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夏远对于景岳,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私人健身教练了。景岳想把他留在身边,至于未来如何,景岳未想那么远。即使以后分开了,景岳也会给夏远安排好。
夏远!
难道今天心里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是因为夏远吗?
一想起这个名字,景岳眼神透出一丝柔情,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想了一上午的景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拿起手机拨打夏远的电话,手机通了,却没人接听。
景岳再拨,还是没人接听。景岳的心,忽然忐忑不安起来。
“景先生,下午2点的会,人员已经到齐。”助理少明敲了敲门,轻声提醒。
“好的,5分钟后,开始”
景岳抬手看了看表。他再次拿起手机,打给了司机
“老张,10分钟后,车子开到楼下”
景岳在会议室里呆了十分钟,安排完事务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少明,晚上把会议报告发给我”
少明站在电梯口,望着景岳的背影,感觉老板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了。
跟了老板快十年了,从未见过一向气定神怡的老板,竟然也会紧张。
第二十三章 阴差阳错
*
景岳开门进屋时,夏远还在昏睡中。蒙着棉被,只露出几缕头发。
景岳伸手探入被子,摸了摸夏远的脑门,滚烫滚烫的。
果然发烧了。还是大意了。
昨夜,小远是第一次。景岳一开始克制着自己,可最后还是失控了。
景岳倒了杯热水,从抽屉里找了退烧药。
“小远,吃药了”
景岳坐在床边,拉开被头,托起夏远倚着床头,又放了个抱枕在背后垫着。用小勺子轻轻撬开夏远紧闭的牙齿,灌了一点水。
“呜呜,景先生”
夏远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昨晚是这个人么?夏远别扭的转过头,下巴碰到了勺子,水洒在了景岳手上。景岳轻轻的甩了甩手,还好不是特别烫。
“小远,多喝点水”
景岳举着勺子,执着的喂他。夏远扭着头,转向另一边,抿着嘴,就是不张口。
夏远的嘴唇烧得干裂,起了一层白皮。景岳看着心里一阵疼,小远受罪了。
“小远,如果不想用勺子喝水,那我换一种方式喂你”
景岳端着杯子,度了一口水,一把揽着夏远,对嘴堵住了嘴巴。
夏远被动的扭着头,用手抵着景岳,可一点劲都没有。
对嘴,一口水喂了下去。景岳又度了一口。
“咳咳,景先生,我用勺子喝”
夏远,乖乖的张开嘴巴,一口一口就着勺子喝水。
“小远,吃了药,出出汗,就好了”
看着景岳端到嘴边的药勺,夏远张嘴,一口吞咽了下去。
景岳又喂了夏远半杯水,拿纸巾擦擦嘴,掀开被子,扶着他躺下,盖好裹住,好像一个蚕宝宝。
景岳把拧干的湿毛巾,搭在夏远的脑袋上。
然后坐在床边,轻轻拍着。
不一会,夏远再次沉沉入睡。睡梦中的夏远,隐隐感觉到一双大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
那双手,温柔的更换着搭在额头上的毛巾。
一滴一滴的水珠,轻轻的润在唇上……小时候生病时,外公外婆也是这么照顾他的。
景岳换了湿毛巾,摸摸脑门,温度终于降下来了。
小家伙,呼吸平稳了很多,脸色还有点苍白。似乎在做梦,小家伙的眉头轻轻的皱着。
景岳忍不住俯下身,伸手轻轻抚了抚……
景岳坐在床边,看着夏远的睡颜,眉毛形状很好看微微上挑,眼睫毛很长,像个孩子似的,轻轻的呼着气,嘴巴时不时的吧唧一下,好像正在做梦吃东西。
小远的模样真好看。想起昨夜小远那笨拙生涩的回应,景岳嘴角不禁上翘。
小远,第一次人事,竟然是我教导的。
可惜,酒醉的他,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
这一刻的景岳真的留住夏远,他真的喜欢这个小家伙。
要想留下他,先得妥善做好安排。市中心里还有一套高档公寓闲置,距离市区蘅远俱乐部挺近,要不让夏远住在那里?
夏远的老家在魔都。帝都的这套房子,好像是一个叫颜哲的同学借给他的。
景岳打量了一番房间的陈设。这是一套一居室的大开间,50多平米,有独立卫生间和厨房。南向,光线很好。
精装修,简洁大方的风格,明快轻松。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就像夏远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当景岳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时,那张字条还压在手机下。
景岳的眼神暗了暗。小远,没看到那张字条。
还是我亲自告诉他吧。景岳拿起字条,放进口袋里。
*
夏远,醒来时,已是晚上10点。
出了一身汗,头也不沉了,就是浑身没力气。一动也不想动。
朦朦胧胧睁开眼,对面写字台前,有一个人,低着头,正在看笔记本电脑。
景先生?
似乎是感受到了夏远的目光。景岳停下手里的工作,走过来,坐在床头。
“小远,好些了吗?”
“哦,景先生”
夏远,微微转过了脸,催下眼睑。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梦里那张脸,是景先生么?
昨晚捞他回家的是景先生。他已经模模糊糊的想起来了。疯狂的和他那个的,应该也是景先生。
景岳看着夏远那张别扭的脸,忍不住笑了笑。小家伙,心里不自在呢。
“小远,饿了吧?”
“刚才,我叫了外卖,先吃点东西吧”
景岳进了厨房,在微波炉里,热了一碗白米粥,连带着一碟小咸菜,用托盘端了出来。
小家伙,现在只能吃这些清谈的。
景岳坐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夏远,似乎在欣赏着一幅画。小家伙懒洋洋的倚着床头,一口,一口,吃着白粥。
觉察到景岳的目光,夏远瞪了他一眼。
“别看我”
“呵呵,小远,那么好看,当然要看着你”
景岳忍不住想逗逗小远。小家伙气恼的样子,有趣。
夏远,抓起身边的枕头扔了过去。
景岳,一把接住,蹭到夏远旁边,拿枕头垫住夏远的背,顺势环住,嘴贴在夏远耳边,喃喃低语:
“美人兮,秀色可餐也~”
一向气势凌人的景岳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夏远吓的赶紧扭头,脸一下红了。景岳呼出的热气,暧昧而性感,竟然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景岳倚着床头,看着夏远不自在的样子,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家伙很敏感。
“景先生的脸皮那么厚。“夏远愤愤地想着,小咸菜咬得嘎嘣响。
这还是那个开奔驰G55的墨镜男么?第一次见面,酷得像个雅痞杀手。
现在搞起暧昧,像个公子哥。
夏远却浑然忘了,他俩现在的姿势,依然是那么的暧昧。
景岳收拾了托盘,放入池子里。叫外卖,端盘子,是景岳做家务的极限了。
厨房很干净。看得出小远是个勤快孩子。碗,就留给小远洗刷吧~
景岳洗干净手,走回来,坐在床边。
夏远抬头,看了眼景岳,心里忽然紧张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他不想提起。可终究要谈谈。
事情的经过,和他想得差不多。听到景岳说有人下药,做了手脚。
夏远还是吃了一惊。他听说过那种烈性.春.药,中招之后,必须发.泄出来,否则会走火入魔的伤到身体。谁做得?准备看他出丑吗
“小远,我们要不要试试?”
“啊?”
夏远从沉思中醒过神,睁大眼睛看着景岳。景岳看着他那样,就知道夏远没有听清楚刚才他说的那句话。
“想什么呢”
“我在想昨天下药的事情。”
夏远靠着床头,抬眼看着景岳,叹了口气。昨天如果没有遇到景岳,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可能会更糟糕吧。
“这件事,会是谁做得?”
言二少是个喜欢恶搞的人,但不惹他,他倒也不惹人。其实,夏远早就发现,二少心底不坏,他恶作剧的对象,都是有原因的。
李渊?倒有可能。二少那次点名要夏远去悠云山庄搞活动之后,李渊就开始看不惯夏远。但那种药,李渊从哪里弄到的?
潘少第一次见面,虽然看他的眼神有点特别,倒也不至于吧。夏远自认为,没得罪过他。
其他几个,都是夏远的同事,也没什么直接的利益纠葛。不至于害夏远吧?
“昨天,潘少也在?”
景岳打断夏远的分析,突然插了句话。
“嗯,半场时,潘少带着助理和言二少一起来的。二少是来接李渊的,后来倒是和我们玩起来。言二少这个人,倒从来不摆架子”
景岳的心沉了沉,昨晚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有了谱。
那个人的家族,和景家一直不对付,属于两派阵营,从上层到中层一直在争斗。小辈们之间,倒没啥,面子上过得去,内里没啥交集。
景岳的公司,这两年曾经遇到过几桩麻烦事,差点捅了大篓子,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圆满解决了。事后调查时,隐隐指向了崔家和简家。崔家、简家与潘家联姻,两家的背后站着潘家。而这个潘少,似乎很不简单。几件事,都有他插手的影子。潘少与言二,也是亲戚,平日里俩人走得挺近。帝都的世家之间,关系错综复杂。
想必,潘少听到李渊说起夏远,景先生的私人教练,就想借着李源的手捉弄夏远了吧。而大厅里,围着夏远的那俩保镖,极有可能是潘少的人安排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远洋”大厦就是简氏集团投资的地产,而入驻大厦的 “远洋”娱乐由崔家出面经营。
景岳暗暗庆幸,幸亏提前捞走了夏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帝都的权贵圈,想动手毁掉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
潘少外表儒雅,又在国外读了几年书,风度翩翩的模样蒙住了不少人。五年前,潘少接手潘氏后,先画了一张很大的饼,借此扫掉了几个雷,坐稳了位置。接着干净利落的处理了几个案子,海外上市的潘氏股票随之大涨,在圈里声誉很不错。
但景岳却感觉,潘少,不是外表那么简单。这人有点邪性。
在处理泰岳集团遇到的那几件麻烦事的过程中,景岳能察觉出设局人,谋划了很久。一步一步下饵,等着鱼儿上钩。一旦咬钩,就很难脱钩。泰岳集团最后能脱身出来,也付出了一些代价。
披着羊皮的狼?景岳心中念头一转。潘少表面纯良无害,暗地里不择手段的方式,实在让人不得不提防。
从那之后,景岳对潘少起了戒心。也暗中找人调查了潘少,琢磨此人的弱点。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潘少的私人喜好,景岳也因此有所了解。真实的潘少和圈里的那些传闻,大相径庭。也由此可见,潘少的狐狸本性。
潘家家族经营的业务,与文化、娱乐产业关系紧密。国内几家大牌经纪公司,背后都有潘家的影子。娱乐圈里,外资背景的崔氏公司捧红了几个大明星。今年新出来的几个小鲜肉,也签了崔氏。下药.拍照是经纪公司控制艺人的手法之一。那些被交易的艺人,有些就是灌了药,送上.床的。
景岳理清了思绪,冷冷一笑。去年他在贵宾楼“偶遇”女学生之事,背后那个设局者,景岳找人查了很久,后来所有的线索突然都断了,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但景岳隐隐感觉到,那个“陷阱”也与潘家或者潘少有关。
想起大哥景泰提到上层之间的交锋已经达成妥协和平衡,近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潘少,这个时候玩这一招,是故意来恶心他么?
“是我连累了你”
景岳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夏远。
“景先生,别这样……”
夏远扭了扭身子,想挣脱出来,不小心触动了身体后面,疼得呲牙咧嘴。
景岳生怕弄疼了夏远,松开手,坐在了床边上。垂下眼眸的那一刻,眼中的遗憾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平静,静静的看着夏远。
第二十章 温柔陷阱
*
夏远低着头,垂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抖动着。
刚才景岳说试试,夏远其实听清楚了。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发发呆,装着没听见的样子。
对于交往这事,他从心底是抵触的。长到二十四岁,他从没想过要和一个男人产生瓜葛。而昨晚被人陷害,阴差阳错,和景岳度过一晚。对于夏远来说,这可能是相对最好的结果。他虽然单纯,但并不代表他不懂。昨晚真被潘少的人弄走,现在他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
夏远酒醉被人下药,第一次的人事经历虽然迷迷糊糊的,记不清楚过程,但身体对那种接触,并不抵触,甚至还有点爽。夏远有点奇怪自己的身体反应,可能是药的缘故,发泄.欲.望.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