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闷骚的情史》[ 强强军文 ]——作者:万径人踪
万径人踪  发于:2016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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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上前线,从最基本的三等兵做起。”彭雪涛最近很少笑,少了很多他崖洲金毛吼的标志性笑容,“他说他要将□赎罪。”
问题是,郑飞彤怎么知道又要开战了?而且,如果他知道,定波岛一战的总司令依旧是裘致远,怎么就有请求被同意的把握?
“他要去的是鹭岛。”彭雪涛的话简直就是石破天惊。
“黄震东已经占领了定波岛,总统想等你身体恢复立刻带兵前往收复。我这次就不去了,留在崖洲收拾残局,缪三臣说他愿意配合你的行动,攻击鹭岛,郑飞彤要去的就是第一批攻击鹭岛的部队。”彭雪涛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裘致远越焦躁。
郑飞彤自己拔了引流管,包扎好,根本不等李斯诺开出院证明,就溜了。
至少裘致远觉得他是溜了。
跟着陈铭六年,好的没学,不听医生这点倒是学了个尽。
李斯诺不得不让裘致远出院了,其实裘致远也没大病,可一出院就要上前线,李斯诺还是觉得可惜了点,至少该做完手术再走,要不,万一死在战场上,就少了一个绝好的实验对象,哦,不对,要是万一,没治好那脊椎,最后因为行动不便而损失的,一定是公国!
杨近来报道了,裘致远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破例收成了自己的贴身警卫,难得小伙子机灵,对裘致远又有一种天然的崇拜,很快就接替了孙飞的位置,惹得一帮警卫们成天鼓个嘴,恨不得生吃了他的模样。
其实裘致远也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只要哪天有谁说漏了嘴,当然,这个可能性太小,裘致远治下,除了上次他们私自殴打郑飞彤以外,还真出不了什么违背裘致远意愿的事,可是,要是万一哪天有谁说漏了嘴,全心的崇拜和敬仰的杨近很快就会变成夺命的利器。
就和郑飞彤一样利的利器。
裘致远不在乎。
谁变成利器,已经无关。
能伤的,早伤了,剩下的,至多只是一个空壳。
裘致远不想去追究郑飞彤究竟是不是真的爱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
如果他爱,裘致远只能说,造化弄人,要建立这么深的仇恨在他和自己之间,让他不惜亲手毁掉爱人的健康甚至生命,这种爱,带着太沉重的负罪和仇恨,谁都背负不起;如果他不爱,那么,只能说,郑飞彤应该去当政客,当演员,最适合不过了。
裘致远宁愿相信他爱过,他也恨过,但绝没有完全的欺骗,绝没有叛国。
没有,绝对没有。
否则,宗政呈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对郑飞彤特别宽恕。
可他,为什么要去前线?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自己?明明,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仇恨得报之后的厌恶,也不是……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冷漠。
裘致远愁肠百结,踏上了又一次的征途。

第五十七章 可以原谅

裘致远觉得自己就是一杆极好用的枪,口径大,重量小,弹匣容量大,后坐力小,火力威猛,以至于谁都想上来试试,能不能为自己轰开一条光明坦途,除了郑飞彤。
轰轰烈烈的肃清运动,在满城风雨的情况下,由军警部牵头,进行了拉网式的搜捕,但凡和兴农党有过接触,或者是家世不够清白的,甚至仅仅是因为和怀疑目标一次简短的接触,都会被秘密带走审查。
关清砚很不好,戚少龙的叛国罪并没有得到赦免平反,尽管关清砚有些许不满,可关清砚心里清楚,戚少龙的罪,十之八九,都是真的。
裘致远手令的原件取到的那一刻,关清砚就清楚了。
再次来到定波岛,裘致远心里百般滋味,在这里得到过郑飞彤,可也在这里失去了戚少龙,在这里占领过,也在这里撤退过。
黄震东占据了有利地势,扼守着裘致远离去时空出来的定波岛,死守不战,一时间也难以下手。
至尚军队,本就不善海战,全部都是陆军出身,在海上漂了两天都开始晕乎,除了裘致远还稍微懂些海战的注意事项,个个就知道嗷叫着要冲上岛去决一死战。
易道东没能再回来,宗政呈直接下令把他给囚禁了,由彭雪涛亲自审问,戚少龙和他,必然有一个是有问题的,戚少龙已死,嫌疑对象自然也就更简单了些。
其实裘致远一直想问宗政呈,为什么这么多的线索指向都是自己,宗政呈却能始终绕开这个问题中心,却始终揪住这些问题的边缘人物审查到底。
临别受命时,宗政呈只是看了一眼裘致远,就很淡定地说:“我相信薛天纵。”很没有没脑的一句,宗政呈说话特别喜欢这样,让别人去猜,去推理,去想象。
相信薛天纵,所以相信薛天纵所相信的人?可薛天纵相信的是叶非云,临死遗命也是要叶非云继任,而不是裘致远,这是公国皆知的事情,裘致远自己也为这个曾经在叶非云面前发过誓,愿意为他效忠,宗政呈的这个信任从何而来?
相信薛天纵,所以相信叶非云绝对不会叛国,所以相信裘致远不可能因为叶非云而叛国,所以相信现在的一切证据,都只是假象,或者说是表象。
裘致远想明白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
作为一个公国总统,宗政呈竟能用这么奇特的理由来相信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不能不说,他是个疯子,中了薛天纵这个疯魔症的疯子。
缪三臣的效忠十分出乎人的预料,大约也是为了躲避崖州岛上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他甚至比裘致远还早地躲了出来,早早拉着他的人马,浩浩荡荡杀奔鹭岛。
郑飞彤连跟裘致远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只是把他手腕上一直挂着的那颗子弹和残了的半方印章留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半夜趁裘致远睡着的时候塞到了枕头边。
裘致远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黄澄澄的子弹,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被摩挲得特别光亮,是羽杀枪的专用子弹,子弹大,偏长,现在的警卫都不配备这种枪了,只有当初参加过抗战的人才会那么迷恋那个年代的大杀伤力手枪。
印章是鸡血石的,血很红,色泽也很好。
这样的印章裘致远以前也有一方,是专用于私人信件往来的一颗章,刻的是大篆的两个字,宁静。
宁静致远。
熟悉裘致远的人都知道,宁静才致远。
戚少龙没有叛国,裘致远知道,他留下的那句:叛国不背主,是真话。裘致远知道。
裘致远攥着半方印章和子弹,对着地图,没有任何即将开战的激情,眼睛不断瞟着的,居然不是定波岛,而是那个背倚至尚大陆的鹭岛。
“司令。”关清砚闯进来的时候,裘致远深深地觉得,自己的威严好像伴随着脊椎骨的损毁一起被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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