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诱跷家王爷(出书版)+ 番外——风之羽
风之羽  发于:2009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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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自己寻烦恼?心上人跟皇帝阿哥耳鬓厮磨,浓情蜜意着,难不成自己这么肉脚,找不到一株更好的草?于是我们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天皇贵胄的福王殿下小包袱款款,跷出皇宫浪迹江湖追寻美人......哦,不,真爱去也!
  跷家了吗?皇帝哥哥摸摸下巴,冷笑两声。正打算要把这个胆敢觊觎「皇嫂」的弟弟打包扔到宣国去当和亲新娘,却没想到这家伙脚底抹油溜得这么快!算了,待嫁的人,让他逍遥两日好了,只是......宣王亲自来了,到哪儿去找新娘子送给他呢?
  第一章
  绿波堤上,柳絮如雪正纷纷扬扬地在空中乱旋。堤上的人不多、很少、其实数来数去也不过一人而已。也对,这里是皇城的护城河,除了禁卫的羽林军,河两边的百步之内本来就不许有外人在上面停留。更何况,还是在皇城的大门口。
  扛着个硕人的包袱,站在堤上的人犹豫了很久。只要向左踏半步,再向前踏一步,他就可以站在连接河外和河内的金水桥上,大步奔向他期待已久的人生了。但是这半步却怎么也踏不出去。
  「你说,他会不会改主意?」缩在城头的两个人不时窥视着下面的动静,一边窃窃交耳。
  「不知道啊......他站枉那边有半刻了吧,怎么还没动静呢?」另一位的声音显得有点不耐,「他每次都这么婆婆妈妈的......」
  「嘘......他要动了!」
  萧衍城终于挪了半步,不是向左,而是向右。
  咦?城上的两个人有些不解地对视了一眼。
  然后,萧衍城解下了包袱,蹲在了河边。
  「难道他后悔了?」
  「这么快就不玩了?」城上幽幽发出一声半是惋惜半是憾恨的叹息。「那咱们也没得玩儿了......」
  萧衍城蹲在河边,细细地打量自己在河中的倒影。嗯,发线齐整,发丝未乱,看来自己梳发的手艺不错,不枉跟负责梳龙发的三公公学了整整半日。绿波中,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嘴唇够红,牙齿够白,萧衍城很满意地看了又看,顿时意气风发。
  用于拢拢一点不乱的黑发。萧衍城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轻轻挥了挥身上华丽丽的云锦外衫,云锦上,用金线银丝织成的牡丹在阳光下开得绚丽,好似他的身上也在闪闪发光。
  萧衍城拾起包袱重新背在肩上,向着对岸大笑了一声,高声叫道:「美人儿,我来也!」言毕抬起云履,头也不回地大步跨过金水桥。
  城楼上的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发出一声轻叹。
  「王爷他啊......」
  「唉......」
  金钟敲过三下,萧衍城的背影刚刚消失住桥后,原来空空荡荡的城门前和绿波堤上立刻出现了一排金戈武士,一个个重装待阵,神情肃穆。本来冷清空寥的皇城立刻显得威严而让人难以接近。
  「怎么办?」从城楼的阴影走出来,两人一身武服,却也是两个眉目俊秀的青年。
  身材矮些的青年对着同伴轻声一笑,伸过手去将他的手握住。
  「傻瓜,咱们等这天也等了很久了。既然福王给了这么好的机会,那咱们正好也去玩玩吧!」向后一抓一套,一只包里已经套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也对!」
  两人手拉着手,身如乳燕投林,已从城上跃了下去。身还未落地,手中金牌已经扔给了城门前的守卫。
  「奉圣主口谕,我二人护卫福王殿下需出皇城,烦跟林典卫说一声。」
  「是,二位大人珍重!」看了一眼手中的金牌,守城羽林军眼中不觉露出一丝敬畏之情,立刻将金牌扔了过去。高个儿青年随手一捞,已将金牌捞在手中,两人相视一笑,身如离弦之箭,并行着向萧衍城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真是过分!朕的御赐金牌竟然被他们几个扔来扔去的,一般人不是应该见牌如见朕,都要跪着接跪着送的吗!」藏身另一处城楼的萧白风一脸抑郁,看着远处渐渐消逝的人影。
  「陛下,那只是一块牌子。他们对您的忠心并不是像一般臣子的那种表面功夫。更何况,以他们的身手,绝对不会接不到的。」温和的声音让人听着心里暖暖的、似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萧白风的表情立刘柔和了下来。
  「小典典,朕知道。你对朕绝对是忠心不二的。不过朕的弟弟刚刚离家出走,你难道不想好好安慰朕这颗受伤的心吗?」嘴里胡乱说着,萧白风龙爪已经抓向身侧的林典。林典肩微沈,身子向后偏了偏,堪堪避过他的手臂。
  「陛下,臣实在看不出您有什么伤心的。」林典不愠不怒,依旧是慢悠悠,温吞吞的语气。
  偷袭失败,萧白风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
  「唉,你还真是小气得紧,让朕抱一下也舍不得。」
  林典微微一笑,看着萧白风没有说话。
  萧衍城走在路上,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过身,那高大巍峨的城楼上,依稀可见那一领贵气和一袭轻衫。揉了揉眼,萧衍城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眼花了,离着那么远,我怎么可能看得见那两个人嘛!」
  「从小到大总是抢最好的,皇兄你太过分了!」萧衍城看看左右也没人,放声大叫着,「别人怕你,我却偏不!看吧,我看你怎么跟宣王交待!」心中怨气发泄出来,他大笑了三声,顿时觉得舒坦许多。但那一龚轻衫的影子却又立时浮现出来,让他心头一痛,顿时又添了几分沮丧。
  「林典......」这个名字在口中细嚼着,萧衍城似乎看见了那一双纤尘不染的眼睛和宠辱不惊的风姿。
  「皇兄,你果然是只抢最好的......」萧衍城消沉地走了几步,忽又抬起头来。
  「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林典选了皇兄,那么我为何不可以再去找别的芳草?」握拳。「说不定,别处的芳草比林典还要美!我一定要找个比林典美十分的人儿出来,让皇兄嫉妒到发狂!」
  「可是......要到哪儿去找哦!」刚唤起的雄心一转眼便被风儿吹散,萧衍城站在宽阔的官道上发起了愁,
  「我,为什么,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一匹马呢?!」看着那条一眼忘不到边的官道,萧衍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唉,他居然才发现......」抽空儿换了装的青年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我们这位王爷,真是一点点离家出走的经验也没有啊!」
  天元五年,东琉国的大正王朝排行第三的福王殿下,第一次的离家出走,自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萧衍城觉得自己的运气好极了,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走,居然就能走到京城最著名的马市来。自己第一次学着市侩的讨价还价,居然就能以五颗金瓜子的超......低价买到一匹毛色油亮,牙口坚实的好马。刚买到称心如意的马儿,他又收了一旁插草卖身的两个年轻健壮的仆人。
  马有了,仆人也有了,那么京城外天宽地阔的花花世界遥远吗?萧衍城只想放声大笑,自己这个福王果然是有福之人,连上天都这么照顾他!
  同样在挑马的两位年轻公子在一边不住地叹气,引得马主人十分不满。自己的马儿都是上乘货色,这两个买家还有什么不满的!
  「唉,他那一匹虽然不错,但也花不了五颗金瓜了吧!」月白衫儿的青年微微蹙起了眉尖,「他难道不知一颗金瓜子要值最少六十两白银吗?」
  「是啊,够买三匹上好的马了。」另一旁水蓝袍子的青年咧了咧嘴。
  「更要命的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钱袋子打开来拿钱。」
  「只那一袋金珠,就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盯上了。」
  沉痛表情对视着,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京城里也不安全啊!」苦笑一声,月白衫儿对水蓝袍子呶了呶嘴。
  「是啊,想起来还真让人感到惭愧。」水蓝袍子眼睛闪闪发光,「闲了那么久,现在正是松动筋旨的好时候。你说对不对?」
  月白衫儿抿嘴笑了笑,眼中也放出兴奋的光芒来。
  「这就是你们说的最好的客栈?」萧衍城站在油漆有些剥落的门楼前,满腹狐疑地四下张望,「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旧点儿。」
  「主人,这逍遥楼虽然门面旧了点,但里面可是好得很呐!」扛着萧衍城那只大包里,阿三的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您不知道,这京城里好多王孙公子都喜欢出城来这儿过夜。这里头的妙处啊,只有住过了才会知道!」
  「真的?」萧衍城转脸看了看阿四。看起来面貌极忠厚的阿四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妙处?」萧衍城歪着头,摸着下巴想了想,「哦,既然你们这么说,那就试试看喽。」抬起脚,萧衍城优哉游哉地踱了进去。
  门脸虽然并不起眼,但逍遥楼里却意外得宽大。入里是一个小小的庭院,种了几株杨树和两片牡丹。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幢三层高的楼,宽敞而明亮,一楼的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不过都是清一色的男子。二楼跟三楼都是雅座包间,也有嘈杂的人声从上面传来。
  「果然不错。」萧衍城面露喜色。以前自己难得的几次偷溜出宫,都喜欢去最繁华的酒肆茶楼里逛。虽然这异地处偏僻,外面的行头又嫌没落了些,但是萧衍城加道,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里离京城又远,地口又不好,却能有逼么多的人来捧场,想必差不了哪儿去。
  随便挑了张桌子来坐,萧衍城从怀里抽出条雪白的丝绢巾儿来,细细把桌子抹了抹,又在櫈子上挥了挥,看看上面微微沾了些灰尘,不觉长眉儿皱了皱,随手就把巾子扔到了一边。立在一边的阿三立刻从地上拾了起来,揣进了怀里。另一边,阿四不知道跟柜台说了些什么,立刻行几道眼光扫过来,将闲坐着的萧衍城自头顶的发丝到脚下的靴尖儿打量了个遍。萧衍城自然没觉察出什么,只自顾自地敲着桌子,拿捏着不太高的声音唤道:「茶呢?怎么这儿连个上茶的人也没有呢?」
  阿四一个眼色,立刻有一个小二奔过去殷勤伺候上了。茶味比较淡,但是也还算清口不太粗涩,小菜的口味勉强过得去,萧衍城蹙着眉尖,对盘中的菜挑挑捡捡了一番后,终于放下了筷子,四下看了看,别人桌上的菜似乎也都没怎么太动过。倒是陆陆续续又有些人进来,店门内外挑上灯笼的时候,人已经坐满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萧衍城低声抱怨。
  「主人,稍安勿躁!」阿三一脸的暧昧,「这家店的妙处,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果然,没过半盏茶的工夫,二楼突然响起了清脆的铃声。有些嘈杂的大厅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齐齐将脖子扭向二楼的楼口,脸上都露出喜色来。
  随着铃声儿,从二楼的东西两侧各出来五位脸蒙着薄纱的艳妆女子来,她们个个身着艳红色的衣裙,赤着雪白的足,足踝上套着金环,环上系着七八个小铃铛,走起路来铃铛声便钻到人的耳朵里,让人耳朵痒心儿更痒。
  二楼的楼梯口特别宽大,楼梯直对着下面的大厅,厅中的人个个伸长了脖子,倒把那地方当成了戏台子般。
  一阵鼓点儿响,随后柔软的丝竹声便飘遍了整个大厅。
  阿三贴近了萧衍城,压低了声音:「瞧,这好处啊,它来了!」
  柔软而缠绵的乐声好似一位满怀春情的少女,娇羞中夹杂着几许挑逗,清纯中又隐隐透着风情。十位身材婀娜的女子随着乐声翩然起舞,手软,足绵,腰身柔,萧衍城用指尖夹了一根筷子,不觉随着乐点轻轻敲起了桌子。
  「嗯,不错,当真不错。」萧衍城脸上露出些笑容,看着楼上的舞娘们微微颔首,「大胆多了,不像那里的,明明想挑逗却又遮遮掩掩带着五分矜持,没劲透了。」
  称赞语音还末及落,那乐曲声儿却又突然变了。犹如怀春的处子突然变成了风骚的熟女,热烈而激情。楼上的舞姬们一个个如着了魔一般扭动着身子,头上的翠环玉钿随着她们的舞动而乱飞了一地。楼上如斯,楼下更是如沸了锅的水,那些本来还安份地坐在桌旁的男人们一个个直着脖子站起来,激动地挥着手,更有不少人跟着高声地叫喊起来。
  萧衍城实实地被吓了一跳,他不明白怎么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楼上楼下的人就都疯魔起来了?乐声越扬越高,而楼下的欢呼声也越叫越响。冲越上顶峰的时候,红色的舞姬们一同扯开身上的红衣,将它们扔到了楼下。红衣下,丰满的身体上只围了一块根本什么也遮挡不住的薄纱,然后,她们一个个昂着头,款摆着纤腰,风情万种地下了楼。
  萧衍城张着嘴,目瞪口呆地开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看着楼下的男人们争抢着被舞姬们扔掉的红衣,看着他们追逐着几乎全裸却又滑溜得像泥鳅一样的少女们。
  「主任,您要不要挑一个?」阿一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萧衍城的耳朵,低哑的嗓音里有着强被压抑下去的浓烈欲望。「逍遥楼里的十位仙子个个都是天姿绝色,而且听说她们的床上功夫......啧啧!」阿三一脸婬笑。「保管主人您欲仙欲死。」
  「是啊,您看见没?」阿四指了指一片混乱中的人群,「这些人都是尝过甜头的,个个争着要一亲芳泽呢!主人您一句话,一百两银子可以挑其中任何一个人陪您过一晚。」
  箫衍城看着眼前男男女女的混战场面,扔掉手中的筷子,脸上露出一丝不豫。
  「主人,您可快一点,不然这十个姑娘可都被别人抢了先去!」看着箫衍城纹丝不动,阿三阿四不觉有些着急起来。
  「蠢材!」箫衍城冷哼了一声,「真是败兴。」看着一张张丑态毕露的脸,箫衍城仅剩的那一点点食欲也消失不见了。
  看着箫衍城拎着包袱就往外走,阿三阿四心急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襟问:「您怎么了?这一会怎么就气着了呢!」
  「菜不可口,又无秀色可餐,当然要走了,这里乱七八糟的,你们居然还有胆带我进来。」箫衍城甩手,却没甩得开。
  「怎么会?您没见着,这些公子爷们的,一个个乐得上了天似的。」两个下人不依不饶,扯着箫衍城的手不放。
  「干什么呢!有没有点样子!」箫衍城有点怒了。「算了,你们两个我也不要了。还不如我一个人落得清静!」
  「别气、别气!」在一边冷眼看了许久的小二过来解劝,「我瞧公子您这两个下人也是好意。这里哪位公子不是来寻乐子的?如果您不好这口儿,那也无妨,我们后院另外有清静的地方。今日原是我家主厨休假,这样,我让他出来,另收拾几样可口小菜给公子您下酒。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见这小二倒有几分明理的样子,箫衍城也就罢了。反正现在外面天色也晚了。便是另外寻吃住的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也有些不便。于是点了点头,又瞪了阿三阿四一眼,便跟着小二往后院走去。
  前面,那十位舞姬的恩客已经付了银子,各搂着娇娘去楼上的客房销魂去了。楼上又出来六个青衣小娘子,引进另一波竞拍的热潮。只是,这前面再热闹,跟箫衍城也没有任何关系。自小在皇城里长大,环肥燕瘦,哪样的美人没见过?箫衍城暗自撇了撇嘴,要我去和别人抢人尽可夫的娼妓,这两个下人当本王爷是什么人了!
  小二的笑容热情而诚挚,箫衍城对他有几分好感。沏上的清茶,茶叶在杯底打着旋儿,散发出阵阵清香。
  「好茶!」只是问了一下茶香,箫衍城就赞出口来。
  「客官好眼力!」小二挑起大拇指,「这可是三百六十两白银才能有半斤的极品毛峰。」
  嗯嗯!箫衍城连连点头,这茶他也晓得,那可是一年只有二十斤的贡茶,他那小气到家的皇帝哥哥愿意分一半给林典,却连半斤也舍不得送给他这个亲弟弟。箫衍城轻啜了一口,满足地叹了一口,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公子,您再试试这个!」小二一脸憨直的笑,捧上了一杯琥珀色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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