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每天都想造反[穿越重生]——BY:芃县令
芃县令  发于:2023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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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朝文武无一人发话,诡异的静默中,秦侯爷心肝颤颤,直道自己冲动了,应该事先安排个说和拉架的人才是啊!这会儿也没人来给自己个台阶下。
  幸儿,秦侯爷没有安排后手,威武候却是安排妥当了,只见礼部尚书出列进言,“小孩子打打闹闹实属正常,试问在场的诸位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一下子将武侯之子对书生文人的单方面殴打变成了小孩子之间的玩笑打闹,事故等级顿时就降了下去。
  礼部尚书一开口就像打开了一个开关,立马有人附和道,“是极!是极!想当初在书院求学之时,每每坐而论道,最终都是以大大出手收场,年轻人肝火旺盛,一时情急而已。”
  “赤子之心,真性情罢了,小小惩治一番便可。”
  一切都如同秦朔预料的那般,明德帝没有降罪林锦,当然也不好单单处罚秦九,只是将二人禁足,命两小二闭门读书,好好修养脾气。
  “功勋贵族家的子弟更要好好教养,莫要养成那些冲动粗鄙的习性。”明德帝不咸不淡地敲打了几个武官人家,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秦侯爷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升起一股子骄傲来——我家小九果真厉害,算无遗策,神仙本领。皇帝又如何,威武候又如何,还不都被他家小九玩弄于股掌之间。
  然而,秦侯爷得意不过两秒,又有御史参本上奏,参的正是镇北侯府与民争利之事。
  秦侯爷刚刚直起身子没多会儿,头还晕乎着呢,一听御史上奏,又噗通一声跪下,一对儿膝盖骨叩在坚硬冰凉的金石板上,只觉得凉气像毫针一般透过衣料直往骨头缝儿里钻。
  “臣有罪。”低头认怂这种事情一旦起了头,也便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捱和不堪了。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金石地砖上,秦侯爷甚至想,叩几个头、认几个错又怎么了,你们这些蠢材知道个甚!一切都在我儿的掌控之中!
  方才威武候、明德帝以及朝中各大臣的各方反应全在秦朔的预测之中,这给了秦侯爷大大的信心,原本还对南北铺子舍不得放手,如今却福如心至一般开窍了。
  朝中众人只见镇北侯麻利地跪下,利索地磕头,二话不说就直接认罪,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镇北侯莫不是老糊涂了不成?!
  “臣有罪!臣愧对先帝的爱重,愧对陛下的教诲!臣这是被猪油蒙心,竟然干出了这等蝇营狗苟的事情,食君俸禄,却未能为君分忧,反倒操持贱业,与民争利!臣、臣.....”秦侯爷原想心一横,把自家的南北杂货铺上缴国有转作为官办,可这话到了嘴边,心底还是舍不得这份家业,立时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心中一急,眼似黑醋,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不好了!镇北侯昏死过了啦!”朝堂上顿时乱做一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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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镇北侯被从御前大殿上抬了出来!
  一时间,各种消息像是插了小翅膀一般朝着上京城的各个角落飞去。整个上京城,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屠夫走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将军街上的镇北侯府。
  镇北候被镇北侯府世子背下马车的时候,整个镇北侯府都如坠冰窖。镇北侯虽然年事已高,可是他就是镇北侯府的定海神针,只要有他在,无论外界风吹雨打、风刀雪刃,镇北侯府都倒不了。可今天,这根顶梁柱终究还是倒下了!
  “莫慌!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岗位呆好,各司其职,严禁窜岗,各家院子酉时落钥。”看着慌慌张张如鹌鹑一般的奴仆们,秦夫人扬声高喝,随即嘱咐大管家福伯快快去请太医,嘱咐二管家忠叔带上一队护院把好家中各处大门,又让一直跟着秦九的彪叔带队在府中巡逻,但凡遇上那形迹鬼祟的,不论何事,一应堵上嘴关后院柴房,容后发落。
  有了秦夫人在,那些个没头苍蝇似的仆人们就有了主心骨。事情一件件布置下去,慌乱的镇北侯府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沉稳有度。
  整个侯府都慌急慌忙的,秦朔却被扣在书房的里间,保持着重伤卧床的人设不许出门,他只得趴在门板上,耳朵紧紧贴着门板探听外头的动静。一时听见外头有人喊,“侯爷昏倒了!”一时又听见谁扯着嗓子叫“人参呢!人参呢!快去取了库房里的那只百年人参,切片了给侯爷服下!”
  秦朔心中焦急起火,十根手指拧成了麻花,却只得安耐住性子在屋里等着。
  “石头!石头!”秦朔再也安奈不住,高呼小厮石头。
  “小九爷,可是怎么了!”石头慌忙跑进来。
  “快脱衣服!”秦朔一边命令着,一边解自己的腰带。、
  “九、九、九爷?”石头两眼发蒙,不知自家小九爷这还是闹哪一出。
  “咱们交换衣服!”说着秦朔已经脱下了身上的淡绿青竹外衣丢给石头。
  “哦哦!”石头这才回神领悟,三下两下就扒下了自己身上的褐色小厮服,完了连忙上手帮忙给秦朔挽好发髻戴上了小厮的软帽。
  秦朔换上小厮的衣服,又嘱咐石头,“去床上趴好,谁来也别应。”说着便抬脚出门直奔正院而去,中途还不忘从花坛里摸了一把土抹在自己白净的脸蛋上。
  秦朔低头含胸,唯恐被人瞧见他的真容,幸而此时整个府中都乱糟糟的,没人去注意这么个缩头缩脑的小厮。
  “站住!”一声爆喝如同雷劈一般击中秦朔,顿时让他定在当场。正是彪叔领着的巡逻队发现了行踪鬼祟可疑的秦朔。
  一声爆喝后,巡逻队立马团团将秦朔围住。“什么人?哪个院的?鬼鬼祟祟做什么!”彪叔声音宛若锣鼓一般在秦朔的头顶炸响。
  “是我,石头!”秦朔仰头冲彪叔挤挤眼。
  看着小厮打扮,顶着一张小花猫脸儿的小九爷,彪叔嘴角抽抽,非常手痒地想给自家小九爷一个爆栗。
  “小九爷看府里出事了,不放心,遣我去前院儿里看看情况。”秦朔这会儿完全将自己带入了小厮石头的角色。
  彪叔瞧着装小厮装得活灵活现的小九爷,无奈地摇摇头,嘱咐几个手下继续巡逻,不要漏掉任何可疑之人、可疑之事,然后揪住葛布小厮的后领,大步朝着正院儿赶去。
  “今日府里有些乱,小九爷莫要到处走动,小心有歹人。”彪叔吓唬道。
  “知道了彪叔!”秦朔连连答应,“我实在不放心阿爹,等我进了屋就窝正院里不出来了。”说着挣脱开彪叔的束缚,如若一尾小鱼一般溜进了正院主屋。
  主屋中立满了一地的人,端水的丫鬟,送药的小厮,人影幢幢中秦朔一眼便瞧见了跪在床边垂泪哭泣的大哥,眼泪鼻涕将他那精心修剪的美胡须粘成了一坨。
  “快别哭滴滴了!”秦楠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在窗边团团转,眼露凶光,“大哥你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可是那位对阿爹用刑了?!”
  “闭嘴!老六!”秦夫人呵斥,“你是还嫌家里不够乱么!”说着推推垂泪哭得不能自己的大儿子,“快别哭了,去外头迎迎,看看太医请到没有。”
  打发走大儿子,秦夫人又斥责六儿子,“把好你的嘴,什么都敢往外混说,早晚为家中招来祸事!”
  秦楠尤有不服,可是面对神色冷峻的阿妈却也什么也不敢反驳,只老实垂下脑袋,牢牢闭上了嘴巴。
  “罗罗,罗罗.....”躺在床上双目紧阖的秦侯爷正在此时有了动静,只见他嘴巴开合,嗫嚅着不知在唤些什么。
  “我在,我在呢。”秦夫人连忙上前握住秦侯爷的手,语气如春风一般和暖。原来,“罗罗”正是秦夫人的乳名。
  “罗罗,罗罗,莫要凶我儿。”秦侯爷竟是被秦夫人训子给训醒了!
  “呸!你个老东西!亏我还担心你,以为你也惦记我!”秦夫人立马丢开秦侯爷的手,凶悍道,“三狗子,我可告诉你,你最好给我长命百岁,死在我后头,不然,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打你儿子、虐你小孙孙!”
  “感情就你是亲爹,我就是后娘?!”秦夫人嗖一下站起来,直起身,中气更加十足了。
  “他们九个哪个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害了他们不成?!”
  “三狗子,我知你素来不喜欢我这个秀才家的老闺女,你心里还惦记着村头的小桃花呢!”秦夫人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宛若一只烧开了水“噗噗”喷气的水壶。
  “罗罗、罗罗,我才没有!”刺激之下,秦侯爷竟是自己睁开了眼睛,三下两下从床上支棱着坐了起来,一手抓住老妻的衣摆,轻轻拽着,“罗罗老是冤枉我.....”言语中委屈得像孩子。
  秦朔隐在帘子后亲眼瞧见这老夫妻两打情骂俏的一幕,直呼没眼看,双手捂住眼睛,可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去偷瞧。
  “谁在哪儿!”
  秦朔藏身的帘子被一下子掀起。原来在秦夫人说着什么你只想着小桃花的时候,屋子里的下人便都非常有眼力见地退下去了。唯有秦朔还傻愣愣地吃着爹妈的陈年旧瓜,这下不被发现了么。
  “六哥,是我。”秦朔连忙移开捂着脸的手。
  “小九,你怎么搞成这样?”秦楠先是疑惑,随即满意地点点头,“唔,我家小九哪怕是穿着粗布葛衣也难掩光华!”
  秦朔:......六哥,你的弟控滤镜是有多厚?我脸上都涂成黑锅底了,还能有什么光华射出?
  秦朔快步走到床边,细细瞅着自家阿爹,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一边说道,“阿爹,你快躺着歇歇,莫要乱动。”
  “太医怎么还没到!”秦夫人焦急,不禁心中猜测,莫不是自家老爷被皇帝老爷给厌恶了,连太医都不许来看了?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一阵喧哗,下一刻锣鼓喧天,一个细尖尖的声音破空而来,“圣旨到,镇远侯接旨。”
  镇远侯府的正院外立马乌拉拉地跪了一地的人,秦侯爷挣扎着想下地接旨,却被秦朔一把按住,“爹,你这个时候还是晕着的好。”
  秦侯爷眼珠子一转,立马明白了儿子的意思,麻溜地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了。
  秦夫人、秦楠赶去前院接旨,秦朔扮成的小厮则留守屋里,跪在床边服侍着。
  秦朔垂着脑袋,眼皮儿轻轻一掀就看见了一只瘦巴巴宛如枯树枝一般的手,手指有些伸不直了,里外都是茧皮。秦朔心里一颤,无比清晰地认知到——阿爹已经是个老人了。
  微微抬头,看见阿爹微微起伏的胸口,秦朔紧攥着的心才松了些许——至少还活着。
  正胡思乱想着,一阵急促地脚步自门外传来。
  “胡太医,请你快给阿爹瞧瞧!”
  是秦家大哥的声音,秦朔发觉对方的声音里藏着些许的轻快,不及细思,一行人已经行至床前,秦朔赶忙躬身退后,给众人留出空间来。
  三个嬷嬷抢先上前,一人卷起床帷,一人为秦侯爷拉着袖子,还有一人为太医搬来小圆凳。
  那头发花白的老太医眯着眼睛,摸着胡子,为秦侯爷细细诊脉了好一会儿,三刻钟中后又云里雾里说着一大通,在场的秦家人们文化水平均是一般,竟是谁也明听明白诊脉中的意思。
  开好了药方,胡太医又道,“要治秦侯爷的这病症,需四不得、四不可,不得多欲、不得多愁、不得多怒、不得多恶,不可食荤腥、不可饮酒乐、不可犯杀念、不可疲懒惰。”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干脆剃了头发当和尚去了!”秦楠管不住嘴嚷嚷道。
  胡太医却也不恼,只斜斜瞥了一眼秦楠,便收拾医箱告辞,说是宫中事物繁多耽误不得。这胡太医乃是御医院的院首,平日只负责给皇帝悬脉看诊,平常人家是请不到的,今日倘若不是皇帝开恩指派了胡太医过来,镇北侯府可请不动这个老神仙。
  秦初恭恭敬敬地送走胡太医。秦楠一见胡太医的身影消失在内门,就忙对秦夫人道,“阿妈,我看这老头子不行,又是皇帝派来的,我不放心,我去再请个医师来给爹瞧瞧!”说着将衣摆往腰间一卷,大阔步地跑远,不知去哪里寻访名医去了。
  六哥不信胡太医的诊断,秦朔却是信的,瞧自家老爹那么大一个将军肚,年纪又大了,一个“三高”是逃不了的,可不得要少生气,多和乐,少吃荤腥,多吃粗粮,还要保持适当的锻炼,最好把这将军肚给减了。
  俗话道,有钱难买老来瘦。瘦一些,没了高血脂、高血压、脂肪肝什么的,病症不就少了大半了么。
  就在秦朔心里琢磨着怎么敦促自家老爹过上低盐低脂、绿色健康的老年生活时,秦家大哥送完老太医回来了,面上的喜色止都止不住。
  不等秦朔好奇询问,秦初便喜滋滋道,“我就知道,陛下是不会错待咱们家的!”
  原来,随着明德帝的圣旨一并下达镇北侯家的,除了奉旨诊脉的胡院首,还有一堆的赏赐——金、玉如意各一柄,宫绸、宫缎各二十匹,书画挂轴一箱,书法手卷一箱,名墨砚台若干。
  这些在秦朔眼中虚头巴脑的无用御赐之物,在秦初眼中却是皇帝陛下依旧爱重他们秦家的证据。


第12章
  镇北侯府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家中最大的主子和最受宠的小主子都躺床上病着,仆人们一个个如同割了舌头的家鸡,整天缩头缩脑,不敢发出丁点异响,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小过错就引发了主人家的怒火,将自己发卖了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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