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陵雪————绢诗
绢诗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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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你没事吧?」没想到他居然为了我到外面去炼月灵,我还恩将仇报的打了他。
「没事,是我不好,没先将你叫醒。」他讪讪的挪动位置躺到我身边。
我马上跟著躺下,拉好被子将他和我自己盖好。
「对不起。」我知道他没那麽快解气,再次诚恳的道歉。
「不用道歉,明天我找把剑给你,下次再有人这样做你就一剑桶了他!」
听他这样说,心里一定气极了,我一慌连忙跳了起来:「你别这样,下次我会看清楚。」
他拉住我的手,缓慢又清晰的说:「我是认真的,用手打绝对赶不走想对你动手的人,用剑桶才有机会脱身。」
他说完,放开我的手,转过身去。
我木然当场,没想到夏泉会这麽生气,还叫我用剑桶他。
正在我苦思著如何得到他的原谅维持这段不到三天的友谊时,他悠悠的开口了。
「放心,凭你的身手,再有以前的法力护身你都伤不了我的。」
「我打到你了......。」我小声的说。
「那不一样!」他阴沉的说。
「那你还叫我用剑桶你。」我小声的说。
「我是叫你桶其他敢对你动手的人。」
「喔。」我恍然大悟。
夏泉没再说话,而我居然也很快入睡。心里还有疑问,但我没问出口,月灵是很暖,但融合其中的血腥味又是怎麽回事?
压下心中的不安,在夏泉散发暖暖体温的身边我还是安心的睡著了。
隔天,一大清早,吵杂声与尖叫声不绝於耳,我困的要命,把怀的东西死命的抱紧,彷佛这样就可以留住睡意。
房门口传来又急又重的敲门声,夏泉一边掰开我缠住他的手脚,一边回话:「等等,就开门了。」
他走了两步,想想好像什麽不对,回头,拉起被子将我盖好,我乐的继续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多睡一会儿。
一票人冲了进来,还有一堆穿著灰溜溜衣服的人毫不客气的进了房间到处搜查著。
「你们没事吧?」其中一个带头的穿著灰色带金色战甲的人问著。
「发生什麽事情了?」夏泉的声音懒懒的问著。
「昨天客栈里有人死了!」
「死了?」夏泉淡淡的说,似乎不怎麽感兴趣。
「对,死因是全身血液被吸尽而亡。」带头的人解说著,对夏泉的语气不善。
「床上的人是?」其中一个人问。
「我喜欢的人。」夏泉笑笑的说。
我脸一热,马上坐起来瞪著他。
瞬间,所有的人都望过来,然後其中一个人的脸从看热闹的表情变得惊恐,举起颤抖著手指指著我道:「他嘴边有血!!」

16

那群灰溜溜的人整齐一致的冲到床前,然後一致的抽出他们的配刀,唰唰唰,十几支刀同时指著我。
「说!你嘴边的血哪里来的?」穿金战甲的人也快步的走过来,凶狠的问我。
我揉著眼睛迷糊著,夏泉就开口了。
「官爷,我刚刚说过他是我喜欢的人。」
「那又如何!?」他疑惑的回头看著夏泉。
「那血是昨晚我对他做喜欢的事情的时候过於激动,不慎咬破他的唇留下的。」他慵懒而暧昧的声音回荡在满是人的房间里。
我努力动著脑袋想著他说的话,然後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双脚麻了,我慢慢的挪了个好坐的舒服姿势,挪动的过程双脚又麻又刺痛,忍不住闷哼著。
「唔......。」我皱了皱眉头,移动了麻痛不堪的脚,衣襟也因为我的动作而拉开,露出苍白的胸膛。
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气,目光全集中到我身上,不分老的小的中的,所有人脸色染上了不同程度的红晕,然後低声讨论起来。
「啊,是男的。」一个声音这麽说。
「对,断袖耶。」另一个这麽说。
「可是他好美,真漂亮,比我家婆娘还美。」一个比较老的这麽说。
「他相好的也很俊,很相称的一对。」一个女的这麽说。
「居然做的这麽激烈,你看他一动就痛成那样。」还有一个这麽说。
另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问:「爲什麽会痛?」
所有的人转头向他,刚刚说话那个回答:「小伙子啊,等你大一点,等你变成断袖,再等你变成下面那一个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瞬间全场诡异的安静没声音,大家的脸红的更利害。
我呆呆的看著所有的人,所有的人看著我。
夏泉开口:「我喜欢的人身体有病,重的东西拿不起来,不可能会做伤害人命的事情,不要说吸血,他连人都制不住。」
他走过来,向其中一个灰溜溜的人伸手借了一把刀然後递给我,我顺手接过,却感觉到刀好似灌满了铅,沉到不行,手拿不住,刀带著手往床上砸去,然後压著我的手指,剧痛传来,我倒抽一口气马上抬眼看著夏泉。
夏泉心领神会,立刻把刀拿开,我抽出手指用力甩著,他过来握著我的手指,细声问:「没事吧,痛吗?」
他用力一捏,我痛极,带著呻吟的声音:「痛!很痛!」
所有的人更瞠目结舌,每个眼睛都睁的圆圆大大的,每双大大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或多或少的怜惜之意。
真壮观!
不过,夏泉到底在做什麽?
带头的人说了:「没、没事了,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嗯,对对,请好好休息,还有要小心提防......凶手还没抓到呢。」另一个年纪大的这麽说。
然後一群人带著红透的脸,还有窘迫的表情,对了,大部分的男人走路方式也很奇怪的离开了房间。
「效果真好,不过,我可不喜欢。」夏泉这麽说然後过来拉紧了我的衣襟。
「到底怎麽回事?」我问。
「有人死了。」他说。c
「我有听到,血被吸尽而亡,是妖所为?是有目的的,或是以血维生的妖?」我冷静的观察著夏泉的表情。
他愣了一下,陷入思考,表情微变,然後慢慢的说:「这事你别管,只要小心你自己的安全。」
他的心思似乎已经飘向远方,完全没看到我大剌剌打量起他的眼神。
风吹云起,浓重的云沉沉的在空中聚拢,一道刺眼白光射下,接著是刺耳欲聋的雷震。
我往床里缩了一下,夏泉来到我的身边,伸手到自己的髪上扯下一绺,很快的将之绕到我的颈上正好一圈,我低头一看,头发已经变成数条金色的丝线,稳稳的圈在我的颈子上,衬著我的肤色,还挺好看的。
「我不在的时候,它能保护你。」
「你要去哪?」我惊讶的问,这时候他一个妖能到哪里去?
他耸耸肩:「没要去哪。」
「那你给我这个做啥?」
「我总没有随时在你身边,就像你要去找白玉双的时候不也是自己去的吗?」
「说的也是。」
夏泉似乎专心了一点,笑笑的看著我,然後伸出手指,轻轻的抹了抹我的唇角。
「那是什麽?」我刻意问他。
「是血。」他坦然回答。
「怎麽来的?」
「是我的血。」

17

不管我怎麽看他暗示他,他都不愿多说一个字,美好的眉眼只盯著我,温柔似水。
看著他我心里一阵酸楚,离开朔霜那麽多日子,思念逐渐深沉,也才知道这滋味多难忍受。当初寒曲第一次离开穿梅仙阁,我的日子并不受影响;後来他带著情人永远离开时,我也足足缅怀了他一天,有点吃不下饭。
我也什麽都没问,然後夏泉就这样出了门,不过他特有良心,出了门没多久,就有人送食物到了房里。
暂时抛掉一切杂念,一口一口喝著温热的汤。
白玉双那边我总惦记著,毕竟他是因为我被打伤,而且上次正事都还没说到。
他住的地方因为被破坏,所以从我们房间隔壁搬到了客栈後院里的房间,虽然离正厅远了点,不过非常宽大、安静。
之前见到客栈掌柜的来找夏泉,像是在说隔壁房间被破坏的事情,夏泉小心谨慎的从腰间的口袋拿出什麽给掌柜,怕被我看到一样躲躲藏藏,掌柜的很高兴的带著东西走了,夏泉则在我的面前把袋子放到了枕头底下。
这麽大方的让我知道他放东西的地方,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不会去看,这点君子之风我还是有的。
白玉双那边我根本就见不著,他的属下以他养伤不便见客为名打发了我,这两天根本就见不到他。
而夏泉这两天更是奇怪,白天总是不见人影,晚上又很晚回房。
不过,半夜凉冷时,总有温热的身体可以靠,我该感谢夏泉这麽无私的付出。
不屈不挠的,再隔天,我又去找白玉双,总算见到他的人,他的额头还绑著白色的布巾,神情有些虚弱,我开口要说些赔罪的话,他一手甩上了门,要不是我动作快,肯定被门砸到脸上。
回房的路上我还在想这白玉双还要几天才能消气,虽然不是我亲手伤他的,但却是因我而起。
当天晚上夏泉比平常更晚进房,我已经开始发冷,睡不好。
他摇醒我,俊秀脱尘的脸放大在我面前,我迷糊的睁开眼,刚叫了声夏泉,他就靠上来堵住我的嘴,温热湿润的舌带著迷人的气息侵入,接著,倏然又有血腥味冲脑而上,和那晚一样的圆圆的物体从他嘴里传了过来,刚顶上我的喉咙,他的手就在我背上一拍,咕噜一声我顺势吞下了带著浓厚血腥味的东西。
不消说,又是月灵,不管我多不愿意,他强迫著我。
挣扎无效,我索性放软了身体,反正吞都吞了。
夏泉却不知道在做什麽,仍旧抱著我,舌头在我嘴里挑弄著,我心里兴起一丝丝异样的感觉,身体紧绷起来,下意识就想躲避,抬手一挥,啪的一声,他立刻歪斜著倒下。
「好痛。」他发出委屈的声音。
「啊,对不住,不过你到底在做什麽?」
「给你吃月灵啊。」他爬起来,脸上印著五爪痕,跟那天一模一样的位置。
「我吃了,你怎麽还在里面?」
「忘了跟你说,顺便跟你借点生气。」他捂著脸,看起来很疲惫。
「生气?你不是恢复了?」
「也不算,维持血肉之躯光靠灵力很累,吸点生气会快点。」他挥手招呼我一起睡,我脑中却有个问题浮出。
那麽,吸血是不是会更快?
□□□自□由□自□在□□□
隔天,客栈里又死了一个人,是个年轻的少年侠客,一样是被吸光全身的血而亡,他的房间里不仅没有打斗的痕迹,连人侵入的痕迹都没有。
於是有鬼怪的传说开始流出,很多人开始退房,客栈里变得冷冷清清。
上次一大群穿著灰溜溜的人又来了,我才知道他们是官府的人,找不到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迹,查了好半天,他们又灰溜溜的走了。
到了晚上,官府乾脆派了一队的人来驻扎,进出的人都被盘查。
他们的态度可谈不上礼貌,来这里吃饭的人也少不了一阵查问。
我想还有人愿意来应该是这家客栈的东西好吃,至少我就很喜欢,中午夏泉不在我就下楼吃饭,掌柜的还特地来问我身体受不受的住,还说能帮我送到房里。
就是闷坏了才下楼吃饭的,笑著回答他,我的身体好了很多。
那些官府的人对我却是客气的很,都是上次在房里见过的脸孔,他们经过我的时候还很小心的不碰撞到我,有几个脸上还奇怪的发红。
我笑了笑,跟他们说:辛苦了。
他们一个踩漏了阶梯,跌倒;一个没看前面走路撞到扶手,跌倒;一个直接撞到墙上,跌倒;剩下的则是撞到他们三个身上,全部跌倒。
刹时间大厅热闹了起来哎哟声不断。
角落里有个白色的人影噗嗤笑了出来,我转头一看,发现是跟著白玉双的其中一人。
他的长相平凡,身高中等,总是在那群人的最後面,虽然不显眼,但只要看过,我就能记住每个人的长相。
我走过去带著大大的笑容,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你好,不知道能不能跟你同桌?」
他笑吟吟的说:「客气了,请随意。」
我皱了皱鼻子,直想打喷嚏,要不是菜送来了,压过这呛人的香味,恐怕就没了形象。这人身上散发出浓烈的呛人香气,真不知道他怎麽会喜欢这种味道,选个清淡的味道不更好吗?
我边吃饭边探听:「不知道贵主子白公子身体是否无恙,可不可以见人了?我有要事找他。」
「可以啊,等等吃完饭我带你去见他。」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
他没吃多少东西,只动了几下筷子,一双眼睛开始盯著我看,滴溜溜的盯著我。我一跟他对上眼,他就笑脸迎人,状似亲切。
感觉实在很奇怪,身上汗毛一根一根直竖起来,实在也说不上怪在哪里。
他虽然貌不出众,但嘴唇却生的很好,红红润润,好看的紧,就像姑娘家上了胭脂的双唇,鲜红欲滴。
就在我嚼完最後一口饭,喝了茶杯里最後一口水,他说:「我们走吧。」
「好。」
爲什麽他的语气听起来这麽迫不及待?
没多想,我们同时站了起来,他顺势一手搭上我的肩,十分自然,另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们一起朝後院走去,他不往正听里走却带著我拐到另一边偏远的屋子。
「白公子身分尊贵怎麽没住正厅?」这点常识我是有的。
「呵,他是有事才到小屋里的,好像是在炼丹药之类的吧。」
原来是把那边当炼药房,不简单,人都在外面了还不忘炼药呀!不愧是人人口耳相传的神医。
我高兴的和他进了小屋,除了正在火炉上煮著的一小锅子,却没见到那个高傲的白公子,於是我问:「白公子人呢?」
「也许是正好出去了。」他突然挡在我的前面,也阻了出去的路,笑得十分诡异:「等他一下,就回来了。」
「好。」看著他这麽怪的笑著,我不禁退了一步。
他反而朝著我进了一步,抬起手搭上我的肩:「公子瘦弱了些,看你刚刚吃饭食量挺好,怎麽会这样?」
我扯出笑容,脚下又退了一步:「我天生如此,吃不胖的。」
「喔,那就是体质甚好,如此,不错呀。」
不错什麽啊?我几乎想要夺门而出了。
就在我这麽想的时候,事情同时发生了。
外面传来清晰的叫唤声,仔细一听叫的竟是我的名。
「陵雪、陵雪!」
是夏泉!正在我要回应的时候,引我进来的人却更快的将手摸上我的颈项。
还来不及推开他,他就大叫著往後退去,撞倒正在滚的药炉。
措手不及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夏泉。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我惊讶的问。
「刚刚谁在你旁边?」他反问我。
我回头一看,那人竟不见了。
「不、不见了!」
「不见了也好,省得我在你面前开杀戒。」
「你要杀他?为什麽?」
「因为他碰你。」
因为这种原因杀人......我实在是没办法苟同。
夏泉笑了笑,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便说:「玩笑话你也当真,哈啊。」

18

「这里没窗,也没见他从门出去,人去哪里了?」我苦思著,不得其解。
「啊,也许没出去呢。」夏泉随口应著,然後过去察看被打翻的药炉,里面的药渣散了一地,炭火已经被水浇熄。
「这里也藏不了人啊!」我环顾小小的斗室,只有一张桌子,角落有一堆柴火,另一个角落摆著几只扫帚。
不可能可以藏人的,夏泉打什麽哑谜呢?
「还有,他爲什麽要走,我都还没见著白公子呢。」
「通常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如此。」夏泉过来靠著我耳边说,声音一字一字清晰:「我给你的金丝线上面有我的咒术,是人碰了,起不了作用,如果是妖族嘛......。」
「会怎麽样?快说。」看夏泉吊著没说完,我好奇死了。
「会从手开始腐烂,慢慢的延展到身上其他部分,等全身都烂透了,就可以重入轮回投胎转世了。」他一口气说完,我则变了脸色。
「你是说如果我主子碰了这金丝线也会烂掉?」
「这个嘛......。」c
二话不说我开始扯颈子上的丝线,丝线除了深陷进我的皮肤之外,没有任何断裂的迹象,後来我抓住两端用力扯,以免丝线划伤我的脖子,没想到丝线韧性十足,怎麽都扯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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