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慕阳坐在轮椅上,手执白棋看着棋盘冥思苦想着然后破此残局。
此时窗前被人轻敲三声。
周慕阳头也未抬只淡淡说道“讲!”
“梁公子与他一起的那位公子已经离开客栈了”影一回道。
“我们去哪里?”现在客栈不能回,大半夜外面又寒冷,梁淮安摸着周惟的手都被冻的像冰块一样了。
梁淮安拉着周惟的手搓了搓,想要给他暖暖。
周惟将手抽回来笑着看向梁淮安“去过青楼吗?”
梁淮安面色一僵,立马摇摇头“那种地方我可从来没去过”
“怕什么,今晚带你去开开眼”周惟拉着梁淮安无视他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往烟花巷里钻。
“别扭扭捏捏,我又不是要卖了你”周惟一吼,梁淮安立马站直了,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周惟拉着梁淮安一路进了万花楼。
周惟来这里不是没有目的,青楼这个地方及乱,他来的还是京都最好的青楼,在这里随便抓一个可能就是那家的公子,说不定还有当朝官员在此。
他们现在不知道被谁盯上了,不过没关系那些人不敢在这里动手,来这里的都不是一般的人,所以周惟才要选择来这里。
周惟梁淮安一进来,便被一群女孩子包围住。
顿时一股混乱的胭脂香味直往周惟鼻子里钻。
周惟连忙捂住鼻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梁淮安更是夸张,他长得帅,在加上常年习武身材劲瘦有料,一些大胆的女子居然直接往梁淮安怀里钻。
“都让开”梁淮安满脸煞气的一吼,居然直接将这些女子吓得退后了几步。
梁淮安见周惟不适应,他连忙将周惟拉到自己身后,不让其他人接近周惟。
那些女子见梁淮安这副护犊子的样子,顿时看他的表情都兴趣缺缺了。
“我说面对这么多姐妹,怎么表现的这么淡定,原来是个断袖”女子嫌弃的看了看梁淮安“即是断袖,何必来万花楼?”
梁淮安脸轰的一下便红了,他想要解释几句,就见众女子都散开了。
这时老鸨才扇着扇子笑咪咪的来到梁淮安面前。
老鸨看了看梁淮安身后的周惟,随即问道“不知道两位公子来我万花楼所谓何事?”
“给我们一间空房即可”周惟拿出一块银子递给老鸨。
老鸨带着一副我懂的表情,让一个小丫头带梁淮安与周惟上了二楼。
周惟眼睛向四周扫了扫,居然便看见一个穿的劲装看起来不像嫖客的男子在盯着他。
那男子见周惟发现了自己,连忙收回视线装作普通人一样看着楼内的表演。
“我们被那些人知道了”周惟面无表情的说道。
梁淮安还在思考怎么跟周惟解释那句断袖,结果便被周惟的话给吸引了注意。
“嗯?”梁淮安顺着周惟的视线看下去,只见下面都是一众嫖客,感觉没有什么异常。
“那儿”周惟轻扬脖子,示意梁淮安去看。
这一看来梁淮安便感觉到不同出来了,下面看表演的居然有好几个内里不错穿着不同劲装的男人。
“有好几个!走!”梁淮安拉着周惟进了老鸨安排的房间。
“好几个?”周惟其实只看到一个,却没想到有好几个盯着他们,不过也对,盯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来盯,一个人很容易出岔子。
现在外面人多,他们不敢在这里动手,可当人渐渐散去后,他们便危险了。
“嘘!换装”周惟将屋门关上。
“?换女装?”梁淮安脑袋一抽就想到周惟换上女装是什么模样。
他视线不自觉的盯着周惟腰上“其实你腰比外面的那些女子还细!”
周惟一巴掌抽在了梁淮安额头上“你在想什么?你要换女装?”
梁淮安连忙将头摇成拨浪鼓,这他要是换了女装,那岂不是要被军中的那些人嘲笑死?
周惟懒得理他,感觉梁淮安奇奇怪怪的。
周惟在门外找到了带他们进屋的小丫头,让她拿俩身护卫穿的衣服过来,必须还有头巾的那种,说完周惟便塞了一定银子给小丫头。
小丫头开心的拿着银子去给周惟他们准备衣服。
周惟推开门缝看了看,发现楼下的监视的人一直在。
他们为何被盯上,又是被谁盯上?
自从他们来京都后见过面的人屈指可数,不可能是他们派人过来监视他们的,而且梁淮安平时一直带着帷帽,不可能有人因为认出他,而派人监视他们。
这时有人轻扣门扉。
周惟将门打开一条缝,他以为是小女孩来送衣服了,结果面对的便是一把苗刀直直刺了过来。
周惟一惊连忙往后退,而梁淮安反应也快,拿着未组装好的银枪直接将刀尖挑开。
而那行刺之人也顺势进了屋,他脚一勾将屋门关上。
而外面的丝竹之声渐渐平息,那些逛青楼之人开始缓缓散去。
周惟将眉头皱起,他们这是要动手了。
“咚咚咚!公子?”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周惟眼瞳一缩,刚想喊小女孩儿快走,结果便看见血溅在门纸上。
外面发出轻微身体倒地的声音。
紧接着门便被人打开了。
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手握两柄短刀站在门口,而手中刀刃还粘着人血,小女孩儿浑身是血的倒在男人脚下。
梁淮安瞳孔一缩看着男人缓缓开口道“我认识你,你是皇城的暗卫之一霸刀”
紧接着梁淮安便转向屋内拿着长刀的男人对他道“你应该就是长风了”
长风静静的看着梁淮安未答。
霸刀倒是笑了“不愧是梁戚独子,有眼力,就是挺可惜,这份眼力得留到下辈子了”
“俩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和我一对一,不介意我组装个武器吧?”
“你请便!”霸刀倒也没阻止梁淮安将银枪组装好,不过他看向周惟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乖乖在那儿站着,说不得可以留个全尸”
正在偷偷给□□上箭的周惟手一僵,他放松身体让自己尽量保持一个平和的状态,虽然他现在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离他们远点,但他还是努力克制自己说道“你们俩个人对付一个,还不许我帮忙,有点欺负人了吧!”
长风看了看周惟,他将刀抬起来指向周惟。
霸刀点点头“可以!”
梁淮安拿着银枪连忙退后两步将周惟挡住“堂堂陛下身边的贴身暗卫,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还挺有成就感啊?”
霸刀笑了,手中短刀一甩将血珠甩了下去。
他并未回答梁淮安的问题,因为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不是梁淮安。
梁淮安面对霸刀的突然袭击,连忙横枪将双刀架住。
“嗞~”兵器相撞擦出一片火花。
霸刀力量及大,将梁淮安撞的手臂发麻。
双刀顺着枪身往一侧滑去。
梁淮安不得不放手去握枪头处。
“周惟你从窗户跳下去”梁淮安与霸刀一交手便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于是梁淮安连忙喊道。
“一起”周惟刚刚趁机便在□□上装了一支箭,此时他连忙扣动扳机。
但箭刚射出,便被霸刀拦腰砍断。
周惟一惊,这反应太快,他都没看清霸刀如何出的手。
“恐怕你们都走不掉了”霸刀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
这粗狂的声音居然让周惟想起了索命的无常。
“快走!在不走我们都走不了”梁淮安与霸刀又撞在一起,枪与刀的对战,明明是枪更重,也更加霸道,然而却一直被刀以力压制。
周惟看着还未出手的长风,现在梁淮安一直被压制,一旦长风出手,梁淮安定然无法招架。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自己,那他便将长风引开,梁淮安只面对霸刀,应该会有逃脱的机会。
于是周惟想也不想,直接扒着窗台跳了下去。
长风见此挑了挑眉,身体也立马做出行动,往窗台而去。
然而一柄长□□向窗台。
长风连忙停住了脚步翻身躲过刺过来的长枪。
梁淮安手中长枪脱手,面对霸刀更加被动了。
长风看了一眼梁淮安,便没在管他,只看向窗下。
跳下窗台的周惟,没想到这二楼会这么高,他一跳下来,便摔在地上。
原本他见梁淮安抱着他还能跳下二楼,他也以为应该很轻松,直到他跳下来后,才知道古装剧都是骗人的。
他摔得跪在地上,膝盖上全是擦破的皮。
可是他管不了腿上的伤,他现在只能拼命的跑。
他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伤口摩擦布料的疼痛,只一个劲的往前跑。
长风拿着苗刀便跳了下去。
梁淮安还想去拦。
结果他都手臂便被霸刀划了一刀。
“你专心点,分神的话可是会死的”霸刀看着刀上的血对梁淮安轻声道。
梁淮安顾不上手上的伤口,只分神的看了一眼长风追去的方向。
“碰!”梁淮安感觉到刀罡劈向自己,他连忙侧头避过,刀直接将梁淮安身后的架子给劈成两半。
“你不太乖啊!”霸刀持刀横扫。
梁淮安拉着钉在窗框上的枪柄凌空越起,躲过扫过来的刀罡。
而周惟这边他感觉到了自己被戏耍了。
长风居然不紧不慢的扛着刀跟在他身后,自己快他就快,自己慢他就慢。
周惟感觉到原本膝盖上只是一小块被磨皮皮的伤口,经历这么久的摩擦,现在这血迹已经将裤子给染透了。
周惟跑了许久,终于他跑不动了。
膝盖的疼痛在加上肺部快炸裂的感觉,他扶着旁边的墙壁喘着粗气。
而长风这时扛着刀来到了周惟身边。
周惟看了他一眼,整个人懒得反抗了,反正逃不过一死。
就在长风挥刀时,一柄小飞刀打向长风。
长风连忙收刀翻身躲过射向他的暗器。
他半眯着眼睛看向四周。
只见一名女子从屋檐上跳下来,俩步来到周惟身边,手中握着暗器与长风对质着。
三十九章
长风看见女子嗤笑了一声,可还没等长风笑容落下,屋檐上又陆陆续续冒出十个人,全都目光不善的盯着长风。
长风扫了一眼这些人,接着又看了看被巳时护在身后的周惟,他将刀收起来,俩步跳上房檐离开。
周惟见长风离开后,这才放松下来,腿上的剧痛让他站立不稳,整个人就要栽下去。
巳时将他扶住“少主”
“快去找梁淮安,他有危险”周惟靠着墙不顾形象的坐在雪地里。
巳时看了看房顶上的十人,立刻便有三人悄然隐蔽与黑暗中。
三人先来到青楼,只见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青楼的人发现有人死了,立马让人去报了官,现在房间里尽是官府的人。
三人见梁淮安没在这里,便从房檐上离开了。
还好京都最近不时有雪飘落,地上的痕迹若仔细一点能看得出梁淮安往那个方向离开的。
三人寻着方向找去。
一条小巷子里,梁淮安被霸刀打得浑身是伤,就在梁淮安越发招架不住时,小巷的房檐上出现了一个人。
冬天的月光凄冷,长风逆着光站在屋檐上,声音有些淡“任务失败,撤!”
说完不待小巷中的俩人反应便消失在原地。
霸刀一脚将梁淮安踢飞撞墙后,便看着梁淮安呲了呲牙缓缓融入黑暗中。
梁淮安握着银枪的手在霸刀离开后,在也握不住。
“碰!”银枪砸在地上,他也顺着墙缓缓滑了下去。
此时他浑身是伤,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透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布满整个身体。
这还是因为霸刀并不是想杀他,只是想戏耍他的结果。
在周惟派出的三人找到梁淮安之前时,梁淮安便已有些失血过多,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了。
三人找到梁淮安并把他带到一所小宅院。
全身是血的梁淮安把周惟吓到了。
他连忙去摸梁淮安的脉搏,见脉搏平稳,只是有些失血过多,这才放下心来。
周惟的膝盖已经被处理过了,包了厚厚的一层,行动起来有些不方便,于是周惟便又解下自己重新包,明日还有重要的事,不能因为行动不便给耽搁了。
就这样他们终于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晚。
霸刀与长风既然都是皇帝的暗卫,那证明他的身份已经被知晓了。
周惟怕太后会有危险,便让巳时他们回去,可他们却要留在周惟身边,这是太后的命令,如果周惟与太后的命令相背,他们自然会以太后的命令执行。
周惟见干不走他们,便也算了,想着明日劫完法场在说。
待天亮后梁戚与将瞬华被压上囚车。
一路上百姓冷眼旁观着囚车,于他们来说,那些囚犯不管认识或者不认识都与他们无关,自己都活得很费劲了,那还管被斩的是何人?
梁戚一路上都在安抚蒋瞬华,梁戚早就想好了,上斩首台后,有一瞬间的逃离都机会,他要带着蒋瞬华一起离开,去边境找到自己的儿子一家三口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
而这边周惟已经找了离斩首台最近的茶馆,看似淡定的喝着茶,实着关注着午时他们几个的位置。
就在周惟推算着囚车何时到时,他却看见梁淮安带着帷帽来到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