉瑜死死瞪着他,不说话。
  这个臭变态,他竟然知道自己是隐瞒身份嫁给景哥哥的。
  “你是愿意和离好呢?还是想当个小寡妇?”
  “反正,前后我都不介意。”
  “我……我已经知道当年是我不对了,从孟千娇之后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我……已经洁身自好了。”
  “你嫁给我,我给你尊荣,给你体面,保你承安伯府一世富贵,让你那个纨绔哥哥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他脑袋晕沉沉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宋遇白,你脑子是不是喝坏……”
  孟婉瑜口里‘了’字还没说出口,原本用双手撑在墙上,防止她逃跑的宋遇白,直直往地上倒去。
  倒下的一瞬间,嘴里还在嘀咕着:“脑子没坏,我疯了……”
  孟婉瑜面上虽然很淡定,实际早就吓得不轻,袖子下的手,紧紧拽着襦裙。
  见宋遇白倒下,她慌忙打开门,不管不顾向屋外跑去,跑了几步,想着他都晕倒了,自己还怕什么?
  于是,又踮手踮脚折了回去,狠狠踢了宋遇白两脚,才觉得解气。
  这个死变态,吓死自己了。
  孟婉瑜跑到楼下,钻进马车里,抬手顺了几口气,安抚着自己砰砰跳动不安的心。
  马车在慕家巷子口停下,孟婉瑜下车后,让张伯直接将车赶了回去。
  经过刚刚宋遇白这一吓,她把车上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推开院子的小木围栏,进屋后,发现慕景已经回来了。
  “景哥哥。”看见慕景,想到刚刚的事,孟婉瑜鼻子发算。
  慕景听出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放下手里的账本子,走到她身旁:“怎么了?”
  孟婉瑜抬头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慕景胸前,蹭了蹭闷声回应:“阿瑜好想你。”
  “景哥哥,你闭上眼睛。”
  “嗯?”
  “闭上嘛?”
  慕景笑了笑,只得依着她,当真闭上了眼。
  孟婉瑜踮起脚尖,抬头将自己柔软的唇对着慕景的唇亲了一下。
  然后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依然跳动不安,于是她没有离开他的唇,一点点的轻咬着他的唇边,偷偷伸出了小舌头……
  慕景感觉到小姑娘的莽撞和迫切,反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大口喘息着往右手边寝屋的方向走去……
 
 
第36章 
  慕景把孟婉瑜轻轻放到榻上,手抚了抚她双颊的碎发。
  “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浴换身衣裳。”今日他去查勘了科举考场,顺道回了一趟二皇子府,一路来回跑,风尘仆仆。
  这毕竟是和阿瑜成亲后,两人第一次行夫妻之实。
  他不希望阿瑜有任何不适。
  转身去洗浴前,想到洞房花烛夜时,阿瑜给自己看的话本子。
  慕景返回屋将话本拿出来,取开包着的黑布放到孟婉瑜怀里。
  俯身在她耳边低声开口,坏笑着出声道:“阿瑜先看看,不懂的一会我出来,我们一起研究。”
  说完,慕景故意使坏轻轻咬了一下她粉粉嫩嫩的耳垂。
  说完,抑制不住嘴脸的笑意,起身去宽衣洗浴。
  孟婉瑜抬手摸了摸被慕景咬了一下的耳根,转身倒在床榻上,用被子捂住发烫的双颊。
  刚刚,景哥哥好坏,说话故意离自己的耳垂那么近,竟然还咬自己。
  但是,这样的景哥哥,她也好喜欢。
  片刻后,孟婉瑜想起景哥哥塞到自己怀里的话本子,又坐起身。
  双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双颊,长呼了一口气,嘴里碎碎念着:“没事,没事,阿瑜别紧张,你又不第一次和景哥哥洞房。”
  这样想着,她才稍稍安抚住自己噗嗤噗嗤跳得厉害的心。
  随即,翻开话本子,映入眼眸的第一句话是‘床笫之欢,夫妻之乐,互攀欢愉之巅,飘飘欲仙,极乐也。’
  然后,旁边是一副插图。
  孟婉瑜看着看着脸更烫了,画上的一男一女,在一起时,竟然都没有穿衣服。
  而且,看那女子的神态,好像有些享受又有点痛苦。
  她红着脸,快速翻看了一遍插图,发现样式还真多。
  站着的,坐着的,榻上的,还有在椅子上的……
  慕景回屋时,见小姑娘双颊泛红,耳根发烫眼里全是娇羞。
  他走近,坐到榻边上,低头吻了吻孟婉瑜的额头和双颊。
  最后停在孟婉瑜耳根,哑着嗓子出声:“阿瑜别紧张,我会很温柔的…。”
  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拍打在孟婉瑜的耳根上,痒痒的。
  慕景随后起身,抬手放下床幔……
  落日余晖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的钻入一室春光旖旎的寝屋。
  摇晃的纱幔,从日暮到月亮悄悄爬上梢头,才停了下来。
  孟婉瑜香汗淋漓的靠在慕景的怀里。
  慕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疼吗?”
  孟婉瑜委屈巴巴开口道:“最初有一点,后面就还好了。”
  开始一刹那是真的疼,她都差点哭了。
  慕景笑了笑,一脸宠溺揉了揉她额前碎发。
  “下次,一定不会疼了。”
  慕景想起刚刚被褥上的落红,他思虑了片刻,才出声问道:“阿瑜,在……在焚天寺时,我们真的有……有做像刚刚这么亲近的事吗?”
  他斟酌着用词,尽量让孟婉瑜不觉得难为情。
  孟婉瑜纤细的手指,在慕景肩上画着小圈圈,想了想,出声回道。
  “没有,那夜景哥哥可没刚刚那么凶,也……也没有解我的衣裙,我们就抱着睡了一觉,没怎么动,和刚刚景哥哥说的洞房不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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