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那副体弱多病的身躯也想跟在施卫身边踢球?
哼!再等个一百年吧!
凯不屑地移开视线,心想要是打扰自己跟施卫的伊维能这样体力不支倒地,然后昏迷不醒也与他无关。
有件事他并不打算告诉施卫。
因为施卫要是知道一定会自寻烦恼。
施卫回中国的那个春假,他因双亲的要求前往美国。
到了那里,他才明白发生什么事。
他早该想到的。
葛雷斯——也就是凯家的管家,在新年过后趁凯回到学校无法掌控他的行为时,迫不及待向仍在美国的罗兰·威那斯当家,当然就是凯的父亲告状,说肩负传宗接代任务的凯不但喜欢上同性别的对象,对方还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化外人种。
喜欢上施卫的那一刻,凯即把自小被灌输的民族自大意识抛在一边;等回过神来,他注意到这个根深蒂固的歧见不知何时以从脑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是在新年期间强迫施卫陪同自己回家时,才察觉自己的感情,那时他并没多想就在所有家仆面前表现出来。
而正是之后发生一连串麻烦的肇因。
原本苦口婆心、对他好言相劝的父亲再发觉他压根儿就听不进奉劝的话时,态度立刻转变,实施起高压政策。
但要是能够放弃,他早在察觉自己对施卫的感情时便会实时抽身,不会像现在这样沉溺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他父亲当时还威胁要帮他办理转学,却在得知他心意不被动摇后,改而恫吓他,说他若不改变决定便要将他留在美国。
他的父亲向来是个言行一致的人。
被迫待在纽约第六大道旁的大楼里,他连碰触电话都不被允许。
他当时唯一能做的事,只有每天瞪着从窗户即能望见的中央公园发呆。
幸好当时跟着一块儿到美国的保母蜜拉鼎力相助,他才得以趁着双亲到西岸去时逃回英国。
蜜拉是家中难得没有种族歧见的人,在他还小的时候,常在周遭都充满排他的浪潮中谆谆告诫他,耶稣教人要博爱,也就是要每个人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但凯当时自然是将这个疼爱自己到骨子的里的保母所说的话当成耳边风。
直到他遇上施卫为止。
在逃回英国后,他赫然发现父亲已经将他的学籍转出英敦中学。
虽然惊愕,他倒不至于感到太过意外。
因为这的确很像是他父亲会做的事。
他父亲以为这样就能斩草除根吗?
凯并不太在意父亲切断经济来源一事,他从八年前就开始接受有关经济方面的各式教育,所以这八年下来,他用自己的零用钱投资期货、股票和房地产等等项目已赚进不少钱,因此即使父亲就此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他的生活也不会受到影响。
在发觉跟父亲无法继续对话时,凯已有体悟。
若是情势所逼、要是这样才能和施卫在一起,即使必须抛弃威那斯家继承人身分,凯知道自己也不会后悔。
半个多月过去了,本以为向来不容人违逆心意的父亲会再做出什么事,但作风向来强势的父亲却意外地沉寂下来而没有任何动作。
这期间,他母亲不晓得打过多少次电话、电报,也写了不计其数的信来,每通电话、每封信,无不在央求他回心转意,别再跟他父亲对峙。
凯的回答也只有那一千零一个。
但他比谁都清楚,个性和自己一样顽固又死心眼的父亲是不可能轻易抛弃多年来的成见。
然而他父亲之所以沉默不动声色的原因终于在上个星期揭晓。
“不论您说多少次,我都无法否认自己的感情。”
在接到本以为仍在气头上的父亲打来的电话后,他虽吃了一惊,但仍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今天不是要跟你谈这件事的,凯。)
“什么?”
(伊维·菲利姆·桑特斯,你认得这个名字吗?)
一时不解这令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名字为何会自父亲口中说出,凯保持缄默。
(他不久前才转入英敦,比你低一个年级的法国人。)
“嗯。”
(他的父亲希望你能好好好照顾他。)
“什么!”凯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生来似乎体弱多病,却在这学期要求一定要转入住校制的英敦,所以他父亲很不放心,希望至少有人可以时时注意他的状况。)
凯现在想起来,几年前开始,威那斯家的确有和法国的某个企业合作关于运输方面的事业,而那位总裁的姓氏似乎就是桑特斯。
可是要他多照顾犹如眼中钉的伊维……他的修养还没那么好。
“我跟他又不同年级。”
(但你在校内不是很有影响力吗?)
“父亲,请你去找别人帮忙,不然干脆说服他父亲直接让他转回原来的学校如何?”凯冷冷地回绝。
话筒那一头传来一样冷的语气:(只要你愿意帮这个忙的话,在你毕业前,凯,我答应不再讨论也不再插手你的感情问题。)
“嗯……”
(如何?)
“这是交换条件吗?”
(没错。)
到他毕业为止还有将近三年的时间,这段期间内也许能出现什么转机。
尽管为了跟施卫厮守在一起,他已甘愿和家族断绝关系,但这却不保证他这么做就能避免威那斯家的人继续阻扰他与施卫相爱。
只能将所有希望赌在这一线生机上了!
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至于过短的三年里,他至少还有机会。
思绪沉浸在复杂而难解的现实问题里,等回过神来,瞥见那个名叫墨樵的学长笑着猛拍施卫的肩膀,然后整个人不知为何又快要黏在施卫身上时,凯几乎按捺不住冲下楼到足球场揪开卫学长的冲动。
趴在施卫怀里,聆听他的心跳声,是凯现在最爱做的事之一。
唔,差不多仅次于和施卫做爱跟接吻吧!
那是种很舒适、很幸福的感觉。
施卫的体温虽然比一般人要稍微高一些,但那种暖烘烘的感觉却让凯不由自主地依恋起来。
像此刻,星期六下午的自由时间,虽然施卫说想去动动身体,但他已经受够施卫经常为了足球而忽略他的情形。
“不行,让我躺一下。”
凯强将要起身离开床上的施卫推回去,还耍赖地压在他腿上不肯离开。
被迫靠在墙壁倚坐在床上,施卫的下半身被躺在床上的凯用手和脚压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凯!”
外头天气这么好、太阳那么耀眼耶!
好好一个星期六下午,吃过午餐就这样懒洋洋地窝在房间里,未免太浪费人生不是吗?
瞄了眼不把自己的抗议看在眼中的凯,施卫像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似地扯着他闪亮柔顺的发丝,下手的力道当然有稍微斟酌一下。
见凯甩都不甩他,施卫更加重力道。
但应该被扯痛的凯却哼都没哼一声,躺在他的大腿上的头更加接近他的腹部。
“吶,你不觉得刚吃饱饭就躺下睡觉,很不像一个十来岁的青少年会做的事吗?”施卫试着说之以理。
“不会。”
给了精简的回答,凯头也没抬地用脸磨蹭他的大腿一下。
忍不住叹口气,施卫看了看屋外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景色一眼,虽然心神已经被诱惑到外头去,肉体却只能呆在房间内。
无奈地瞅了眼硬是赖在自己腿上,说什么也不动一下的凯,他发觉自己并没其它选择。
看着凯状似舒适地枕在自己腿上的头颅,他突然发觉那柔软滑顺的亮金色发丝好象猫咪的毛发,而且还是那种有着高傲尊贵血统的纯种名猫。
仔细想想,凯给人的印象的确跟猫蛮像,都具有高傲的气息。
既然他已赖定自己,那自己除了接受之外又能如何?
而且老实说,被凯撒娇、依赖的感觉竟出乎意料的愉快。
将手探进那头看起来有如丝绸般的过肩长发,他感受到凯在自己碰触他的瞬间心安地放松下来。
轻轻地抚过,施卫看见凯充满弹性的发丝如同金色波浪般微微晃动着。
凯的发丝摸起来的触感跟看起来一样好,彷佛是最上等罕有的金色丝绸。
在施卫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凯的头发时,凯就像一只温驯亲近人的猫咪一样,依偎着他连动都不动,舒服的感觉完全表现在脸上。
施卫继续就着他的头型顺着发,那比摸着最高级的天鹅绒更加柔滑的触感让施卫爱不释手。
凯的喉头微微发出愉悦的咕哝声,让施卫联想到猫咪而轻笑出声。
凯虽困惑地瞧他一眼,却没追根究底地寻求答案。
顺手拿起先前被自己丢在窗台上的小说,施卫将有着硬纸板精装的蓝皮书置于床上,微微侧过头放低视线,就着透进窗棂的光线阅读。
他一手翻书压页,另一手仍继续抚凯的金发。
在窗外射进和煦阳光的午后,两人沉浸在这既幸福美满又温暖的气氛中
第八章
沉静许久后——
“卫。”
“干嘛?”
“你的心跳声听起来好好听喔!”
“是吗?”
“真的嘛!”
“我知道啦!”
本以为在闭目养神的凯突然开口是要做什么,而且他正看到精彩之处耶!
终于注意到施卫之所以对自己说话显得不耐烦的原因在于头顶上的那本书时,凯闹别扭地一把夺过那本精装书。
“你干嘛?”
第五行才读到一半,密密麻麻的文自就从眼前消失,害施卫吓了一跳。
“你不专心听我说话。”凯哀怨地控诉着。
“我有在听啊。”
“可是你心不在焉。”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专心干嘛?
施卫的心里虽这么反驳,但聪明地没把话说出口,谨防事态扩大。
“好了啦,把书还我。”
他说着,伸手想要夺回被凯换拿到右手而离开自己较远的小说。
“才不还你呢!”凯也呕起气来。
“凯!”
一场小小的攻防战就此展开。
但由于施卫的下半身整个被压住,行动自由当然也就受到极大的约制,因此再三尝试夺回小说的举动都没能成功。
为了夺回被凯放到远处而伸手不及的小说,施卫本来是尽可能地伸长手,但在发现这个招式无效后,改连上半身都一并伸展开来。
然而这样仍不足以伸长至足够的长度,甚至连书的边缘都碰不着。
凯是将头枕在他腿上,身体置于他的左半侧,因此只要凯将右手伸直,那距离就不是他轻易能及。
别无他法下,施卫只能弯曲背部并压低身子,指尖好不容易才碰到书本。
就在此时,隔着休闲式套头麻纱,那层夏季专用的薄薄布料,施卫的胸口冷不防地被轻舔一下。
施卫瞬间僵住。
“你在干嘛?”他收紧下巴瞪着凯,沉声问道。
“嗯——”
凯漂亮的碧蓝色双眸无辜地看他一眼,还偏了下头,状似天真地耸耸肩。
嗯什么嗯啊!
才想开口说些什么,施卫就着有些困难的姿势,当场目击凯再次吐出形状优美的粉红色舌头,轻轻舔了下自己的胸膛。
“凯!”
施卫忍不住放声大喊,才反射性地要挺直上半身,就被凯举起的双手,从他的颈、背两个部位重重向下压。
厚重的精装书本掉落于木质地板的声响相当刺耳。
“放、放手啦!”
施卫扭动着身子,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派得上用场的右手似乎也没预期中有用,因为他压根儿扳不动凯黏在自己背上的手臂。
他拼了命扭动身体想要摆脱束缚,反观自下方压制住他的凯,动作却显得游刃有余,令他气得火冒三丈。
就在施卫用尽全身气力,想挣脱那双紧紧控制住自己的手臂时,却无意间更将自己的胸口呈献到凯的唇边。
直到凯伸舌舔触他左胸前的凸起时,他才惊觉自己做了蠢事。
凉爽的麻纱质料原本就没棉布那样细致,凯的舌尖一会儿来回舔舐、一会儿重重下压的动作,更是让施卫感到难以言喻的刺激。
施卫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地发热。
“不要玩了啦,凯!”
眼见原本轻松自在的午后就要发展出诱人香艳的局势,施卫连忙阻止地猛摇起头来。
但他的反对意见并未受到凯采纳。
舔弄着左端花颜的唇舌溜滑地来到右侧,还不时蠕动着湿润柔软的舌尖,直到所经之处皆刻下一道深色的痕迹。
而当灵舌抵达目的地后,更是毫不客气地展现出热情。
啧的一声,凯将施卫每每被轻碰触到、已能微微顶高衣料的娇巧整个含入潮润、灼热的口腔里。
既然主人诚心邀请,那来者是客,自然没客气以对的道理。
“嗯……凯!啊……”
蠕动着双唇,凯着迷地聆听上方传来的呻吟声,是那么充满诱人的气息。
在凯交叉来回的右吸又吮下,施卫胸膛两端的小巧都已迅速挺立起身,撑住那被凯的口沫沾湿得呈现半透明状态的衣料。
被左右交替吮吻个不停的胸前呈现一片湿润,那块色泽较深的部位在淡色系的麻纱布料遮掩下仍是显眼。
凯注意到自己放纵热情的攻势下,施卫的反抗已渐减缓。
这明显是进行下一步动作的好时机。
向来深谙见机行事原则的凯自然没放过这大好机会。
接下来,他意外地没撩起施卫的上衣下摆,反倒是决定由上方进攻。
他将已快挺不直背的施卫扶起来,让他靠回墙上后,自己则以半跪的姿势俯到他胸前。
衬衫特有的圆领设计让这举动不难达成,凯以指尖勾住领缘下扯,唇舌恋恋不舍地回到闪着诱人光芒的胸膛上方。
少去布料这层障碍,唇瓣直接感受到的触感更是让凯依恋不已。
他双手各以几根指头勾住领口下拉,以利贪得无厌的唇舌想往哪儿去都不至于遇上障碍。
“啊……”
一声声吞不回喉咙的娇吟由施卫口中逸出,促使凯的动作变得更加迅速。
左、右。
右、左?
来回流连在无法取舍的红润双花之间,舌尖和唇瓣皆贪婪地狂恣放肆,目睹在自己的灌溉下,两朵红花愈开愈娇艳。
一个不小心,勾住衣领的手指一个放松,富有弹性的领缘立刻弹回去,不偏不倚正巧擦过已硬挺的花蕊。
“啊!”
太过激烈的刺激让施卫忍不住发出惊喘,更让充满湿润热气的室内透出诱人的气息。
看到这个景象,凯开始玩起恶作剧的小游戏。
美丽的唇畔勾起斜佞的轻笑,凯扯住衣领边缘的手指在唇舌攻陷娇凸的同时,刻意弹回衣领一同磨蹭着施卫的敏感部位。
而在灵舌暂时冷落胸膛另一边的空档,领缘就加入指尖,一起热爱着引颈企盼受到眷顾的花蕾。
各种不同方式的刺激袭击着上半身所有的敏感地带,施卫已一古脑儿沉入头晕目眩的快感里。
而后,凯迅速褪去他上半身的麻衫,让他平躺在床上,欣赏起那身被自己撩拨得变得潮红的肌肤。
在锻炼的结实有形,却仍含有青少年生涩气息的胸肌上,小麦色的肌肤将两颗饱满、鲜红、挺立的樱果衬托得更是令人垂涎不已。
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去施卫下半身所有的衣物,俯下身子对准施卫前后两边的要害进行精确而快速的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