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公子闻筝
公子闻筝  发于:2019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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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别说了!”郁朵猛地打断他,心都快跳出来了。
  这虞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要命的时候,还和她回忆从前?
  “从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从前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郁朵冷汗直冒,“虞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我有点累,想休息。”
  “从前的事不重要?”虞洋倏然站起来,手指着三楼方向高声道:“当年如果不是傅司年从中作梗,我们现在早就结婚了,也不会分开三年!你和傅司年在一起三年,难道就把我们之间恩爱的十年全都忘了吗?”
  “傅司年他哪里值得你去爱?这三年里,他在外风流快活,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吗?”
  一字一句,清晰传遍整个客厅。
  郁朵仿佛被虞洋吓到了般,无比讶异看着他,眼神惊恐,根本不敢往三楼方向看。
  她这是……凉透了吧?
  看着郁朵的眼神,虞洋指着三楼的手渐渐紧握成拳,随后无力垂下,低头自嘲一笑,语气苍白无力,“对不起,我确实不该提从前的事,但是……朵朵,你应该明白,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
  郁朵恨不得把他嘴巴捂住!
  虞洋话语一顿,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许久,强扯出一抹无力的微笑,“抱歉,我太激动,刚才我说的话你就当没有听过,你既然还有事忙,我就先走了。”
  说完,虞洋深深看了郁朵一眼,随后离开别墅。
  终于走了。
  郁朵松了口气。
  虞洋这乌鸦嘴,继续说下去,怕是要害死她!
  “太太?”连姨过来担忧喊了她一声。
  郁朵回过神来,笑道:“连姨,怎么了?”
  “您没事吧?”
  “没事。”
  连姨低声道:“您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和先生说的。”
  郁朵诧异看了她一眼,随即目光往上,看向三楼走廊。
  原本站着傅司年的地方,如今空空荡荡,不见人。
  什么时候走的?
  真是奇了怪了,这傅司年怎么又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仅如此,来得巧,走也走得巧。
  这么凑巧的吗?
  郁朵冲着连姨感激笑道:“连姨,谢谢您。”
  “没事。”
  哎,到底还是女人理解女人,就是不知道傅司年会怎么想。
  不过刚才傅司年应该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发现了他吧?
  郁朵仔细想了想,她发现傅司年的时候,傅司年目光在虞洋身上,应该没发现她。
  既然没发现她,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连姨虽然保证不会将虞洋的事说给傅司年听,但这事傅司年可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知道的,她不能瞒着,得坦白。
  得真心实意的向傅司年将虞洋这段前男友的过去说清楚,才能彻底解决傅司年心底的疙瘩。
  想到这,郁朵起身,鼓足勇气往三楼走去。
  在楼道走廊时,郁朵很有心机没有收敛脚步,而是在那书房门口来来回回踱步走,最终没忍住,正想敲响书房门时,发现门根本没关,她这刚抬手放门上,门开了一条缝隙。
  “……杀了,剁碎,扔海里。”
  书房内蓦然传出来傅司年这么一句阴森狠厉,目无法纪的话。
  ……打扰了。
  郁朵忙将手从门把手上撤回,退到一侧,颤抖的手抚了抚砰砰直跳的小心脏。
  所以,他们真的搞黑色?
  法治社会,这么目无法纪的吗!
  那这事她到底说还是不说?
  不行不行,这事得装死,不能说,万一傅司年没计较这事,她却将前男友事迹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惹了傅司年,岂不是自己撞枪口上找死?
  可是这事万一傅司年记在心里,就等她去坦白呢?
  昨天不是还在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
  不对不对,昨天那是在诓她而已。
  傅司年的心思她从来就没猜透过,她到底该怎么做,怎么说,才能消除傅司年心底的疙瘩呢?
  要不跑吧?
  跑不掉跑不掉,傅司年失踪的时候她或许还能跑一跑,现在没可能了。
  所以当初傅司年失踪的时候,她为什么没跑?
  想来想去,郁朵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贸然行动的较好。
  她踮脚下楼,没发出一丝声响,在厨房找到正在处理海鲜的连姨,满脸堆笑,“连姨,中午吃海鲜?”
  连姨笑看了她一眼,手利索将明虾扯去虾线,“是啊,太太,怎么了?”
  郁朵想到傅司年身上那还没愈合的伤势,“唔……连姨,司年刚回来,身体还不大好,麻烦您多给他补一补,以后这海鲜能少做就少做些。”
  “行,我记住了。”
  郁朵杵在那不走,似是有话要说,连姨笑问道:“怎么了太太?您还有事?”
  “连姨,您照顾司年,也有些年头了吧?”
  “我在这照顾先生快六年了。”
  “六年……”郁朵继续问道:“那您知不知道司年他前两任妻子的事?”
  傅司年有过两任妻子,但都在新婚之夜,要么离奇失踪,要么死于非命。
  傅司年既然搞黑色,那么之前两任妻子的下场就很耐人寻味了。
  连姨手上一滞,脸上笑意少了些许,“您怎么问起这事来了?”
  “我就是好奇,想问问。”
  连姨沉默片刻,犹豫不决,脸色告诉郁朵,她并不太想提这事。
  郁朵盯着她脸色的变化,小心翼翼问道:“连姨,怎么了?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连姨对此守口如瓶,“我一个外人,先生的私事我怎么知道,太太,您如果真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先生。”
  问傅司年?
  郁朵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就到了午饭时间,傅司年和阿齐两人下楼吃了个午饭,又进了书房谈事,全程没多看郁朵一眼,仿佛对上午的事毫不知情的模样。
  傅司年那个无事发生的样子看的郁朵心惊肉跳。
  这得多有心机,才能这么若无其事、毫无表露地一字不提?
  凉了,她凉透了。
  郁朵仰天长叹,随着窗外一声惊雷,夜幕降临。
  这场雨来得急,风声雨声哗哗作响,偶尔伴随着一声惊雷一道闪电,霹雳而下。
  书房内。
  “下雨了,”傅司年看了眼窗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对阿齐道:“雨太大,今晚你住家里,就别走了。”
  阿齐低声道:“是。”
  忙碌了一整天,傅司年也累了,特别是身后的腰上,疼痛似乎越发严重了。
  “行了,今天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
  “那大哥您也早点休息。”
  阿齐起身离开书房,打卡的瞬间,就看到郁朵站在门外,穿着白色睡裙,头发凌乱,那双水润的眸子雾色蒙蒙,眼底透着无尽的仓皇与恐惧。
  “大嫂?您怎么……”
  郁朵目光越过阿齐,直勾勾看向傅司年,赤着脚从外走进,像寻求庇护的鸟儿般的飞进傅司年怀里,瑟瑟发抖。
  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从阿齐鼻翼掠过,他呆愣站在门口,看着扑向傅司年怀里的女人,忘记了离开。
  傅司年眉心紧拧,朝阿齐挥手,沉声喊了句‘阿齐’,阿齐这才反应过来,眼皮微垂,双唇紧抿,将书房门关上。
  “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个惊雷轰然炸响。
  “啊——”郁朵躲进傅司年怀里,抱着他的腰,死活不放,声音颤抖,“我怕……”
  怕?
  傅司年挑眉。
  他怎么记得在不久之前,一个比今晚还要恶劣的天气里,郁朵饶有兴致地举着手机在窗前拍闪电呢?
  傅司年抚着她的后背,意味深长道:“怕什么?”
  “怕打雷……”更怕死。
  郁朵将脸埋在傅司年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眉心紧锁,仔细思考着这事该怎么说呢?
  她抬起头来看着傅司年,眼角微红,眼底含泪,一滴泪从眼眶里啪嗒一声落下。
  郁朵心里清楚,她现在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定是特别可怜,特别招人疼。
  傅司年该不会这么狠心辣手摧花才是。
  毕竟她可是对着镜子练过的。
  “老公,有件事情,我想,还是得和你说清楚。”
  “什么事?”
  “就是……”郁朵咬唇,似是下定了决心,鼓足了勇气,“今天,虞洋来了。”
  在傅司年说话前,郁朵搂着他的脖子,声音腻到她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地步,“你先听我说完,好吗?”
  傅司年掐着郁朵的腰,笑了,“行,好好说,不急。”
 
 
第23章 
  “虞洋他……”郁朵看着傅司年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笑容, 早已准备好的话没能说出口, 反倒咽了下去。
  她怎么越看傅司年这张脸, 心越慌呢?
  总有种自己被看得明明白白的感觉。
  傅司年以前不这样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死过一次,待在自己身边七年的女人背叛了自己,所以现在疑心更重?看谁都觉得要背叛自己,暗中观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郁朵如临大敌, 泪眼滂沱, 以一种坦荡的目光看着傅司年, 看不出丝毫的心虚, 将在心底排演好的一番话脱口而出,“虞洋他是我前男友, 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我们门当户对, 他对我一直都很好, 我一直以为,等我毕业之后, 我就会嫁给他, 可是后来……”
  后来‘郁朵’走错了房间,错上了傅司年的床。
  当然,这件事郁朵可不会说,这若是说了, 岂不是就在告诉傅司年, 她如今之所以不能和虞洋在一起, 是因为当初你傅司年造的孽?
  这不是将责任推到了傅司年头上?
  这不能说,这得一笔带过,否则大佬会不高兴的。
  “后来,虞洋和他家人不愿意接受我,虞洋也因此出国三年,毫无音讯,”就这说话的间隙,郁朵泪流满面,失声哽咽片刻后,啜泣道:“在虞洋三年前不接我电话出国之后,我就对他死心了,他从前或许很爱我,但是……”
  傅司年捏着她颤颤发抖的下巴,双眼微眯,“你的意思是说,三年前如果不是我,你和虞洋现在已经结婚了?所以这些年,你心里一直在怨恨我?”
  郁朵忙摇头,“不,我没有,当初是我走错了房间,是我招惹的你,而且当初我爸投资失败,是你在商场上帮了他很多忙,否则,我爸早破产了。”
  她楚楚可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傅司年,而后视线下垂,缓缓靠在傅司年肩膀上,一滴滚烫的泪水恰到好处落在傅司年肩头,“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在三年前,我就对虞洋没了任何幻想,这些年你对我这么好,我不可能做忘恩负义的事。”
  傅司年眼底沉静如海,所以郁朵是因为三年前的事,不得不和他在一起,这些年为了郁家而在他面前委曲求全?
  嘴上说着不恨,心里怎么可能真的不恨?
  毕竟是因为自己,所以才和昔日青梅竹马的恋人分开。
  郁朵深情款款,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虞洋呢?无论哪方面,你都要比他优秀,我能嫁给你,是我的幸运。”
  ……良心有点痛。
  但是她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傅司年应该不会再怀疑她了吧?
  她悄悄抬眼,看了眼傅司年的表情,一如既往深沉,沉默着不说话,似在思量着什么,看不出端倪。
  咬咬牙,一狠心,“没错,你失踪那几个月,虞洋确实一直试图和我联系,可是我从来没接受过他的邀请,也从来没和他单独出去过,如果你不相信的,可以问连姨,连姨知道的。”
  没单独出去过?
  那之前和虞洋单独吃的那顿烛光晚餐是怎么回事?
  满嘴跑火车,在他面前,没一句真话!
  就在这冗长的沉默中,除却窗外的雷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郁朵心内惴惴不安,信还是不信说句话,总吊着她是怎么回事?
  窗外又一个惊雷起,整个别墅都在这惊雷之下瑟瑟发抖。
  郁朵一声惊叫,紧紧靠在傅司年胸膛,死死抱着他不撒手。
  惊恐害怕的模样,仿佛一只受惊的猫儿,在凄风惨雨后寻求着温暖和庇护。
  傅司年终于笑了,手抚在郁朵后背,“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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