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情夫[有前部连接] 第二部————陶农
陶农  发于:2009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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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情人与情敌——陶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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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情夫 第一部————陶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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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章 错火 之四

前情提要:
   济风愣愣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他不是第一次被吴家罚,却是第一次想到宁修的观感,宁会怎麽看待被惨揍的他?

本文开始:
   如钟铁般的脚步声铿然而至,想见对方准备了不少揍人的家伙,进来的人却只有一个,是表情肃穆的令人毛发耸立的吴天棋。
   济风低下眼帘,深咬著下唇,强迫自己再次倔强不屈,他不想任凭摆布,这样会令他觉得又回到小时候。
   他不想再任人狂揍,他讨厌连身体都失去掌握的感觉。
   「我最後再问你一次,你婶婶在哪里?」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老婆正在陪你老婆睡觉。」
   咻──!瞋目威怒!
   竹棒的声音飒飒狂扑著,滑上了表皮,吃进肉里,倏然留下一束束鲜红的条状。
   济风急哎了一声,又不小心碰上嘴里的破口,整个身体像热锅上的活鱼不住颤跳著。
   不过叔叔这些打人的旧招老式,对济风而言,已经”无三小路用”(没什麽用),他继续漫不经心承受第二波鞭刑,本能将身体躲到一偏,还意思意思叫了疼。
   柴门突然被打开来,宁修排除了门口的阻拦,正面无表情走进来。
   里面的情势在顷刻间,完全改观。
   济风明显的把视线调开,脸上呈现羞愧的红晕。
   天棋暂住发酸的手劲,眉头一凝,对宁修自作主张的闯入,颇不以为然。
   但两个男生的眼神一交会,幽暧不明的情绪就像触碰到开关似的,以雷轰电掣的速度开始流动。
   天棋欲以更快的速度重掌失控的情势:
   「宁修,我希望你们做朋友,不是要你们私下瞒著我什麽,我要你替我解开他的误会和心结。」
   宁修仍让自己像空气一样透明,无法看透。
   唯有济风,他替自己背过身体,却粗鲁的把心跌在原处。
   ──他听到最能理解的,也遗失最障碍的。
   济风皱眉,他的胸口、肺部、心脏、胃底骤然升起窒息的悸痛,随便吧,只不过是贱命一条,本来就只配被践踏,连一点点自以为”天大地大”(非常重大)的怜意,到头来只不过是被敌人玩弄在股掌间的步数(招数)。
   本以为,还以为……。
   结果只是摔进谷底前的攀高。
   果然,男人就是敌视他,以一种碎尸万段的无名恨火。
   他渴望女人,却一步也不敢亲近男人。
   宁,为什麽要对他好,在他来不及推开翻覆而来的哽郁咸液,那些好,对他只是一股沉重的悲哀,──宁懂吗?他究竟懂吗?
   济风起身,天棋心头戒备了一下,但他只是不知不觉的吐出了一句:
   「宁他是我的朋友,我们高中就认识了,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嘴边越来越虚弱的言词却毫无头绪、没有意义。
   对济风而言,只有一种吞泪烧伤的痛觉。
   「这些我知道,你们曾是同学,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天棋出奇不意回头打量宁修,发现宁修此刻的表情比任何人都要成熟、复杂。
   「你何不替”好朋友”帮帮腔?」
   半晌,宁修都发不出任何声音,这种失态的表情,竟让天棋认为最接近真实的他。
   「真是一大喜讯,我竟不知情敌也能变朋友。」是为了同谋吴家财产吗?真是太可恶了!
   天棋的疑心病暂时无法对宁修发飙,乾脆用两倍的鞭刑逼向济风,不过杂种不知在倔什麽,死不吭声。
   「还不吭气吗?哼,我还没开戒呢!」这次才真的下重手。
无所谓。
   他得不到宁修的同情,就像他早已经得不到阿灵的怜惜。
   无怨无恨。
   只想告诉宁,他很坚强,他不怕毒打,他不会进医院的……。
   就像他一次一次在人间对姐姐的保证一样……。
   在宁修失焦的眸光中,逻辑思考已经阵乱,他不懂,竟然不懂,他们之间的歹戏终於硬拖到下台一鞠躬後,现在竟又突然开棚?
   怎麽会这样?
   那句话是究竟是”我不会放弃你”、还是”我不会爱上你”?
   尽管闭上双眼,他看不到小济挨打的场景,却可以清楚感受空气翻搅蛮酷的逼刑,那只是一双被人遗弃的臂膀,尽管外表180,可是内心连1公分都不到的小雏猫,非得待他那麽残忍吗?
   竹条在三人耳边虎虎叫啸,一鞭进血肉之躯就会发出淋漓畅快的入骨戾鸣!可是那傻小子还是不叫,不肯叫。
   第二鞭、第三鞭、第四鞭……,刑器都已肢裂,还继续被执行杀人的任务,开迸的残竹夹起紫红色的肉,裂出了撑破的鲜血,从此,空气中开始染上斑斓的腥味。
   济风把手绞在铁窗的锈柱上头,否则怎忍得过不哀不躲,不往地面倒毙的辛浪渴念。
   就当做被一群狂犬嘶咬,那接二连三、七荤八素的凌虐,已经连成一大片与身体难分难解的痛瘾。
   鞭,上了瘾,疼辣,也上了瘾,他只怕竹子只要一断裂後,责罚势必被迫中断,一想到停了鞭,整个痛觉神经就要苏醒,啊,一想到整颗心都毛了,只有下手一次比一次重,他才得以专心应付当下的凌厉,否则,忍著不让身体摔落的自己,已经无法承受旧鞭、新痕一起索命的知觉。
   不小心”啊”了一声,济风松开了火烫到发麻的手指,跌落到诱惑多时的弯斜地面。
   断头的竹子就这样硬生生刺入胁肋旁边的表肉里,天棋的手腾空了,他傻了几秒,皱紧眉头望著血流出来。
   接著,他看到宁修有点失重的走过去,突然整个人跪下来,从身後抱起济风的身子,吻著他的头发,脸上的神情在一瞬间被抽净。
   「你下手太重了。」没有情绪的语调,只是伴著十分诡异的悔意:
   「我发誓,再也不会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一群杂碎。」
   「宁修,你的行为……。」可以解释一下吗?
   宁修愣了一下,茫然呆愕的表情又回到他脸上,他撤离了济风的身体,语调极不平稳:
   「我知道那女人的地址。」
   济风没有丝毫反应,觉得好像已经把自己交给了别人。
   「哦,你怎麽会有?该不会是你跟那小子早就串通了吧?」
   宁修从身上拿出一张便条纸,澹然:
   「这地址是我捡到的,他房间的地板上还有一叠他写过的悔过书,你可以对一下笔迹。」
   「嗯?」该不会又是调虎离山的把戏吧?天棋心想,突然灵机一动:
   「你把地址念给我听。」
   宁修犹豫了一下,终於低头照著念:
   「台南市崇德路……。」
   济风虚脱的神情突然震动了一下。
   台南?台南?是宁修往後的地址?原来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杂种的表情被天棋看在眼里,他满意宁修的老实:
   「很好,不过有地址似乎不够,最好有她姘夫的名字和电话,宁修,你有吗?」
   恢复了事不关己的嘲讽:
   「当然没有,不然我怎会撑到现在才来救他。」
   宁修的答话态度让天棋搞不清楚他忠诚的向背,天棋叹口气,把助理叫进来,要他调出济风手机里的所有通话纪录,最好还能透过关系查出可疑的男人名字。
   宁修心里冷笑,最好是白忙一场,还好天棋搜查的对象不是自己,要不然手机里的通话纪录、”姘夫”的车牌号码,全在他身上。
   天棋又把家雄叫进来:
   「你陪著宁修,看他当初在哪里找到那张地址的,顺便找找附近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事不宜迟,必须尽快跟我回报。」
   「好。」
   家雄陪著宁修走出柴房:
   「宁修,你是在哪里找到你手上的地址?」
   「这……,我在这个垃圾桶里翻到的。」宁修不认真的踢著脚下垃圾桶。
   「可是这垃圾桶乾净的很,什麽也没有。」
   「唔,应该是昨天就被打包,丢上垃圾车了。」
   「喔,既然这样,你别担心。」家雄领他到房子的角落,一走近立刻臭气冲天,原来一包包的垃圾全堆积在此。
   「你瞧瞧可能是哪一包?」
   「好像是这包……。」操,竟然要他在这跟一条野狗似的翻找垃圾!
   宁修随意扯开了一包垃圾,用脚去翻弄著:
   「好像是我搞错了,我并不是在垃圾桶捡到…….。」宁修已经被臭味熏到只想全身而退。
   「那我们先出去,你再仔细想想。」家雄也掩鼻想插翅飞去。
突然之间,宁修定住了,他看到熟悉的笔迹,是他的!
   他拾起垃圾堆里的一张臭气不堪的白纸,骤然,心,转瞬被自己的双手揉出鲜血。
   ──是他写给小济的遗书。在这一堆垃圾堆里……。
   「宁修,那地址……。」
   家雄的血液突然一阵冰凉。
   一起回到柴房,他们看见小桑,她睡醒後,无意间走到这里,发现到济风被天棋处罚,她忍不住站在父亲和情人面前流下热泪。
   「啊……。」看著小桑激动的追问她爸爸为何如此,家雄的表情好不尴尬。
   「我再说最後一次,你先回房间去。」威严不容动摇。
   「爸,你告诉我为什麽罚他,不然我不回去!」
   「天棋。」家雄打断这场人伦尴尬剧。
   「家雄,有搜查到其他的线索吗?」
   家雄摇摇头。
   「好吧,我打算请台南的朋友替我打探那个地址,把那张地址拿给我吧。」
   「这……。」
   「有什麽难言之隐吗?」
   家雄回头看看宁修,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时间宝贵,有什麽话就直说吧。」
   「天棋……,那张地址……被宁修……。」
   吞吞吐吐的,天棋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
   「天棋,那张地址被宁修……吃掉了。」
   一时之间,全部的人都十分惊愕的瞪著宁修,唯有济风,面墙罚跪,双手反绑在後,没有人知道他的表情。
   「叔叔,你不要再绑他了。」宁修突然走向天棋,朗声喊出两人的心声,自己,和小桑的。
   「我保证,今天日落以前,会把你要的人请回来。」
   「宁修,你抄假地址的那一套已经不管用了。」
   「我说的是人,不是地址。」
   「好,如果你那麽有把握,你要几台车?你要多少人员,我可以全面配合你。」
   「我只要你的女儿。」
   「宁修,你确定这是好办法?」拿他女儿作胁?天棋持保留态度。
   「你误会了,我说过,我跟他的事与一群杂碎无关,」冷漠无情的容颜让人头皮发麻:
   「我只要小桑替我去中药店买黄莲,把店里所有的黄莲全都包下来,因为我不确定需要多少。」
   「你想要怎麽做?」
   「跟你一样,我要逼供。」

**请接错火之五**
**一人半夜一点在大楼写完这段,结果把内容写的毛毛的,呵,见谅**


第廿五章 引线之五

   每个人都沉默不语,空气弥漫著一股恶苦的中药味。
   遗书仍在宁修怀里,他作梦也没想到,骄纵一身的他,在濒死前,比刻入骨里还要镂深的心事,竟会吓坏一个男人,一个他用生命爱著的男人。
   小桑待在小济身旁,正闪著诉不尽的爱怜泪光,以最轻柔的动作为济风上药,而济风一闻到了飘来的中药味,只能顾著扎起眉头。
   天棋站在他俩身後,对於宁修吩咐女儿煮上好几锅的”黄莲解毒汤”颇不以为然。
   而宁修,只是漠漠孤立在一旁,以敌友难明的姿态,尽少去张望小济。
   咀嚼著比黄莲更苦涩的心事,如果得以选择,不知他会更愿意站立在现场的哪个位置?
   天棋开始不耐烦的催促:
   「宁修,你不要故意拖时间,我在旁边等了这麽久,这小子还是跟哑巴一样!」
   宁修置若罔闻,只是很静的待著,彷佛没人能跟他相关。
   「宁修──,我看你别太逞强,今天这事……我就暂且原谅你。」
   宁修很快回答:
   「你把这里封上八个小时,我保证你的事情不会出任何差错,否则我负全责。」
   「年轻人别说大话,有些责任岂是你扛的起的?话再说回来,我无法给你那麽多时间。」
   「随便你,」宁修继续把自己退回一边:
   「如果你高兴,尽管用你的方式。」
   天棋把视线从宁修调移到济风身上,却发现女儿正用激烈的眼神看著他,声音颤抖:
   「爸,不管你有什麽理由,如果你执意要处罚济风,我就陪著他受罚。」
   「胡说,快给我让开!」
   「我不会离开他半步,爸,求求你。」小桑哀求著,保护著,让济风的心疼著,却不知如何处著。
   「你……。」天棋怒瞪著小桑,念头一转,认为此时此地不适合把纷争扩大,否则待舅舅一干人进来探问,恐怕他的底就被杂种趁机泄光了。
   悻悻然的转头:
   「好,如果你肯负责的话,我就姑且信任你,万一你搞砸了我对你的信任,到时可别怪我让你在学校混不下去,此外,你刚刚已经浪费我太多时间,我只能给你六小时,时间一到,我就要立刻见到人。」
   「记得封住这里。」宁修一眼也没抬。
   「小桑──!」天棋严厉的喊著。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济风!」
   「像什麽话!」天棋狠拉住她:
   「你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快跟我出来!」
   「我不!」
   父女正难分难解拉扯一番,宁修终於不耐的靠过来:
   「叔叔,她既然这麽爱,你就由她!」
   「宁修,你越说越过份了,还是你也想替他们制造机会?」
   「喔,难道你现在还没认识我?我岳宁修岂会容许别人碰我老婆?」
   一瞬间,小桑含恨、天棋皱眉,把情绪完全投向他,唯有他最在乎的人,始终没有回头。
   宁修继续道:
   「他是我老婆,要罚要骂都得由我,我要让他明白谁才是他唯一的男人,听到了吗?吴……小……济。」眼皮很快跳了一下:
   「……然你们都听到了,可以把他交给我一个人了吗?」
   天棋看穿了宁修的心底,浮起一阵诡异的悚然,他怎麽可以把女儿交给这种工於心计的男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对女儿的占有欲尽管极端,却也自此有了充分的说服力,使天棋信任起宁修的能力,毕竟,强烈的企图才是大丈夫的保证!
   「好吧,那我女儿……。」
   「我保证她三分钟会走出这房子,届时记得替我锁上这里。」
   在慎重考虑半晌後,天棋终於决定退出了柴房,却仍在门外耐心守候著。
   「岳宁修,原来你是小人!我竟然看错你了!你别妄想我会嫁给你!」
   「小姐,别跟我吼,我叫你买黄莲、亲手煮药的用意,就是不想让这小子被人毒死了,呵,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告诉我他死了,那时的滋味到现在都还记得,不怎麽好受呢。」
   「你说这话是要我相信你吗?」小桑依然充满警备,她紧护著济风,一点也不肯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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