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爱》[ 校园文 ]—— 作者:禅和
禅和  发于:2016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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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的他应该说了些什么,如果说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如果没说,为什么我会突然觉得很难过,晨曦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对待你。
无论我怎么翻来覆去的要他,每每对上他的眼,都能看到那双灵动的像是会说话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我突然想到那句话,吾心安处即吾乡。
“晨曦,晨曦。”我抱着他,呢喃叫着他的名字,埋在他身体的最深处抽搐着释放在他体内。
我倒在他身边直喘气,他扬起的脖颈又垂下,起伏的胸口又渐渐的平稳了些,才艰难的侧过身面对我。
“不要别人了好不好?”我从床头摸根烟点上,深吸两口平复一下□□过后的空虚。
晨曦有些吃力的坐起来,被子堪堪遮住下半身,一动,脸一红,有些难堪的别过脸。
我好笑的盯着他:“这会知道害羞了。”耳尖慢慢的染上绯红,我掐灭烟,正要坐起来去洗手间,冷不丁的又被他扑倒,胡乱的啃着我的脖子。
“继续。”
拜他越来越精湛的撩拨手段所赐,我们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觉,天渐渐明亮的时候才相拥着在床上沉沉睡去,幸好今天是周末,纵欲果然不是什么好习惯。
晨曦上午还要回家一趟,我说要去送他,他摇头拒绝,自己出校门坐公交车走了,我收拾了下残局正打算去找苏长华谈谈人生,倒是他先找过来了。
捉奸似得在我屋里巡视一圈,后又坐在客厅的抱枕上嘲笑我:“明伊你这算不算□□未成年儿童啊,按大清律例当斩。”
我道:“阿哥你回你的大清帝国去。”
苏长华凑上来就着我的烟火点燃叼在嘴里的烟:“别啊,我好不容易穿回来打探打探□□。”
“我那破档子事你不知道的清清楚楚,别先打探我的,说说你和许优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在学校的黄金地带,要是被老王逮到指不定怎么批评教育一顿。”
苏长华又开始自恋起来了道:“还能怎么回事,人长得漂亮怎么着都招人喜爱。”
我斜视他一眼:“找个比自己还漂亮的男人当男朋友闹不闹心。”
苏长华阴阳怪气道:“是啊,你闹不闹心。”
我知道他说的是晨曦,其实晨曦长的并不如他那般惊艳,却很耐看,我甚至能想象出他几年后的样子,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得到。
“快到圣诞了吧。”我打乱他这个话题。
“真快,离春节已经不远了。”苏长华惆怅了一分钟立刻又兴高采烈起来。
“元旦连续三天休假,我们去度假。”
我白他一眼:“够不够路上折腾的,寒假了再去。”我这么一说完,就有些僵场。
哪怕是我再不愿意回家,每年的春节,也是要在家里度过的。
苏长华过去拉开窗帘,让正午的阳光直射在房间里:“B市好多年没有下过大雪了,真希望这里会有奇迹出现。”
闲扯了一会,就又讨论到三班的学习上了,一提起这个,苏长华就像火龙一般,时不时就想喷两口火。
期中考的时候,三班的整体排名第一,单科语文,历史,地理第一,英语和政治不上不下,唯有数学又垫了底,苏长华气的不轻。
最近一段时间有事没事就往三班去,我看着他忙碌,顿时觉的舒坦了不少,有事没事拿着成绩单刺激刺激他。
三班的成绩单在我手里,五班的倒也有一份,姜何的成绩竟也上升的飞快,二十名直升到前三名内。
就为了这,还特意跑过来向我炫耀又蹭着我逃了一晚自习去外边胡吃海喝一顿。
学校里的生活每日重复,一天天,一周周,一月月,很有规律,或许在细节上会有什么变化,我也觉得和我刚来的时候有太多的不一样。
刚开始来的时候,就是以一个外来人在七中生活,我不愿意融入这个大集体中,潜意识里或许是排斥过这里的。
而现在,我也慢慢的融入到这个小城市,融入在七中这个大家庭里,融入到三班,五班。
我不是苏长风,我没法像他那样,在三班和十班之中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十班,他们都是我的学生,也许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批学生,不会是哪一个,而是全部。
离平安夜还有三两天,到处就可以见到包装的漂漂亮亮的商品出售,学校的水果超市日日人满为患。
我看的直感慨:“不过是过了节日,他们是不是真的被关的太久了。”
曾经有学生戏言七中的学生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能出去?
开始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后来这句话被一个在食堂吃饭从青菜里扒出半条虫子的学生反驳了。
这哪是金丝雀过的生活,分明就是麻雀。
我看着时间,圣诞和元旦只相差不过五天,中间却又夹杂着第三次月考,这种一损俱损的办元旦晚会的方式,只怕会被打压的不得出头,今年这个元旦倒是真不一样啊。

☆、平安夜降

苏长风常常用他自己最喜欢的一句名言教育三班,他说:“不相信奇迹的人永远无法创造奇迹。”
七中的三班就是要创造奇迹的存在,他几乎是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了三班,不仅是他自己,还不留余地的压榨着我们。
一天的课排的满满的不说,有事没事也会问些班里的情况,计划着小考几场测验测验。
事关他的教育事业,我还真不敢多有抱怨。
明川的冬天冷的厉害,比起B市已经好了太多,至少这边的空气还算清新,第一学期冬天基本上没有举行过什么集体活动,都在下学期。
平安夜那天本来也挺平淡的,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放学又熬到晚自习,五班后一节课是我的,没课了不想回去多跑一趟,头两节课就在办公室呆着。
等第二节课快结束时,我到走廊角落里抽根烟就看到昏黄的路灯下飘起了小雪,地上也落上了薄薄的一层,下节课估计又有的闹了。
不出我所料,课间休息时楼底下的积雪被不少人揉个雪球,画个字什么的,不多时便露出潮湿的地面。
我也没太在意,这么小的雪也真不够看的,心里也隐隐的期待能下的大一点,再大一点。
快第三次月考了,也不打算继续进行新课,把这段时间学的知识点什么的又复习一遍,就让他们自行复习。
离下课也没多少时间了,我本来是想出门透透气的,天稍微一冷,教室的门就再也没开过,屋里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难闻的厉害。
这么一出来不要紧,就看到漫天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往下落,地上已经重新积了层柔软的雪,雪白雪白的,格外的好看。
我正看的入神,冷不丁的姜何也出来了,敞开怀的羽绒袄子里就一件套头毛衣,连围巾都不裹扬着光溜溜的脖子就朝我挑衅。
“老师,下去打雪仗吧?”现在是在上课你不知道吗?谁允许你上课乱走动的?你和我说了吗你?
我没理他,他就继续嬉皮笑脸道:“老王今天去市里开会去了,你没发现今天少了很多老师吗。”我当然知道了。
他就威胁的朝我伸出爪子,大有一副我再不准许他并且随他一起下去,他就拽我去的架势,五班在三班之后,离楼梯口更近,按理说应该不会碰见晨曦的。
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非的从西边绕过去,美名其曰西边人少雪更多,绕就绕吧,三班在上课应该也不会注意到我。
政治课一向积极活跃的厉害,没事的时候,上到老师,下到学生,可以从各个老师的八卦说到老师的孩子身上,一片其乐融融,于琪的性格也有些孩子气,也喜欢和同学聊着玩。
我从门口路过,班里的熊孩子就不顾课堂纪律的开个窗户缝就喊我,这么一闹,就不是一个两个知道我路过了,我面无表情往他们身上记了一笔账。
晨曦在前头最里面一组,骚动的声音大了,也抬了看了我一眼,隔着玻璃氤氲的水蒸气,我其实看的不太清楚。
说是来打雪仗,也不过是在偏僻点的地方抽根烟,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没有学生的糟蹋,一层层,毫无瑕疵。
尤其是为了过节彰显气氛,马路的路灯上安着大红中国结的图案,离的远了些,照的红彤彤一片,从五楼后窗口上看,格外的有气氛。
姜何吸完最后一口烟,从口袋里摸出个口香糖剥开填嘴里咀嚼起来,时不时吹个泡泡在受不了冷空气的侵蚀时自动爆破。
“行了,也放松过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我掐灭烟,按在雪地里,埋没在里面。
“没事就不能找你,老师,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我看错了,姜何才是真有小混混的潜质,我顶多算个纨绔子弟。
“之前你可没说过喜欢我。”我漫不经心的反驳回去,出来的有一会了,差不多该放学了。
姜何笑道:“我喜欢你,和我们是师生,我们交谈,有什么直接关系吗?是你自己心虚吧!”
我白他一眼,想揉个雪球又嫌弃冻手,姜何跑远了一些半蹲下捧了把雪揉成一个球,举着瞄了一会,那雪球就直直的往我飞了过来,正中锁骨处。
混小子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啊,对于很多年没有见过大雪的我来说,这场雪还是挺稀罕的。
眼看着姜何已经选好阵地正在制造武器,大他几岁,是他的老师,真不是不动手的理由,战争一打响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童年般纯粹的游戏,我竟然如今才体会到,一玩闹起来,就是半个多小时,在雪地里跑着扔雪球,手冻的几乎就要僵掉,雪花一直在飞舞着,落在肩头,发上,又很快化为水汽,蒸发不见。
教学楼区闹轰轰一片又渐渐的安静下来,雪还在下,姜何突然努努嘴示意我背后有人。
从他示意的那一刻起,我就隐约猜出了是谁。
晨曦打着一把天蓝色的伞,上面的花纹被一层积雪遮盖的严严实实,脸被寒风侵蚀着,嘴唇发紫,拿着伞的手都是红的泛紫的,我没来由的就觉得心疼。
晨曦看见我看到他了,立刻咧着嘴对我笑,走过来将伞撑在我头上,另一只手比划道:“很晚了,回去吧。”
伞面上的积雪像石头般压在我的心上,喘息不得,这就是晨曦,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在干什么,都会默默的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陪伴着。
姜何走上前对着晨曦一笑:“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了。”说完也不管晨曦的反应,挥着手潇洒的离开。
这边真是挺偏僻的,在教学楼的最西边,稀稀疏疏的种着几棵梧桐,长着些杂草。
我将晨曦的手放在我怀里捂着,有些责备的问:“出来多久了?”晨曦没办法说话,就使劲的蹭着我的胸口。
“行了,撒娇也没用,回去受罚,下次不准这样了。”手捂的热乎了,才拿出来,我打着伞让他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暖着。
鞋子踩在松软的雪上没有多大的声响,回了教师公寓我刚打开门,晨曦就将我往里面一扯,脚踢上门,用力的吻上我的唇,冰凉的唇在我唇上又舔又咬宣告主权。
“属狗呢啊,轻点咬,烂了不好交待。”干扯扯不开,我也有点愧疚的随他闹了。
很久以后,我都没能忘记那一眼的晨曦,我甚至不知道,此生,还会不会有一个人,在找不到我的时候,在无法问别人的情况下,在大雪纷飞的夜晚迎着风雪,找遍了整个学校。
在我看向他的第一瞬间便回以我一个微笑,从此天荒,从此地老。

☆、碧绿双瞳

那场积雪不过两天,便化的分毫不剩,我身上的咬痕存在的时间都比那时间长,晨曦真是属狗的。
圣诞收了不少学生送的橙子柚子苹果,我看来看去,还是晨曦拿来的剥开的柚子最贴心,味道苦了点我也认了。
我在啃柚子,苏长华一手拿着一个蛇果过来向我嘚瑟,我不理,专注的将手里剥开的一半啃完。
去洗手间洗了洗手上的汁液,一股子青涩的味道,点了根烟:“成绩下来了?”
苏长华顿时咬牙切齿道:“我忍不住了。”听他说这么多年话,就这句我最有共鸣。
三班整体虽然是第一名,但拆开来看的单科成绩也是惨不忍睹,升学的时候为了招生收的尽是些三四百多分的,如今学不会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可惜了苏长风的满腔热血,哦,现在还要加上苏长华的。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终不能陪他们到最后,如我所料,元旦那两天,老王召开了教师紧急会议,杜绝任何班举办任何关于元旦的晚会。
从那天晚上过后,很久都没有下雪,我在办公室的时间也是多了起来,哪怕是空几节课,我也不想在寒风中来回走动于教学楼和公寓楼。
一学期已经接近尾声,似乎所有人都在关心着什么时候放假,放多久的假期,我看着A省的历年高考题目,思索着什么时候印几份出来让他们做做练手。
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已经商量着过春节的事情,抱怨着走亲戚送礼,我听的觉的好笑,不过一想到家里还有个难缠的老爷子,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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