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强制爱之二)——拓人
拓人  发于:2008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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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是流一时无言以对,艾茵的论点并非全无道理,但身?他人的雇员,服从命令是他惟一能有的反应。
  “跟那种只看我外表的女人结婚!你认?我会幸福吗??什?你们从来不问我想要什??每次都是你们擅作主张认定我需要什?!”
  他的心里好气、好难过,做梦都没想到是流竟然会和爷爷站在同一阵线,更令他难受的是,他始终不发一言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自己辩解的意思。
  “你说说话呀!?什?不开口?”
  要他说什?好?
  的确,他是不该和兰德尔侯爵一起瞒骗他,但平心而论,他也晓得这对艾茵的将来只能说是有利无害,所以即使从旁协助一事让他有种揪心的感觉,他还是义不容辞地挺身而行。
  “我也赞同老爷的作法,艾茵。”试着想淡然地陈述自己的看法,但不知?何,他就是无法正视艾茵的双眼。
  “骗人!”
  猛然旋过身,艾茵绿玉石一般的眸子里盛满着难以置信。
  绝对不愿听到的话语从他口中无情的逸出,让艾茵深觉自己的心头似乎被什?压得喘不过气。
  “?了你好,不是应该从现在就开始物色未来的对象吗?身在这个世界里,你比我还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才对,所以,我——”
  “我不要听!”
  无法忍受凌是流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种话,从那张扑克脸上,艾茵读不出任何感情,他尽力地压抑住从体内涌上来的苦水,伤心地转过身子飞奔离去。
  * * *
  还以?下午的争议会就此影响艾茵和自己之间的互动,没想到晚上一到,艾茵却像什?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又跑到自己的房间来报到。
  “艾茵!”惊愕的声音在夜晚的长廊上听起来有种深远的空荡感。
  掩饰住心里受到的冲击和不自觉间涌上的喜悦,凌是流难掩讶异的表情,侧过身子让站在门前的艾茵进门。
  沉默不语地一溜烟进房,艾茵虽然终于将视线看向他,却仍旧绷着一张漂亮的脸。
  不理睬他也无所谓,因?从艾茵还愿意自动来找他的情形看来,他对他并没有真正的动怒。
  “过来吧,别站在通风口!会感冒的。”
  看着他仍是一身轻薄得几乎透明的睡衣,凌是流忍不住皱起眉头。
  虽然艾茵老说自己并没有那?脆弱,但在这种大冷天穿着这样单薄的衣裳,要教人不生病都难。
  “又穿成这样!”他不出得唠叨了句,伸手推着艾茵往暖炉靠近,才惊觉他肌肤上的水冷。“你身体好冷!怎?回事?”
  才在猜想他的动作?什?这?迟钝,反应也似乎比平时慢了一拍,原来是冻僵的身躯让他的行动显得迟缓。
  艾茵嘟着嘴不肯说话,那赌气的模样虽然可爱,但凌是流此刻关心的是他身上吓人的寒意。
  拉了张铺有柔软棉垫的椅子到暖炉边,将冷得难以动弹的艾茵硬是塞进椅子上,又拉了件纯棉的袍子往他身上一披后,凌是流总算松了口气。
  只不过从隔壁的房间走到这里,应当不至于让身体冷到这个地步吧?而只要待在房间里,中央控制的空调系统是适度维持着恒温的,整个屋子里气温惟一较低的地方只有走道上。这?一想,他顿时恍然大悟。
  “你在门口站多久了?”
  这应该就是答案。
  会让体温降到这种连牙齿都在打颤的程度,想必他一定在吹着冷风的走廊上站了好些时间。
  “到底多久了?艾茵。”
  “几分钟而已……”从艾茵口里逸出的声量不比蚊鸣大上多少。
  “什??”没听清楚的凌是流再次发问。
  “几分钟而已。”逞强的话语在不稳的口气中显得十分无力,但艾茵仍不改其倔强的态度。
  “只是几分钟的话会冷成这副德行吗?”照这个情形看来,他至少在他门前徘徊有近半个钟头了才对,不过凌是流也晓得依艾茵的个性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早叫你来我房间前要披件外衣的,你就是说不听。”
  “才这?近的距离有什?关系!”艾茵不满地咕哝着。
  “当然有关系。”凌是流也学他不满地挤挤眉心,“生病可不是好玩的事,更何况你下个月开始就要举行巡回演奏会,这种重要时候要是没把身体调养好,到时候身体很可能会撑不住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大不了终止演奏会嘛!”
  感觉上是流好像重视演奏会大于他本人,艾茵不悦地噘高红润而略薄的嘴唇,大咧咧地耍赖着。
  “傻瓜!”任性也要有分寸,虽不相信有言灵这样的东西存在,但说话还是谨慎小心一点的好,“这可不是单单终止演奏会就可以解决的事,你明明知道自己身体最禁不起病痛折磨的。”
  “哪有?”不认输的性格让艾茵直接反驳。
  “敢说没有?是谁在发烧的时候闹脾气,不肯让医生靠近的?”
  凌是流的提醒让艾茵不由自主地瑟缩着。
  那是大约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在冬季因体质相当容易染上风寒的艾茵果然赶上流行性感冒的行列。
  时情演奏会的后段,因此经纪人米歇尔原来打算取消音乐会的,但在艾茵不服输个性的作祟下,?了能继续剩余的两场独奏会,兰德尔侯爵于是?孙子请来一位这方面的名医,他虽保证针到病除,但当艾茵看到那支又大又粗的针头,居然闹起情绪地不肯乖乖打针。
  最后是在凌是流极力的安抚加上答应紧紧拥住他的情况下,他才闭上双眼顺从地挨针。
  “因?他手上拿着好大的一根针嘛!谁看了不会怕?”他不甘不愿地回嘴,但因知道自己理亏而越来越小声。
  “那不就对了,怕打针、讨厌吃药的人就得听话一点,不然届时吃苦头的是你自己。”凌是流带着淡淡的微笑戏谑道。
  “呜……”
  被直接命中心里最怕的痛,连艾茵也不由得退却。
  在两人的对话中,凌是流满意地发现艾茵的手脚已经逐渐地温暖起来,进房时苍白如纸的脸颊也明显地泛着血色。
  忽地,一道咕噜咕噜的声响打破深夜的宁静,声音之清晰响亮让人想不注意都不可能。
  艾茵整张脸登时鲜红如黄昏时刻的晚霞,垂下视线忙着撇清。
  “才……才不是我呢!”
  红着脸死命否认,但当那声音再次由他腹中传出来时,再怎样摇头也没办法让凌是流那玩味的目光由自己身上移开。
  “你今天没去吃晚餐,那之后也没进食对吧?”不自觉地伸手爱怜地轻抚他的发际,凌是流的语调里除了好笑还有一丝无奈。
  “我不想吃嘛……”他的音量小到让凌是流必须弯下身子才听得清楚。
  他怎?可能会有食欲?
  下午和凌是流几乎闹翻之后,他就躲到练习室里疯狂地拉着小提琴,一心想将不愉快给?到九霄云外去。
  然而无论他怎?努力,那种遭背弃的感觉还是紧紧地嵌在心坎里,任凭他用尽办法依然无法将之消除。
  没错!站在是流的立场而言,只要是爷爷的吩咐他都必须遵照办理,而也正如他下午所言,这?做对自己是有利而无害。
  只将他当作弟弟的是流,自然会认定这种作法虽有些蛮横,但也不失?他着想的方法,加上这又是他将来必定要面对的实际问题,又刚好有这个恰巧的机会,因此他们会有些作法并不令人意外。
  可是,现实虽有现实的问题,心情却还是无可避免的难受。
  即使现在,只要一想到是流能毫不在乎地将他推给一个女孩子,即使出发点是?了他好,他仍旧难以忍受。
  他一直认?,纵使是流对他抱持的感情和自己对他的截然不同也无所谓,只要他能一直陪在他身边,让他像现在一样撒娇耍赖的话,他再也没其它奢求。
  “那现在饿了吧?”
  不晓得这短短的几秒间,艾茵的心思流过千头万绪,凌是流用外衣将他包裹住不通风后,将一头雾水的艾茵从椅子上拉起来。
  “是流?”
  “走吧,我们到厨房去,看看还有什?东西可以偷来吃。”
  说着,凌是流人已经走到门口。
  “可是现在这?晚了……”
  “就因?这?晚了,要是惊动他人的话不是很麻烦吗?所以就我们两个自己想办法解决好了。”
  “不过……”
  艾茵不晓得在想什?,拖拖拉拉的就是不肯跟上去。
  “不然你要空着肚子上床睡觉?”
  “那也没关系。”他喃喃地嘀咕着。
  “就算你没关系,但我可睡不着,肚子的叫声那?大我可是会睡眠不足的。要不然,你是要回自己的房间去睡吗?”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睡……”话才说到一半,艾茵忙不?地走上前紧跟在他身后。
  * * *
  天刚要破晓,凌是流的生理时钟自动将他唤醒。
  尽可能不惊动尚沈睡在一旁还紧紧攫住自己睡衣的艾茵,小心翼翼地褪下上衣让他就这?抓着,凌是流迅速地整理仪容并换了套衣服,准备开始一整天的例行工作。
  这是个没有休假也没有星期假日的工作,但他却很能乐在其中。
  动作轻柔地掩上门,他快步走向值勤室报到。
  “早安,凌。”刚和夜班的人交换的值勤人员对他打着招呼。
  “辛苦了,早安。”
  凌是流走到正在煮着的咖啡壶旁替自己倒了杯又浓又苦的提神饮料,微微提高壶身询问对方是否也要来一杯,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把咖啡壶放回原位。
  他啜了口会让人皱眉并精神一振的苦涩液体,转过身子向后微微靠在钢板柜上等候指示。
  “对了,里多先生刚才离开的时候,交代要你到他的办公室找他。”
  “谢谢你。”
  “哪里。”
  轻轻地颔首代替回答,他拿着纸杯举步走出值勤室。
  在这群?兰德尔家服务的人员中,凌是流算是相当资深的,而他也和掌管兰德尔家安全系统的里多最?熟稔,因此他有个这些新进人员没有的特权,就是不必在称呼里多的姓氏时加上尊称。
  虽然三年前才正式通过测验成?安全警卫的一员,但论起在此服务的年资的话,八年的光阴算是颇?长久的了。
  凌是流一走进办公室,便看见正忙着的里多。
  “早啊,凌,你来了呀!”
  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埋头苦干的里多听见脚步声而?起头来。
  “早安,您找我有事?”
  “嗯,你先坐下。”
  “是。”凌是流一时间想不透上司忽然将自己叫到这里私下谈话的原因。
  “凌!你有打算终生在兰德尔家服务吗?”
 
 
“咦?”
  凌是流闻言吓了一跳,他怎?也没料到他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还是说你并不准备继续在这里服务?有打算要转职?”
  “不。”虽然不很确定里多想谈的重点是什?,凌是流还是认真同答:“我很久以前我就下决定在此终其一生了。”“那好,你也晓得,要接我这个位置就要有在此终老一生的打算,而我也差不多到了该找接班人的时候了。”里多滔滔不绝地继续说:“当然,在这之前,我会先送你去接受必须的训练和教育。”
  “咦?”
  “简而言之,我想培养你做我的接班人。”他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并……”他从没考虑过这种事。
  他还来不及说完话,门扉倏地被推开。
  “我不准!”
  办公室里的两人同时讶异地转头看向门口,只见艾茵正喘着气、红着脸,愤怒的眼眸在凌是流与里多之间来回溜转,而他身上还穿着那件仿佛会通风的睡衣,肩上只随意地披了件尺寸略大的棕色外套。
  “艾茵少爷?”里多诧异地站起身来,怎?也想不到他会挑在这种时间出现并打扰两人的谈话。
  “是流,你不能接受。”
  “艾茵少爷,这是凌的自由。”
  里多比府内任何人都清楚艾茵少爷对是流的依赖,但这毕竟是是流自己切身的问题,交由他自己决定才是合情合理的。
  甩都不甩他的晓以大义,艾茵的目光定定地锁在凌是流身上。
  “说你不会。”带点霸气、撒娇、耍赖的口吻,艾茵脸上的神情却没有比这一刻更加认真严肃的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在凌是流的眼中漾开。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接受。”
  他的回答太过直接、太过不经思考,艾茵一时领会不过来,呆呆地看了他几秒钟后,才猛地惊醒。
  “真的?”
  “这种事说谎没什?意义吧!”凌是流站起身走到艾茵身旁,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他肩头,“倒是你,穿这样会感冒的,真是说都说不听。”
  “真的?你真的不会做里多的接班人?”
  害怕这只是凌是流的安抚说辞,艾茵焦急地抓住他的双手,急躁的眼神迫切地凝视着他。
  “我说话算话。”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引来两极反应——
  艾茵放心地大大松了口气,而里多则攒起眉。
  “凌,你这是真心话?”
  “是的。”
  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凌是流的回答可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
  “我希望你多考虑一下再回答我,不用急著作决定。”心想他是否因艾茵少爷在场而不好多说什?,里多决定给他一些时间考虑。
  “你很烦耶,里多,是流都已经说不要了,你还 唆什?啊?”明显的对里多的话有些不满,艾茵斜斜地睨他一眼。
  “艾茵少爷,这种事应该交由凌自己决定才是正确的。”
  “我知道了,里多,谢谢你。”
  忙着想将艾茵带回房间换上一袭较御寒的衣裳,凌是流敷衍了事地对里多点点头后,拉着依旧对他猛瞪眼的艾茵离开办公室。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里多突然有些同情凌是流。
  被艾茵少爷那种有着和甜美外表截然不同的骄纵性格的人绊住,他这一生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可能很困难吧!
  07
  “是流,你刚对里多说你知道了是什?意思?你该不会当真考虑要做他的接班人吧?”被凌是流连拖带拉地往房间走的艾茵,在听到他那句似乎打算重新考量这件事的口吻后,怎?也放不下心地逼问着。
  若是接下首席护卫的位置,那是流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就会越来越少?
  刚开始,是流只是他的贴身随侍,所以那时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一直黏在一起;三年多前,是流却什?也没告诉他,突然间摇身一变多了保镖这个职称,虽然也是尽量做到与他寸步不离,但比起以前,他多了身?警卫的工作,经常得?了巡逻或一些杂七杂八的事而?下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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