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强制爱最终回)——拓人
拓人  发于:2008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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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的放大脚步也追回主场,但脑海里仍净想着和比赛无关的事。
花了整整一个晚上他还是想不通、也猜不透,为了这个疑惑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失眠的味道。
前不久才当面喊着讨厌他的家伙,做出这种事,未免太莫名其妙了吧?
可以的话,他实在很想要柳冰雾说清楚那个动作的涵义。
然而,看了昨天的状况,他不知怎地就是提不起勇气发问。
向来口口声声说着讨厌自己的家伙,居然会露出那种教人匪夷所思的落寞神情,这让卫靳岭很难相信昨

天发生的事。
假使他当真开口问了,问柳冰雾昨天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何意义……究竟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一条界线是不该横越的,所以他保持沉默,让一切就如往常一般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结果也很可能是什么意义都没有,或者这只是柳冰雾临时起意的无聊恶作剧罢了。
想得知与宁可维持现状的冲突在心里交战不下,但只要一想到柳冰雾那仿佛会咬人的恐怖眼神,袭上心

头的冷意就像在奉劝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惹出额外麻烦的话,还是少言为妙。

 

不过心中即便这么想,要压抑求知的好奇心,还真不是件简单的工作。
他的个性就是这样,面对越是不该踏入的领域,他越有冒险犯难的精神。
因此即使本能不断发出警告,理智也在在谆嘱他小心为上,他最后还是会忍不住这种宛如飘浮在水面的

不稳定,直接找柳冰雾来个当面谈判吧。

 

脑中被自己的思绪占据,加上昨晚一夜几乎无眠,他一个闪神,没注意到一名队员正以锐不可挡的骇人

气势向他直冲而来。
足球原本就是一种冲动运动,在场上技巧的拉拉扯扯和横冲直撞也是致胜关键的一种,因此当穿著敌队

衣服的学长简直如一条野牛笔直朝他撞来时,没有人认为事情会有意外的发展。

 

这要是在平常,早在这位学长碰到他的衣角前,卫靳岭老早脚底抹油溜开他的势力范围,就算一时为了

抢夺最好的防守位置没躲开,他也能好整以暇的等待即将到来的肢体冲突。

 

可是不能是今天。
睡眠不足、心绪涣散加上精疲力竭,他在终于注意到学长是刻意朝他撞来的瞬间,已来不及闪避。
超过七十公斤的重量乘以重力加速度,仿佛一辆战车以最高速冲撞过来,他再怎么熟练闪躲,也难以避

免被撞个四脚朝天。
在足球场上跌跌撞撞本是家常便饭,跌倒只要再站起来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从来没失眠过的卫靳岭,其实早已因睡眠不足而头重脚轻,又在顶着大太阳的状况下跑了

近两个钟头,加上为了弥补同队里新手能力的不足,必须比平时多用上三倍的体力,他早已是头昏眼花

。因此在被这么粗暴并使劲的一撞后,他立刻眼前一黑,意识也像轻烟一样逐渐远去。

 

倒下去的一刹那,他蓦地想起这位学长狠狠朝他撞来的可能原因。
他早听说这个学长因为向一位学妹告白不成,而把失恋的帐算在他头上,因为众所皆知,那个女孩是他

狂热的球迷之一,也曾向他告白被拒。

 

即使告白失败,可是这个女孩依然钟情于他,而对再三纠缠着自己的三年级学长视若无睹。
新仇加上旧恨,卫靳岭瞬间猜测这便是自己受到攻击的理由。
但这已是他最后记得的事,因为下一刻他就失去意识,进入昏迷状态了。
“队长!”
“卫靳岭!你没事吧?”
“喂!你怎么了?”
发现他没马上起身,知道事态不对的队友们登时一窝蜂拥上,围在直直躺在草皮上的卫靳岭身边。
几乎是同一时间,站在较外围的队员们霍地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推开,在他们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之

前,柳冰雾已经迅速拨开这一堵人墙,神色苍白的跪倒在失去神智的卫靳岭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他抬起头来,锐利且精狠的眼神扫向四周。
“学生会长?”
“会长?”


 
07
足球队的社员们,讶异的看着这个意外的访客,与其说是惊讶他出现在此,倒不如说是惊愕他那会吃人

般的愤怒。
跟队长向来处不好的学生会会长,为何会一脸担心地跪在这里?遑论他眼中那簇要找人算帐的火焰烧得

多吓人。
柳冰雾静静的环视着顿时鸦雀无声的足球社社员们,隐然的怒气自眼中迸射出来,震慑了每一个在场的

人。
撞倒卫靳岭的学长心虚不已,他的确是有意要给他好看,才看准时机狠狠冲过去,却怎么也料想不到他

会一昏不起。
既然没人怪罪到他身上,原本他想事情或许可以无事落幕,但老天爷似乎没听到他内心的请求,竟然半

途杀出个程咬金。
当那犀利得仿佛会刺穿人的目光往他的方向扫来时,他试图装作若无其事想蒙混过去,直到他感觉到那

道杀人般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

战战兢兢的想撇开头,假装若无其事,但那仿如针般尖锐的瞪视,却精准的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我……我不是故意的!”心一慌,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我以为他会躲开呀!”他替自己脱罪似

的辩解。
柳冰雾冷冷的瞄了他一眼,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怒意,起身走到他眼前。
“是你做的?”他沉声确认道。
这是在场所有人从未听过的声音,阴森、低沉而令人心悸,实在让人无法将之和柳冰雾平常的形象联想

在一起。
这话针对的对象因此不由得起了一阵寒颤,三年级的学长早已忘了自己面对的只是个学弟,身子害怕得

不断向后倾斜。
“他应该要躲开的!”
他大吼,右脚反射性的后退一步,可是即使如此,仍抵挡不了柳冰雾猝不及防发动的攻势。
那学长的腹部结实的挨了一拳,力道之大,让他险些当场昏厥过去,但使出这击的人将轻重拿捏得恰到

好处,攻击的位置也似乎经过特殊的选择;因此,只是一拳而已,他就痛得抱住肚子直不起身来,但并

没失去意识。

 

他倒宁愿自己能昏倒算了,因为醒着承受这种痛苦可真不是幸运的事。
在简短且狠准的教训这个不怀好意的学长后,柳冰雾紧张的发现卫靳岭并没有因这场骚动而清醒过来。
如果只是因一时的冲击而倒地,应当是很快就会苏醒过来的呀。
“还是把队长带到保健室比较好吧?”一旁的学弟不禁忧心忡忡,因为卫靳岭就像睡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和卫靳岭同班的朋友困惑的瞥了柳冰雾一眼后,点点头,蹲到卫靳岭身边,并伸手打算扶起他的肩膀。
“你帮忙抬那边。”
“不要碰他!”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柳冰雾粗鲁的推开自己的同班同学,一把夺过正昏得不省

人事的卫靳岭。
“喂……”
不顾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柳冰雾打横抱起昏迷中的卫靳岭,拒绝任何人的帮忙,快步朝保健室的方

向跑去。
看着形象温文的学生会会长轻轻松松抱起他们应该很重的队长,足球队的队员们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

情。
“队长……不是很重吗?”半晌,一个曾和卫靳岭在场上对撞后,被冲击的力道震退到数步之远的新队

员呆呆的问。
“是啊。”跟两人是同学的二年级学生点点头,想起学期初健康检查时,他讶异的发现卫靳岭实际上比

看起来要重得许多。
常运动的人大半如此,尤其是像卫靳岭这种骨架修长的人,很容易给人视觉上的错误认知。
“可是会长……好象很轻松的样子。”
“嗯。”
“柳冰雾一年级时有参加过运动社团吗?”
“好象没有。”
“那是不是校队的候选人?”
“好象也不是。”
“不过……他的力气真大耶。”
“真令人意想不到。”
“是呀。”
一旁的队员也陆续加入这有些愚蠢的对话。他们今天见识到一个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学生会会长,也实地

体验到何谓人不可貌相。

不用说,柳冰雾向来努力维持的文质彬彬的形象,在这一刻已如碎成细尘的玻璃一样,随风逝去。
* * *
“老师!”
连敲门这道手续都省略过去,柳冰雾就着抱住卫靳岭的模样,匆匆忙忙的用脚尖推开毛玻璃门。
“怎么了?”负责全校学生健康的女老师,也感染到他紧绷的情绪,扔下手中的记事本,猛地起身。
“他昏倒了!”柳冰雾几乎是用喊的叫出声。
“过来,先把他放到床上。”
照着保健老师的指示,他将怀里的卫靳岭小心翼翼的放到床铺上,尽可能让他舒适的平躺下来。
一旁的老师也如临大敌的检查着至今仍昏迷不醒的卫靳岭,一边听着柳冰雾叙述事情的经过;上上下下

、前前后后的仔细查看,连最小的地方都不放过。

 

最后,在所有该做的检查都完毕后,她直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并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
“老师!”等不到答案,柳冰雾焦急的催促着看起来一脸轻松的保健老师,“他到底怎么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他没事的。”
“那他为什么一直没醒来?”
“看起来不像是打到头的样子,他身上也没任何伤口,应该不是因为被撞倒而失去意识。”
“可是……”他仍旧神经兮兮。
“就我看来,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睡、睡着?”
“八成没错。”她耸耸肩,“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所以在被撞倒后,身体就顺理成章的进入睡眠状态

吧。”
“他真的……没事?”他的神经还是绷得很紧。
“你自己看,他的脸色可比你红润多了,因为意外而失去意识昏迷不醒的人,是不会有这种健康的神色

的。”
“但是……”
“没事啦,老师说的话你不相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她脸上带着微笑,和柳冰雾放松不下来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你只是很担心他而已。”
“我……”担心?他在担心卫靳岭?
“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紧张的样子呢!”
“我没有……”他下意识的反驳。
确定卫靳岭平安无事后,他讶异的发现自己大大的松了口气,更诧异自己出现意料之外的举止。
他为什么会在看到卫靳岭昏倒时,恐惧得心跳仿佛要停了?然后想也不想的跑到足球场上,只因为他昏

过去了。
那个时候,他不正是打算把预算案的争议书面报告交到事务室的吗?报告呢?他丢到哪儿去了?
还有,他居然……居然会因为他的关系,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留情的揍倒那位三年级的学长!
天呀!他的脑袋究竟在想什么?
“他没事,你的脸色都比他惨白多了,我看有事的是你吧?”把他的沉默当作忧虑,保健老师再次安慰

道。
“我也没事……”虚弱的一笑,柳冰雾的双肩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给您带来麻烦了,老师。”
“这是我的工作呀。”挥挥手,她一脸理所当然。
“那我……”他摆出一副要告退的模样,心里懊恼着刚才驱策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因为如此,他现在还得到操场去寻找那份被自己抛开的报告。
可是安下心来的保健老师,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调侃他的好机会,毕竟她是第一次看到慌乱的柳

冰雾呢。
“对了,你刚刚没敲门就闯进来了吧?”她笑嘻嘻的提道,“学生会会长怎么可以做这种坏榜样呢?”
“关于这点,我很抱歉。”他在心里诅咒着自己一时的失态,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

种事;但他却很熟练地将心情隐藏在无表情的面具里,“方才因为事态紧急,无礼之处,敬请原谅。”

 

“这样吗?”玩不起来的游戏还真无聊!难得看到柳冰雾慌慌张张的样子,可是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

又变回那个虽温文儒雅,但态度稍嫌冷淡的学生会会长,“不过,我记得你们俩的感情好象不是很好的

样子?”

 

“这跟我们之间的感情无关,同学的安危也是我的责任。”
啧,真不可爱。
这个学生的确是成熟稳重又精明能干的优等生没错,但就一个高中生的身份看来,实在是太老练了点。
“可是卫靳岭不是足球社的吗?受伤了,也该由队友送来才对,怎么会拜托你这个毫无关系的人?”
运动社团的学生因为经常在此出入,所以她早已对足球社的社员了如指掌。
“呃……”这个问题问倒他了。
他该如何回答?实话实说似乎不是很好的选择,但说谎绝对是更差劲的作法。
“怎么了?”见他迟迟不回答,她替卫靳岭盖上被子后,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例行表格,在交给他时问道


“我刚好路过……”这是事实的一部分没错。
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敢多想,他边填着空格,边祈祷老师别再问下去。
“路过就要你帮忙?”她一手撑在桌上,一手以手指在桌面打着拍子,“真奇怪,你自己不是也应该很

忙吗?”
“还好……”
“你怎么会路过操场?是有什么事吗?”
不回答也不行,柳冰雾索性豁出去似的说道:“我正要送预算报告到事务室,所以顺道送他过来。”
唔,这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实情,但也算不上谎言。
“事务室啊?那的确很近。”一脸原来如此的颔首,她蓦地发现他的说辞里有个明显的漏洞,“那报告

呢?”
她还记得他冲进门时,除了怀里的卫靳岭外,就两手空空了。
“借放在足球场那儿,我等会儿会去拿回来。”
那样也算是借放?但除此之外,他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了。
“这样啊。”接过他填好的表格,她算是了解似的又点点头,“OK,你去忙你的,卫靳岭交给我照顾就

好了。”
“是,谢谢老师。”
柳冰雾动作迅速的离开保健室,生怕自己再多待一秒钟,事情的真相就会被保健老师洞悉。
* * *
这该说是莫名其妙,还是南柯一梦?
卫靳岭在谢过保健老师后,拿起社团同学后来送来的书包,抓着一头睡乱了的发丝,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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