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诱跷家王爷(出书版)+ 番外——风之羽
风之羽  发于:2009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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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杀了我吧,应连城,我要你亲手杀了我,别让下贱的人污辱了我高贵的身份!」
  是吗?应连城笑了起来。
  「想死在我的手里吗?不,朕不会让你趁心如意的!晋元,朕要让你活着,活着承受胆敢背叛我,背叛宣国的惩罚!」
  不再理会晋兀发狂般的叫骂,应连城转身向殿下跪伏的侍卫发话:「去,把外面所有的人给我叫进来。叛臣晋元公主已经被擒,念你们是受一时的胁迫和蛊惑,只要重斩宣誓效忠朕,朕可以既往不咎,赦免你们。」
  「万岁!谢万岁洪恩!」
  天,蒙蒙亮了。城外,一片喧哗。依照约定,四个城门同时在日升时打开,三十万大军如潮水一般涌入了京州城。
  第八章
  大红的蟒袍,黄金打制的龙凤宝冠,喧闹的从群,礼官的唱礼,一一在脑中闪现,很清晰,却又很模糊。然后是什么?那张美丽的,高傲却又异常温和的脸。
  「我爱你哦,衍城!从今以后,不可以离开我了!」
  「连城!」面前的景致突然消失,萧衍城猛地睁开了眼睛,后背傅来阵阵的凉意,不知道何时,后背已经湿透了。
  身下是那张宽大柔软的龙床,盖着绣着两条盘龙的天蚕丝被是东琉皇帝萧白风送来的贺礼之一。只是,好冷!身边没有人陪伴,真的好冷!
  看着身边空空的床铺,萧衍城的心沈到了谷底。
  晋元公主叛乱事件的平息已经过了三个月,而在应连城的坚持下,不顾王太后的反对而举行了盛大婚典之后,也过了十天。
  明明前几日还在这张床上极尽缠绵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却只剩下了一个人呢,萧衍城好想哭,却紧紧咬着牙,只是用拳头不住地砸着身边空寂的枕头。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再来一次逃婚!
  「连城!」抱着柔软的羽枕,萧衍城躺在床上极力想象着他的温度。那双喜欢挑逗的温暖的手,在耳畔低声说着的情话,以及深深结合时身体里感受的热度和力量,就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他的身上「我爱你!」
  以前总是挂在嘴边轻意说出的话,现在反而变得难以表达。短短的三个宇而已,但是如果对方无法听到,那也是没有意义的事吧!体会到自己的无力,萧衍城对这么无用的自己又恨又怨,但除了拿无辜的床铺撒气,别的事,他想做也做不了。
  「殿下,您今天的气色还是很糟呢!」
  守在寝殿外抱胸而立的云重有点忧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只是睡不好而已。」
  「别太担心了,宣王他不会有事的。」云重拍了拍萧衍城的肩。
  作为无法亲临的东琉王的使臣,云重十天前来到宣国参加了萧衍城的婚礼。本来打算只逗留十天左右便要回国的云重现在却不得不留在萧衍城的身边。不过看这个样子,就算自己在他的身边安慰,萧衍城也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了吧。
  「真是的,刚刚成亲那就注意一点啊!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管不好自己!」云重郁闷地捶着墙,「居然成亲五天就玩失踪,真是......太过分了吧!」
  没有预警,没有踪迹,更没有一丝线索可循,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在某个清晨消失得无踪无影,若是叶鸿影出了这种状况,自己会是什么心情呢?更何况还是正新婚之际!云重叹了一口气。福王的福气还真是浅薄得很呐。
  若不然,将他带回东琉好了,也比这里受煎熬的好,一想起萧衍城每天被宣太后歇斯底里地训骂,云重就觉得心痛。不过,殿下应该不会同意跟他走的。
  五天没有上朝,就算宫中保守得再严密,也难免会有一些坊间的流言传出来。承负着几方的沉重压力,萧衍城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下一顿象样的饭了。
  那天早上,一如往常,在贪睡的自己脸上印上一个吻,应连城笑着说:「我出去转转,活动一下,马上就回来,衍城要等我一起用早膳哦!」
  那个笑容仿佛烙在自己的心坎上,一想起来便会发疼。
  然后,应连城再也没回来。
  坐在寝殿的床上,萧衍城发着楞,一动也不动。侍婢们端进来的饭菜早就变凉了,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连城,是死?是活?没有人告诉他。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呢?萧衍城抱着头,在膝间发出压抑地低吼。
  房间里弥漫着甜甜的香气,只要闻了,身体就如同躺在云端,放松地,闲适的,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吃饭了,有你最喜欢的冰糖肘子,我吩咐厨子照你喜欢的口味来做的。」门前的银铃响了起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这间屋子里。
  「我已经,吃腻了......」在香气的影响下,连声音也同这身体一样变得软绵绵的,就算发怒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了半点气势,反而有点像是在向情人撒娇一样的柔媚。
  「不要说这么任性的话了,你这几天都没有在好好吃东西不是吗?身体会变坏的!」
  苦笑了一声,他依然躺在床上看着青色的帐顶。
  「我这个身体,早就被你弄坏了吧!」
  「怎么会?」脚步声越来越近,衣服也被人掀开,「你的身体,是这么的美丽,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
  「你还怪我吗?」贴在耳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感,「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我吗?」
  「因为我在害怕......」
  「怕?怕什么?」
  「怕我睁开眼之后,我们再也不能做兄弟,怕我睁开眼之后,就再也不能把它当作一场梦......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都蒙着我的眼,不想让我知道是谁的吗?」
  「可是你早就知道是我了......」苦笑了一声,「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
  「没错,所以我更不能睁眼。我睁了眼,便不再有不杀你的理由!」
  「比起那样,我宁愿你亲手杀了我......」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看着仍旧紧闭双眼的人,男人气愤的撒手。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对自己视若无睹。用蛮力得到他很容易,可一见这表情,便没了兴致。
  「我恨你......我恨你......」低哑而略带呜咽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室内,久久末见。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的气息终于消失在房中。
  缓缓睁开眼睛,依稀可以看到房中淡淡的白色雾气。身体还是动不了,更是提不起一点气力。
  这里位于地下,四周都是坚实的墙壁,别说自己没有力气叫,就算有力叫,叫破了嗓子,上面的人也未必听得见。没有阳光透进来的房间里,终日燃着可以让人骨软筋酥的香料,数根巨烛将屋里照如白画,但他更想见到刺目的阳光。
  那天的清晨,他躺在床上,将被子里得死紧,只露出一张粉色的如孩童般可爱的脸。如果当时自己再好好亲亲他该有多好?阖上眼,只能苦笑。
  那个人绝对不会杀了自己,他太了解他的个性了。那么他会怎么做?将自己幽禁于地一辈子?不,不会!等到他终于承受不了心里的压力之后,自己自然可以重获自由......只是,那个时候,要怎么处置他?还真是让人头痛啊!
  「你来啦!」听到从门外走进来的熟悉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对着来人微微笑了笑。
  「嗯......」中等的身材看上去有些瘦弱,相貌清俊,不过看起来有些软弱。他苍白着脸,手里端着装满食物的托盘,有些吃力地挪到了床前。
  「麻烦你了。」只是温柔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那个男人就有些受到惊吓似的身体一颤。
  「不、不......我......臣......」
  「别害怕,这不是你的错。」
  「臣......一定会想办法弄别解药的!」男人抬起畏怯的脸信誓旦旦,「只要陛下恢复了气力,等到他一离开王府,您就可以逃走了。」
  「傻瓜!我走了,你怎么办?」笑了笑,伸手握住了那双意外柔软的手,「你的手真软呢!」
  「臣、臣没关系......」
  「但是简纡怀有关系!」叹了一口气。他眯起了眼睛,「你们父子俩都在他的手上,让我怎么能放得下心来。」
  「谢谢陛下的关心!」简丛棣苦涩地咬住了唇。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呢!」应连城轻声笑了起来,「天青色的袍子,月白的里......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啊、没、没事!」简丛棣慌忙捂住了自己的侧颈,那里,白晰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显眼的齿痕。
  应连城皱起了双眉。
  「他动了你?」
  简丛棣垂着头。
  「把上衣解开,让我看!」柔和的声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陛下......」
  「想抗旨吗?」
  简丛棣咬了咬牙,伸手将胸前的衣襟拉开。应连城倒抽了一口冷气,久久发不出声音。
  「对不起,吓着您了!」将衣服合起,简丛棣苦笑了一声,「也不能怪他,对您又敬又爱,他只能把气撒在我身上。」
  「你就这么由着他吗?」应连城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怒气。
  「怀儿在他手上,我没有别的办法......」简丛棣淡淡地笑了一下,「他其实也挺可怜的,有的时候抱着我喊苦您的名字哭......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硬朗的男人哭得那么伤心的......」
  「你居然会帮着他说话......」应连城轻叹了一声。
  「我......」简丛棣低下头,「我懂,他的感受我也有过......晋元心里没我,就算她跟再多男人鬼混,我也知道,她心里始终只有您一人......完全没有我可能插入的空间......不过我有怀儿,这已经是上天给我的最大恩赐了。我不怨。也不恨......但他什么也没有......闷在心里,总有一天会发狂的。晋元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你知道衍城......福王的消息吗?他现在怎么样了?」想再多说些话,也想多知道些外面的事,应连城拉住了想要离开的简丛棣的手。
  和萧衍城行过婚礼之后,因为王夫的称呼太过惊世骇俗,而王后的称谓萧衍城又抵死下愿,所以应连城下召以宣国的称制又封了他福王的名字。无论是在东琉还是在宣,萧衍城都被称为福王殿下。
  「听说......不是太好......」看应连城的面色有变,简丛棣急忙解释,「不是很不好啦,只是我听人说,宫中传出消息来,福王不吃不喝的,人瘦了好多......」
  「这还叫不是不好吗?」应连城郁郁地松了手,「他啊,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是个心眼儿很小的人,这会子还不知道怎么在怨我呢。」
  「不、不会的,他只会担心您,绝不会怨您的!」
  「因为担心,所以才会怨呢!」应连城像是想起了什么,甜蜜地笑了,那笑容如春花齐放,看得简丛棣都有些失神。
  帮应连城收拾好食物,换好衣服,掖好被子,见他沉沉睡去后,简丛棣才端起托盘向外走去。门外的阴影处,修长的身影负手而立,看似已经站了很久。简丛棣愣了一下,没说话,低着头从他的面前走过。
  「对不起......」低哑的声宣里带着一丝不安和懊恼,简丛棣身子震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你一定也很恨我吧......」
  「我不恨您,」简丛棣抱着托盘,神情有几分落寞,「我已经没有气力去恨任何人了。不管是皇上、晋元、还是您!」
  「对不住,我现在还是无法放开你,要你陪我走这条路或许很痛苦,只是,我再也找不到可以陪我走下去的人了。」
  「既然加此,为什么不放了他呢?你想将他一辈子禁在此处吗?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个废人!这就是你爱他的表示?」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简丛棣显得有些激动。
  「......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是对的......」眼光注视着门的那边,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虽然梦总归要醒,我无论如何,都想让梦做得久一些。」
  「越久,对他和对你的伤害越大。我看他还没有要追究你的打算,不过人的忍耐总有限度,等到他受不了的那天,你们之间就真地不会再有一点点牵绊了!」
  「......」
  沉默了良久,见没有什么回应。简丛棣抱着铜盆有些吃力地离开了。
  他依旧站在阴影中,仿佛此生他只适合于此。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谢谢你......」
  宣王失踪的第七个清晨,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宣王宫中开始了一天的繁忙。陛下已经连续七天未能早朝,而宫中没有人透露陛下不能早朝的原因,朝野上下一时流言四起。新晋的宣王后宫之主福王殿下也病倒了,一时之间,宫中笼罩着一层愁云隆雾。
  宫中的御花匠们收拾起了全套家当,趁着朝露未尽修剪着花园中的花枝。不知谁突然在这清朗的早晨惊叫了起来。
  「陛下?陛下躺在这里!」
  王宫顿时躁动起来。
  红色的蔷蔽花丛中,一身白衣的应连城安静地躺在地上,朝露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襟,而他却依然甜美地沉睡着,恍若花中之仙。
  围聚过来的宫人们看着他,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有人想过为什么失踪的陛下会突然现身于此,人们的整副身心都被沉睡中的应连城吸引了过去。
  「愣什么呢!还不快点把陛下抬到寝宫去?!」年长的公公猛然从失神中惊醒,立刻指挥众人将应连城抱起,一边抬手查看腕上的脉息,一边急急地向寝殿跑。
  「对了,还有福王,快点通知殿下吧,告诉他陛下找着了,他要是再吃不下饭去,等陛下醒过来,就该我们掉脑袋了!」
  「是、是!」两个年轻的小太监撒开腿,当先就跑了出去。
  「还有太医呢?快点宣太医来!」
  「不、不用!」应连城被众人的声音吵醒,轻轻抬起手,对身边的老公公说,「不必叫太医,朕只是有点累,叫人给朕沏一壶春芽,越浓越好!只要多歇两个时辰,应该就没事了!」
  「啊!陛下醒了、陛下醒了!」身边的宫人一齐欢叫起来,其中有些人甚至流下了眼泪。
  应连城无奈地垂下了手。而喜讯则迅速地传遍了宣王宫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个冲到寝宫的是宣王太后。一向一丝不苟的发髻有些散乱,而头上的翠钿也在飞奔而来的途中遗失了不少。太后冲入殿中之后,一把抱住应连城,还没说话,已经泣不成声。
  「母后,您别哭啊,儿子不是回来了吗!」应连城抬手去擦母亲的脸,却被她一掌挥开。
  「小免崽子,知道为娘的有多担心吗?你一直一直找不着踪影,娘以为......以为......」语不成声,太后哽咽着捂住了嘴。
  「母后,我知道您担心我。别再哭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见您哭过几回呢。」
  「还敢说!哪一次不是为了你!」破涕而笑,太后又将爱子搂入了怀中。
  「母后,辛苦你了!」应连城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一双眼睛在殿内来回巡看,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声,「衍城呢?为什么没看到他?」
  「哼,别提那个孩子了!」太后唬着一张脸,十二万分的不高兴,「就是你死心眼儿,他有什么地方好的,非要娶这么个男人回来。我是要找人来照顾你的,可他倒好,天天跟你睡在一块儿,居然把你给弄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只是一味地捂着,也不出宫去寻找,光在宫畏头转悠来转悠去的,还天天问我密道的事儿,我被他烦部烦死了!皇儿,我要你重新再找个伴侣,我也不强求你找个女孩子家传宗接代,但最起码要找个贴心眼儿,信得过的男孩子才行......我看姬无花不错,这么多年对你也实心实意地,人又伶俐稳重......」
  「别说了!」应连城突然挥手,将随侍一旁宫女手中的茶具打翻任地,清脆的瓷响之后,碎片散了一地。
  「奴婢该死!」宫女吓得连忙跪地求饶。
  「下去、下去!没你们的事儿了,都给本宫下去!」从来没见儿子发这么大的火,太后连忙遣散众人,轻抚着应连城的胸口说,「别气、别气,我不说便是!我知道你喜欢他,心里头只有他一个,好、好,本宫不管你的事,随你高兴好了......你啊,跟你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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