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了,反正好像只有一些痠麻。」
其实那不只是一些,随著时间的加长,那痠麻便越来越厉害。
冯玉剑汗水流了满脸,他从刚刚到现在,都一直觉得这药很怪,当他啟齿时,脸上已经不自然的红通。「这个药效,好像……」他咬紧了唇,虽想就事论事的说,声音却还是忍不住掉下了几个音阶,「好像你对我下的淫药,全身都暖暖痠麻,肌肤一碰就觉得很清凉。」
宋逸湘自己当然没吃过那种药,虽然觉得痠麻让自己无力、满头大汗,但是一听冯玉剑这样说,再看他满面火红,想必自己看来也好不了多少。
宋逸湘惜他怜他都来不及,哪会利用这时来佔他的便宜,让冯玉剑再度想起之前的凌虐,他安慰道:「也许不是,我们倒不必乱想,我从未听过药师对人下过这样的药。」
冯玉剑侧头,并解著衣带,褪下衣服,声音有些抖颤:「我可以的,算是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宋逸湘抓紧他的衣襟,看到了冯玉剑半裸的身子,他的手已火热得颤抖,却还是不愿他这样做。「别……我不是要你报答。」
「没关係的,反正我已经无法跟其他人在一起了,你用得上,就用吧。」
宋逸湘火了
苗疆奇情系列之五情挑呆头笨郎3
宋逸湘火了起来,「我不是告诉你我不要了吗?你……你把衣服穿起来,什麼用不用,你把自己说得像……」
宋逸湘没有说下去,冯玉剑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襟,并落了床,站了起来,声音不稳的颤抖:「那我离开,你才方便找其他人。」
宋逸湘气得一掌拍坏了桌子,「你在说什麼?你以為我是色慾大发的色魔吗?只想做那一件事吗?我……」
冯玉剑比他冷静,「你那一夜说你爱我,你喜欢我,你躺在我的身边,我闻到你身上有特殊的香味,你是跟人燕好过才来看我的吧?你的声音听来很真诚,但是你有那样的味道,令我分不出真假,我在想也许你只是要我為你延命才说这些好听的话,现在延过了,你也不需要我了。」他低声道:「我不会怪你,是我自己要替你延命的,我现在只想辞官回家;伤口也好了大半,不太会痛了,现在趁此机会把话说清楚,我们心裡就不会有疙瘩。」
宋逸湘那一日的确是跟个歌姬在一起过后,才回到宫裡,他坦诚道:「没错,我跟个歌姬在一起到了夜半才回去,她是我姨母家的……」
冯玉剑打断他的话:「你不用交代你的风流艷史,我说的那些话没有什麼别的意思,你不必在意,我只是鬆了口气,我……」
宋逸湘向前拉住了他,「但是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爱你,我喜欢你,我那一日跟歌妓在一起,是因為我心裡很烦,我只要一想到解语跟你在一起,我就烦躁不堪。我要你爱我,跟我爱你一样的深;可是只要解语在的一天,我几乎可以想像你会选择她,不可能选择像我这样的人。我真的好嫉妒,我没有办法控制这种感情,跟那歌妓在一起时,我满脑子都是你,你那时那麼恨我,寧愿死也不肯留在我身边,我不晓得该怎麼办。事后,我觉得更空虚,我只想见你,是真的。」
冯玉剑苦笑道:「你疯了吗?像我这种既无姿色又无体态的男人……」
宋逸湘抓住了他的手,按压著自己热血澎湃处,令他全身一颤,脸上已经浮现红潮。
宋逸湘难忍著喘气道:「不是我不想抱你,我很想,即使杀了我我也想。在我眼裡,你就是全世间最美艷的人,你不晓得我照顾你时,每当看见你的裸体,甚至只是吃饭时的红唇,我的脑子裡都是什麼样的想法。我之前错了,所以我希望能再挽回你的心,让你重新的爱我,让我加倍的疼你。不是我一点也不想与你在一起,我这样的激动,以前从未有过,只有对你。」
冯玉剑的手还被按压住,他听得出话中的真诚,他的红唇微颤轻啟,话哽在喉中,一句也说不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唇贴向宋逸湘。
宋逸湘一怔,他已经将手环住他的颈项,声音也全都在颤抖,「我的身体好热,你不要我帮你,但是你帮我好吗?」
宋逸湘立刻将他紧紧的环抱住,「真的可以吗?玉剑,你不会排斥吗?我之前……」
冯玉剑献上了甘美的唇舌,宋逸湘的心神就不在说话上了。他终於在今日重温亲吻冯玉剑是什麼味道,他的每一个吻都像要补偿之前的残暴,温柔得有如细水长流;唇经过的每个地方,他都细心呵护,唇舌的交欢已让冯玉剑脚软。
他抱起冯玉剑就躺在榻上,并拨开他的衣服,吻著他身上的每个地方。
冯玉剑热汗满身,吐出了以前一直强忍著的呻吟及娇喘,每一次的呻吟及喘息都让宋逸湘视為珍品的回吻著他。
等他与冯玉剑热情的欢爱时,冯玉剑已抱住他的臂膀,低唤著他的名字,那声声的叫唤让他对他的爱意更深更重,浓重的化不开。
※ ※ ※
他们拥眠睡醒时,宋逸湘扶起了冯玉剑,帮他清洗身体和更衣,他们身上沾的红色已经不见。
冯玉剑脸上微红的道:「药师的药古怪得紧,真的做了那事就好了。」
「我们出去谢谢药师吧。」
他们相偕出去,药师却已不见踪影,桌上只留著他写给冯玉剑的药单而已。
冯玉剑将药单拿起,药单上面条列得非常清楚,这样的药吃几次,那样的药吃几回。
宋逸湘轻声道:「他的个性本来既冷且怪,我们这一群靠神子神力而活的孩子没有一个像他那样。他的双生弟弟与他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他弟弟一年前早已发作又活了过来,照理说,他应当也早已发作,但是却从来没看过他发作,有时候我们都觉得他其实根本就不会死。」
冯玉剑吃惊道:「他也是,看不出来。」
「那是因為药师没有与他交合的人,神子為他算了几十次,但没有就是没有。这事透著古怪,但是神子不曾说谎,所以我想药师应该很快就会死去。」
话一顿,他又道:「其实药师很了不起,我们这些人死前体力都会急速的下降,所以我们大多会保存体力,而他却為了我们这些必须交换灵魂的人四处奔波;他这样会让自己死得更快,但是从他的表情却看不出他很累或是他曾发作过。我在想他是不是用蛊术奇异的增长著寿命,因為他本身就是苗疆第一个集药师及蛊毒师名衔於一身的奇人,我想他的使蛊应该比他的医术更加绝妙。」
冯玉剑没听过宋逸湘这麼大力的讚扬一个人,更没听过这样玄异的事,他收了药单,只能默默的在心中祝福苗疆药师。
「他救完了你,应该就能回苗疆休息了吧?」
宋逸湘摇了头,「还有一个比我更晚发作的,那个人的问题恐怕也很大。他是家族中极小的旁支裡很没地位的庶子所生的,所以他被丢在苗疆十多年,他的家中亦从未叫他回去;但是我听说他的命定之人是他家中统管一切事物的表哥,我想他回去,要教那人爱他可能极难。更何况十多年来一直把他丢在苗疆,要他自生自灭的意思也是很明白的。」
「悲惨的人真是多,就跟解语一样。」
宋逸湘听到他提解语,心中不悦,忍不住表情难看了起来。
冯玉剑低斥道:「她现在已是我的义妹,你还在吃什麼飞醋。」
宋逸湘抱紧了他,说的话听起来虽很调皮,但是显然是正经的:「我这一辈子只怕这飞醋是吃定了,我现在已经在担心你回武状元府,看到解语时的表情应该会很欣喜,希望你最好不要太高兴,以免我嫉妒不已。」
冯玉剑吃惊的看他,只因為俊美的宋逸湘应无理由嫉妒平凡的解语。「真的这麼嫉妒难受吗?」
宋逸湘承认。「是啊,非常的嫉妒,也非常的难受,因為我知道她的心比我美上一百倍,我生怕你会爱上她,所以……」
冯玉剑犹疑的重覆他的话:「所以……」
宋逸湘将脸埋进了他的髮丝,闻了一口甜气。「所以既然心性比不上她,而且看来以后也无法改变我的心性,那我只好爱你一百万倍,疼你一千万倍,宠你一亿万倍,那你就心裡会留著我,就不能去爱别人了。所以你别辞官,也别回乡,留在我身边吧,这样我才能日夜的宠爱你;更何况好人都辞官了,这朝政不就只剩下坏人?我父王其实人不坏,你留下,我介绍几个朝中正直的人给你认识,你们一起来辅佐朝政吧。」
冯玉剑微笑了起来,代表了首肯,宋逸湘迷失在他的微笑中,再一次的亲吻了他。
尾 曲
冯玉剑伤还没好,宋逸湘再怎麼也不肯让他回府,叫他一定要住在镇国府。
镇国夫人以前看到冯玉剑一定是飞眉怒目,但是她现在倒是没多大反应,顶多是斜眼看去,甚至偶尔还会问一句:「你的伤好些了没?」
冯玉剑头一次被她问时,还著实的吃了一惊。宋逸湘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姨母的脾气不知怎麼搞的,近来竟变好了,而那些奴婢看到她也不再像老鼠见到猫似的害怕,料想一定是药师做了什麼手脚吧。」
冯玉剑因為镇国夫人不反对他住在这裡,因此也就没那麼尷尬;伤口虽然快好了,但是因為伤的是心口,有时若剧烈的运动起来,还会隐隐犯疼。
所以宋逸湘自上次之后,连碰也不敢碰他,怕自己的索爱反而会让他伤势加重,於是日夜看顾,还不断的要御医开出补品,让他好好调养身体。
住了大概一个月,苗疆药师开的药治癒能力神速无比,冯玉剑心口的伤极快就好了,宋逸湘没有理由再把他留在镇国府。
就连冯玉剑也低声道:「我在这裡住得太久,只怕府裡还有些事要我办理,总不能一直叫副将跑来镇国府跟我报告事情吧。」
為此,宋逸湘却莫名的嘆了口气,「好吧,明日我送你回去,前阵子我已经跟你府裡说你重病未癒,在我姨母这裡调养,料想也不会有什麼谣言传出,只不过……」
「只不过什麼?」
宋逸湘露出一脸苦笑,「只不过不知道府裡会不会有人传些你要娶解语呢。」
冯玉剑知道宋逸湘对解语还是有一种难言的嫉妒,他失笑,随口说了一句:「你是要我把她赶出府去吗?」
「是啊,这是我的想法。」
宋逸湘话语一落,冯玉剑的脸色就沉了下去,他握住了冯玉剑的手,冯玉剑差点就要甩开,他才深吸一口气道:「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说把解语漂漂亮亮、庄严隆重的赶出去嫁人,以免她住在你府裡一日,我就一日睡不著觉。」
「你说嫁人就嫁人,她要嫁谁,你想要随便找个人来娶她吗?」
冯玉剑虽然一向话不多,但是提到解语的幸福时,却激动了起来。宋逸湘掩住他的嘴,「你把解语叫来镇国府吧!」
冯玉剑拉下他摀任他嘴的手,更不可思议的道:「你这是什麼意思?」
「我姨母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她的心却挺好的,若是让她看得上眼,她绝对会帮忙到底的。把解语送来这裡,我姨母若是喜欢解语,觉得她乖巧听话,还有不帮她好好的找一门亲事的道理?再说,我姨母的人面广,这京城大大小小的事她都知道,就连宫裡也随便她进出,她若真要找一个好的人选,我看比我们这些大男人还知道哪些是好人选。」
冯玉剑怔了一会儿,再细细地想,解语已经十八,一般家中有权有势的姑娘早已出嫁;只因為她是庶出,母亲的身分又很卑贱,她人长相又很平凡,所以嫁不了人。若是真能让镇国夫人喜欢她,想必一定会為她的亲事好好的费心。
「可是你姨母那裡……」
「我姨丈忙於国事,我姨母日子其实也过得挺无聊的,我就把解语叫来陪她吧。她若不喜欢,以我姨母率直的个性,一定会马上把她退回武状元府,若是她喜欢,这对解语而言也是好事一桩啊。」
冯玉剑越来越觉得他说得的确有点道理,自己是新官上任,这京城的官阶都还搞不清楚呢;再说自己木訥,想要為解语找一门好亲事也是个大难题,他又不想让受了那麼多苦的解语往后的人生更加的苦难,当然是要為她选一门好亲事才行。
「我们就这样安排?」宋逸湘小心的询问,从未跟人陪过小心的他,现在对冯玉剑说话有时都会有一抹溺爱的宠幸。
宋逸湘的话裡当然也有他的强势,冯玉剑点头,「好吧,那就先这样办吧。」
「那你的伤口好了吗?」
冯玉剑愣了一下,老实的开口:「好了,药师的药很有效,早已好了。」
一听他好了,宋逸湘忽然把脸靠近。冯玉剑头往后一仰,吃惊的口吃道:「你……你干什麼?」
宋逸湘的脸上浮起了一抹俊美的笑容,这笑容灿烂夺目,几乎连人的心都可以夺去,令冯玉剑忍不住的心口直跳。
宋逸湘低声说:「你留在这裡一宿吧,别急著回去,明天我再陪你回去。」
话还没说完,就坐得离他越来越近,两人本来坐在床边商谈事情,现在他一靠近,手还放在冯玉剑的腿上轻轻的按抚,耶是什麼意味,冯玉剑怎麼会不晓得。
他几乎连脸都快红透了,「你……你上次不是说你才不是什麼色心大发的色魔吗?怎麼我伤才好,你就……」
宋逸湘揽住他的腰,说的话简直让冯玉剑以后想起一定会脸红,他悄声说:「我对别人不会,但是一看到你,想不成為色魔也难。」
冯玉剑连脖子都红了起来,上次在镇国府相好是因為那奇怪的红色药性发作,否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是在宋逸湘姨母的府弟裡相好,他实在做不出来,万一被人进来撞见了,岂不是更加的难堪。
「不行,这是你姨母的府弟,多少奴僕在外面走动……唔。」冯玉剑话声哽住,因為宋逸湘轻咬著他的耳垂,溼热的感觉一起涌上。他推著他的胸膛,说出来的话带著颤抖,代表他不是无动於衷。「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要。」
「没关係,没有人敢闯进来的,他们又不是不要命了,知道我在这裡,还敢闯进来。」宋逸湘握住他推拒的手,更加的往他倾过去,几乎要压在他身上,让他的身体霎时暖了起来。
冯玉剑还在推拒,好似还很不情愿。「不行,绝对不行。」
宋逸湘诱哄著他:「玉剑,我不会做得很过分的,我只要一点点就好。」
冯玉剑面红耳赤的用力推开他,不管他那恶魔般的甜蜜低语。「就跟你说不行了,就算我明日回府也不行。」
宋逸湘表情一变,他冷声道:「你是怕被解语知道对不对?她照顾你的时候早就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了。」
冯玉剑听他说话醋音浓厚,才知道他对解语吃醋。
他戳著他的胸膛,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想要笑了。「你这是干什麼?我只是回府,又不是要回去娶解语,你这样的脸色是摆给谁看啊?」
宋逸湘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无缘无故的吃飞醋,也知道解语是个好姑娘;但是就是因為她好,怹才会害怕冯玉剑跟她在一起相配得不得了。「你不晓得我只要一想到你回府便会跟解语朝夕相处,我就……我就会很担心。」
吐了一口气,宋逸湘无法不去烦恼这个,得到冯玉剑的心已经是够难的了,若是让他再跟解语日日相处,说不定冯玉剑的心就朝向解语而去了。
冯玉剑看他担忧的表情,他爱他的心意便根本不必怀疑。他心裡暖烘烘的发著热,连带著身体也一起的发热了起来;他知道他心情不安,只是想抱他,把不安按下,证明自己是他的。
他将脸靠在宋逸湘的肩上,嘆了一口舒缓却又想笑的气,「好吧,只能一点点,我明日是真的要回府裡去。」
宋逸湘惊奇的慢慢低下头看他,冯玉剑的脸像红布一样绽著火红。
「再不快点,我要改变主意了。」
从来不曾有人说宋逸湘不懂得把握机会,他抱起冯玉剑,放下布帘,春意立即浓浓的在屋内盪开,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