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因此就不找你的。」
「喔,」子青尴尬的笑了下,继续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打个电话给他。」
「他不在这里?」
「目前不在。」
「陪其他客人出去?」
「不是,是他有事情。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就来。」
「好。」
子青到柜台打了电话,不过,似乎是没有人接,看他的手指在公共电话上面拨了好几次。
果然,子青的表情有些不对,走回谢春风对面的座位。
「电话好像是没电了,一直拨不通。」
「算了,说不定他在陪客人,就像你在陪我的时候,不是也不开手机的吗?」
谢春风一副了解的表情,脸上笑容不减。
「不是这样的,他没有其他客人。」不知道为什麽,子青似乎在帮Sky辩护。
「那也没关系,总之,我是来找你的。」
谢春风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然後露出迷人的微笑,手掌覆上子青的,然後缓缓的伸出食指,非常非常暧昧的揉著子青的掌心。
春风破晴15
一顿晚餐下来,子青一直心神不定,天哥的意思就是不能再动谢春风了,要用什麽藉口才能躲过这一次呢?
谢春风没注意到子青的不对劲,安静的吃著饭,心里郁闷又有些焦躁。
就是为了纾解心情才来的,为什麽见了子青,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锵的一声,谢春风重重的放下刀叉,用餐巾抿了抿嘴,然後慢慢的抬眼望著子青,嘴唇也弯成诱惑人的弧形。
「吃饱了吗?我们走吧。」
「我......我还很饿,想再吃一客牛排......。」
谢春风愣了,餐巾从手里飘落,嘴唇微张呆愣的看著子青。
「真这麽饿?」
「对,」子青脑袋急速想著理由搪塞:「我......我昨天没吃什麽东西,因为很忙,所以......。」
谢春风不疑有他,温柔的笑了笑,对服务生弹了弹手指。
「麻烦你,他的餐点还要一份一样的。」
子青表面不好意思的笑著,内心开始叫苦,胃已经撑满了,再吃就要吐了,但能拖延多少时间就拖延,趁这时候想想该怎麽联络上天哥,或是让风能打消找人上床的念头。
***
谢春风扶著因为吃得太涨而铁青著脸的子青,慢慢的走向他在俱乐部里专属的房间。
拿出钥匙开门,谢春风长脚一伸就把门踹开,让子青在床上躺下。
「啧,本来要让你来的,不过,既然你动不了,还是我来好了。」
微笑著解开领带,然後解开第一颗扣子落坐在床边,白皙又指节分明的手指隔著衬衫抚摸著子青的胸膛。
这本来是一种享受,是一种能挑起身体兴奋的感觉的举动,而现在只是一种折磨。
「别......。」
「别?」
正当谢春风想往下问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停在门口。
「唷,原来是贵客来了,风,好久不见。」
夏瑾在门口停了下来,刚好看到子青一脸铁青的躺在床上,而谢春风的手正爬在他的胸膛上。
躺著的人对著夏瑾露出求救的眼神。
「夏哥......。」
谢春风终於发现子青的不对劲。
他看看床上的子青,又看看门口的夏瑾,他们两个似乎用眼神交流些什麽,可惜他没办法判读出来。
「怎麽了?子青,你有事情吗?」
「怎麽可能会有?好好享受他的服务吧,我不打扰了。」
夏瑾微笑著顺手关上了门,对子青一下子变白的脸色一点也不在意似的离开了。
死定了。
他向来知道天哥的行事作风,他没说过的事情,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有人犯到他特地交代过的事情,就是帮规处置了。
是三刀六眼?还是砍断手筋?
子青不敢继续往下想,挣扎著从床上爬起来。
「我......我先去洗澡。」
「喂,吃那麽饱别洗啊,胃会下垂的......。」
话还没说完,子青已经一溜烟的冲进浴室,然後喀嚓一声上了锁,声音之大,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怎麽了?那麽害羞?明明之前都开著门冲澡的,今天怎麽奇怪的很?」
碎碎念著,谢春风也没閒著,房间一角放著琴酒和莱姆汁是俱乐部特别为自己准备的。
加上冰块,调好比例,贪婪的啜饮著琴酒特有的香醇,还有入喉的酒精成分都已经成了可以安抚情绪、制造快乐错觉的佳酿。
一丝苦意沿著喉咙上窜,谢春风一口喝乾玻璃杯里淡绿色的液体,然後将自己丢到舒服柔软的床铺上。
口里哼著歌曲等待著浴室里洗了快一个钟头的人。
知道没办法拖延一整晚,子青硬著头皮出来,见到的风景便是如此。
谢春风一丝不挂的平躺在床上,白皙的皮肤被酒精染得有些粉红,充满妩媚感的脸,这时候看来居然有些无邪。
裸露的身体瘦削却肌肉匀称,恰到好处的香甜可口,尤其那双修长的腿,没有一丝多馀的赘肉,皮肤又白嫩又滑腻......。
子青咽了口口水,拼命止住想扑过去的疯狂念头。
这躯体有多美好,有多销魂,自己是清楚的,这也是让自己破例偶尔当零的原因,因为是风,为了他的美好,牺牲一点又有什麽!
深呼吸了一口气,发现风一动不动的继续躺著,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下,子青缓慢而安静的移动著。
如果风就这样睡著,这劫就能顺利躲过。
他不禁开始想著,为什麽夏哥刚刚这麽爽快的走掉?难道真要让我死在天哥手下?
子青哀愿的想著。
房间里的冷气有些强,离开之前得帮风盖上棉被,就这样感冒就不好了。
努力的把棉被从风的腿下轻轻的扯出来,子青紧张的掉了几颗汗,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扰了正在酣眠的人。
接著,事情不知道是怎样发生的,子青觉得自己就快要心脏无力、停止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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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不及防的,被一只手拉住领口往下扯,然後就被狂热的吻上,狂烈而激情。
子青脑袋一热,不自觉的回应,然後房门瞬间被打开,一张帅气好看却愤怒的脸庞出现在门後。
连忙掰开谢春风抓在领口的手,双手坚定而用力的将他推开,唇边还残留著热吻後的湿润,然後就像被抓奸在床的奸夫一样,呆愣而紧张万分的对著门口的人。
「天......天哥。」
春风破晴16
「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Sky面无表情的对子青说著。
子青看了眼谢春风,他像没事人一样带著慵懒笑容,却没反对Sky让他离开的说法。
他连忙从床上跳起来,从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迅速逃离。
一边快步离开,还一边回头瞧著Sky有些憔悴的脸。
关心的话在这个时候可以省下来,先保住性命比较重要,子青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顺手关上门,Sky本来有些怒意的脸瞬间平息。
缓缓的走到床边,慢慢的坐下。
谢春风闭上眼睛,悠閒的模样像是什麽都不曾发生一样。
「这两天你好吗?」
「两天?好像一个星期了吧。」
Sky脸上浮出微笑,清楚的记住分开的日子,是个好现象。
「这麽快你又寂寞了?」
谢春风微睁开眼挑了眉斜睨Sky。
「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约定吧?如果说我跟子青有什麽,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唷,当你的第三者我很乐意。」
「子青算是你的前辈,你实在不应该这样跟他抢人,没有职业道德。」
这话谢春风说来没有一点说服力,纤长的手指已经爬上Sky的颈子,勾住,慢慢的往後拉,直到他完全躺平。
「这个职业本来就不道德,我抢你是天经地义,不但抢你,还要独占你。」
「哈哈。」
谢春风大笑了出来,亲腻的在Sky脸颊上亲吻著。
「这话从一个出卖身体的公关口中说出来,我是应该相信?还是当成笑话?」
笑咪咪的从上方亲吻著,攻击的地方从脸颊移到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亲著、咬著,媚惑著、勾引著。
一旦上勾,谢春风躲著不给亲,等放弃了,又黏过去舔著吸著,一次又一次把Sky搞得火热。
「看来我们地位互换了,应该是我这样逗你玩,挠得你心痒,然後不得不来找我......,然後心里只会想我一个。」
谢春风继续他的勾引大业,贴在Sky唇边说话。
「嗯,其实我知道我有这方面的天赋,改天不想当医生了,我来这里应徵公关,抢走你所有客人,你会没饭吃。」
「不要行不行?你这麽可口,怕是一来,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乾脆我去给你养,吃你的、住你的、每天都在床上为你提供最好的服务。」
「哈,这主意不错,冬天我怕冷,就让你帮我暖床。」
话一说完,谢春风翻身跨坐到Sky身上,扯住他的头发,当他仰起头的时候,一口吻上。
舌头直侵入最深处,两人火热又缠绵的卷著、斗著,顶到深处的感觉,带来令人心悸的感受,心里作用大於生理,心跳不自觉的加速、再加速,身体有些脱力感,脑袋跟著混乱。
背後尚未痊愈的伤口被压著,Sky脸上的表情称不上是好看。
谢春风结束这吻,疑惑的抬起头来。
「怎麽了?是我的技术不好?还是你老毛病犯了?」
「没。」
忍著背上、身上传来的痛楚,Sky的脸色有些苍白。
谢春风知道他不太对,不过他不说,谢春风也就忍著不追问到底。
「认识你,呃,不算太久,不过,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毕竟在你们这行泄露真名也算禁忌......。」
两人之间的主导一直都掌握在谢春风手里,要问出Sky的名字,居然也有些腼腆起来。
这小小的进展,对Sky却是大大惊喜,谢春风主动想知道关於自己的事情,那代表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对你没有什麽不能说的,我叫秦天,秦始皇的秦,天空的天。」
本来还微笑著的谢春风,一听到这名字先是疑惑,然後全身僵硬,最後从秦天的身上爬起来,不敢置信的瞪著报出名字的人。
秦天发现谢春风的身体居然微微的抖著,表情像见了鬼一样的惊惶,连忙问:「你怎麽了?」
「你认识林典君?还有杜月辰?」
听到熟悉的名字,秦天犹如坠入最寒冷的地狱一般,僵住了表情。
「你......。」句子就这样卡在喉咙里,秦天看著谢春风厌恶的表情,然後缓缓的从自己身上移开。
「别走,听我说。」秦天从背後抱住正要下床的谢春风,打算解释。
「好你个垃圾强奸犯,什麽都不用说!」
谢春风使力用手肘撞向秦天的胸膛,轻易的摆脱他的怀抱。
被撞开的人重重的倒回床上,一脸痛苦的神情。
不过谢春风没看到,因为他连一刻都不想停留,披起浴袍,抓著衣服就往外走,头也不回。
俱乐部的大厅许多人正在交谊,见了谢春风只穿著浴袍怒气冲冲的走出去,纷纷侧目。
柜台的服务生不明所以,只呐呐望著谢春风的背影的叫著:「Kaze,发生什麽事情了?」
怒气和不敢置信的情绪冲击著谢春风,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跨上计程车的同时,一辆正在执勤的救护车好死不死的就在後面吵著,谢春风狠狠的往後瞪了一眼,才发现那是大医院里的急救班人员。
看到认识的人,谢春风稍微恢复理智,压抑著暴涨的怒气,平静的跟计程车司机说:「快走!」
计程车司机一听立刻加了油门往前冲,这里的客人,什麽样的都有,穿了浴袍就走出来的,这是第一次遇到。
春风破晴17
回到了家,谢春风无力的躺回床上,怒气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冲击而来的是种无力感。
世界怎麽那麽小?
怎麽就碰到这该死的人?
怎麽短短几天对这该死的人有了牵挂?
那要怎麽面对好友杜月辰和他的情人林典君?
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跟这种人牵扯不清,那无疑是种背叛......。
叹了口气,心中仍是清明的,最好的做法,当然就是划清关系,永不再见!
这麽想之後,心中的尘埃也落定了,但空虚的感觉却逐渐扩大到全身,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这种感觉的蔓延。
一颗心像是被掏空,很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不想承认,心里却是明白得很。
和秦天相处的时刻,自己表面装成若无其事,心里却喜欢他的陪伴,空虚被填满的感觉跟幸福的感觉真的很像。
趁还没深陷,赶紧远离吧!
睡前,谢春风如此告诫自己。
***
隔天,因为要会诊重大伤病患者,谢春风很早就到医院看这几天病人的病情报告。
病房的走廊上跟以往一样吵杂,家属、病患、医师、护士穿梭其间。
路过的年轻护士看到谢春风经过都会脸红的打招呼,谢春风总会扯出职业的淡淡笑容回应,那张狂的妩媚笑容,医院里的人都无缘见到。
医院里最凶的护士长依惯例用最大的嗓门吼著不听话的病人或家属,她站在一间病房门口骂得凶狠,谢春风只要遇上都会过去缓颊,这次也不例外。
「偷跑?!没有请假敢从医院里面偷跑你是第一个!还把医生辛辛苦苦缝合的伤口扯裂,你这不是不要命了?我警告你,再有任何违规,我会向医院申请发下限制行动,在你伤好之前,都会被绑在这张床上,你听明白了吗?」
护士长高分贝的怒吼,整条走廊的病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正当谢春风靠近的时候,病房里传出少年的声音。
「臭婆娘,敢这样吼我们老大,看我不封了你的嘴!」
「小鬼头,你再嚣张一点,我等等就请保全把你丢出去。」
就在两个人对杠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沉沉的传了出来。
「小狼,你给我闭嘴,不然你就给我回去。」
「不行啊,天哥,我要在这里陪你,你这样不能动,谁帮你擦澡,谁拿尿壶给你,谁给你喂饭?」
被叫小狼的人委委屈屈的说著,跟刚刚气焰高涨的模样判若两人。
另一个声音再度传出,这次是充满了无奈:「小狼,我只是受伤,不是植物人,我可以自己洗澡,自己上洗手间,自己吃饭,你少夸张了。」
「你们两个......。」
护士长正准备继续开骂,谢春风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这里他来解决。
见了谢春风的护士长瞬间堆满整脸的温柔微笑。
「原来是你啊,谢医师,那这里就麻烦你了,谢谢你啊。」
离开前,护士长瞪了叫小狼的少年一眼,少年也不服输的对她吐了吐舌头。
一进病房,床上的病人趴卧在床上,背部的绷带微微的染著血迹,少年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戒备的看著走进来的谢春风。
B611B那天再东旧:)授权转载惘然【ann77.xilubbs.com】
「你不是昨天那个医生嘛,长得还挺漂亮的。」
谢春风挑动著一边的眉毛,对少年轻佻的话感到好玩。
「谢谢你的称赞,不过,我这叫俊,不是漂亮。」
「啧,我们天哥这才叫俊,你那叫漂亮。」
少年不以为然的说著,被床上的病人喝止。
「小狼你再胡说八道,就不准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