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挑呆头笨郎》————凌豹姿
凌豹姿  发于:2008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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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剑没有放下孩子,还对林小姐说:「林小姐,我有病在身,怕耽误妳的青春,妳若有中意的人选,不必在意我,就另择婚嫁吧。」
林小姐是喜上了眉梢,副将则是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将军怎麼在这个时候退婚,他的病又不是什麼大病,修养个一月半月总是会好的,他干什麼退亲。
此时宋逸湘气得拍桌,「冯玉剑,你在干什麼?」
冯玉剑好像根本没察觉宋逸湘气愤的表情,他将孩子抱还给副将,反而為林小姐介绍:「这一位是九殿下,是我派的掌门师叔,他应无正妻,侍妾我不知晓。我累了,要休息了,林小姐,失陪了。」
他站起来就要走,宋逸湘气得脸上发青,而林小姐得知他不只是高官之子,还是最受皇家宠爱的九皇子,惊喜得说不出话,还假惺惺的要拜见九皇子。
宋逸湘气到了极点,怒吼:「给我送客。」
他不理会林小姐,往冯玉剑的房间而去,冯玉剑前脚才刚进了门,他后脚也跟著进门,拉著冯玉剑就摑了他一巴掌。
「你在干什麼?我是要你们谈论婚事,你竟然退婚?」
冯玉剑笑了起来,身体的殴打对他而言早已不痛不痒。
他笑得这麼古怪,宋逸湘怒道:「你还在笑什麼?」
「夜裡折辱我还不够,白日还要这样的作践我,你长得这麼俊美,她看上你也是应该的,我还要眼睁睁的看你这样拿我作践。今日你心情好吗?」
「我没有作践你,我是要你开……」
他原本是要他开心的,要他露出难得的笑容的,他绝无作践他之意;但是他怎麼可能开得了口说他要看他开心的笑容,只因為在他面前,他是绝对看不到他露出那样的笑。
「我这样的身体,怎麼去跟人成亲,怎麼去跟人生儿育女。」
冯玉剑解下衣物,身上每一处都是红痕及咬痕,又青又红,被人残暴的吮吻咬过,从脖子到私密处都有,代表对他做出这种事的人,不让他有任何反抗机会。
冯玉剑惨笑,只因為连哭也哭不出来的自己,除了惨笑外,还能做什麼。
「男人碰我,我就会有反应,被你抱住,连声音都快压制不住,全身颤抖的只想祈求你更多,不管多痛多难受,就是会有奇异的快感衝上脑海。之前我还能骗自己说是因為药的关係,现在没了药,对你的反应却是一样;我连骗也骗不了自己,就算人家不嫌弃我,我也怕我耽误到好姑娘,我这种只能跟男人苟合的下贱身体怎麼成亲?」
冯玉剑扣上了衣结,他的话令宋逸湘哑口无言,这是冯玉剑第一次谈及他们的床第之事,而且还说得如此诡弱。他得知他在床上时不但不是无动於衷,而且几乎要忍不住那样的快感。
他应该要得意冯玉剑的坦诚,更要欣喜自己终於压服了他,但是宋逸湘非但没有得意的感觉,他还有一种极為不舒服的感觉。
「你开心吗?宋逸湘,我只差没向你开口求饶而已,你让我死吧。」冯玉剑坐在床边,呆呆的看著窗外,那目光无神的飘移,证明他的确是个生不如死的活死人。「反正我已经向你坦诚了,你也玩弄我够了,我这麼无趣的男人,就像你说的,既无姿色又无体态,现在也不可能娶妻生儿育女,我这一生已经毁了,只差没有死而已,你留著我这样的废人干什麼?」
宋逸湘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甩了房门出去,心裡一股不知名的感觉一直往上冒著,冒得他的心又慌又乱;从来不曾有过这样慌乱心情的他,只觉得慌乱无处可藏,他必须去做一件事,什麼事都好,将这奇怪的慌乱给压下。
※ ※ ※
宋逸湘衝出武状元府,来到了镇国府,找的就是他的小姨母。
镇国夫人惊讶的看著他,还来不及寒喧,宋逸湘已经下了命令:「姨母,我要妳帮我找出各个官员家裡,只要有未嫁女儿的,不论正出、庶出都无所谓,要乖巧伶俐、体贴贴心的;不论姿色,只要能够让冯玉剑那样的老实人动心,让他笑、让他开心、让他生儿育女的。」
镇国夫人眉一扬,笑出声,「你在说什麼?逸湘,若是你,我还会打听消息,武状元冯玉剑是什麼东西,还要我劳师动眾帮他找娘子?我这裡倒有几个舞姬,原本要调去宫裡逗你开心的,你若喜欢,就带去武状元府。」
「那些等过些时日再说,我要妳帮冯玉剑找适合他的人,妳若不肯找,我就亲自去找。」
镇国夫人疼爱他,怎肯让他做这些杂事,她勉為其难的道:「好吧,我看姿色艷的也不屑嫁给那个看来呆蠢的武状元,就去找些心思乖巧的,找著了我再带去正状元府让你看看。」
宋逸湘得到镇国夫人的保证,立刻就回去武状元府,只不过今日他没到冯玉剑的房裡睡,就和衣睡在客房,却怎样也睡不著,冯玉剑的话在他耳边不停的响著。
他心裡的慌乱,在去了镇国府后稍稍的平稳了下来;但是此时夜深人静,心,又不明的骚动起来。
冯玉剑就跟当日林小姐来时一样,他坐在主位,而穴逸湘跟镇国夫人在陪位,在座的还有好几位不知名的小姐,石桌上的小菜同样是御厨精心做出的绝品。
冯玉剑身為主人,却低著头没说话,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麼。镇国夫人似乎就要一巴掌打过去,宋逸湘赶紧开口打破沉寂,询问起各个小姐的身世。
这些姑娘有的没见过世面,见到俊美的宋逸湘连说话都打颤,还偷瞧著他,根本没人向沉默的冯玉剑看望一眼。
镇国夫人气冯玉剑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自己千辛万苦带了这些姑娘,也没见他道谢。她脾气向来不好,现在嘴边掛著一抹冷笑的冷道:「逸湘啊,不是我在说,你坐在这裡,人品身分高过这冯玉剑万倍,谁会看上这蠢呆的冯玉剑。」
冯玉剑被侮辱也没有回应,宋逸湘脸色难看了起来,只是碍於对方是他姨母,不好放肆的怒骂。
冯玉剑就要站起来走开,宋逸湘按住了他的腿。
「不准走。」
冯玉剑没有再动,宋逸湘怒视他姨母,彷彿在警告他姨母最好不要再乱说话;镇国夫人虽气,但是看到了他的眼神,就知道此时他的心情真的是不悦至极,於是她闭上了嘴,不再说那些冷言冷语。
宋逸湘听了眾家姑娘的身世跟谈吐,有个坐在最角落、爹亲的官位最低,而且她的身分还是庶出的。看别的姑娘衣著豪贵,她却著平凡无奇的布衣,连姿色也是这群姑娘裡最平凡,甚至是称不上有什麼姿色,宋逸湘第一个就将她除名了。
她一直很沉默的坐著,几乎跟冯玉剑一样的沉默,几个姑娘大著胆子向宋逸湘谈笑问话,宋逸湘说话如蜜,逗得这些姑娘嘻笑成一团。
那位布衣姑娘坐离冯玉剑最近,她低声的问道:「冯将军,我听人说你人不舒服,最近好多了吗?」
冯玉剑低声回应:「我没生什麼病,只是最近有点倦。」
那姑娘心地温柔,看冯玉剑精神不济,她低声道:「我扶你去休息一下怎麼样?」
冯玉剑摇了摇头,「妳留在这裡与九殿下说话,他若喜欢妳,还会赏赐妳。」
「那天上仙人一样的人物我配不上的,九殿下似乎也不怎麼喜欢我。我的手做粗活有点粗,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扶你回房去休息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冯玉剑抬起头来看著这位身分低微的姑娘,她一身布衣,脸色菜黄,看来吃得并不太好,面貌亦十分的平凡;但是她眼裡是真诚的关心,令他心口一热,他已经许久没被人关心过了,而且从她的话语裡听不出虚饰的成分存在。
那姑娘怕冯玉剑误会,随即将头低下,又抬高,急著说:「将军,我没有高攀的意思,是我姊姊今日忽然病了不能来,我爹爹又答应了镇国夫人要叫女儿来,就临时把我叫来,我姊姊还气得要命;况且我在府裡的身分很低贱,我是一点也不敢高攀的。」
冯玉剑起了身,「要不然妳扶我回去休息吧,劳烦妳了。」
那姑娘扶起冯玉剑,冯玉剑脸上难得出现安详之态。
看他们越行越远,宋逸湘的心裡有点怪异,但他硬是压下这怪异的感觉。
倒是镇国夫人刚才受了一顿冯玉剑的冷气,看他选了那样的姑娘,不由得冷笑道:「这个冯玉剑的眼睛是长在脚底吗?这样一群美女任他选,他倒选了个最无姿色的丑女,我看他是瞎了狗眼,枉费我千辛万苦的选人,早知道他会选那样的货色,我去路边乞女之中挑一个就是,看来既贫且贱,正合他的心意。」
镇国夫人骂得恶毒,宋逸湘一开始也是将那相貌平凡的姑娘除名,怎知道冯玉剑今日却只跟这姑娘说话,还破天荒的让她扶他回房休息。
他不晓得她是否打动了冯玉剑的心,因為在他眼裡看来,他姨母说得并没有错,那姑娘与乞女并无相差太多。
他现在才驀然发觉,他与冯玉剑身体交合了上百次,却一点也不懂他的心,一点也不明白為何冯玉剑会选上那种让自己不屑一顾的姑娘。


 
第八章

姑娘的面貌虽称不上好看,名字却好听得紧,叫解语。那一天,冯玉剑怕天晚,她一个人回去危险,还请副将送她回去。
解语文弱,话也很少,不过冯玉剑那一天曾说过希望她再来,要再叫副将用轿子去载她。
过没几日,解语就来了,她身上的穿著变好,就连头上也被硬插了根金釵才被她爹亲带过来;她爹亲急忙来拜见冯玉剑跟宋逸湘,巴结送女的意思不言而喻,解语就只是低著头不言不语。
宋逸湘看她爹亲位卑权小,还一脸巴结的丑态,他连话都懒得施捨了;倒是冯玉剑见到她来,表情开朗了一些,赏了几个金银给她爹亲,将她爹亲送了出去。
解语则一路低著头,扶著冯玉剑走进房,她就呆站在房裡,接著含著眼泪的脱衣;冯玉剑一惊,这才知道她爹亲是带她来卖女求荣的。
他知道她的身不由己,只怕她不这麼做,回去就要被赶出家门,握住了她的手摇头说谎道:「我的身体虚弱,无法沾染女色,将衣服拉上吧。」
她哭得哽哽噎噎,他怜惜她的无奈,就把她抱在怀中安慰,并在武状元府安排了一个领事的閒职给她,让她不必再回去受人白眼。
冯玉剑从此很爱与她交谈聊天,她晚上削著果子服侍他,白日扶著他在府裡四处走动。她话很少,也很少笑,冯玉剑也是一样的话很少,很少笑;但是两人走在一起,冯玉剑的神情会较平稳,少了几分以前的痴呆无神,偶尔说到了有趣的地方,他就会淡淡的笑起来。
解语似乎有某种能力让冯玉剑的心情放鬆下来,全武状元府的人都看得出来,就连副将也说冯玉剑好像不像往常那样怪怪的。
这是宋逸湘一手安排的,他应该要高兴的,但是他没有办法高兴;他变得暴躁不安,而且任何人都无法取悦。他这一天夜裡就闯进了许久不进的冯玉剑房裡,哑婢一见他进来,立刻就知情识趣的退出去。
冯玉剑也自到他进来了,此时他正坐在床上,接著慢慢的站了起来,说的话平静无波,好像什麼都无所谓。「要在哪裡,不可能是床上,是桌上?墙壁?椅子?还是只要我站著就可以、还是要我更屈辱一点的跪趴著?」
一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宋逸湘勃然大怒。他好大的胆子竟敢挑衅他,许久未曾宣泄的怒火及慾火同时焚烧起来,他扯住了他的头髮,撕开他的衣服,自己连衣服也不脱的直接侵犯冯玉剑。
冯玉剑又像以前一样的没有叫出任何声音,身体却很快的适应了宋逸湘的强势;他在他身上激烈的吮咬著,有的痕跡还见血、泛著青影,他又恨又火的尽其可能的佔有他。
他想听到冯玉剑的呻吟,想听到冯玉剑第一次与他欢爱时情不自禁的欢快叫声,他要他不能控制的叫著他的名字,听他喘息不过来甜美的唤他再来一次,他要他用看解语的样子看他一千遍、一万遍,他要他说他喜欢他、爱他。
「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
冯玉剑终於在他们交合时说话了:「我不喜欢你,我不爱你,我好恨你。」
宋逸湘气得全身发抖,在他的床上,要听多少的甜言蜜语都有,就只有这冯玉剑从来也没说过;他用力的摑他一掌,使他破了嘴唇,脸也肿了起来。
宋逸湘气得失了理智的怒声道:「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
「我不喜欢你,我也不爱你,我好恨你。」
宋逸湘再次的殴打他,他一连问了几十遍,冯玉剑同样的话也说了几十遍。
他更强劲的进出,每听到一次冯玉剑的回答,他就是一次怒火喷发的强殴,他手都打得出血,冯玉剑回答的话却一次也没变过。
他气得几乎将冯玉剑打了个半死,一直到早上,他累到无力,无法再折磨他,才披了衣服走出来。但是他脸色青白,哑婢看到他的脸色,连气也不敢吭一声。
他冷声道:「去把他打理乾净,拑完了药,再把他抬上床去。」
哑婢推了门进去,就被裡面的情形给吓呆了,屋内狼籍一片,冯玉剑像破布一样的躺在地上,身上身下都是血;去测他的气时,已经是入气少出气多,哑婢急奔出去,对宋逸湘比手画脚。
宋逸湘一夜气昏了头,他立即进了房间,再看到自己昨日的杰作,也忍不住一阵恶寒,没想到昨夜自己出手这麼重。他抱起浑身是血、昏迷的冯玉剑,披了一件衣物在他身上,立刻抱出门外,备了马后就往宫裡直奔御医处。
※ ※ ※
御医掀起了盖住冯玉剑染血的衣服,他可能也没看过这样的情形,倒抽了口气。
宋逸湘怒道:「还不赶快帮他止血医治。」
御医不敢得罪他,只敢在心裡说了声造孽,立刻医治,拿水擦拭著冯玉剑身上的伤口,一桶桶的水变成了血水,直到擦乾净后,御医才敢抹药。有些伤口在不宜啟齿的地方,御医还小心的抹上,最后开了好几帖药方。
「他伤得重吗?」宋逸湘问话的口气非常的不好。
御医小心谨慎著自己的用辞,「稟殿下,他的伤有点重,这些日子不宜……不宜再交欢。」
「退下去,这件事不准宣扬,以后见到这个人,也不准说你见过。」
御医急忙应是,宋逸湘拿著药单给宫女,「去抓药,煎好赶快拿过来。」
宫女连忙退下去,没多久就煎好了药上来。宋逸湘急忙的端过药汁餵著冯玉剑喝下去;冯玉剑喝了一碗,神智有些清楚后,就不肯再喝药,宋逸湘餵一口,他就吐一口,强灌他,他就整碗都呕出来。
宋逸湘怒道:「你不要命了吗?」
冯玉剑少见的笑了起来,宋逸湘抬起手来,就要用力的甩他一个巴掌,他依然还在笑著。
宋逸湘将手放了下来,声音变得低沉,「喝吧,什麼条件我都答应你,你乖乖的喝下去。」低沉的声音说到后来声嘶力竭,「不喝,你就要死了啊。」
冯玉剑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宋逸湘抓起他,身体的剧痛让他痛得拧眉,却没有张开眼睛。
宋逸湘将他丢回床舖,奔出自己住的宫室,怒吼著自己随身的太监:「去把武状元府的解语带来,一刻鐘没有带回来,我就砍掉你的脑袋。」
太监急忙领命而去,近一刻鐘时才满身热汗的带瞭解语过来;宋逸湘抓著解语的手硬扯,整个声音早已变了:「给我听著,进去让他喝药,我不管妳怎麼做,就是要让他把药喝下去,他没有喝药,我就杀了妳,他要是死了,我照样杀了妳。」
解语不明不白的被推进了宫房裡,华丽的床舖上躺著一个人,她还不知这个人是谁,因為他脸上都是被痛殴的伤痕;然后她认出来了,她惊讶的趋前,看著她这一生最重要的恩人,「冯将军?」
冯玉剑慢慢的将眼睛睁开看著她,解语看著他身上满满的伤痕,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冯玉剑见了便笑了起来。
没看过那麼悲惨的笑容,她端起了旁边的药碗,「将军,你喝药吧,你伤得好重。」
冯玉剑摇头,解语滴滴清泪落下了地。
「将军,你喝下吧,我什麼都不会说的,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你活下来才有希望。我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所以希望才让我遇见了你,你一定也会遇见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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