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朕相公——宋墨归
宋墨归  发于:2019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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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生生的一条命是因他而亡,这个恩情顾城安不会忘,他没法做到因这个女人的死,而对她产生多少感情,只能竭尽全力用别的方式去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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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叫来林杰交待了些事情,顾城安见曲柚还没拾掇好自己,在珠帘外品着暖身的热茶耐心地等,也才刚品上几口,听见珠帘发出清脆的“啪嗒”声,青葇和绿蓉将珠帘挽起,那人儿走出来。
  人儿看见他,还很是乖巧的唤了一声“殿下。”
  入眼是一团粉,和那精致得让人根本舍不得挪开眼的小脸,桃花美眸只是轻轻眨了那么一下,都让他心尖儿发颤。
  如此美人,这一世,终于落在他手里。

  瞳孔扩张开来,顾城安顿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茶杯落下,对曲柚勾勾手指。
  “……”
  这个动作就跟勾小狗似的,曲柚面颊微烫,牙根咬紧,很不想过去,但男人那亮得怕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犹豫一番,曲柚选择上前几步,并没有走到男人身前,扯上一抹笑容,半边脸颊上的小梨涡露出来,“殿下,时辰不早了,臣妾得去两宫请安,若殿下忙,不必陪着臣妾。”
  太子遵储君制,请安之礼可免。
  顾城安还在盯着曲柚的小脸看,心魂又被迷住,因为曲柚笑了,哪怕只是轻轻地一笑,都甚像九天的小仙女下入凡间,让他们这些俗世的男子着迷入骨髓。
  曲柚被盯着浑身不自在,躲闪掉顾城安的目光,过了一小会,男人才起身,朝她走过来。
  “今天粉嫩嫩的,嗯?”顾城安抬起手捏到曲柚小脸上。
  曲柚没反应,男人捏了捏她的小脸,竟扣了她的后脑勺在她脸上亲了亲,硬是把曲柚的小脸给亲红了。
  周围的几个宫女连忙低下头去,只有紫蔓偷偷抬头瞟,红到耳根子。
  外面飘着小雪,顾城安牵着曲柚走出殿,流云攥了把伞快步走过来,绿蓉也去拿了伞,但半路被紫蔓抢了去。
  “紫蔓姐姐,你……”绿蓉震惊地看着紫蔓。
  紫蔓微微一笑道:“妹妹,你以为这举伞是轻巧活?可会把手冻僵的,即便等会娘娘和殿下要乘轿撵,但这路上少不得打伞的时候,看这雪越下越大,我怎么舍得让你来干这苦差事。”
  绿蓉心头蓦的一暖,“那谢谢紫蔓姐姐了。”
  “没事没事,这有什么打紧的,都是宫里的姐妹。”紫蔓笑着拍拍绿蓉的肩,抱着伞追到流云身后。
  绿蓉心想这紫蔓虽然爱出风头,但心眼也有好的时候,但等她跟着青葇走出去,瞬间就黑了脸。
  只见流云走过去给太子妃撑起了伞,而紫蔓走到了太子的旁边,将伞面撑开,然后对太子笑脸盈盈,嘴都合不拢了。
  绿蓉再一次被自己蠢哭。
  不过俄而,她黑下的小脸立马白了回去。
  顾城安拿过紫蔓手里的伞,对她挥了挥袖,示意她退到后面,然后手揽到曲柚娇小的肩膀上,将他往怀前抱了抱,生生将曲柚从流云的伞面下抱到自己的伞面下,手上的伞也往曲柚整个小身子倾,一边肩膀落了雪片也不要紧。
  流云:“……”
  咽了口沫,她只能默默收下伞退到后面去。
  紫蔓脸色灰青,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收下伞,随流云退到后面,绿蓉走上前,回了紫蔓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紫蔓:“……”面颊火辣辣的。
  曲柚抬眸瞥了一眼顾城安攥着伞柄的手,张口想说:“殿下,让流云她们来吧,您怎么能亲自打伞呢。”但外面实在太冷了,如果她要说话,势必得把嘴露出绒领,最终还是懒得说,任顾城安怎么开心怎么来。
  李明德已经让人在宫门口备了轿撵,曲柚被顾城安搂着走过去,刚想抬脚跨上轿撵去,她臃肿的身子突然悬空。
  男人将她抱了起来。
  “……”
  众人错愕了一下,纷纷低下头,只叹太子爷真把太子妃宠得紧。
  顾城安将曲柚抱进轿撵,四下无人的狭小空间顿时只有他和曲柚两个人,并且人儿还抱在他腿上,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曲柚脸蛋微红,戳戳顾城安的胳膊,“殿下,您放臣妾下来吧。”
  “不,孤就想抱着你。”顾城安捏捏曲柚的鼻尖,又在她脸上亲,呼吸带喘。
  “……”
  曲柚咬紧唇,想着轿撵与外面不过隔着一层帘子,风轻轻一吹,外面的人就能看见里面,周围守着这么多宫女和太监,她缩缩脖子,小手抵开顾城安的肩,明显有些生气了,“殿下你别这样。”
  见小丫头的脸涨红成那样,快滴出血了,而且还不太高兴的样子,顾城安只能作罢,将曲柚放到身侧垫着厚绒软垫的坐榻上,不过手并没有安分下来,从后面搂上曲柚的腰肢。
  虽然曲柚穿得里三层外三层,跟颗球似的,但顾城安怎么抱怎么喜欢。
  曲柚僵着脸,全程如坐针毡,顾城安同她说什么,她都片语回答,仅保持对顾城安的尊敬和礼貌。
  “这几日,孤没有去你那,是因为孤在忙着查刺客和北燕细作的事情。”顾城安终于还是开口对曲柚解释,只不过扯了一个能让曲柚相信的理由。
  曲柚点点头,“臣妾知道。”
  见女孩小脸还是没有大多的反应,顾城安浓眉蹙起,着急起来,那种感觉在挠他的心肺。
  掀开帘子看看外面,见离誉乾宫还有一段路程,顾城安将自己同柳韫若的事情,都说给了曲柚听,最后还补充一句:“所以,孤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眼见着曲柚微微睁大眼睛,似有些难以置信,顾城安很满意女孩的这种反应,将女孩的小手从暖裘里抓出来握在手里,期待曲柚说点什么。
  “原来柳昭训是个命途多舛的可怜人。”曲柚皱了眉头,被顾城安捏着的小手颤了颤。
  虽然柳韫若之前并未给她留过什么印象,但她冲过来替顾城安挡刀的这个举动,足以让曲柚记住这么个人。
  听了顾城安所说,曲柚不禁想,世间每个地方都在产生分分合合,还有喜怒哀乐,她曾觉得自己嫁进这深宫里,最是无奈又可怜之人。
  自一年前失怙,她更是整日抑郁,可她的经历比起柳韫若能算什么?小小年纪因父亲贪污全族被流放,又飘零到平芜那种终年苦寒之地,若性子不强一点,不努力去争取点什么,估计早早就会丢了性命,这些,都是从小被养在暖窝子里的她没法想象得到的。
  而且,她的父亲也是因为救别人而死的,这个人是当朝太后。
  卑微的人就该为尊贵的人舍弃性命吗?
  曲柚并不知道,自己竟因为听了一个曾经想陷害她并置他于死地之人的经历,而产生了如此感慨。
  顾城安摸上曲柚的小脸,双目忽的深情起来,浑厚的嗓音说:“若孤知道是你,不会将她带进宫。”
  曲柚微愣,她没想到太子还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人家分明为了救他红颜薄命,可才过去七日,太子竟像是完全不将柳韫若放在心里,而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况且什么叫若知道是她,就不会将柳韫若带进宫。
  她一直都是她啊。
  曲柚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小粉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闭了嘴,没说出什么来,只是任顾城安摸着她的脸。
  紧接着顾城安吻了过来,曲柚刚想挣扎,男人霸道地将她扣进怀里愈发吻得深,曲柚差点承受不住要哼出来,身下坐着的轿撵缓缓落地,传来李明德的声音:“殿下,娘娘,誉乾宫到了。”
  顾城安不得不松开曲柚的小嘴,曲柚如释重负,只是那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烟眉也皱着。
  见小丫头又不高兴,顾城安脸色顿时冷了一度,心里烦躁起来,沉沉的想,或许是他太急了,这一世女孩的心里还住不进他,他得好好努力,不能急不能急。
  怕顾城安再像上次在落梅苑那般发疯,曲柚皱起的眉头赶忙松下去,才见着男人的脸色好了一些。
 
 
第32章 他疯了...
  六个月来,曲柚每每来给太后请安,太后都称病不见,此次却破天荒地放她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顾城安也跟着来的缘故。
  想必,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于是曲柚跟着顾城安踏进殿,终于见上了那个她父亲舍下一条命保住的太后,尊贵的太后。
  太后半倚靠在拔步床上,老容颇有神采,床边伺候着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
  看见顾城安时,两个老嬷嬷都笑眯了眼,太后的神色没有多少变化,微微有慈爱之色,笑着看她们行完礼,被顾城安嘘寒问暖了几句,才将目光移到曲柚的身上。
  或许是曲柚那张美到极致的小脸,对任何年龄层次的人且不分男女都有极强的冲击性,太后微愣了半晌,才慈爱地笑出声:“这就是太子妃吧?”
  曲柚想努力扯出一点微笑回予太后那慈爱的笑,可怎么都扯不出来,只是对太后福了福身,“见过皇祖母。”
  “过来,给哀家瞧瞧。”太后咳嗽了一声,对曲柚伸出双手,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弯。
  曲柚走过去,太后让她在床边坐下,“真是个标致的人儿啊,水灵灵的,哀家看着甚是喜欢。”
  曲柚神色淡淡,“太后过奖了。”
  “听皇后说你身子不好,时常感染风寒,现在可好些了?”太后关切道。
  “皇祖母放心,好多了。”曲柚说。
  见两人聊起来,顾城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慢悠悠地品起案上的茶,目光都投到曲柚身上。
  太后注意到顾城安那不加收敛的目光,老眸微转,心里生出疑惑,可面上却依旧笑着,没多说什么,对曲柚说了许多体己的话。
  “你父亲是因哀家而死,这个恩情哀家会一直记着,以后遇见什么事情,若城儿帮不到你,你就到哀家这来。”太后将曲柚的小手攥过来拍了拍说,还抬眸看了顾城安一眼。
  顾城安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说道:“孙儿谢过皇祖母对太子妃的爱护,不过皇祖母放心,孙儿的女人,谁也欺负不得。”
  “……”
  守在一旁的两个老嬷嬷愣得对望一眼。
  太后老容也露了错愕之色,不过情绪转瞬即逝,俄而是爽朗的笑:“哈哈哈城儿长大了,会疼媳妇了。”
  顾城安微挑一边眉角,又说:“太子妃她胆子小,脸皮也薄,皇祖母别吓着她。”
  越听越觉着话茬不对,曲柚微红着脸,不由回头看了顾城安一眼,顾城安也看向她,并且邪肆不羁的眸子旋即变得深烈,让她赶紧躲闪掉那目光,转回头去。
  “行了孩子,皇后哪里怕是还等着你去请安呢,你和城儿也别在哀家这耽搁了。”太后笑道,将曲柚的小手放回去。
  曲柚站起身,对太后福下身,“皇祖母保重身体,柚儿告退。“
  顾城安也上前回了一礼,牵着曲柚离开。
  两人走远,太后笑容满脸的老容淡下去,旁边其中一个老嬷嬷走过来,目光复杂:“太后,方才……方才太子竟然笑了。”
  “哀家又不是瞎子,自然看见了。”太后掐住额心。
  另一个老嬷嬷上前说:“太后不对啊,按理说太子不喜欢这曲家姑娘才对,听说两个人洞房花烛夜都没得过,太子打仗回来也是冷落了这曲家姑娘好几日,怎么太子死了一个昭训,倒对这曲家姑娘转变了态度呢。”
  前一个老嬷嬷立马说:“许是这曲家姑娘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你看她那样貌,简直胜过了当年的惠贵……”
  看太后脸色一变,那老嬷嬷随即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慌忙扑通跪了地,抽了自己一耳瓜子,“太后,老奴多嘴了!”
  太后恨极了那个女人,也恨极了别人提起那个女人,瞧这给她糊涂的。
  太后掐着眉心,却是没怪她,神色微敛,说道:“城儿不是那种贪图美色之人,不然也不必皇后和哀家这般忧心。”
  后面几个字,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那……太子就是故意演给太后看的?”跪着的老嬷嬷说。
  太后叹了口气,“可能吧,不管是演出来的,还是真情流露,他要认了这丫头才好,不然哀家不是白忙活了?”
  后面一句话,带了轻笑。
  -
  “太子妃怎么还不来?”请安的嫔妃们都散了,却还不见曲柚的影子,皇后哪有耐心等,手上的茶杯砸到桌上,力道不轻不重。
  “娘娘稍安勿躁,许是在太后哪里耽搁了。”旁边的姑姑说。
  “哼,本宫的城儿取了这么个病壳子也是倒霉,三天两头生病,一生病就告假,她正儿八经来同本宫请安过几次,怕是她都不好意思数出来。”皇后念叨了几句,让人端来一盆梅花,接过宫女递来的剪子修剪在梅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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