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闷骚的情史》[ 强强军文 ]——作者:万径人踪
万径人踪  发于:2016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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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明年等你的骨痂愈合之后,再进行一次克隆?”李斯诺有些讨好地看向裘致远,“别不高兴嘛,你知道,你这样体魄的试验品不好找……啊,错了,错了……是这里的病例都太特别太特殊了……哦,不,不……”
裘致远的威压,有时并不需要通过话语或者行为来施展。
“他?他尿液里有苯巴比妥钠和安非他明的代谢物,可是……”李斯诺陷入思考,这次,终于没有思维跳跃转移话题。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李斯诺再开口时,依然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剂量还这么低……这么低的剂量……”
一种是中枢神经系统兴奋剂类药品,一种是镇静安眠的药品……这么小的剂量,根本无法导致上瘾,也根本无法达到真正的折磨目的。
“他的皮下出水时怎么回事?”裘致远问。
“啊?哦,不是烫的,也不是打的,倒像是蛰的,可哪里有能造成这么大面积的水肿,却还不致命的爬虫……”李斯诺显然很感兴趣,在郑飞彤身上来回来回地摁,摁得郑飞彤连眼角都仿佛在出汗,疼得浑身水淋淋的。
“是人为注射进去的!”李斯诺忽然震惊地跳起来,“天哪!快取我的大号针筒来!”
裘致远早就痛得无法呼吸,原以为,这样的心痛早就经历过,可看到一次次被挤入桶中的黄色液体,禁不住一阵阵发呕。
这——可是同胞手足!裘致远看看自己的手,这样的手段,这只手,做不做得出来?
坐在躺椅上,裘致远尽量让自己离郑飞彤和那只散发着怪味的桶远一些。
李斯诺还在抽取着不属于郑飞彤的液体。
“天哪!竟然不是蒸馏水!”
“天哪!是二次注射!”
“上帝呀……”
李斯诺不断地在惊呼,不断地在低语着。
“啪——”,裘致远终于忍无可忍地挥手打翻了面前的东西,压根没注意那是自己最钟爱的朱泥西施,“到底给他注射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见惯生死的医生,在这里不断地惊叹着,撕扯自己的神经?!

第十一章 独秀江山

“司令,总统电话。”孙飞突兀地敲门,节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急上许多,仿佛疾风中震颤着敲打窗扉的枯枝,带着一股不安的焦躁,惊破了裘致远难得的无法自拔。
裘致远猛地站起,动作幅度之大,竟忘了自己尚且需要依靠助行器站立行走,站立不稳地向前踉跄了几步,一直冲到李斯诺面前才勉强站住,定了定气,右手抚上心口,缓了半天,才镇定地交代:“我三小时之前曾给他注射过一支蓝色的,据说是缓释剂的液体,注射之后半小时,出现了现在这种无意识状态。”
“缓释剂?”李斯诺手上的动作一顿,“蓝色的?是不是很粘稠?天哪!那是HTⅢ!!!”
“HT?”裘致远有点摸不着头脑,可依然被李斯诺的语气弄得心里利爪抓挠似的,生生地疼。
“苯巴比妥钠、安非他明、HTⅢ……HTⅢ,安非他明,苯巴比妥钠……”李斯诺早就停下了抽液,不断地喃喃着。
裘致远十分焦急地站在李斯诺边上,等待着后面的谜底。
“司令,总统电话。”孙飞的不识时务,往往体现在远不如郑飞彤的绝对立场,绝对的,站在裘致远的立场上的立场。
总统电话?总统亲来探望,也能被郑飞彤滴水不漏地打发走,只要裘致远暗示出有那么一点不愿意见的意思。
孙飞显然更适合做一个正直无私的政府官员,而不是私密性如此之强的贴身警卫。
裘致远有些恼怒了,却连跺脚这种寻常时表现恼怒的动作都没办法轻易做,砰地一脚踹上房门,也不担心惊扰了尚在迷蒙傻笑和痛苦凝眉中徘徊的郑飞彤。
“我已经把飞彤接回来了,没死,很不好。但之后能不能保命,就看您的彭司令究竟有没有留后路了。”裘致远的语气实在可以用大逆不道来形容。
“我不该去?那你发什么申斥令?难道要等他被磨死来,才又像对他哥那样,追认个烈士,立块公国英雄的牌坊?人都死了,有个P用!”
……
一阵沉默,可裘致远的喘息声却越来越大,手指攒了两遍,握成拳头,又松开,胸膛的起伏如同新泊进大船的港湾海面。
手终于忍不住重重地击打在桌面上。
“爱处分不处分!至于他,我自然敢以前程性命担保,老子的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也不多死这一回,他有小小的报复我的心,我相信,毕竟当初是我不肯让非云去弄回他哥的尸骨,他有对总统您不服的心,我也可以姑且相信,当初郑将军的死,确实和总统您对时局的错估有不可脱卸的关系。可我绝对不相信,郑将军和陈将军一手带大的飞彤会是卖国贼!您别忘了,一切假设的前提,都是他他哥的死怀有不可磨灭的恨,可杀死他哥的是东氏军!把东氏和湄国牵扯进来,只能更证明他的清白!”
裘致远死命压抑着咆哮的欲望,却死活按捺不下心里涌上来的那股愤怒,一阵怒吼之后,咣当一声,扣上了电话,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将整个电话都拍落到了地上,发出极刺耳的嘟嘟声。
阔步走回房间,裘致远现在脑子里只有还躺在床上不知是在抖还是在傻笑的郑飞彤,根本没注意到那两个在大厅里站岗的警卫,一脸拼命压抑着的震惊,用军人的刚毅拼命忍着纹丝不动,把脸上那些肌肉都拉得如山石一般坚硬。
郑飞彤根本无法入睡,安非他明让他的中枢神经兴奋无比,每一个呼吸,都好像是怕惊动什么,像一只全神贯注站岗的猫鼬,一边警惕地扇着鼻翼,一边却又用它那极度纯真的眼睛,无焦点地看着周围,湿漉漉的眼神,晃动在湿漉漉的眼眶里。
裘致远知道郑飞彤看不见,自己注射的那管所谓的缓释剂和苯巴比妥钠不知道在起着什么作用,让郑飞彤的许多感官以及自控力都失灵了,唯独留下触觉。
郑飞彤似乎极喜欢裘致远的接近,裘致远也发现了。
只要手靠近郑飞彤,他必然会慢慢地自己靠过来,唯恐惊吓到谁似的,缓慢得好像是泥潭里上升的气泡,压抑,却始终向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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