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以为自己是替身[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岁既晏兮
岁既晏兮  发于:2023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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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任绎这会儿的表情有什么特别,那实在不至于,他顶多是猝不及防地听见萧寒舟的名字有点意外罢了。
  燕尔那一系列复杂的心理活动,纯粹是小姑娘话本子看多了,脑补的能耐太足、思维不知道拐到哪儿去了。
  但任绎这会儿连这点自己意外都顾不上了,连忙凑过去检查小姑娘有没有把自己咬坏了。
  燕尔刚才下子可真是下得狠口,舌头上都渗了血,只不过小姑娘对伤口的处理驾轻就熟,从储物袋里取了点药粉往嘴巴里一糊,又接着满脸担心的看向任绎,一脸“想要说话又怕说错话”的着急,鼻尖上都冒了汗。
  任绎被燕尔这一番作为闹得哭笑不得,但想想倒是明白过来点她的担忧。
  大概是那日坊市上遇到萧白二人的事,他的表现让燕尔猜出了什么,所以这几天才这么担心。
  明白过来之后,再应对起来就简单多了,任绎很坦然地笑了笑,“我和萧家主是朋友,在东洲时有些交情。久别重逢,便多叙了几句。”
  燕尔被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弄得一愣,下意识追问,“只是朋友?”
  他脱口而出,又觉得失言要是任大哥不想提,她这话不是在戳人心窝子?
  任绎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疑惑又不解地看了眼燕尔,像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燕尔愣是露出自我怀疑的神情,难不成那天真的是她看错了?
  任绎好歹在穿书局工作了这么多年,各种工具人都扮演过,他真要想哄个小姑娘可谓是轻而易举,没过多一会儿燕尔就被说服了,还因为自己之前的胡乱猜测不好意思起来,大松了口气,脱口而出“太好了。”
  她说完之后立刻捂了一下嘴,小心去看任绎的表情,等看见任绎没什么不高兴的情绪,这才是彻底将那口气松下,支支吾吾解释了自己先前的误会,又耷拉着脑袋道了歉。
  任绎先前的做法本来就是给燕尔一个台阶下,想要把这事揭过去,倒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耿直,居然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误会”全说了。这倒让任绎不好开口了,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燕尔其实也并没有误会。
  虽然任绎刚才的做法就是在拐弯抹角地引导燕尔往错误的地方想,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任绎还是不太想直接对燕家兄妹说谎,这会儿对上小姑娘的直球,他反倒是措不及防。
  不过任绎到底任务经验丰富,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无妨”,旋即就稍微刻意的将话题往别的地方引。
  燕家兄妹都非常敏锐,但是很显然燕小妹妹和她哥比起来还差了点道行,任绎这做法在燕朔云面前或许没什么用,可对着燕尔就不一样了,小姑娘很轻易的就被引开了注意力,又因为放下了一桩心事,表情肉眼可见的活泼了起来。
  只不过这点放松又愉快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燕尔没多一会儿就在任绎的“提醒”下,想起来自己这两天专注任绎和萧寒舟的事儿落下的功课。她整个人一下子蔫耷耷下去,也不想着在在任绎后面当跟屁虫了,匆匆忙忙地就要告别。
  只不过临到要走,也不知道是不放心,还是想要彻底打消任绎的念头,小姑娘抓着任绎的袖子又强调,“虽然萧家家主长得确实好看,但是喜欢他也很不容易。”
  任绎忍不住挑眉。
  这话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从燕尔嘴巴里面说出来,就让人有点儿“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观感了。要知道这个小姑娘当年一无所知,就凭一张脸都敢把他往宗门捡。就任绎这些年所见,燕朔云为了给他妹改这毛病,也费了不少心,就结果来看实在算得上收效甚微了。
  燕尔也看出了任绎这表情里不信的意思,她有些急了,“是真的!萧家主和白家家主两情相悦,但是当年有人以恩情逼迫萧家主立誓,让他不许和别人结道侣。”
  任绎这下子真的愣住了。
  燕尔口中的这白家家主自然是白尽流。
  任绎上次见面后才发现,足足过去三年,白尽流非但没有和萧寒舟结为道侣,反而成了白家家主。他对此其实有点意外,但由于自己身份尴尬,也不好多打听,却没有想里面还有这样的说法。
  但与此同时,任绎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个不太妙猜想,这个“有人”该不会就是指他吧?
  苍天可鉴,
  他可真没干这种缺德事儿啊!!


第13章 只是朋友13
  “自己”逼着萧寒舟立誓,不许他和白尽流结为道侣。
  任绎因为这个有可能的猜测陷入震惊,开始紧急搜索自己的记忆,以期确定当年的任务过程没有这么一遭。
  另一边,本来打算离开的燕尔没走出两步也在原地站了住。
  不远处的树下,一个背着刀的青年长身玉立站在树下。不是别人,正是燕尔的亲哥,燕朔云。
  燕尔看燕朔云这样子,一时也摸不准他在这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她僵立在原地,和任绎同样疯狂回忆起来。她在想自己刚才有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最后悲哀地发现,好像不管哪句话都不太合适。
  即将被她哥教训的预感拼命发出情报,燕尔下意识的往后退几步,躲到了正过来的任绎身后,小心探着头往前看。
  只不过燕尔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她哥现在的脸色吓了一跳,她抓着任绎袖子的手一紧、整个人都藏到了后面。
  平心而论,燕朔云现在的脸色并不多难看,甚至可以说非常平静,可比故意板起脸来吓唬妹妹时的表情可亲多了。可燕尔却觉得这平静中满是风雨欲来的压抑,她记忆中就没见过她哥心情这么差的时候。
  任绎也看出了燕朔云情绪不佳,但他到底不像燕尔那么了解,只猜测可能是对方这几日的宗门事务太多惹得心情烦躁。
  反倒是燕尔这见了亲哥宛若兔子见了鹰的表现,让人忍不住好笑。
  任绎到底记挂着燕尔先前是为了他才跑了那么多趟迎松峰,这会儿往前走了一步,准备帮小姑娘在燕朔云跟前说几句情。只是还没等任绎开口,原本藏在身后的燕尔已经往前跨了几步,从任绎后面绕了出来,她非常果断利落的认了错,“哥,我错了。”
  燕尔稍稍冷静下来就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躲在任大哥身后。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能让任大哥因为自己的事被迁怒。
  燕尔摆出一副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模样,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
  熟料燕朔云只是瞥过来一眼,稍微顿了一下,才语气平淡地问“错哪了?”
  燕尔还保持着那副马上就要“舍生取义”的表情,却一下子卡住了。
  错的地方很多,比如说没听她哥的“好好在院子里呆着”、反而一直往迎松峰跑、比如说绕着萧家打探消息,再比如说这几日的课业都没有好好完成,再比如给任大哥添麻烦……但问题是燕尔不知道她哥到底是为了哪一件事生气。
  要是她哥本来不知道的,她却一下子全都抖落出来,那不是显得她很蠢?
  再说她哥到底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她和任大哥的话又听到了多少?
  燕尔这会儿有心情打起来这种小九九,当然是敏锐地察觉到燕朔云刚才那句“错哪了”只是例行询问,并没有发难的意思。该说不愧是亲生兄妹,燕尔那点为数不多的心眼儿差不多全都用在跟她哥斗智斗勇上了。
  燕尔的感觉没错,燕朔云这会儿也确实没有教训妹妹的心情,见燕尔支吾着答不上来,也没有接着逼问的意思,而是径直“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1]无故搬弄是非如何处罚门规里写得很明白,我该教过你别乱说些道听途说的瞎话。”
  燕尔??!
  燕尔刚才倒是从自己身上找了不少问题,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哥说的这条。
  她忍不住大声分辩“我没有!才不是什么道听途说,是萧家弟子告诉我!!”
  这还是她好不容易才打探来的消息,经她哥这么一说,燕尔顿时觉得非但自己这几天的辛苦都白费了,还被安上了这么一顶违反门规的大帽子,心里委屈极了。
  燕朔云却是反问,“萧家弟子又如何?你可听过萧家家主亲口说过。”
  燕尔一下子就哑了。
  她又不是自家亲哥,萧家家主可不是她想见就能见了,她能拐弯抹角的从萧氏弟子嘴里打听出点消息已经很不容易了。
  ……
  燕尔最后是领了一堆罚抄经文的任务,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任绎却从燕朔云的关注点中发现了问题。
  燕尔不知道燕朔云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是任绎却有所察觉,毕竟要是正常情况下,以他的修为是能够察觉到燕朔云的气息,刚才他走神也就那么一会儿,就在听见燕尔说“有人以恩情逼迫萧家主立誓”的时候,燕朔云大概就是那时候过来的,也听到了那句话。
  再想想刚才燕朔云专门揪出来教训妹妹的“道听途说”,任绎猜燕朔云知道的可能还更多一点……比如说传言里的那个“有人”,很有可能是他。
  对方这毫不犹豫的信任和维护还是让任绎十分感动,等到燕尔离开后,他不由道了句谢。
  因为刚才燕尔那一打岔,燕朔云的心情也稍微缓和了了些,总算不像刚开始过来时满是压抑的风雨欲来。听见任绎的道谢,他甚至扯了下唇角,露出个不算笑的笑来。
  他用那一如既往不太着急的语气缓声问“道什么谢?难不成他说他们说的还能是真的不成?”
  也不知是不是任绎的错觉,他居然从这句话中听出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任绎听燕朔云这口气,就猜到这人大约将他和萧寒舟的那些往事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现下既不是任务完成后的复盘分析,又不是局里的总结报告,少有的在非工作状态回顾自己的任务,任绎难得生出些尴尬来。
  他咳了一声、略微有点不自然地回答“那倒不是,可能里面有什么误会。”
  燕朔云见他还是这一派轻松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误会?那恩情只交换个不结道侣确实不该,依我看让那萧家主自废修为、自毁灵根如何?!”
  任绎看着燕朔云这会儿的表情,终于意识到对方怒气的来源。
  “自废修为”“自毁灵根”,燕朔云显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么说。
  这么看,对方过来时的那压抑的情绪既非因为宗门事务、也不是因为燕尔,原来是对着他来的——应当是发现了白尽流身上的灵根和金丹都是他的。
  任绎倒也没像对着燕尔那样试图扯开话题,毕竟燕朔云可不像他妹妹那么好糊弄,一不小心反而是弄巧成拙。
  任绎是有点坦然又有点无奈地笑了下,倒是干脆地承认了,“你知道了?”
  燕朔云见任绎这个表现,脸色越发难看。
  青年大多数时间都是一副懒洋洋、万事都不盈于心的散漫态度,极少露出像现在这样尖锐的模样,他寒着声、语气呛人,“同出一源的灵力,即便是修了同种功法的双生兄弟都不见得能有,我又不瞎。”
  任绎觉得“不瞎”这个形容实在过于谦辞了,虽然每个人的灵力性质都有所不同,但大多数人能辨别出的也不过是金木水火土的灵力属性,像燕朔云这么敏锐的实在不多。
  任绎既然燕朔云这仿佛下一秒就要炸了的模样,决定向燕小妹妹学习,果断认错,“对不起。”
  燕朔云差点被他气笑了,“你有何处可对不起?”
  任绎“是我行事冲动,思虑不周。让你们担心了,不过以后不会了。”
  燕朔云见他满面诚恳认错的模样,只觉得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有种对着燕尔……不、燕尔可没有把他气成这样过。
  他声音像是冻着的冰,“还有‘以后’?你莫不是还有第二枚灵根送人?”
  任绎脱口而出,“这灵根是燕兄给的,我自不会将它给旁人。”
  燕朔云一滞,只觉得胸腔中盈满的那股气像是被划了个大口子,不过一会儿就泄了个干净。他忍不住抬手抵了抵额头,挡住了那瞬间露出的表情。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看起来像谪仙一般不好接近,但是一旦被划定为范围之内却几乎予给予求。
  燕尔这些年为两人的毫无进展急得团团转,燕朔云却有顾虑在。
  或许是因为那救命之恩,眼前人没有拒绝过他和燕尔的任何请求。燕朔云忍不住想,自己倘若真的表明了心意,对方会不会顾及那恩情也一口答应下来?
  燕朔云有自己的骄傲。
  就像是那日任绎重塑灵根时他在外同燕尔说的,他不屑于以恩情相挟图得回报,若是如此,还不如只守着朋友的界限。
  燕朔云一直摸不清任绎到底会让步到何种地步,但是经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剖灵根、剜道骨,修为尽废、根基尽毁……
  狭恩图报又如何?既然他为那人做到那种地步,那还不如让他来取而代之!
  燕朔云视线直直落在对方身上,一点点倾身往前。
  任绎因为突然“砸”过来的燕朔云懵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扶住了对方的肩膀,有点着急又有点迷惑,“燕兄?!”
  燕朔云视线落在那修长白皙的侧颈上。
  两人这时候的距离已经极近了,近到他能清楚地看到肌肤上的每一寸纹理、近到那雪白脖颈侧的碎发随着他的呼吸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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