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公子闻筝
公子闻筝  发于:2019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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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传来些许的动静,郁朵忙从浴缸内起身,浑身湿漉漉的,胸前裹着毛巾,将浴室门拉开一条缝隙,羞涩又难堪地咬着下唇,“司年,我忘记拿睡衣了,你能帮我把床头沙发上的衣服拿过来给我吗?”
  傅司年看了眼整齐放在床头沙发上的衣服,顺手递给了郁朵。
  一只湿漉漉的手从浴室羞涩探了出来,白里透着绯红,几滴温和的水珠从光滑的肌肤上滑落,落到傅司年手上。
  “谢谢你老公。”
  郁朵接过衣服,将门关上。
  十分钟后,她散着微湿的头发从浴室内出来。
  身上没穿睡衣,颇有心机地穿着傅司年的一件衬衫,衬衫宽大且长,恰好遮住她腿根,一条细长白皙的大腿明晃晃的杵在那,性感十足。
  傅司年正在书桌后继续翻阅着郁朵微博小号里的内容。
  从最后一条三天前的微博,一直翻到三年前的第一条微博。
  微博里的郁朵形象和现在的郁朵截然相反,很快乐,这些快乐即便只有几行文字,甚至于一个表情也能看出来。
  在三个月前,是他从未见过的。
  不同于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她眼里有星辰,走在人群中,像一颗重新被点亮的星星,耀眼又迷人。
  傅司年至今还记得郁朵在巴黎时,穿着后背全|裸的性感礼服,和那个法国男人在舞池中摇曳,那种因自信而散发出来的光芒,让她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轻而易举便得到了在场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与掌声。
  同时也让他挪不开眼。
  可是为什么你能在一个陌生地方笑得那么开心,却不愿意在相处三年的我面前诚实笑一笑。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老公,你在看什么?”
  娇软的声音打断傅司年的思绪,顺着声音方向抬头,看着面前只穿着自己一件衬衫的郁朵,眉心紧锁,“你睡衣呢?”
  郁朵低头看了自己身上这衬衫一眼,无辜道:“你给我拿的就是这件衬衫。”
  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走到傅司年面前,身上那股迷人且蛊惑人心的香味弥漫开来,看着傅司年眼底浓浓的欲|望,郁朵微笑更甚,她踮起脚尖,双手抱住傅司年的脖子,低声,冲着傅司年呵气如兰,暧昧不明的话里,却带着娇羞与期待,“老公,我好想你……”
  傅司年感受着郁朵泡过澡后,触碰到自己的皮肤的灼热温度,眉眼微沉,侧脸线条紧绷着,没有说话。
  他知道,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他面前这女人的投怀送抱。
  平时纯洁如百合,夜晚却性感得像罂|粟,勾人致命。
  是男人无法抵抗的诱惑。
  郁朵脸上笑容更甚,因为她能感受到这目光的炙热。
  傅司年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就在郁朵认为傅司年把持不住时,傅司年倏然睁开双眼,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冷静得不像个男人。
  郁朵:……?
  她引以为傲的魅力不再了?
  “去把衣服换了。”
  是因为腰伤?
  郁朵凑到他耳边,红着脸低声说了句话,以为能撩拨到傅司年,却没想到傅司年脸黑更甚。
  “去换!”
  语气严厉更甚。
  郁朵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位祖宗了,气氛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煞风景?
  真是喜怒无常。
  郁朵换完睡衣从衣帽间出来,她听到浴室内淅沥的水声。
  夫妻间的事,这些年也做过不少,她屡屡得逞,今天却出师未捷身先死,傅司年今天吃错药了?
  就在郁朵胡思乱想之际,傅司年从浴室内出来,表情比平时更为阴沉。
  郁朵想起之前在书房不经意间偷窥他和阿齐说的那句话:“杀了,剁碎,扔海里。”
  傅司年现在这幅模样,像是要亲手去办这件事。
  “老公,我……”手触碰到傅司年的手臂,郁朵一惊。
  好凉。
  刚才,傅司年是在洗冷水澡?
  ……傅司年在委屈自己?
  宁可去冲热水澡,也不愿意碰她。
  这无疑比得到傅司年‘死亡’的消息,更让她吃惊。
  傅司年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明明被撩得情动,却百般忍耐,为什么?
  除了不喜欢自己,郁朵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傅司年居高临下,看着床头的郁朵欺身而下,在她身上投下大片的阴影。
  “你爱我吗?”
  郁朵张唇,想回答,却被傅司年提前打断,“不喜欢的事,不要做,不想说的话,不要说,你骗别人,同样也在欺骗自己。”
  我可以让你演,也可以等你心甘情愿付出真心那一天,但在这之前,我不希望听你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他问:“你真的和你嘴上说的那样,爱我吗?”
 
 
第25章 
  “你真的和你嘴上说的那样, 爱我吗?”
  郁朵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僵住, 因为傅司年这句话, 她胸口心跳如擂战鼓, 但奇怪的是, 原本该是慌张的情绪,此刻却莫名的镇定自若。
  她甚至觉得,从嫁给傅司年到如今,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么从容淡定。
  傅司年明明是看着她,盯着她,审视着她,怀疑她,她却丝毫不惧, 对上傅司年那双深沉墨色的眼眸, 眼神清明。
  “只要你说是, 我就相信你。”
  这话说得极为动听,也说得极为让人安心。
  傅司年扣着她的手心, 这是个极为暧昧的姿势,但他冲过凉水后的肌肤温度偏低, 冰冷的温度从手心传来,郁朵猝不及防打了个寒颤。
  寒意从掌心冲向大脑, 大脑里搅成一团的思绪突然间如拨云见日,彻底清醒过来。
  刚才她竟然差一点……差一点就鬼使神差将那个字说出口了。
  反应过来的郁朵心底自嘲笑了一笑。
  只谈钱, 不谈爱, 这是她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 并牢记在心的。
  傅司年这人藏得太深,远比表面上看上去要复杂得多。
  且不说他这个反派的角色,就说他现在做的这些勾当,一旦被揭发,下场必定凄凉。
  和一个踩在刀刃上的人说爱,这太危险了。
  她甜甜地笑,“你怎么了?我当然爱你。”
  那双眼睛晶莹剔透,即使被他遮住了灯光,也依然明亮灵动,眼底璀璨,似映着漫天的星辰,眼角微漾一抹愉悦的弧度,似乎全部的真心都写在了眼睛里,眼睛太小,真心太多,装不下,溢出来。
  看着郁朵那双眼睛,扣着郁朵掌心的手被傅司年缓缓松开,冰凉的掌心已经炙热,在松开时,郁朵恍然间微怔,下意识抬手想扣住他的手,却只是抓了个空。
  傅司年沉沉叹了口气,抚上郁朵的眼睛,躺在她身侧。
  “睡吧。”
  郁朵有那么一种害怕的错觉,仿佛她在即将坠落深渊时,没有抓住悬崖边上那根救命稻草。
  可想想又觉得好笑。
  这个比喻太荒唐了,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郁朵转过身去,看着傅司年昏暗灯光下,最为显眼的高挺的鼻梁,被子下的手悄悄勾了勾他的掌心。
  没有动静。
  郁朵大着胆子,握住了傅司年的掌心,十指交叉,十指相扣。
  紧闭双眼的傅司年眼皮下眼珠滚动,被窝下放着的手,手指蜷缩着收紧,紧紧扣住郁朵的手。
  算了。
  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
  ————
  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秦氏大厦,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名穿着干练的助理从外走进,“秦总,赵律师来了。”
  “让他进来。”
  “是。”
  没过多久,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朝着办公桌后的男人毕恭毕敬道:“秦总。”
  宽大的老板椅后秦邵转了过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赵律师于秦邵办公桌面前坐下,将一份材料递到秦邵面前。
  “今天我去警局看过乔小姐,乔小姐有些话,希望我转达给您。”
  “什么话?”
  “乔小姐说,傅先生回来了。”
  拆文件袋的手一滞,这事比乔桉突然失踪,又发现乔桉被警察带走调查,遗产伪造的事曝光还要出乎秦邵的意料。
  他眉心紧蹙,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语气带着刻意压制的怒火与震惊,“你说什么?”
  赵律师沉声道:“傅司年傅先生回来了。”
  “他没死?”秦邵震惊之余,双拳紧握,上半身朝上稍稍倾斜,却又被他强行忍下。
  怎么可能?!
  当初游艇爆炸四分五裂,据说救援人员在海面几公里不眠不休搜寻三天,也没能找到傅司年,在那种情况下,傅司年怎么有生还的可能?
  “秦总,乔小姐伪造遗产的事,傅司年已经将证据提交,他在自己办公室内装了一个隐蔽摄像头,这个摄像头乔小姐不知道,以致于乔小姐将伪造的遗嘱放进傅司年办公室保险箱的画面被拍下,现在成了铁证,乔小姐很难脱罪。”
  秦邵沉了口气,想想,也觉得自己太过惊讶。
  这些年他和傅司年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傅司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果一场爆炸就能让他轻而易举死去,他这些年也不用费尽心思对付傅司年。
  “而且乔小姐说,”赵律师不安看了眼秦邵,“乔小姐希望您能帮她脱罪,否则……”
  赵律师有话不敢说。
  秦邵淡淡扫了他一眼,“否则要将我拖下水不成?”
  赵律师笑笑,不敢说话。
  秦邵一声冷哼,往后一靠,眉眼间尽是盛气凌人的傲气。
  不同于从底层爬起来的傅司年,秦邵衔着金钥匙出生、长大,毕业顺利进入公司,顺利接管公司,在傅司年出现之前,他的人生顺风顺水,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挫折和坎坷。
  在他眼里,乔桉只是个可利用的工具而已,现如今工具没用了,哪里还值得他废这个精力?
  更何况他和傅司年对手多年,即使没有这事,傅司年回来还能和自己握手言欢不成?
  威胁他?
  也不看看自己手上有没有筹码。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么以后,你就不用再管这事了,赵律师,辛苦你了。”
  赵律师在律师界也算是个排的上号的人物,这些年打过的官司见过的鬼怪无数,秦邵这种人,还真不少见,没有太过的惊讶,亦或许是将脸上的震惊很好的压下并隐藏,笑道:“是,我明白了。”
  待到赵律师走后,秦邵这才起身,缓缓踱步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一卷浓浓化不开的夜色,眼底忌惮神色愈发浓重。
  ————
  翌日一早,郁朵睡醒就发现傅司年不在身边,房间里视线暗得很,迷迷糊糊拿过手机一瞧,十点。
  看到时钟的瞬间,郁朵猛地惊醒,睡意全无。
  这段时间还真是奇怪,越来越能睡了,还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疲惫得很。
  但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也许是傅司年回来了,精神高度紧绷,这或许是导致她疲惫的原因。
  下楼,整个别墅空荡荡的,除了几个佣人在花园修剪花枝外,没见着几个人。
  “太太醒了?您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郁朵刚坐下便问道:“司年呢?”
  连姨笑道:“先生天还没亮就带着阿齐出门了。”
  郁朵点了点头。
  天没亮就出门,看来是刻意掩人耳目。
  连姨给她端杯牛奶和些面包,煎了个鸡蛋,郁朵一见那鸡蛋,眉心拧成了个疙瘩,“连姨,最近您就不要给我煎鸡蛋了。”

  “您之前不是喜欢吃吗?怎么……”
  “我没什么胃口。”
  连姨眉心也直拧,老母亲的眼神看着郁朵巴掌大的小脸,直叹气,将鸡蛋端了下去。
  “对了,太太,算日子,您生理期应该到了,我今天给您熬点那个药,上个月生理期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上个月……”郁朵撕着面包的手一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被咽下去的面包噎到,堵着胸口,半响说不出话来。
  “太太,怎么了?喝点牛奶!”连姨将温热的牛奶递给她,郁朵仰头喝了大半杯,这才舒服了些。
  郁朵不是个喝不惯牛奶的人,但奇怪的是,今天连姨端给她的牛奶,她莫名闻到了一股腥味,那股腥味刺鼻,勾起她胃里刚才吃下去的面包和牛奶往上。
  她猛捂住嘴,急急起身,朝着卫生间方向奔去。
  凳子咯吱一声,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的一声响。
  随后连姨听到卫生间方向传来郁朵干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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