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的囚锁》(恋罪)——拓人
拓人  发于:2008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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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对于将欣赏他清醒的过程看作是一种享受的瑟緁来说,这一点呢,当然是种剥夺他一天中最大乐趣之一的可恶

举动。
为了这件事,他跟篁苍昂发出无数次的怨言了,但篁苍昂都只是无奈的笑一笑,然后以一句「没办法,我习惯

了嘛。」就轻松的带过。
「那你不会努力一点,只要比我晚起就行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有人相信以冷漠闻名的年轻宋豪公爵,竟会为了这种事不但一脸认真,还摆出耍赖

的神情。
但打从地出生就一百照顾他到现在的篁苍昂,只是轻轻地一笑,然后用一种安抚的口吻回道:
「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到?」
虽然可以自由自在地操控四肢的动作,但像入睡或清醒这种几近本能的行动是人类无法自行决定的,所以篁苍

昂的回答也不无道理。
好吧,既然这种事篁苍昂的确做不到,那,换他改变习惯不就得了?至少要努力早醒总比刻意睡迟来得容易吧


瑟緁原先是这么想的啦。
只可惜,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就是无法赶在篁苍昂之前睁开眼睛。
毕竟是从小械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到大的天之骄子,早已养成的惰性不是一朝一夕说改就改得了的。
看了眼瑟緁动都还没动一下的姿势,篁苍昂忍不住出声提醒双眼依然直盯着自己猛瞧的瑟緁。
「玛丽差不多要送早茶来了。」
「我知道。」
「要在她来敲门之前要打理好服装。」
「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只是把东西放在门口。」
「茶会凉了啊!」
篁苍昂也不确定在休拉尔家工作已超过二十年的玛丽,究竟晓不晓得这几个月来每天早上当她将热腾腾的早餐

推到主人门口时,门内除了他的年轻主子之外还另有他人的事实;但即使她知道,也可能是采取视而不见的态

度吧!至少当她在面对他时,即使是四下无人,态度也和以前没两样。
「该起床了。」
等了约半分钟,看看瑟緁还是文风不动后,篁苍昂再次轻声的催促着。
「起来就起来……」
纵使一脸心不甘惰不愿的,但瑟緁最后还是顺从篁苍昂的意思,起身替他及自己清理干净昨夜激情的钱热。
无论篁苍昂如何争取至少自己的身体要由自己来清理,瑟緁说什么就是不肯让步地摇头。
他似乎将照顾他当作是一种享受。
至少,每当篁苍昂凝视着那双坚持照料自己的蓝瞳时,在其中找到的尽是温柔、愉快的温暖感情。
自小身分即尊为人上人的瑟緁,不但毫不将照顾他的辛劳看在眼里,甚至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而篁苍昂明白,

那是因为对像是自已。
「来,茶。」
替篁苍昂与自己整装后,瑟緁再度将他推回床上,然后笑容可鞠地端来仍冒着白烟的茶。
这若是在以前,站在床边捧着茶杯的人,与倚靠在床上接过茶杯的人是相反的。
「谢谢。」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篁苍昂的态度也由惊惶成为处之泰然了。
只要是看着篁苍昂时就藏不住深情的银蓝双眸,在看到他状似满足地经辍一口醒脑的早茶后,瑟緁才从呆温良

好的银制茶壶中斟了杯热腾腾的茶,然后在柔软的床铺边缘坐下,身子半倾在那散着黑发丝的肩上。
「苍昂。」
「唔?」
「我也是属于妳的吗?」
猝不及防的问题,瞬间划破温暖而愉悦的早茶气氛。

  *第七章
「什么?」
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或是听错的篁苍昂,呆愣两秒钟后,转头正好对上那双完全看不出轻松意味的银

蓝美眸。
「妳是我的,但我是属于你的吗?」
「瑟緁?」
「告诉我!」
瑟緁依旧维持靠在篁苍昂肩头的姿势,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搞不清楚那吹动前额散发的气息究竟是出自于谁。
然而瑟緁提出的这个问题,突兀得让篁苍昂一时背手不及,只能呆呆地怔忡在床上。
那双直直锁住他的清昨毫无遮掩、几乎满溢的真情让那彷如星辰交融出的银蓝瞳孔近乎透明。
宛若镶嵌在蓝宝石水晶散发出的剔透亮彩,应该是无形的情感,竟化为色彩缓缓流泻,让篁苍昂在一瞬间看得

失神了。
好美!
选在这种应该专心的时刻分心,显然不是很明智的抉择,但自认已见过瑟緁所有神态的篁苍昂却无法自拔地…

…看呆了。
渐渐地,他似乎听见有道声音在呼喊着自己,然而眼前情景的吸引力却拉住他的注意力。
「苍昂!」
直到不晓得第几回被那焦虑不安的声音催唤着,篁苍昂才惊地从恍神中惊醒过来。
就在自己的面前,瑟緁正以焦灼而急切的神情直晰着自己猛瞧。
又过了好一会儿,篁苍昂才意识到几秒钟前瑟緁说了些什么。
这个诡异的问题,让心思仍处于神游状态的学苍昂感到不知所措。
「那……当然是……」
怎么又是这样的话题?
尽管这么想着,但篁苍昂心底也不是全然没谱;这不过是昨晚沉重气氛与几天前拼命逃避的话题的延续罢了。
本以为方才的乎和气氛可以继续维持下去,看来他是想得太天真了。
「什么叫当然是?」
彷佛是看透篁苍昂有意模糊问题的焦点,瑟緁的逼问丝毫没有半点儿放松的意味。
「就是……」
也许是瑟緁质问的口气太过于强势,篁苍昂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吞吞吐吐了起来。
「妳是我的。」瑟緁再次肯定的重申。
闻言,篁苍昂毫不迟疑地,也可以说是反射性的动作似的,随即用力的点了下头。
「但是……」瑟緁带点苦楚的嗓音压得好低,「我却不一定是妳的?」
因为……这两件事原本就无法混为一谈。
不管瑟緁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他终究是自己的主子。
篁苍昂不是否认瑟緁对自己的感情,而是……
依法理,他是属于瑟緁的;依情感,他也自认为足他的。
然而,只有在情感上,他确认瑟緁也是属于他,只是现实的问题教草苍昂不敢轻易的承认。
答案,其实很简单。
在这种状况下,瑟緁对于婚姻的看法都已经够敬他心惊胆战的了,他不敢想象,若是连他都承认两人的关系的

话……
就如他留说过的,他也爱着瑟緁,这一点他绝不会以敷衍的态度面对;只是,
这份感情与瑟緁那种会令人肝肠寸断的深爱……
直到现在依然是并不完全相同的。
在他的心中,仍是将辅佐瑟緁建立一个理想的家庭、让瑟緁完美地扮演宋豪公爵看作是他的第一要务。
就在篁苍昂苦思如何将自己的想法以最委婉的方式解释给瑟緁听,说服瑟緁接受时,突然,啐的一声!
东西裂开的清脆声响忽地夺去篁苍昂全副的注意力。
就在他眼前,女王所赐的皇家御用安Aynsley瓷杯当场摔落在地毯上,虽因毛料的缓冲没整个粉碎,但较脆弱的

浮烧花饰却已断裂开来。
「瑟緁!茶杯--」
就在篁苍昂不由自主地大叫出声的同时,他的双手忽地被瑟緁从手腕处抓了过去。
「你管那种东西做什么!」
「但那是女王御赐的--」
「看着我!」
厌恶他的心思在这种情况下仍是只关心那种无关紧要的小事,瑟缩光火地攫住他的双肩。
他用力之大令篁苍昂反射性地皱起眉头,视线终于被迫转向冒出一族红色火花、像被晚霞染红的银蓝色眸子。
「为什么?」
被用力地摇晃着、被狠狠地凝视着,那道带着痛楚的锐利目光与尖锐的质问,几乎让篁苍昂连骨头都痛了起来


「为什么?」乎时那足以令人销魂的嗓音此时听来却沉痛不已,「为什么你可以是我的,我却不是妳的?」
「瑟緁--」
「我爱你!」
「我知道--」
「是啊,你知道,可是你却不把我当一回事!」
「没这种事!」
就算只是一时的气话,但是听到瑟緁居然这么说,篁苍昂是又气又急的反驳着。
「没有?」绝美的一脾一腿,「没有的话,你会这样漠视我的感情,还一天到晚要我成亲?」
「我说过,那是你义务……」
「我不像你!」瑟緁的嘶吼再度截断他的话,「我没有办法把感情跟理智分得这么刚好!」
「话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
从几天前那场以惨烈的激变收场的争执开始,篁苍昂就有觉悟摊牌是迟早的事,也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但像瑟緁这样简直要找他吵架、咄咄逼人的态度,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是很能体会瑟緁的心惰没错,可是一旦感情用事的话,问题就永远没有解决的一天。
「瑟緁!」篁苍昂终于也忍不住地提高声音,「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理智?」
「对,只要你冷静一点,就会明白我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显然仍怒在心上、燃着红焰的银蓝眸子瞥了他一眼,「冷静?」
在不确定自己现在开口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之下,篁苍昂只好选择无言地回视他。
尽可能保持冷静的黑色瞳眸,就这样和简直像是会迸射出火焰的银蓝眸子对视了一阵子,两人都没有说话。
才想着也许这种沉默能对情形有些助益,至少能提供双方静下心情思考的空间时,率先打破沉默的瑟緁却更是

语出惊人:
一那你是说,将来你娶妻的时候我也得要忍耐?」
已经被瑟緁动不动就说出惊人之语而吓得不晓得该说些什么的篁苍昂,只能仰天轻叹,然后淡淡地同道:「我

不会结婚的,我这辈子都会以执事的身分陪伴在你身边。」
定定地凝望着瑟緁的黑亮眸子清楚地说明自已的觉悟与决心,然而对瑟緁来说,那只代表篁苍昂单方面约满足


「我就必须娶妻?」瑟緁又尖锐地问。
「你跟我并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
瑟緁寻求回答的神惰里有着苦涩与自嘲,到了这种地步结果还是不变,他已经不晓得该如何说明白,篁苍昂才

会真正理解他的心惰。
笔直地看着篁苍昂伸出来想安抚他的手,瑟緁并没有闪躲,任那只只是轻碰一下都足以引起他的欲火的手掌贴

上他的脸颊。
与女人的柔软截然不同的触感,却反而勾起他心底深沉的欲望。
即使明明对他那充满安抚意味的触碰火大不已,然而巢苍昂的手心仅是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滑动一下而已,欲

焰旋即压抑不住地熊熊燃起。
瑟緁深深地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可笑,但是……
他就是如此深爱着眼前这个将责任看得比自己还要重的男人!
真的是!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可是如果不再次提醒篁苍昂这个事实,他总觉得他似乎会刻意忘记。
忍不住窃笑一声自己的无能,瑟緁抬上眼,微微地享受那份温暖、却不至于过分柔软的触感,而后睁开双眼。
看着一道疑问进驻黑眸的同时,瑟緁猛然地抓住那只轻贴在自己脸颊的手。
黑曜石般的亮瞳中的疑惑加深,但似乎没有反抗的打算。
瑟緁执起那只触碰自己的手移到唇畔,然后伸出舌尖轻轻地就着掌心的手纹舔着,期间双眼一直没离开地凝视

着那双由困惑转为震惊的漂亮黑瞳。
「瑟緁--」
「你明明知道。」瑟緁银蓝色瞪睁射向篁苍昂的目光充满责难,「我即使怀里抱着女人,心里还是要想着你才

能达到高潮,你却叫我下半辈子都要过得那样痛苦?」
「我;……」
「你真残忍!苍昂,居然说得出这种话。」
「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
「不明白的人是你!」
就在两人仍为陈腔滥调的话题争吵不休时,条地耳边响起的敲门声清晰地传遍屋内。
瞬间,篁苍昂整个人凉了半截,脸色也苍白起来。
他不确定两人争论的音量究竟有多响亮,更难以确认这个音量是否足以穿越颇有厚度的实心红杉木门,却很清

楚这不该外传的对话若是落人站在门外那人的耳中,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瑟緁?」
门外响起的,出乎意料的是拔尖的女高音。
「玛茜夫人!」
篁苍昂不晓得自己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绷紧神经,他僵硬地杵在原处,直到敲门声再度催促似地响起。
「啊!门是锁着的。」
篁苍昂不假思索地想将自己的手抽离瑟緁的掌握去开门,但瑟緁用力一拉,害得他险些失足的力道却阻止了他


「瑟--」
篁苍昂的抱怨还来不及到唇边,那双透明得几乎化成水滴的蓝眸即震住他。
不需要开口解释自己的行为,瑟緁的这个举动却已足以教篁苍昂明白他的想法。
「瑟緁?」
把门声伴着询问再度传来。
门内,两人继续无言地对视。
「瑟緁?你还在睡吗?」
这回,门外的人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在听起来有些急躁的询问之后的并非敲门声,而是门把被转动的声音。
「搞什么啊?」
发觉门是被锁上的,玛茜夫人那称得上尖锐的叫声更是拔高了好几度。
从巴尔莎夫人行宫回来的那一天开始,篁苍昂就都在瑟緁的房里过夜;而瑟緁就像是体贴他似的,从最初就将

房门锁上。
之后,无论是谁最后进房,都习惯随手锁门。
此时,两人仍僵持不下。
然而,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弄不好的话事情可能会朝更麻烦的方向发展。
在短暂的思考后,学苍昂决定在玛茜夫人找人闯进房里前先开门,避免事态会朝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只是,等会儿玛茜夫人要质问起她刚刚听到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时,他就真的不知道自已该如何响应了。
除了全心的祈求玛茜夫人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之外,他已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解决办法。
用力地开了一下双眼后张开,篁苍昂毅然决然地挣脱瑟緁的束缚,下床朝门口走去。
他几乎已做好被玛茜夫人审判的觉悟了。
「不要去!」
篁苍昂才向房门的方向跨出两步,整个人就被瑟緁从身后抱得死紧。
「别管她。」
「那是不可能的,瑟緁。」
掌苍昂举起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分别紧紧扣在自己手臂与腰部上的手全部扳开。
或许是知道自己再怎么阻挠也没用吧,在篁苍昂头也不回地再度朝门口走去时,瑟緁并没有再拦阻他。
站在不知第几回响起敲门声的实心杉木门前,篁苍昂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迅速整顿过心情之后抬起手伸向门

锁,打开了门。
「真是的,你锁什么门啊?」
玛茜夫人劈头就是一句失声的抱怨,不过因她正低着头处理身上时下流行的特长裙摆,所以垃没有注意到来应

门的人不是她中频频叫着的人。
她优雅地从那人身旁走进门,忽然觉得有点大对劲的停下脚步。
「瑟緁,你知不知道苍昂在哪--」
然后,在看到前来替自己打开门的竟然不是预期中的脸孔时,他的双眼难掩惊讶地瞪大。
「苍昂!」
「午安,玛茜夫人,你要准备用餐了吗?」
尽管表面上努力装出一切正常的表情,但篁苍昂很清楚自己紧张得只差心脏没直接冲出喉咙。
「耶……苍昂,你怎么会在这里?」
「瑟緁起床了啊!」
篁苍昂简单地将自己在此的理由合理化。
身为瑟緁的贴身随从,这个时间在他房里为他梳洗更衣,的确是再合理不过的现象,只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
无论如何,锁门这一点应该是不需要的才对啊;再说她刚刚敲了那么久的门,在房内约两人却迟迟没有响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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