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只要他别故意给我捣乱,师生一场,我也比他大不了多少,还是可以一起去喝酒的。
周六,晨曦早早的发短信提醒我,我睡的迷迷糊糊应了声,等起床已经十点多了,起床收拾收拾,又赶赶公交,到明川市里,也已经十一点多了。
晨曦在大润发的卖场门口,站在石敦旁边,低着头看了眼时间,又望着八中的一个方向,这熊孩子,难道不知道八中通这里有很多条路吗。
“先去吃饭还是先看电影。”我看着他从失望骤然亮起的眼睛,不自觉的就勾起了唇角。
“你没吃早饭,先去吃饭吧,我知道这边一家火锅店,很不错的。”晨曦小心的勾起我的手指,慢慢的晃了晃。
“好。”我一点都不避讳在他给我用手语的时候用手语回他的话,这种无声的交谈,虽然平淡了点,却一点都不平凡。
点了几个菜,让人上了份鸳鸯锅底,我不是很喜欢在汤里放料子,总觉得调来调去倒不如原本的汤味好。
晨曦倒是很讲究这些,各种调味料一样一样在汤里氤氲开,搅拌均匀后才给我舀了碗汤,我尝了尝,还挺不错。
心情一好,就吃的多了点,饭后甜点也不想多吃,一场接近两个小时的电影看完,离晚上还早,晨曦要去饮吧里坐坐,我嫌那边太吵,就去了离这里最近的上岛咖啡。
这边有个去周边城镇乡村的北站,咖啡馆靠的不远,也是正在开发的城区。
我喜欢不加糖的苦咖啡,晨曦倒是也挺喜欢这个的,我点根烟,看着他不断比划着手语和我说着这里的发展,时不时点头应和一句证明自己还在听。
安静的并不狭小的空间里,竟然只听得到勺子搅动着咖啡的声音。
这样也挺好,没有和苏长华在一起的不正经,也没有和姜何在一起的聒噪。
晨曦正说的起劲,突然就被一个人满怀的抱住,我注意他很久了,带着宽大的墨镜,穿一身紧身皮衣,凭着我多年找床伴的眼光对他那完美比例的身材也是很看好的。
晨曦一下子没挣开,我掐灭烟,上去拽住他:“松开。”
他不满意的先是摘掉墨镜,露出漂亮的泛着桃花的眼睛看着我:“你先松开。”又看着晨曦:“小曦,是我啊,我是你的沈诺哥哥,你不认识我了。”这么一说,已经很委屈的撇着嘴角似乎晨曦一摇头他就会立刻挤出来几滴眼泪似得。
晨曦一瞬间迷茫的神色没能逃脱过我的眼睛,然后就突然露出了笑脸,张口就想叫他,寂静无声,立刻就变了脸色。
看着沈诺看晨曦的眼神,我突然就后悔带晨曦来这里了。
退回到沙发座上,我看着他们多年不见相认的场面,多少有点扎眼,尤其是晨曦一点都不排斥他接触的样子。
一时间,耳朵里只听到沈诺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吵闹闹个不停。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你能消停会吗,突然回来是要干什么?”他这才关注到我。
上上下下的扫视我一眼,神色越看越凝重:“你是沈明伊。”这种肯定的不带任何疑问的语气让我有些烦躁。
“沈明伊啊,说起来,我还得喊你声弟弟呢。”他桃花般的眼睛轻佻的一眨,走过来撑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一字一句道:“初次见面,我是沈诺,你妈妈的哥哥的儿子。”
晨曦惊讶的睁大眼睛看我,打着手语问我:“你认识沈诺哥?”天地良心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听他这么说起,我才知道晨曦口中沈书钰的儿子竟然就是他。
不过我是真看不出这个比我都要大些的沈诺当初是怎么和晨曦在一起愉快的玩耍到让晨曦都说和他差不多大,差不多?明明就差很多。
我脸色不善也不说话,他先是离开了一会,说去打个电话,不到一分钟就又回来兴高采烈的要带晨曦顺便捎上我去吃饭。
我是真不想和他同处在一起,晨曦见到他倒是很高兴,三人行其实没什么,晨曦安安静静的,沈诺吵吵闹闹的,我偶尔也嘲讽嘲讽沈诺。
我对晚上继续吃火锅的提议极为不满意,又对沈诺对晨曦的口味了若执掌更是不满意,然而我知道,我做不到。
沈诺是沈书钰的儿子,沈书钰是沈书墨的哥哥,沈书墨是我自出生起就没见过的短命的妈,所以沈书钰是我的亲舅舅,从这点上来看,沈诺确实是我的亲表哥。
沈诺还要回去看他爸,也没有过多纠缠,回去了,晨曦眨巴着眼睛非要和我一起回学校教师公寓,我拗不过他再三告诫了几句,也没指望他真的会遵守。
周六晚上校园里很少会有人,即便是住公寓的老师也会回自己家里过上一个舒适的双休日,晨曦便放心大胆的勾着我的手指,慢慢的走在艺术楼下的那条小路。
在这里会碰到没有回家的情侣我其实挺惊讶的,毕竟外边约会比在学校里有意境多了。
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他们的,只是他们实在选的不是好地方,柳树林最边缘的位置不说,还是正在路灯边,也是我们从这条路往公寓处必须要经过的路段。
秉着互不干涉的原则,我装作不经意的路过就好,只是我实在没有想到,那两个人竟会是苏长华和许优。
我和苏长华在一起聊过许多话题,男人,女人,时尚,跑车,腕表,甚至是学校里的陈年八卦,却从来没有聊过未来。
我觉的自己没有未来,开始的苏长华觉的未来离他还远,那个时候还是肆无忌惮的青春期,我们从来不会为了抢某一样东西而大打出手。
唯一一次,是我第一次带人过夜时,他狠狠给了我一拳,被我还回两拳后,一个礼拜没有理我,即便是那个时候,他的身边也没有出现过别的人。
一时间竟然百感交集,我才突然意识到,苏长华竟然陪了我这么多年,而这个规矩,总有一天,也会打破。
☆、为人师者
许优看着晨曦说不出话,我也沉默着,倒是苏长华笑着圆场。
“天很晚了,门口没有公交车,我送你回去。”他对着许优说,却是背对着我们。
许优冲我笑了笑,又和晨曦问好道别,也顺从的跟着苏长华过去,一前一后的背影,也格外的和谐。
晨曦拽拽我的衣袖,我回神:“怎么了?”
他认真看着我:“老师,你能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吗?你和苏老师,是不是关系很好?”
我挑眉看他一眼:“我要是不说你是不是会去问沈诺?”
他哑然,我笑笑将他的头发揉成乱糟糟的一团,骤然发现他似乎长高了不少,要是以后比我还高半头,那我真是得不偿失了。
十多月的天气,待外边久了,也觉得凉风飕飕的,进了房间就骤然的一暖。
我把空调暖风打开,本想让让晨曦先去洗个澡,我去趟隔壁来着,后来一想,觉的今天晚上过去和明天早上过去就是两种不同的含义,也作罢。
晨曦裹着白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脸被水暖气蒸的通红一片,我丢给他一个干毛巾擦头发。
晨曦待在这里我其实多少有点不自在,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总会或多或少有点小秘密,在自己学生的眼皮子底下,比我是他学生被他发现还要怪异。
比如现在我洗澡,要是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先脱光再去洗手间,就算是苏长华在我这里,我也能无所顾忌的光着身子调戏他一番。
我睡觉其实一直都不喜欢穿衣服,这也是苏长华喊我起床不敢随便掀被子的原因。
晨曦似乎也不太喜欢穿衣服,光溜溜的用被子将自己裹一圈,露个脑袋盯着我,即便是背对着他,那灼热的视线也像是能将我烧出两个洞一般。
我没准备多余的被子,在一张上就是盖一床被子,他再折腾折腾,结果无一例外不是抱在一起睡觉。
习惯了也就顺其自然了,我洗完澡出来,他已经将被窝暖的热乎乎的,我一进去就被他手脚并用缠在一起。
苏长华说七中真是个好地方,离市区远不说,明川本身也不是多大的地方,吃肉的都能磨成吃斋的,我本来不以为然。
后来每次被晨曦新手挑拨起□□,便觉的自己真是斋戒太久了,平日里,他也不过点到即止的骚扰一下,今天好像是格外的热情。
我刚躺下,就趴过来从嘴开始啃起来,我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眼睛看着我不躲不闪,我没穿衣服的身体倒也方便他摩擦。
和他在一起,我反而不能轻易主动起来了,因为他是我的学生,他可以对我怎么怎么样,我却不能对他怎么怎么样,这就是所谓的道德,所谓的为人师表。
晨曦坐在我腰间处和我说话:“我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你或许有过许多人,我却只有你一个。”我想着以后晨曦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那个人不知不觉变成沈诺的脸,我突然就有些神色复杂。
晨曦俯下身靠我更近了:“老师,我们在一起吧。”我不想知道他的那个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他倒是更快的补充道:“我们做吧。”
我正认真琢磨他上句话呢,这么一句抛出来顿时让我噎个不清。
“毛都没长齐呢就想和我来这些?”我按住他从我身下往后探的手,看来像是做了不少功课,我不能这么就被他拿下。
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手被我捉住也不急,象征性扭动两下子,还是扒着我够到哪里亲哪里。
“我以前有过很多人,以后也会有很多人。”我松开他的手,“你和他们大多数人都一样,没什么不同。”
他停下手,看了我一眼:“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推开他,点根烟靠在床头:“我真没理由骗你。”
就这么突然的坦白了,早该这样的,撇去他是我学生这一条,我们还都是男人,他只是太年轻,还没有长大。
一根烟抽烟,我揉了揉眼:“今天有些晚了,住这明天再回去,先睡觉吧!”
我还是没能安生度过一整夜,我以为晨曦该安分下来不会再找我,谁知道背对着他睡大半夜的就被他顶醒,醒就醒吧,那死死贴着我扯都扯不开的身体滚烫的厉害。
我喊醒他,却被他迷迷糊糊往我身上一直蹭,空调早早的关了,凉空气在屋内肆意的蔓延着,我又开灯爬起来给他找药,烧开水喂他喝药,怕他不退烧就一直守在床边,不时摸摸看。
我觉的自己根本不是当老师,这么贴心的服务真是比当老公都贴心,怕抽烟呛住他,我去泡了杯速溶咖啡。
回来就对上他睁开的眼睛:“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放下咖啡试了下他的体温,着凉发烧,年纪轻轻身体底子好来的快去的也快。
看他清醒了我也放心了,想把床让给他我去客厅睡,被他热乎乎的手拽住我才发觉自己胳膊上也是冰凉一片。
他动了动身子,挪了块自己睡过的地方给我,我睡下后,他就更不老实的缠在我身上,专挑这段时间找到的我的敏感点挑衅。
晨曦说:“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这好像真的是头一次有人正儿八经的向我告白,虽然是借用别人的名言。
我问他:“晨曦,你知道刺猬该怎样互相取暖而不被彼此伤害到吗?”
晨曦先是摇了摇头,后又对着我耳根吹了口气,手顺着我的脊背就往下滑,不紧不慢,而后突然收回手,有些无奈的对我笑笑,乖乖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顿时满意的不得了,没有他时刻打着我的主意,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不少,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第一次,我也总不能太懈怠了,为人师者,样样都要做好表率不是。
☆、困笼之雀
晨曦一直很配合我,被我禁欲这么久的人粗鲁的对待也咬牙受着,即便我为了彼此不这么难受细致给他润滑扩张了很久,还是抵不住那放松不了的紧致,所以我说处男就是麻烦。
现在还摊上这么大的麻烦,我一边轻声细语的安抚他,一边小心的进入,后来一想,长痛不如短痛,我前戏做这么好他也应该不是很痛才对。
即便是痛怕他也喊不出来,为了方便观察他,我还是用了正面姿势,他倒是宁愿忍着不皱眉头也不想让我看出端倪退出去。
他也一直看着我,在我进入后停顿着等他适应,他便倾起上身抱着我的头使劲的亲着,一遍一遍的往我耳边说些什么,没有声音,只有声息,一直环绕着我。
这一瞬间,我突然就有种归属的感觉,等我意识到归属的含义时,不自觉的自嘲一笑,这个比我还小的孩子,会是我的归属?
几乎是求证般,我突然就狠狠的撞向他,一下一下,连我都觉得一定痛极了,看到了吧,和我在一起,只会是伤害,远远的离开就好了,我肯定不会再招惹他。
他的手抓不住我便去抓床单,整齐的被单早已被抓的凌乱不堪,叫喊不出来就死死咬着唇缓解一下,却一点都不抗拒,一点都没有要推开我的意思。
我一下子就冷静下来,看了眼身下相连接的地方,好在没有出血,我泄愤般俯身咬住他的喉咙:“熊孩子,痛怎么不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