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扮男装的暴君以后——长乐思央
长乐思央  发于:2020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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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如,你可只陛下昨日宿在了何处?”
  皇帝的亲舅舅,如今春风得意的田如朝着问话之人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怎么能知道。”
  这种私下里打探的事情,就算他知道,也不能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说,不然转头就有人去告他一个罪名。
  都说舅甥亲,他虽然是天子舅舅,可自从乔青当了皇帝,田家听起来风光,却被约束得比之前更过。
  想到这里,田如不自觉瞥了一眼张纵,这位大理寺卿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火烧了大长公主,一把火烧到田家身上。
  陛下可真是薄情,专拿自己人开刀。
  他们一个是皇帝的亲姑姑,一个是皇帝的亲舅舅,还有梁王,那是皇帝亲叔叔,没有一个人能在喜怒无常,亲情单薄的天子跟前讨着好。
  他是舅舅难道就高人一等吗,居然指望从他这里套到有用的消息,田如觉得自己的同僚真的是脑子进水了,整天想屁吃。
  没有能够得到确切消息的臣子们更加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等来了天子身边的近侍,他们过来,却是搬了一把椅子,就搁在龙椅下方的位置。
  那位置离得和天子十分相近,大概是走十步的距离。
  难道这是留给梁王的位置?自从梁王入京之后,身体就没有好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简直成了未出阁的大家闺秀。
  看着那个特别明显的空位,等得格外焦灼的朝臣不由得议论纷纷:“今日有谁未来?”
  “好像是乔太傅不曾到场。”
  他们看向殿侧,果然,乔太傅的位置是空着的:“乔太傅也不坐那啊。”
  他的椅子还是摆在原来的位置,挤在诸多文官之中,没有那么明显。
  自从金椅上换了个主人,乔玄的位置就往后面调了调,那些备受冷落的武将,还有寒门弟子则往前挪了挪。
  有人说:“貌似曾大人也没有来。”
  “这个我知道,曾大人告的是病假,昨日我便碰着他了,说是受了热,要在家中歇息几日。”
  朝堂的官员不少,虽然每天来上朝的人几乎都是固定的,可是那些身份地位的小官,又没有名气,基本上就是泯然众人。
  能够摆在离天子那么近的椅子,肯定不会是什么六七品的小官坐的。
  问了一圈,竟然没有谁能和那把椅子对上号。
  “天子驾到!”
  宦官们独特尖细的嗓音响起。乱哄哄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乔青先一步坐上自己的位置,等众人的目光都齐聚一处,她这才提及国师之事。
  “这些时日诸位爱卿的奏折,朕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用折子烤地瓜给国师吃,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不然她肯定要被说是昏君。
  听天子所言,部分朝臣果然露出舒缓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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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过誉了。”
  “所以……”
  乔青话锋一转:“朕深感,诸位爱卿对朕,对国师,误解太深,所今日,特请国师前来。务必要解除大家对国师的误会。”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宣国师——宴玉觐见!”
  艳遇,这是什么破名字?当真是格外轻浮,特别是写在折子里不觉得,被人念出来,却教人听了发笑。
  但是当宴玉逆着光一步步走进来的时候,乔青就看着诸多朝臣,就好像是玩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个变了脸色。
  美色在前,万籁俱寂,无比生动形象的演绎了真香定理。
 
 
第53章 
  面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都是大人物,宴玉也不见半点怯色,在一片寂静中走到距离皇帝还有十步之距的地方,然后坐在了乔青为他准备的那把椅子上。
  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的朝臣这才回过神来:那把空着的椅子,竟然是为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国师准备的。
  乔青见宴玉坐下,很快将视线从后者脸上收回来。
  她心中暗忖,宴玉这张脸太富有欺骗性,这些老狐狸看了都一脸震惊。
  但是接触的多了,宴玉的真实性格肯定会暴露,所以今后还是少教国师来上朝为妙。
  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臣子,出声打破了太极殿中突如其来的沉默:“前些时日,朕收到了不少折子,或是说劝谏朕不要立国师,或说国师乃是妖言惑众之人。”
  折子已经被烧掉了,乔青也就不拿出来砸这些朝臣的脸了。
  她一句句的复述起了那些劝谏她的折子,刨去其中的废话,专门挑了一些有争议的拿出来念,而且说完一句,就要把那写折子的臣子叫出来。
  特别是那些言官,平日里是吵吵,乔青嫌弃他们烦人,这次尤其重点抓出来批评。
  说完一个人,她还要看一眼宴玉,再意有所指的看着那个写奏章的人,言辞犀利地评点一番。
  那些烧掉的东西,乔青自然是每一张都看过的,虽说是一目十行的看,可她记性好,这么看了一眼,该记的东西都记住了。
  那些写折子的人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写的内容了,今日却被皇帝念出来,脸上就和泼了颜料似的,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
  乔青是神色坦然,语气毫无起伏,他们听的是面红耳赤,一张老脸臊的慌。
  古往今来,那么多天子,批奏章还有写奏章,那都是君臣之间单线条交流,现在好了,乔青把它变成了一对多的大型公开处刑现场。
  天子可真是……真是,让人难以言喻。
  乔青说:“好了,对朕立国师一事,你们可还有什么看法?”
  一片死寂,便是当初反对得最欢的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
  枪打出头鸟,没有谁愿意站出来。
  天子就是摆明了就是要立国师人都来了,还让坐在了仅离他十步之遥的尊贵位置上,这次要是出头得罪的可不止是天子还有新晋国师。
  这国师,看着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虽然容貌过分年轻,可一双眼睛却历经沧桑,仿佛勘破红尘。
  总之这些说了国师坏话,把宴玉踩到一无是处的臣子装傻充愣,就当没听见。
  乔青就知道会这样,这就和举手表决一样,如果说要举手投赞成票,那只有小部分人会举手,反过来,说要投反对票,也肯定只会有小部分,甚至更小。
  乔青也不拆穿他们:“既然如此,全票通过,以后不要再让朕看到听到下面这些类似的话了。”
  乔青继续开始阅读并背诵课文,不……应该说是背诵奏折。
  没人想到天子的记性这么好,也没有人想到天子会这么直白不按常理出牌。
  他们总算明白了先前皇帝说的那句折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意思了。
  按理来说,陛下这般看重他们,把他们的话都记住了,实在是应该感激涕零,么蒙谢圣恩,但无论是谁,都实在是笑不出来。
  得亏被说的人不只是一个,有诸多同僚一起分担,天子那些一点也不委婉的批判仿佛也就没有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
  天子平日里在朝堂上并不多言语,通常只是任由他们吵来吵去,显得很是宽和,一般来说,只有戳到了一些她比较忌讳的东西,她才会当场翻脸。
  譬如说先帝,田皇后,还有就是钱,这还是天子头一次为了一个男人,损人损得这么厉害。
  众位臣子再一次看了眼宴玉那张自带仙气的脸,也是,这不是什么一般的男人,一般的男人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便是乔玄站在朝堂上,怕也要被这国师比下去。
  想到这一点,朝臣就有所顿悟。
  曾经天子还是太子的时候,对乔玄态度很不一般,即便乔玄一直更为看重那位二皇子,他仍是十分倾慕太傅。
  但自从天子登基以来,乔太傅这一脉显然备受天子冷落。
  他们起初只觉得这是因为乔玄站错了队,尽管乔家一直十分奸猾,并没有给过丁夫人连着二皇子确切的承诺。
  当年乔青的确是身体不好,可是丁夫人却有些眼皮子浅,小家子气。
  乔玄本人是二皇子的老师,他祖父却是保皇党,而他的父亲同太子这一脉走得更亲近一些。
  即便天子心中有怨,乔家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也迟早会得到天子重用。
  可是好几次试探下来,天子不仅没有原谅乔玄,反倒是这位在京城之中赞誉极高的如玉郎君选择了告病。
  现在看来,乔玄之所以倒下的那么快,还有这位国师的缘故。
  有宴玉珠玉在前,被衬托得黯淡无光的乔太傅就不再是郎艳独绝的存在。
  既然乔玄不再是不可或缺,天子会厌弃之,便是再正常不过。
  不得不说,宴玉的到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乔玄再度被当成了反面教材。
  原本那些恃才傲物,不太配合的臣子,也在散了朝之后夹起尾巴来。
  他们原以为天子无人可用,这段时间以来的人员调动不过是硬撑。
  毕竟比起寒门,世家可用之人太多了。
  簪璎世家,数百年养出来的人,又有家族熏陶,还有那个财力物力去学君子六艺。
  寒门难出贵子,主要是读书实在是太贵了,而且寒门子弟的眼界也十分有限,和世家子弟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前者散不掉的泥巴味。
  现在天子用的人,不过是他咬着牙从矮子里面拔高个。
  天子身份那般尊贵,又是嫡长,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却放下架子,舍世家重平民,甚至用起了寒门出身的张纵和魏寒。
  连昔日的大乔都备受冷落,那他们这些不如乔玄的还拿个狗屁乔。
  只是那惊鸿一瞥的国师大人在朝堂上只来了一回,那椅子便一直那么空在那。
  当然,这是后世,暂且不提。
  等到早朝散了,乔青先走一步,宴玉被她邀请,也跟着上了御撵。
  宴玉的表情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好过。
  等那些臣子的目光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他才说:“你利用我。”
  “诶,国师大人不要说的这般难听。这话可未免太伤朕的心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她才没有故意利用谁。
  毕竟朝堂上每个人,都是她眼中的工具人,宴玉只是当中,最漂亮的,价值最大的那个。
  这个工具人并非贬义,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朕昨日请你过来,国师这么聪明,就应该了解朕的用意。”
  她的算计可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先知会过了。
  宴玉说:“我不了解。”
  “好了,朕知道你不聪明。”
  宴玉脸更黑了,他只是在赌气,而天子居然趁机骂他,他若是不聪明,那连弩还有其他一些暗器,有本事就不要请他来做。
  乔青可不知道宴玉已经生了闷气,她想到今日朝堂上的反应,立马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是朕不好,为难国师了,明知道你不喜欢同人打交道,却故意难为你,让你坐在那些臣子跟前,像是猴子一样被人盯着看。”
  这次倒是宴玉被噎住了,他接触过的皇帝,都是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绝对会死犟着不承认。

  毕竟天子威严,不容许反驳。他们哪怕是愧疚了,顶多是物质上有些补偿,而且一旦下面的人不识好歹,那前面的愧疚就会一扫而空,甚至迁怒。
  没有谁哪个天子像乔青这样,把对不起说得好像喝水一般容易。
  见宴玉盯着自己看,乔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了,朕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宴玉摇头:“只是觉得陛下同其他人不一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乔青说:“朕是皇帝,做什么都应当是别人来学我,自然和人不一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知道宴玉这人是在说她一点也不像一个皇帝,可是又有谁规定了,做皇帝的一定要按照他们的规矩来。
  偏偏乔青这哄小孩一般的语气,宴玉还有点受用。
  因为乔青是天子,不是别人。
  如果是高福那样身份低贱的宦官,惯来会伏小做低,那他说得再动听。可能也只会落得个善于讨好,巧舌如簧的印象。
  而乔青属于纡尊降贵,天子的赔礼道歉,自然是比寻常人更为尊贵。
  乔青趁机又对宴玉发出邀请:“这样吧,作为赔礼道歉,朕请国师这几个月的早餐。”
  请人吃饭,也要找个借口嘛,免得别人觉得她的邀请不值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宴玉认真思考了一会,答应了。
  “报,急报!”
  乔青还想说什么,风尘仆仆的士兵却冲了进宫,在她跟前跪下。
  “八百里急报,边关战事告急!”
 
 
第54章 
  听闻是重要军情,乔青再无吃喝玩乐的闲情逸致,忙让人唤那传令的士兵送上信来。
  高福站出来:“奴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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