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从来没有这样一声呼唤能让裘致远这么不爽的,缪童摇晃着,蹬着小腿蹭蹭蹭地跟在郑飞彤后面,逮着机会就扑上去抱大腿,然后糊口水,等着郑飞彤抱起来亲一口,喂吃的。
好在喂糖那么让人无法忍受的场面再也没出现过。
“爸爸,我要吃糕!”
“爸爸,我要喝水!”
“爸爸,抱抱……”
“爸爸……”
你说,这“爸爸”两个字怎么就这么刺耳呢?
偏郑飞彤还乐得合不拢嘴,每天伺候那祖宗比伺候裘致远上心多了。
不但挖空心思去弄了些进口奶粉,天天给那个早该断奶的小P娃泡奶喝,还弄了匹布给他缝衣服!傍晚带着那小P娃去打靶场捡子弹壳,回来熬夜给那小魔王做坦克模型……
这些都还不算,郑飞彤这小子,竟然还为了这个小魔王下厨!去宗政呈的厨子那里学做糕点,一道休息的时候就不见人影,回来时,总能做上两块又精致又好吃的糕点,次次都不一样,次次都是裘致远没吃过的。
啥,你问为啥只是两块?一提这个裘致远就来气,你哄小P娃就哄吧,为啥不也顺带哄哄你情人!就做两块,那小魔王扑上去一手一块就抓着往嘴里塞,哪里还有裘致远的份!
几次看见郑飞彤高高兴兴地端着盘子,飞奔过去,已然晚了,连着看了几次小P娃的示威式吃法,裘致远终于郁闷了。
“你爸爸是谁?”终于找到由头把郑飞彤指使走,裘致远捏了块松花糕,把那个警惕性像狼的小魔王给骗来了。
“小飞彤!”缪童边扑边喊,妄图飞抢裘致远手里的糕,裘致远手里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抢的?轻轻一晃就把小魔王晃得跟着打转,眼睛乌溜溜地盯着那块松花糕,小脚丫不停地倒腾,裘致远的手擎到哪儿,小馋鬼就跟到哪儿。
“那我就是你爹,知道吗?以后叫他爸爸的时候,你得叫我爹!”
“我爹是缪三臣,我妈叫……松花糕!”小缪童果然还小,刚背书似的背了一半出身,就被松花糕给勾得在那里跳哒。
“那我是谁,知道吗?”裘致远伸手过去让缪童咬了一口,迅速又拿开,继续吊胃口。
“糕!”缪童连着跳了两下,还是没能多够一点糕吃,瞪眼瘪嘴,“你是坏蛋!”
“错了,打屁股!”裘致远得意大笑,“飞彤是你爸爸的话,我就是你父亲!父亲是什么意思知道吗?”
“不知道,糕!”小缪童摇了一下头就被耳后的糕给勾得转了身,“给我糕……”委屈得已经带上哭腔了。
“父亲,就是你爸爸的男人,懂吗?重复一遍,我就给你糕。”
……
“爸爸的男人是大坏蛋……”
郑飞彤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缪童啃着一块松花糕,坐在裘致远的办公桌上含含糊糊地咕哝,吓了一跳,赶紧张望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想趁裘致远没来得及看见的时候把缪童抱走。
“小乖乖,谁抱你上去的?”郑飞彤直到抱起缪童,才安了点心,倒不是担心裘致远会对小孩子怎么样,而是部长的办公桌,小孩子乱折腾,真出了什么事,肯定要有人倒霉,不是他这个监护的“爸爸”,就是看顾的警卫。
“大坏蛋!”小缪童倒不知道害怕,兀自津津有味地啃着松花糕。
“大坏蛋?”郑飞彤有些莫名其妙。
“他说的是我。”裘致远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相反,好像还很高兴,让人怎么看都有点汗毛立正,“小缪童,说说,我是谁?”
“大坏蛋!大坏蛋是爸爸的男人!你是大坏蛋!”小缪童得了郑飞彤的倚仗,干脆光明正大地叫裘致远“大坏蛋”了,一只手抓住糕,另一只手伸出个小手指,愤怒地向郑飞彤控诉。
郑飞彤的脸“腾”地红了,裘致远再怎么调情,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可让自己的干儿子说出谁谁的男人是谁谁,还真有点让他下不来台。
裘致远意犹未尽:“小缪童,认真点说,我是谁?”尽管微笑,语气还是透着小孩子无法抵抗的威压,小缪童立刻投降。
“父亲,你是裘致远,小缪童的父亲,是小缪童爸爸的男人,小缪童的爸爸是父亲的,父亲是爸爸的男人……”
郑飞彤第一次在裘致远面前扔下缪童,落荒而逃。
晚上,成功取得全面胜利的裘致远搂着郑飞彤磋磨。
“我要吃糖。”裘老狼嘴里啃着的明明是郑飞彤的胸口,舌尖吮糖似的在那里点火,颇为无赖地要求。
“没……没糖……哼嗯……”可怜郑飞彤,被裘致远掐手掐脚地固定在床上,连句完整话兜不清楚。
“哪,我帮你剥,不过你得喂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