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使坏》————花绫
花绫  发于:2008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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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的温度也因為橘红色的烛光温暖舒适。
  进行过蒸浴的渡边龙司趴在按摩床上全身赤裸,宫野尧正在用自行研发的蜂蜜葡萄籽果霜為他进行全身去角质的步骤。
  渡边龙司的体型,远比宫野尧想像的更出色多了。
  他的职业是一位旅游专栏作家,同时也是一位艺术品收藏家。要不是亲眼所见、亲手所及,宫野尧实在很难相信,那身昂贵的高价西装底下竟隐藏著如此健美的体格,横陈在眼前的,绝对是宫野尧目前為止所见过,最完美的男性身躯。
  在这麼近的距离看他,他的肩膀宽得令人嫉妒。宽广的肩幅,厚实的胸肌,浮现锐角的肩胛骨,修长的四肢也匀称地分佈著明显锻炼过的肌肉,抢眼却一点也不过分,粗獷又不失性感的腰身和腹肌,加上健康的黝黑肤色陪衬,性感得让人不禁讚赏。
  光是看著他的身体,宫野尧的一颗心就怦怦地直跳,不由得低下头,这是他面对吉川正睦时所没有的状况。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坏了,宫野尧觉得身体不断在发热。
  完成去角质步骤之后,接著进行的是红酒多酚按摩,渡边龙司仰躺著,紧贴在宫野尧掌心底下的肌肤,在温热的红酒协助下显得格外滑顺。
  渡边龙司这副令人怦然心动的体格,是结合欧美和东方男性特质才锻炼得出的含蓄之美,穠纤适度的健硕。
  透过指尖的接触按压,宫野尧禁不住回想起在机舱裡被强行猥褻时的激烈快感,顿时浑身发热,宫野尧脸红心跳的异常反应令自己都感到厌恶。
  「喂,你好像快要硬起来了。」
  渡边龙司无礼地直视宫野尧的下半身,毫不犹豫地笑著道出了宫野尧的窘况,粗鲁的用词,仿佛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掌摑在宫野尧通红的脸颊上。
  「胡、胡说!我哪有!」
  「还说没有!你刚刚是用什麼眼神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你大概不知道吧?色瞇瞇的,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样子。既然这麼想要,在飞机上又何必惺惺作态?」
  「你以為每个人都像野狗一样到处乱发情吗?我又不是某人!」宫野尧意有所指的瞪著他。
  「是吗?那你倒是证明给我看。」
  一点也没有被宫野尧的讽刺击倒,渡边龙司咄咄逼人,被他那燃著晶光的深邃眸子直勾勾地注视,不下三秒,宫野尧的身体加速烘热起来。
  「没有那个必要!」能够保护宫野尧不失态的,也只剩下嘴硬了。
  这股陌生的激烈渴望,犹如一匹快要脱淼囊奥恚耙⒈匦敕丫⒈两羧淼纳窬爰∪獠拍苡胫购狻C致谙殖〉奈⑷绕眨中慷耙⒌母泄伲ソヂ槟镜睦碇牵顾ε碌南胍涌6杀吡灸撬坪蹩梢钥赐杆谛纳畲Φ耐钏肪濉?
  他转了个身,避开渡边龙司的视线与令他目眩的诱人体态,打开洗手臺上的水龙头,把冷水开到极限,企图冲刷掉渡边龙司留在双手上的温度以及触感。多年来,因工作关係看过无数健美胴体,都能够以冷静的心情、欣赏的眼光加上专业的态度来完成任务,然而这一次,动了肉体上的欲念不说,对象竟然还是一头货真价实的野兽。
  烈焰般的羞愤在体内燃烧,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无论是恶意掀起这股羞耻反应的渡边龙司,或是控制不住本能欣赏那副健美身躯的自己,宫野尧都无法轻易原谅。
  「疗程已经结束了,请起身沐浴。」
  宫野尧故作冷静,平稳的语调并未露出太多破绽,渡边龙司坐起身,侧著头盯著他的脸一会儿,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宫野尧将浴巾围上渡边龙司腰间,指示他前往沐浴的方向后,迅速地逃到距离三公尺外的门边,才握住门把,脚步就被渡边龙司的声音叫住。
  「喂,宫野,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宫野尧回头,尚未完全冷静的脑袋一片空白。
  「如果我记得没错,沐浴结束后,至少还应该替我擦点乳液什麼的不是吗?你是想偷懒,还是看著我的身体看出神而忘啦?」渡边龙司语尾上扬,眼神充满揶揄。
  经他这麼一提醒,宫野尧才发现自己还真是忘了,不过,他死也不会承认的。
  「我才不会偷懒。男人的身体我见多了,只有对身材自卑的人才会拼命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宫野尧意有所指地把眼神停留在他脸上,刻意闪躲其它部分好稳住高张的情绪。
  「我只是需要时间準备,如果不想洗掉身上的红酒,你可以到处走走,就这样自然风乾也没关係,反正你好像对你的身体有莫名的自信不是?」
  宫野尧语调上扬,继续逞口舌之快,「不过我也要提醒你,著凉了可别怪到我头上。」语毕,宫野尧门也不关地匆忙走了出去,完全不给渡边龙司有反击的机会。
  儘管刚才的一番话看起来像是占了上风,但是宫野尧匆忙离去的背影,在主人无法留意的身后,还是洩露些什麼。
  渡边龙司脸上漾起斗志高昂的微笑,打开莲蓬头的开关,闭起眼睛类比起下一回合的使坏计画。
  
  「我要进去囉!」宫野尧站在门口,对正在冲澡的渡边龙司说。
  当宫野尧踏进浴室,渡边龙司正好关上水龙头,从头到脚湿淋淋的走出淋浴间。
  刚才替他按摩的时候就已经看过,照理说也应该习惯了,或许是因為连一条遮掩的毛巾都没有的关係吧,宫野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裡才好,脚步也不知不觉停在原地,视线紧盯著自己的脚尖。
  「你打算在那裡站到什麼时候?」
  已经坐进浴缸裡的渡边龙司喊道,宫野尧才慌慌张张地替他点燃放在浴缸周围的香氛蜡烛。
  将乾净的浴巾、浴袍放在休息用的贵妃椅上,用来补充流失水分的茶点放在靠近浴缸的茶几上头,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小动作,但是在渡边龙司紧迫盯人的视线紧咬下,宫野尧必须紧绷著全身的神经才有办法不出任何差错。
  正要离去的当儿,渡边龙司看準时机抓住他的手腕,对著好不容易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刻倒抽回来的宫野尧发出惊人之语。
  「吶,宫野,让我们继续飞机上未完成的事吧!」
  在那千分之一秒,宫野尧的思考、心跳、呼吸全都停止了动作。
  那是受了恶魔召唤的证据,宫野尧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愤怒。
  该死!应该要先赏他一耳光还是拔腿逃跑?或是先打再跑?
  宫野尧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竭尽全力和心中无法平静的波涛战斗著。
  倘若渡边龙司在这微妙的僵持气氛上再使一点力道,宫野尧知道,以现在的状况,自己肯定会落入他的圈套,成為他的猎物。不行,绝对不可以,他不能允许如此可怕的梦魘成真。
  残存的理智命令宫野尧,要他在做出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荒唐行径之前,立刻逃离这危险的男人身边。但是另一波突如其来的衝击,再度使宫野尧**得无路可逃。
  先是一阵水声,下一秒,宫野尧颤抖的目光就和渡边龙司笔直的对上了。
  想叫却叫不出口的声音犹如哽在喉间的刺,让宫野尧全身发直。一触即发的紧张感,逼得宫野尧整个胸腔都快被压碎了。
  宛若被野兽盯上的猎物,宫野尧甚至无法将视线从渡边龙司凝视自己的瞳孔上移开。
  怎麼办……
  好像一眨动眼皮,马上就有什麼可怕的事等著自己。
  讽刺的是,宫野尧努力想要维持的对峙局面,却被渡边龙司轻而易举地打破。
  「哇啊!」
  事情实在发生的太快。
  当宫野尧脑中这麼想的时候,他已经被渡边龙司抱住腰身,一把抱进了浴缸裡,随著四周溅起的水花,身上还穿著衣服的宫野尧,已经变成如假包换的落汤鸡了。
  混乱间,一张端整、立体的男性脸庞,近距离出现在宫野尧眼前。
  為了支撑身体,宫野尧不得不将两隻手同时抵在渡边龙司厚实且富有弹性的胸膛上。分不清是水的温度,或是散发出成熟男性魅力的体温,直接透过掌心渗透到血液裡,在宫野尧的体内四处流窜。
  一颗颗水珠,从瀏海尖端滴落在脸颊,呼吸也变得又急又深,渡边龙司闪烁著诱惑的炙热视线,仿佛要将宫野尧吸进去般,不让他有机会逃脱。
  当宫野尧意识到危险就要来临的千钧一髮之际……
  「龙司,你们还在裡面吗?我要进去囉!」
  门外传来的清亮男中音,阻止了只差零点零一秒就要爆发的天雷地火,宫野尧察觉从背后搂住自己腰部的力量松了开来。顿时,迷失的理智全数归位,宫野尧赫然发现自己正压在一丝不掛的渡边龙司身上,胸部以下还浸泡在满是泡泡的浴缸裡。
  浑身湿透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加上一副做坏事被人赃俱获的惊恐表情,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可笑,不需要照镜子,透过渡边龙司瞳孔的反射就可一目了然。
  「喂,龙司,你在裡面吗?」
  吉川正睦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应该已经穿过按摩室朝浴室走来了,不想被看见这副狼狈相的宫野尧赶紧慌张地爬出了浴缸,头也不回,逃命似地朝门口冲了出去。
  「呜哇,小心吶!」在浴室门口被宫野尧差点撞个正著的吉川正睦发出惊愕的叫声,谁叫刚才的宫野尧,活像是一隻从汤锅裡逃跑出来的鸡,全身上下不停的滴水。
  「尧……」
  吉川正睦愣在原地,一会儿望著宫野尧仓皇离去的背影,一会儿又看看坐在浴缸裡一脸扫兴的渡边龙司,摸不著头绪地傻笑。

[发表时间:2008-4-4 12: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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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4楼]


第四章
  
  夜深了。
  不知是时差尚未完全调整过来,或是做完红酒按摩疗程结束后便倒头沉睡的关係,大半夜精神奇佳的渡边龙司兴起散步的念头,披起睡衣外袍,在月光下漫步。
  清凉夜风温柔地触摸著肌肤,草地上微微闪烁著露珠的光亮,与星空相呼应。顺著石砖铺成的步道前进,渡边龙司来到靠近湖边、為了日后经营葡萄美容而兴建的白色樺木别墅,同时也是宫野尧进行商品开发时暂居的地方。
  两年前,吉川正睦提了一个企划案,计画利用庄园内尚未开发的区域兴建葡萄酒疗中心。他打算利用葡萄所含的特定多酚、儿茶素与抗氧化成分,推出土泥、葡萄果酿敷体、红葡萄酒疗,以及用酿酒的橡木桶泡红酒浴的顶级奢华课程,目标锁定欧洲上流社会的仕绅名媛。
  对吉川正睦信任有加,渡边龙司便放手让他去进行,没有想到宫野尧就是他找来协助开发的优秀人才。看过他寄来的定期简报再经过亲身的疗程体验,渡边龙司非常肯定他的努力,更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只不过对於他雇用的得力助手,渡边龙司则认為他的态度有加强调教的必要。
  虽然是自己名下的财產,因工作关係四海為家的渡边龙司到现在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推门进入玄关,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舒适清香的味道,和宫野尧身上传来的香气很类似。他喜欢这种令人放鬆的自然香氛,不自觉地又做了一次深呼吸。
  透过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在墙上寻找电灯开关,经过放著鬆软沙发的客厅,渡边龙司踩在熏衣草色的长毛地毯上,没有发出脚步声。好不容易在墙脚的茶几上发现一盏檯灯,正準备打开电源仔细参观的渡边龙司倏地发现,在走道尽头的门缝处裡透出灯光。
  这麼晚了,还有人在裡面吗?
  他低下头看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多,这麼晚了还有谁在忙?渡边龙司稍微犹豫后,小心地走进去。
  首先感应到的是人的气息,同时,也听见刻意压低的男性声音。
  猜测裡面的人似乎尚未察觉自己的存在,受到好奇心的驱使,渡边龙司不但靠得更近,还悄悄从半开的门缝窥视。
  在微弱灯光下,渡边龙司看见一个蠕动的身影。
  他看见雪白的肌肤,心想可能是哪个女人。定晴凝看之后,渡边龙司倒抽了一口气,心跳也加快几拍。
  橘黄色的昏暗灯光,像线条般在黑暗中将他脸部的轮廓描绘出来。
  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前,衬衫衣襟全开,下半身被桌子挡住,头部向上仰起,湿润颤抖的唇间不断发出充满情韵的低吟,双手在身前节奏地律动著。身為男人,渡边龙司不用亲眼看见也知道他被桌面挡住的手在做什麼。
  出人意表的是,在眼前处於发情状态中的男人,不就是故作清高从自己身下逃走数次的宫野尧?
  令渡边龙司更吃惊的是,他身上套著的唯一遮蔽物,居然是今晚吉川正睦出席晚餐时,身上穿的那件蓝色条纹衬衫。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意外发现更令渡边龙司惊愕屏息。
  儘管刻意压低音量,不断从宫野尧微啟双唇间溢出的热切呼唤,正是那件衣服男主人的名字--吉川正睦。
  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别人不為人知的秘密,这就是偷窥的快感所在吧?
  意外得知宫野尧的秘密让渡边龙司暗自欣喜,他打算离开却又捨不得放弃眼前美景,剎那间,使坏的念头再度燃起,怂恿他拋开礼教与道德的束缚,促使他移动脚步,找到最佳角度继续欣赏下去。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是几秒鐘或者几分鐘,渡边龙司竟意外和正在独自享受情欲的宫野尧四目相对。
  宫野尧的眼睛睁得好大,传达他的震惊,渡边龙司亦然。
  渡边龙司一时之间无法移动脚步,只是笔直地凝视宫野尧湿润惊慌的眼睛。
  宫野尧失去平时的冷静,握在手中的高昂性器却因為精神受到的强烈刺激而一口气冲上顶点。
  渡边龙司受宫野尧被窥见的羞怯懊恼眼神吸引住,定定看著他,直到不断从身下涌出的激流令宫野尧再也把持不住,羞愧万分地合上了眼帘。
  等宫野尧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渡边龙司已经不在。
  
  春天的凉爽气息随著夜风从窗户悄悄吹入。每次呼吸的时候,内心深处还是会感到难过,水野瑞季的影子,始终像幽灵一样挥之不去。
  不对,这麼说对水野瑞季并不公平。
  因為,想困住他的不是水野瑞季,而是渡边龙司最不想原谅的自己。
  為摆脱挥之不去的思念,一整个下午,渡边龙司都在葡萄园裡跟农人们一起翻土,也加入填桶的工作行列。
  在田裡劳动一整天,渡边龙司冲了个澡,全身清爽地靠在沙发上一点一滴地啜饮美酒,任由来自阳臺外的凉风吹拂。
  管他是中根亮辅还是结城彻也,唯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神奇地被完全排除在脑海之外,记忆裡只萃取出水野瑞季和自己的片段,渡边龙司好想把这种小小的幸福留在身边,哪怕只是稍微长一点点的时间。他屏住气息,犹如品尝美酒般,一点一滴沉浸在心上人的回忆裡。
  大概是刚洗完澡,血液迴圈加速的缘故,渐渐地,渡边龙司开始有了醉意。
  好舒服。
  他放下见底的酒杯,将空出的手滑进浴袍底下。回头想想,已经有多久没有抱过男人了?水野瑞季婚后,他和一名自称是仰慕者的偶像歌手做过几次。因為不想发展成固定关係,所以不再与他联络,之后也曾成功诱惑过几名年轻俊秀的男子,但是到头来都因為不想投入感情而分道扬鑣。到现在,他至少已经过了三个月清心寡欲的生活,这段时间对一个身心成熟的男人而言并不算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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