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酥腰——镜里片
镜里片  发于:2019年09月11日

关灯
护眼

 


当前被收藏数:32978 营养液数:6134 文章积分:289,945,408
书名:云鬟酥腰
作者:镜里片
 
文案:
正文已完结
庄丞相锒铛入狱,一夕之间,人人避之,太子性情刚正,主审此案。
夜深人静,庄家大小姐跪在地上,她腰肢纤细,长发披搭细肩。
太子手握干净书卷,一言不发。
小剧场:
庄怀菁嫁与太子一月后,康健的身子时常得病,东宫太医迟疑着说要静养,最好少出去。
太子淡淡颔首,似是早有预料。
念她体弱,太子每天回东宫后,都会径直去陪她。
之后便宿在她的宫殿,堵住外面流言蜚语。
人人都道太子仁厚。
第二天他走后,庄怀菁薄汗浸身,走不了远路,不得已又在殿内呆了一天。
再之后,太子晚上办公回来,又来了她这里。
阅读指南:青梅竹马,1v1双处,请勿扒榜
云鬟(huán):借指纤弱貌美的女子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庄怀菁,程启玉 
 
 
 
 
第1章 
  嘉朝承德五年四月。
  丞相庄戚被查出犯谋逆罪,证据确凿。照嘉朝律法,理当秋后处斩。然丞相誓死不认罪,底下学子也不信老师会犯错,金銮殿前求情三日,并无用处。
  同年五月。
  皇帝平日吃斋念佛,念有旧情,庄戚逃于死罪,被关入大理寺天牢,期间不得见外人,太子主审此案
  太子性情肃正,颇有青天刚正不阿之态,年纪轻轻,手段了得。
  庄夫人是太皇太后看着长大,同皇帝也是兄妹情谊。庄丞相犯事,摘相府匾额,府中之物并未挪动。
  六月正中。
  庄戚狱中病重,高烧不止,大理寺卿谨遵谕旨,闲杂人等不可入天牢。
  太皇太后身子不好,皇上不见庄家人,庄怀菁来东宫四次,被拒三次,后几次的拜贴,太子甚至没打开过。
  ……
  炎炎夏夜青空星,京城乐坊凝水涧,阁楼拐弯处。
  领头张妈妈抬手提灯,悄声给东宫太监搭话。
  这太监姓李,名正富,是太子派过来的。太子在回心湖画舫,他被留在这里。
  李正富面上犹豫,说道:“张妈妈,你也知道太子性子,便连坊中女子都见不着他面,秦姑娘上次藏了攀龙附凤的心思,还没近殿下身便被杖毙,这舞姬一事……”
  凝水涧是京城极有名乐坊,涧中女子为清倌,个个身怀一佳技,太子闲暇无事,喜招这家奏乐,李正富专门负责此事。
  太子仪表不凡,身份高贵,自有女子倾心,生些不该生的心思,做些惹人怜的小手段。凝水涧出过一次,张妈妈为此还损了一位相貌极佳的乐伶。
  这上头贵人,不是青楼女子能肖想的。
  张妈妈低声道:“秦簌不知礼数冒犯贵人,是凝水涧过错。此次只消带人进去,若太子生怒,公公便说是凝水涧硬塞的,若殿下允了,那公公立了功,可就是飞黄腾达了。”
  李正富迟疑,太子今年刚及弱冠,只忙政事,不说娶妻,就连身边人都没一个,朝中私下议论纷纷,可这位主子仍旧没个动静。
  东宫琐碎事都由李正富来安排,皇帝都派人问过他几次,让他挑些人往太子床上送。但太子男女皆不亲近,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
  李正富委实为难,此事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见他心思动摇,张妈妈赶紧朝后招手,让人领庄怀菁过来。
  庄怀菁步履婀娜,轻盈漫步。她带薄绢面纱,柳叶眉如画,有娇纤美感,面容沉静精致,不见慌张之态,似良家女子,眉眼间又有淡淡的酥意。
  她身着黑斗篷,遮住窈窕身子,衣襟绣莲花,两丝系带自然垂下。天色微暗,看不清人影。
  李正富仔细瞧她,觉她眉目十分面熟,开口便对张妈妈道:“此事为难,咦,这倒是像……”
  片刻之后,他倏地一惊,忙跪下道:“奴才狗眼不识人,望庄小姐饶恕。”
  ……
  回心湖中画舫来往,四处皆有靡靡乐调,一艘富丽堂皇的画舫远离中心,慢慢停靠在岸边。暗淡的月光洒在地上,树叶随风轻动。
  檀色帷帐用倒金钩挂起,一旁香几上摆嵌绿松石珊瑚盆景,幔帐垂落置地。榆木灯静静燃烧,暖黄灯色洒满大殿。
  黄花梨木椅铺着白色软垫,镂雕拐子桃幅纹紫檀木案几上摆几碟清淡小菜,有壶凉酒。
  太子面容清俊,单手撑于桌上,闭眼轻歇,另一手微蜷起,修长指尖轻点案几,随声乐之调,似睡非睡。他着一袭淡白长衫,革带佩金鱼袋,紧束劲腰,袖口嵌金丝。
  大殿左有两乐伶手持埙、洞箫,右有二人奏古琴,琵琶。
  用一扇童子游山围屏隔挡,不见人影,唯有竹篴靡靡,丝乐清悦。
  嘉朝太子名程启玉,已逝德仁皇后嫡长子,清隽俊逸,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虽寡言少语,性情冷淡,但极好声乐,不近女色,皇帝多有不满,程启玉未曾有变。
  他素来洁身自好,没别的不良嗜好,独有一个闻乐看舞,还是一月才一次。
  夜色深沉,撩动人心。
  庄怀菁远远眺望停岸画舫,收回视线,淡然开口道:“李公公久日未见,太子殿下近来可好?”
  张妈妈和别的丫鬟退到庄怀菁身后。
  李正富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庄家大小姐会出现在这种风尘之地。
  这张妈妈怎么也不早说?李正富额头冒冷汗,“奴才心念庄相爷施饭恩情,并非刻意避着小姐,是太子他、他不许奴才帮您递话。”
  庄相爷重病一事他也听说了,李正富倒是有心帮忙,可叛逆通敌又不是寻常小事,自当保命要紧。
  庄怀菁垂眸道:“太子可有松口的意思?”
  “……并未。”李正富左右四顾,为难了会,最后还是提醒了句,“庄小姐最近还是少些来找殿下好,他脾气当真不是很好。”
  太子眼里容不了沙子,至今未给她父亲定罪,不过是怕她母亲忧伤过度,惹太皇太后心伤。
  她眸色微浅,薄唇微抿,不知在想些什么。纤长微弯的睫毛如画扇般,面容精致,皓腕纤细白皙,细指攥紧衣襟。
  李公公不敢久留,连忙道:“殿下就要回来了,见不到奴才怕是会怀疑,奴才得先走了,这舞姬一事,大小姐还是歇歇心思吧。”
  他猫腰退下,庄怀菁站在原地,看他远去。
  后面的张妈妈说:“这些阉人素来贪生怕死,以怨报德也不少见,大小姐莫要惹了怒气。”
  凝水涧是庄戚私下产业,关系隐秘,半个月前才转到庄怀菁手上。
  面纱遮住庄怀菁精致的面庞,漆黑月夜,微风清凉,拂在人身上。庄怀菁身形纤细不少,腰肢轻盈,愈显雪胸。
  她没回张妈妈。
  张妈妈眼睛偷偷望她,凝水涧中女子众多,皆有媚弱之态,可仔细瞧起来,倒没一个能比得上这位大小姐。
  庄怀菁今日下马车时,张妈妈轻搀她的玉手,顿觉纤嫩细滑,柔若无骨般,让她这老妈妈都酥|麻了几分,心想不愧是庄家精心培养的长女。
  倒是可惜,这庄大小姐似乎已经破了处子之身。
  庄怀菁尚未成婚,张妈妈也只是凭二十多年的经验看出怪异,不敢胡乱揣测。
  官家小姐的名节总比她们这些青楼乐坊看得要紧,张妈妈不会自找没趣。
  庄怀菁只是垂眸,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庄家从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叛逆罪行非小事,谁也不想惹上一身腥,庄怀菁实在不敢相信父亲会做那事。
  门可罗雀,人人避之,她也早有所料。
  皇上愿放过庄家,实属难得。庄怀菁现在该做的是安安静静,不惹人注意,静等八月中旬大理寺开审。
  可时间来不及,她能等得了,庄丞相那边熬不下去。家中幼弟尚小,母亲卧床不起,这事只有庄怀菁能出面。
  “李公公是明哲保身的人,太子既然不想见我,他也不会触霉头。”庄怀菁开口,“李公公不会告诉太子今日在这里见过我,张妈妈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就行。”
  “可庄相爷那边……”
  庄怀菁道:“只能冒险。”
  她捂嘴轻咳两声,发上鎏金蔓草步摇微微晃动。近日来一直忙于各种杂事,她已经许久未好好歇息。
  张妈妈上前扶住她:“大小姐注意身子。”
  庄怀菁摇摇头道:“无碍,去找临师兄。”
  张妈妈犹豫道:“他不可信。”
  “无须担心。”
  张妈妈只好应是。
  临师兄姓陶,名临风,和庄怀菁一同拜在孙长虚孙太傅门下,虚岁二十二。
  孙太傅是饱学之士,曾教过当今圣上,后看七岁的庄怀菁得他心意,便也收在门下。他性情怪异,底下学生少之又少,庄怀菁也是一年之后,才发觉自己还有个不知名的师兄。
  张妈妈把人送出凝水涧,马车轱辘轴慢慢转动,夜风微凉,红灯笼随风摇动。
  马车普普通通,两端缀红色盘长结,车门紧闭,从外看并不显眼。里面摆一四方桌,上有两果盘。
  庄怀菁今日出门受凉,咳了好几声,她抬起纤嫩的手,轻揉额心,娥眉微蹙,头痛欲裂。随她来的丫鬟担忧道:“小姐还是明日再找陶先生吧,您这身子骨可不能垮了。”
  “父亲的事要紧,”她说,“今日一事,勿要告知母亲。”
  母亲重病卧床不起,浑浑噩噩,若让她知道父亲大病一事,恐怕要发生不好的事。而太子果毅坚决,如果被他抓住自己往天牢送人,他也一定不会再放过庄家。
  丫鬟欲言又止,庄怀菁轻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控,1v1双处,无女配
  排雷:男主心理极其不健康,有点疯狂,伪装系,狗血梗
  不喜勿入,真不骗你
  架空历史,别考据,架空历史,勿考据
  提前开文orπ求发营养液
  感谢基友猫生寂寥的封面~
 
 
第2章 
  漆黑的夏夜深沉,大街之上空无一人,风声簌簌,叶片随风轻舞。天气湿热,似要下雨。
  陶临风初来京城不久,住在鱼龙混杂的城南一带,这里管得没别处严。庄怀菁到这时,已经快要到子时。
  马车停在一间种有杨树的宅子前,院前台阶干净,马夫下车敲门,院子里的小厮朝外探头,打开漆黑大门。
  这小厮名叫靳平,长得有些高大,武功不凡,跟着陶临风。
  丫鬟搀扶庄怀菁下了马车。
  庄怀菁眉目色淡,黑色斗篷衣的衣角轻动,巧致的耳坠轻轻摇动。
  靳平恭敬道:“公子正等着小姐。”
  庄怀菁微微颔首,“打扰了。”
  靳平将她领进门,绕过影壁,来到大厅。厅前旁摆两盆对称香气四溢的九里香,两幅寓情山水画悬挂正中,厅内两侧摆紫檀木扶手椅,其上坐一清俊男子。
  “临师兄。”
  陶临风抬起双眸,看向庄怀菁,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朝她轻轻招了招手。  庄怀菁和陶临风差有五岁,自小相识,关系极好。
  烛火随风摇动,厅内明明暗暗,陶临风穿件黑衫,搭一外衣,似是刚起不久。
  他道:“早先就同你说过,太子认定的事,没那么容易改变。”
  庄怀菁微蹙细眉,白皙玉|手拢了拢衣襟,轻步走过去。她在一旁紫檀木扶手椅坐下,丫鬟和小厮留在外面。
  她开门见山道:“二皇子近期到不了京城,父亲一事实在等不及,今日去凝水涧,探了探太子的态度。他派人盯着,相府的人不能动,只能前来麻烦师兄。”
  陶临风给她倒了杯决明子茶,他手指骨节分明,袖口绣金线莲纹,低奢豪贵。
  庄怀菁不知陶临风家世,只约摸听过他家在江南,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和继母关系不合,离了本家。
  厅内六根柱子,檀色帷幔用大金钩悬拦,淡淡月光透过刻鱼纹窗牖,隔扇门敞开,微微凉风吹进来。
  “苦茶清热,解解郁气,”陶临风推给她,“太子人是通透的,他知你身份,又认定你父亲有罪,必不想听辩解之词。”
  庄怀菁带薄面纱,斗篷衣遮住纤弱的身子,摇摇头,没心思喝茶。
  初夏热风闷得人发慌,天上零星几颗,丫鬟和小厮立在门外等候。
  她纤手如柔荑,搭在红木桌上,回道:“那些证据可有可无,陈年旧信,推翻容易。父亲性子谨慎,就算真是他写的,也绝不会留下大把柄,可皇上信赖偏宠太子,父亲性命几近掌握在他一人手中,我实在是怕。”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