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闷骚的情史》[ 强强军文 ]——作者:万径人踪
万径人踪  发于:2016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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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公派出国、教导高级军官、组建王牌机械化部队、就任战区司令手握重兵、违背薛天纵遗命被指定为继任者……宗政呈给予的信任和支持确实是无以复加的。
这种信任,已经超越了情人遗愿的高度,让宗政呈弃叶非云不用:“你绝不是仅仅作为一个过渡的三军司令,宋谦,他真的老了……你注意培养新人吧。”宗政呈转身,长期的行军习惯,该是没能让他改变作为一个军人穿着军装的习惯,一丝不苟的短发,一丝不苟的风纪扣,一丝不苟的神情。
“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你的能力,天纵从来只担心你的戾气,可是,现在,我担心你的妇人之仁。”宗政呈走到门口时说,淡淡的,还是没有任何感情,这个冰冷镇定的家伙,早在薛天纵死的时候,就把所有隐藏的、外露的感情都一起埋葬了。
什么时候开始妇人之仁?裘致远笑,难得有人夸自己仁慈,确实该笑。
转上楼梯的时候,裘致远着实费了些体力,机械助行器究竟还是不能控制自如,郑飞彤坐在床沿上,侧着身子,向下望着花园,留着一个剪影和半个明暗不定的侧脸。
“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见顾同?”裘致远的情绪在见到郑飞彤的时候,莫名地差了几分,脚步沉重地走过去,把出神的郑飞彤吓得浑身一颤。
“告诉我,见他只是为了调查我!”只是为了调查在档案上消失两年多的裘致远,和那之后在战场屡屡放过心腹大患林亚的裘致远,调查为了叶非云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裘致远究竟还有什么可以不要。
裘致远没有发现自己的语音有点颤抖,连自己都有些开始怀疑的东西,如何能让郑飞彤没有感觉?
无话可说,郑飞彤始终保持沉默。
郑飞彤不能说:“哦,那是我想去调查清楚你和叶非云以及林亚之间的感情纠葛的真相。”
也不能说:“哦,那是我太想了解除了作为战场上铁面阎罗的那一面的你。”
更不能说:“哦,我是真的想知道,那个传说中的铁血参谋,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连死过一次,都无法解脱,挣不开那缕情丝的束缚。”
郑飞彤如何能说,说那些暗地里的倾慕,和代替叶非云在裘致远心中地位的渴望?说那些日日夜夜都能侵占脑海的深入骨髓的独占欲?
郑飞彤又如何能说,那一次次的出海,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这个绝对没有任何疑点的人,一个真正受刑、感受叶非云当初行走过的道路的机会?
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以理智克己为代表的曾经的军警,会为了这么奇怪的动机,不可思议地做出那些奇怪的举动?
连自己,也无法相信吧。
居然仅仅是为了了解裘致远心中爱人的样子,为了更确切地直到裘致远的内心。
裘致远当然不知道这些,一步步逼上去:“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尿液里有吗啡的代谢物?为什么?”
郑飞彤从窗台上跳下来,很自然地斟了杯茶递过去。
裘致远难得不买账:“这两天晚上你在发抖,不是疼的,是在发作毒瘾?!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彭雪涛给你注射的?”
不,郑飞彤摇摇头,那几粒缓释片是自己自愿吞下去的,不小,从开始的一点点的反应,到后来逐渐失控的犯瘾,吗啡的威力确实不可小觑,李斯诺一开始没检查出来,实在是太侥幸了,否则洗一次胃、灌一次肠,就可以将这个疯狂的计划终止。
而现在,过去七、八天了,什么,都已经晚了。定时定量地释放出一定剂量的吗啡,有规律地分解完毕之后,就是现在这个结果:上瘾。
不,彭雪涛绝没有强迫,只是问了一句:你是招还是吃下这些?郑飞彤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后者,看上去大义凛然,且英勇无畏。
看着郑飞彤坚定而缓慢的摇头,裘致远放弃地松开钳制着郑飞彤的手,开始有些相信彭雪涛对郑飞彤的怀疑。
如果,仅仅是如果,如果郑飞彤是在去见顾同的途中被劫持过,染上的毒瘾,那么,一个被毒瘾控制的人,确实有可能做出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可是,新近体内的那些吗啡代谢物,又是从哪里来的?李斯诺?
这一刻,裘致远忽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了解过这个从来都很镇定的贴身警卫。
“飞彤,无论你做过什么,无论你现在又什么难言之隐,你记住,你永远是我裘致远的副官、警卫,除非你想离开,否则,我一定庇护到底。”裘致远叹口气,根本没注意到郑飞彤幽深的眼眸里渐渐浮上来的不甘,“论年纪,你是我的晚辈,论情理,你是郑将军的弟弟,我不能纵容你在我面前,陷入毒品的控制,你必须戒毒。”
“不!”挥手打掉裘致远安抚意味十足的手,郑飞彤十分难得地恼怒着,“休想我做你的晚辈!我是郑拯的亲生弟弟!”
裘致远愣了一下,这还是郑飞彤第一次明确表示自己的喜怒,僵了一会儿,才笑:“哦?那就应该是裘某人的长辈了,您可忘了,郑将军可是我在青盟军校的教官哪,一日为师,终生……”
“那你怎么就乱伦喜欢上了自己的学员!终生为父,都是狗屁!”不知道是裘致远语气里的讽刺太过明显刺激了郑飞彤,还是那一句长辈刺激了死命想站住平辈脚跟的郑飞彤,总之,郑飞彤唯一的一次暴怒,竟然是在裘致远的面前展现的。
直到裘致远的脸色变得无比黑,郑飞彤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还是说错话了。
那个人的名字,怎么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来?那是裘致远心底最深最深的伤,所有的滑铁卢,所有的血色记忆,所有的感情,甚至所有的生命寄托,都在那个人身上,如何说得?如何说得那个沉重的词语——乱伦?!
裘致远握成拳的手,究竟还是没有击打任何物体,闭了闭眼,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踩着佩戴助行器特有的步伐,一僵一僵的,走了。
走得缓慢,却也走得坚定。
那个背影,痛得郑飞彤瞬间就崩溃了。
脸湿湿的,一抹,全是泪。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喃喃的低语,只在郑飞彤自己的喉间翻滚,“我只是……”只是不甘。
只是不甘而已。

第十三章 裘裘出征

这两日的毒瘾发作,远比受刑时的煎熬更让郑飞彤崩溃。每次都要用指甲死死地刻划揪拧,让肚腹上新长出来的嫩肉变得鲜血淋漓,才能稍稍平息一点那种从地狱深处透上来的寒冷和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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