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彤很自然地生着气,一点也没有情人是自己顶头上司,该委曲求全的意思。
裘致远找了半天,才摸到郑飞彤多年前的旧宿舍,灰都积了三寸厚,亏这个爱干净的小子钻得进去!
这般窃玉偷香的勾当,裘致远已经多年不干了,如今做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郑飞彤坐在窗台上,拿着手枪瞄准窗外榕树上的小鸟,良久才扣一下扳机,却是空枪,没有子弹,扣下之后只有很小的一声“嗒”,郑飞彤却乐此不疲,扣了一次又一次,仿佛子弹也伴随着扣扳机的动作,呼啸出去,击落那些让他恼怒生气的东西,然后一起消失不见。
“生气了?”裘致远走过去,被撩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了一下,可照样不妨碍裘致远色迷迷地抱着郑飞彤,当然也不妨碍郑飞彤使使小性子,冷淡地挣开,恨恨地看上一眼,然后企图溜掉。
“冷战可不提倡啊!”裘致远一把扣住郑飞彤的手腕,“小脾气怎么还没顺,不高兴就说出来,生闷气可不算本事。”
郑飞彤没说话,只是别扭地哼了一声,由着裘致远半搂半抱揩了许多油,又是亲又是摸地,然后在失控前夕挣扎出来,红着脸,跟着裘致远回他们的卧室。
夜色渐渐弥漫,裘致远直到进行晚上最重要的活动时,才发现郑飞彤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郑飞彤生气其实很少,尤其是动真怒,尤其是对裘致远,很少。
郑飞彤绝没有发作,也没有动手,更没有撒脾气。
可裘致远知道郑飞彤生气了。
一动不动地躺着,随便裘致远摆弄,一言不发,甚至连一个笑动作都没有,亲吻的时候,连张嘴都懒得,十分地不屑,十分地不配合,裘致远感觉自己像在□。
“嗨,小色彤,生我气哪?”裘致远躺好,把郑飞彤搂到怀里,拿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渣蹭着,很有老牛吃嫩草的感觉,“我说,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他叫我父亲是因为我以前找到他的时候说他是我私生子,没别的意思,也就相处过几天,真的,也没有和他们攀亲的意思。”
郑飞彤是气长的,裘致远哄了一晚上,倒把自己给憋出了一肚子气,油盐不进,简直!
第二天裘致远就打算放弃解释了,让这小子自己想明白吧,那么多过去,一一算账,他裘某人根本不要活了。
冷战,势在难免。
可只冷战了两天,裘致远就坐不住了。
郑飞彤那家伙竟然光明正大领了个三岁的小P娃回家,对,回家,回裘致远的这个国防部长的家,然后安顿在刚刚收拾清楚的宿舍里,还对外宣称,那是他郑飞彤的养子。
呸!谁不知道那是缪三臣的小儿子!跟他爹一路货色,看见郑飞彤就口水稀里哗啦地,绝对色狼血统!
裘致远恨得磨牙,四十来岁,这么吃醋好像确实有点不大应该,可裘致远自己想得明白:要是现在不吃醋,难道以后吃后悔药吗!
“想吃糖?一颗好不好?不能多吃,你还在长牙。”瞧瞧,郑飞彤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过!还给那小魔王剥糖纸!
“爸爸吃!”小魔王还挺会拍马屁,把郑飞彤剥的糖抓在手里塞到郑飞彤嘴边。
“真乖!爸爸喜欢童童!”小魔王大名缪童,一听就知道起名的居心不良,缪童缪童,还妄图姓缪的的和郑飞彤又瓜葛不成!
“童童也要吃!”才三岁就知道耍着心机撒娇,了得!
“爸爸给你剥……”
“不要!我要吃爸爸的这颗!”小魔王不断挑战着裘致远的忍耐力。
裘致远终于在郑飞彤吐着舌头纵容小魔王扑过去抢那舌尖上的糖果时爆发了。
第六卷:番外集锦 养子非宁2
郑飞彤肯定是在逗小孩没错,小缪童也绝对是在撒娇。
可你见过这么死皮赖脸撒娇的小色鬼吗?!
瞧瞧,两只肥手抓着郑飞彤胸口的袋子,使劲把嘴嘬过去,吧唧吧唧占郑飞彤的便宜,郑飞彤居然还配合!被那只小色狼了嘴角之后,竟然还呵呵笑着,嘟嘴,半推半就地吐出舌尖上的糖,让那小色狼去抢!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爷不肯忍!裘大爷火冒三丈一脸黑气地走过去,一点也没有大白天监视自己副官的变态感。
“挺忙,啊。”裘致远走近了,憋着要把小P娃揪出来扔出去的冲动,从嘴唇缝里片出薄薄的三个字。
缪童似乎被裘致远吓着了,两条肥胳膊火速搂上郑飞彤的脖子,把那张肥脸死死地挤在郑飞彤的脸颊上,涎着一坨口水,糊得郑飞彤领子上湿嗒嗒黏糊糊的,还拿一只眼睛贼骨碌嘟地从郑飞彤的发丝间瞟裘致远,适时装出一副哆嗦的模样,把郑飞彤给心疼得,连连轻拍缪童的后背。
“童童不怕,爸爸在这里,不怕。”说着,还拿裘致远最喜欢的唇印了印缪童的脸,绵密柔和的亲吻,比起郑飞彤献给裘致远的,不知道旖旎多少,温情多少,看得人眼睛里出火。
裘致远很是用他的气场震慑了一下小缪童,可不知道是不是无知者无畏,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总之,反正,终归,裘老狼是被赶下小色彤的床了。
怎么赶的?一头打不得骂不得的肉乎乎的小色鬼猴在你情人身上睡大觉,你还能爬上去?再说了,就算爬上去,你情人搂着个豆腐娃似的,挨着就躲,生怕把怀里的小P娃挤伤了,你挤上去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