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妒 [金推]完本[古言]—— by:为伊憔悴
为伊憔悴  发于:2018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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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看着田华提了两个包袱走了,背影微驼,没有初见时的英武,魏昭热泪盈眶。
想起自己跟徐曜,两个人还能在一起,应该彼此珍惜,不去计较太多,像萱草和田华,今生阴阳两隔了。
天空阴云密布,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傍晚,徐曜的马车驶入府门,徐曜步下马车,小厮留白赶紧撑起伞。
走进二门,透过天空垂落的雨线,徐曜看见青石板路上魏昭撑着油纸伞,站在那里,徐曜离开伞下,快走几步,来到魏昭跟前,接过魏昭手里的伞,遮在魏昭头顶,“站在这里等我吗?”
“嗯。”
徐曜伸出手臂揽住她香肩,黄昏雨雾朦胧,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徐曜怀里温软,不觉喉咙发热,魏昭没有变,在他对魏昭亏欠之后,魏昭还肯接纳他。
他摸着魏昭的衣袖发潮,温声问:“等了很久了?今日怎么想起来等我?”
如果知道魏昭等他,多重要的事他也要推掉,早点回府。
“下午田华来了,把萱草的东西拿走了,我看田华走时,孤独凄凉。”
徐曜的手臂紧了紧,所幸没有失去。
天黑后,雨一直没停歇,床头的宫灯散发着朦胧的光,水色纱帐里,魏昭乌黑秀发散落枕上,寝衣松散,徐曜微凉的唇,轻柔地沿着她耳廓、修长的颈项、锁骨到胸前,手指挑开她衣带,唇滑落到小腹,魏昭身子慢慢热了,这晚,徐曜格外温存缱绻。
窗外雨声沥沥,盖住两人低抑隐忍的喘息声,两人已经半年没有在一起,徐曜释放后脸仍埋在那片柔软里。
北地雨季,连着下了两日雨,天空露出亮色,太阳升起来,烈日炎炎,王香兰乘坐小轿来到侯府。
魏昭听到下人通禀,迎出来,二人携手进了厅堂,一进屋,王香兰笑说:“还是屋里凉快。”
厅堂四周瓷缸中盛着碎冰,散着丝丝冷气,两人落座,魏昭对玉花说;“把冰镇的莲子汤给王姑娘盛一碗。”
玉花拿了一只描金甜白釉兰花纹碗,盛了一碗莲子汤,捧给王香兰,王香兰接过,喝了一口,沁凉甜香,问;“这莲子汤里面放什么了?”
魏昭数着手指头,“里面有莲子、青梅、桂圆、红枣、山楂、糖桂花……”
“这许多的材料,怪道好喝。”
王香兰喝了半碗,“这回解渴了。”放下碗,抽出帕子沾沾唇,“魏妹妹,前阵子听说寒城被围,又不通消息,我担心够呛,幸好你没事,你说我昨看见谁了?”
“看见谁了?”
“徐玉娇,就是你小姑,她的事萱阳都传遍了,听说她杀了夫君,逃走了,逼反辽阳太守,寒城遭难,你都猜不到她跟谁在一起?”
徐家不认徐玉娇这个女儿,徐玉娇也没脸登娘家门,徐玉嫣跟魏昭念叨几回,没人知道她如今藏身何处,“她跟谁在一起?”
“梁荣,我看见她跟梁荣一起从一家店铺走出来。”
魏昭有些意外,徐玉娇怎么会跟梁荣在一起。
“梁雯从京城回来了,梁雯的姐姐梁妃打算给妹妹在京城找一个女婿,燕侯领兵打到夏平关,听说皇宫里太后皇帝准备逃走,如果真逃,皇帝带上皇后、梁妃,低等妃嫔都不能跟着,这时候京城人心惶惶的,梁雯还留在那里做什么,跟她母亲回萱阳了。”
魏昭忽然想起来,自己在西雍城,城门画影图形抓徐玉娇,官府盘查很严,而徐玉娇一个孤身女子,嫁过去没多久,对辽东不熟,没人帮助,插翅难逃。
如果徐玉娇跟梁荣在一起,那一定是梁荣救出的她,梁荣是梁妃之兄,别看梁荣外表放荡不羁,深藏不露。
梁荣令人捉摸不透。
“魏妹妹,你平安回到萱城,改日我做东,请我们这几个姐妹,给你压惊。”
“我先谢过王姐姐。”
王香兰说了一会话,告辞走了。
外书房里,章言从外面走入,徐曜低头看夏平关徐三爷送来的军事情报,听见脚步声,没抬头,“什么事?”
“侯爷,夫人的贴身丫鬟叫书香的找到了。”章言道。
“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
徐曜抬起头。
章言顿了一下,“寒城辽军军营里找到的。”
第95章
徐曜走到东院正房门口, 南窗里传来朗朗读书声,顿住脚步。
珠帘朝两旁分开,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魏昭对步子初说;“你父亲回来了。”
徐曜走进门,魏昭站起身,“曜郎, 落下东西了?”
“没有。”徐曜走到炕沿边坐下。
步子初下地,恭敬地行礼, “父亲。”
“课先停一日,我有事跟你母亲说。”徐曜随手摸过镇纸摆弄着。
魏昭拿过书,提笔做了个记号, 对步子初说;“去西屋, 把这段念一百遍。”
步子初拿着书, “父亲、母亲, 儿子告退。”
杏雨把桌上的文房四宝收拾了。
魏昭拿过桌上的团扇,给徐曜摇扇, 徐曜盯着她的脸,魏昭的大眼睛像秋日晴空一般明净, 自寒城回来后, 徐曜每每不敢看她的眼睛,清澈的湖水总笼着薄雾般淡淡的哀伤,如今薄雾一点点消散。
“曜郎, 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什么事这样为难。
“阿昭, 书香找到了。”
“书香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她还活着是吗?”
魏昭惊喜地一连串的问话。
待看见徐曜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魏昭慢慢敛了神色,眉心跳动了一下,“曜郎,怎么了?书香她发生什么事了?”
徐曜平静地望着她,“阿昭,你先别急,书香。”徐曜声音沉下来,“书香是在辽军兵营找到的,跟军妓住在一起,她被辽兵糟蹋了,神志不清,总算还留下一条命。”
魏昭一下跌坐在炕沿边,书香被辽兵糟蹋,失去贞洁,神志不清是什么意思,疯了?魏昭心颤抖着,身子也抖着,徐曜把她搂入怀里,“阿昭,书香能活着已经是个意外,战乱时期,辽军屠城,寒城能活下来的人都是幸运。”
门外小厮留白的声音传来,“侯爷,她们来了。”
魏昭回头,朝窗外看去,只见两个仆妇搀扶着一个姑娘,穿过庭院,那个姑娘身形瑟缩着,那个姑娘是书香。
魏昭喊了一声,“书香。”
跑了出去,提着裙子,飞快跑下台阶,一口气跑到书香面前,激动地叫了一声,“书香。”
书香恐惧地看着她,瑟缩地朝后躲,嘴里喃喃,“别碰我,求求你们…..”
魏昭的脚定在原地,轻声说;“书香,是我呀!”
“你不认识我了吗?书香。”
书香直愣愣地看了半天,小声胆怯地说;“小姐……”
魏昭噙着泪,用力点头,“我是小姐,书香,我是你的小姐。”
书香笑了,“小姐。”突然跪下,扯住魏昭的衣袖,惊慌地哀求道:“小姐,他们要卖掉我,小姐救我。”
魏昭强忍住泪,扶起她,轻轻地抱着她,温柔地安抚,“书香,你放心,有小姐在,没人敢卖掉你。”
魏昭叫杏雨打开书香原来住的房间的门锁,书香害怕地躲在魏昭身后,站在屋子中央,书香神情恍惚,魏昭温柔地说;“想起来了吗?这屋子你跟萱草住过,你的东西还在,我一直等你回来。”
书香下意识地走过去,坐在床铺上,床头搭着一条绣帕,一只香囊挂在帐子边,回到熟悉的环境,书香的情绪渐渐稳定。
魏昭跟在一旁的小丫鬟锦儿说;“以后屋里别的活你不用管,你只负责侍候书香,她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
“是,夫人,奴婢一定侍候好书香姐。”
立秋后,秋老虎肆虐,气温很高,书香坐在炕沿边,魏昭给她梳头,一下下轻柔地梳理着书香半长的秀发。
前院,魏府的轿子停下,一个丫鬟扶着魏蓁从轿子里走出来,魏昭得知堂姐魏蓁来了,迎出去,看见魏蓁遥遥地走来,快走几步,唤了声,“二姐。”
“四妹。”
魏蓁挽了魏昭的手,上下打量,“四妹,听说你回萱阳了,我惦记来看你,偏赶着母亲头疼病犯了,走不开,拖到今日。”
自家姊妹,魏昭把魏蓁让进西屋,魏蓁拿帕子扇了扇,“立秋了天还这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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